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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普通人與精英

      接連二個小時的解說,大量的狩靈資訊轟炸,瑞拉.金博士,絲毫沒有給這些新生太多的休息,一口氣為他們貫入一個劃時代的新知。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飯時間,瑞拉.金博士這才放了新生們一馬,放他們去吃飯,在二個助理的簇擁下,大踏步先行離去,氣派十足。

      瑞、基二人幾乎快要癱軟在座位上,無法動彈。

      「我的媽啊!」基斯快要哭出來一樣,叫喊著說:「你媽真的太恐怖了,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瑞恩沒好氣說:「我現在連跟你抬槓的力氣都沒有了,別問我。」

      基斯看了一眼教室,發現已經走了大半了,說:「去吃飯吧?說不定這裡也要擠呢。」

      民以食為天,瑞恩當然也贊成,點點頭,拖著極端疲累的身體與基斯一先一後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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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基二人吃了個飽,挺著肚子坐在軟軟的沙發上,除了偶而喝點可樂外,什麼都不想作了。

      基斯嘆說:「不虧是軍事研究中心,這麼多的人也可以管理得這麼妥當,我們這麼多人來,也不見他們有慌張或是有虧職守,甚至我們根本沒等上多久。」

      瑞恩好笑說:「你是立志打算以後來這裡工作了嗎?我還以為經過剛剛那堂後,你想退學了呢。」

      提到這個,基斯打了個冷顫,駭然說:「從前我不知道為什麼艾薩克這麼怕你媽,現在我總算親身經歷了。」

      瑞恩苦笑說:「說到這個,我們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可以過了,我媽那個人六親不認,只要我在,肯定只有更嚴格的份,剛剛正是明證。」

      基斯長嘆一聲,大喊世事不公,為什麼讓他們分到了A班。

      瑞恩忽說:「你說那個狩靈真的可以打敗蟲族嗎?」

      基斯微一愕然,旋即沉思說:「剛剛那影片介紹中,狩靈的能力很強大,不管是身材還是力量的展現,甚至還有那一招會放電的,都有種驚天動地的感覺。我原本聽到什麼生物兵器,還以為是什麼植入人體內的微性潛力激發器之類的哩。」

      瑞恩笑說:「你科幻電影看太多了。」

      一向愛開玩笑的基斯卻難得地肅容說:「不,為了解決這人類大敵,聯邦確實想了很多的辦法,可說是用盡任何辦法,這種方案也不是不可行的。」

      瑞恩想起基斯總是有辦法知道一些機密的聯邦內情,便點點頭不說話了。

      沉默間,一個一頭紅髮、綁著馬尾的俏麗女孩走了過來。她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磚塊書,五官相當精致,加上纖細有度的身材,原先該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豈知卻在眼睛上戴著一個書呆子用的大眼鏡,身上穿得更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她微微斂著容,眼睛雖然閃閃發亮,卻給人一種莫名的距離感。

      「你是瑞恩.金,那個第一階段筆試考了二百八十三分的人?」她說。

      瑞恩雖然已經不知道收過多少情書、見過多少次告白,但像這樣摸不著頭緒的開場白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眉毛一挑,答:「我是。」

      旁邊的基斯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女孩。

      女孩一推眼上厚重的眼鏡,不太愉悅地上下打量說:「這樣子的你為什麼第二階段的分數會比我高?」

      瑞恩有著啼笑皆非的感覺,這女孩看起來好像是來找架打的樣子,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但來的大都是妒嫉他的男生們,被一個女生這樣子充滿著敵意盯著,還是生平第一遭。

      基斯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他驚訝地眨眨眼睛,直瞧著這第一次沒有拜倒在瑞恩“石榴裙”下的女生。

      女孩見二個男生一臉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一點也不覺窘迫,反而一聲冷哼,說:「下次我不會輸給你的。」一個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等!」瑞恩忽地舉手開口叫停。

      女孩一停,側轉身過來,又是一個習慣性推眼鏡,說:「什麼事?」

      瑞恩強忍著心中那股好笑的情緒,皺眉苦笑說:「可以請問妳叫什麼名字嗎?妳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下次考試不會輸我?」

      女孩理所當然地點頭,接著說:「我名字是芭芭菈.梅爾,從小到大,我的成績從來沒有輸過。」

      「芭芭菈.梅爾?」基斯驚叫出來,惹得二人全看往他。

在瑞恩詢問的眼神下,基斯說:「妳就是那個西地高中有名的才女?在國中時期就已經參與知名大學的專題研究,更發表多篇論文,廣為多間大學教授激賞的那個女生?」

      芭芭菈一抬下巴,頗有點志得意滿的驕傲神情。

      「有這麼厲害?」瑞恩露出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

      基斯沒好氣瞪了瑞恩一眼,說:「若不是現在教育部改了規則,不允許跳級,她老早就升上去大學或是研究所了。」

      不允許跳級的事,瑞恩倒是知道,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才還在讀高中的。

      原來是這麼厲害的角色,瑞恩明白,通常越是天才的人,越不把一般人看在眼裡,同時,他們也很難接受他們認為較差的人贏過自己。

      基斯好奇地說:「妳到底考了幾分,怎麼會輸給瑞恩?」言下之意,居然連他都認為她應該贏過自己的好友,聽得瑞恩猛翻白眼。

      芭芭菈答說:「第一階段我考了二百九十八分,卻在總合成績輸給了他,落到了第二名,分到了B班。」

      瑞、基二人失聲說:「這麼高?」

      二百九十八分,意謂在總數三百題題目中,只錯了僅僅二題而己。

      這下瑞恩總算真的相信,這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小女孩,真的有比他還厲害的頭腦。

      「分數跟分班有什麼關係?」基斯有點不解,若是依成績高低,怎麼二個一、二名分在不同班?

      芭芭菈用一種“看著笨蛋的表情”瞧著他,哂說:「精英訓練所為了求二班實力平均,依成績作單複數分班制。」言罷若有所指的看著瑞恩,好似在說:有一個笨蛋朋友,看起來也高明不到那裡去。

      基斯本想問“妳怎麼知道這事”,但她那表情,不想再被看不起,也就閉嘴了。

      瑞恩見芭芭菈那趾高氣揚的神態弄得有點生氣,故意聳肩說:「我對擬真RPG   OnLine系統不怎麼拿手,估計也只是拿個及格邊緣分數吧。」

      芭芭菈聞言臉沉了下來,這番話無疑間接指著她的分數是不及格的,如此瑞恩的分數才能在總合成績超越她,成為第一名。

      芭芭菈俏臉掠過怒容,秀眸寒芒一閃,待要說話,瑞恩又補了一句:「我說的可是實話,論第一把交椅,一定是艾薩克。」

      「艾薩克?誰?」芭芭菈見瑞恩不像說謊,愕然以對。

      提到艾薩克,基斯大點其頭,他也沒少跟他們一起去鬼混打遊戲過,附和說:「那小子平常不怎麼樣,打起電動來可像鬼一樣厲害。」

      芭芭菈硬繃繃地說:「艾薩克是誰?前一百名名單裡可沒有這個名字。」

      二人聞言同時乍舌,這小妮子不會是把整個前一百名的名字都記下來了吧?而他們所不知道的,其實芭芭菈記得的名字遠超過百名了。

      「他沒考上。」瑞恩有點洩氣說:「第一階段就被刷掉了。」

      基斯陪他一起失落,若有艾薩克在,多個人可以嘻鬧聊天多好。

      芭芭菈杏目圓瞪著二人,好一會才一個跥腳,怒說:「繼續你們的謊話吧。」言罷氣沖沖地走了。

      二人瞠目結舌,這樣又潑辣又極端聰明的女生,他們還是首次見到。

      瑞恩一臉不可思議說:「我說的可是事實,瞧她那個樣子,好像認為這是什麼恩恩怨怨的哩!」

      基斯也說:「看來這“精英訓練所”不好待,先是你媽,現在又是這潑辣才女,我開始後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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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又換了另一個導師來上課。一樣仍是理論課程的部份,據瞭解,要到眾人都擁有一定程度時,才會有實際看到狩靈的機會。

      這並不意外,根據講解,光是一頭狩靈的成本就足以在都市裡的黃金地點買一棟四層樓的房子了。

又是一個下午的狩靈知識演說,瑞恩等二人瞭解到,狩靈約莫在3米到4米5之間。而狩靈力量的來源,是一種特有的能量,是一種結合電能、生命樹能量及水份子的特殊能量。這種力量被研究中心的人命名為「基亞」。

軍事研究所更研究出,狩靈可以利用「基亞」的的能量,在身上覆蓋出一層電原子,這電原子可以令他們的運動能力大增:眼力、彈跳力、力量、速度等等,都可以倍數增加。

而隨著狩靈的成長,一些高階的狩靈可以收集空氣中游離的電子,將之組合成「電波光」,可以用來張設阻隔網。瑞恩他們早上看到的影片,就屬這個。

      至於每個狩靈不單只有以「基亞」劃分成長度,在這裡,狩靈依其特色,還會劃分為各種類型。

      目前已知、最為熟稔的,有五大類型──

角:迅速、隱藏、一擊必殺,防禦低。

克勞德:力量、技巧,防禦中等。

快克:敏捷、技巧,防禦稍低。

史塔克:超力量、厚實,防禦高。

美居克:基亞控制者,智力高、防禦低。

      這五種類型,老師要求他們不只要熟記,還要理解,因為將來等他們通過層層的考試後,最終成了“狩靈師”後,首先要作的,就要挑選與自己合拍的狩靈,除了各人的“契合度”外,最重要的,就是狩靈的類型了。

      當成了狩靈師後,對狩靈師而言,狩靈就等同於他們的另一個身體,因此把握自己擅長的攻擊方式,自然可以取得最大的效率。

      先前聽了又沉長又沉悶的狩靈的知識,總算這部份聽起來挺有趣的。教室裡立刻討論聲四起,一掃先前昏昏欲睡的神情,大家都雀躍起來。

      瑞恩及基斯也不例外,已經開始討論將來自己想要什麼類型的狩靈了。

      「我肯定要美居克型的,還記得早上那隻狩靈嗎?那張電網看起來多帥氣啊!」基斯奮然說道。

      「我倒喜歡力量與技巧兼備,可能從克勞德跟史塔克二者中選吧。」瑞恩摸著下巴沉吟道。

      正當二人討論得正起勁時,台上老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在你們當中,只有少部份的人可以走到那裡,我們要的是精英,這也是精英訓練所的目的所在,想要成為狩靈師,就請你們多多努力吧!」

      原本因為一整天理論課的精英們,其實不少人同瑞恩、基斯一樣,都覺得來到這裡既無聊、又備感壓力。如今這操控狩靈的話題一拋出來,許多人都打消了退意,性致高昂,立志想要走到那成為狩靈師的最後一步。

      瑞恩與基斯對望一眼,同時伸手在桌下緊握一下,暗暗都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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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瑞恩及基斯回到原本的學校,卻立刻就遇上一個難解的麻煩。一向以來,他們都與艾薩克及沃克無話不談,四個人經常結伴玩鬧,不論是吃飯、出遊都有四個人的影子。但受到“精英訓練所”保密條款的限制,勢必不能透露昨天那些好玩的東西,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種煎熬。

      尤其瑞恩就很想就狩靈的五大類型與艾薩克研究一番,後者在線上遊戲稱霸的同時,對這種類似選擇職業、研判優缺點上,也很是拿手。

      基斯很快就否決掉瑞恩打算偷偷說出來的決定,他正容說:「這可是軍事機構,是聯邦一級機密,一個不好,我們都要吃上官司的,萬一還要惹上軍事審判,不但我們遭殃,說不定還會波及到你父母。」

      瑞恩靜心仔細一想,也明白基斯說得沒錯,自己雖然愛玩,可也不是個會把家人搞到困境的不懂事小孩。他嘆了口氣說:「艾薩克還好,沃克可最愛問東問西了。」

      基斯很有信心地說:「我來應付他,那傢伙,只要聊點吃的東西就可以了。」

      瑞恩覺得好笑起來,眾所周知,沃克最喜歡美食一類的話題了,他的所謂“壯碩身材”也是這樣來的。

      二人商議已定,便齊步走入教室,眼睛熟悉地往那老地方看去,果見艾、沃二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儘管剛剛已作好說詞,但一向不擅長隱藏事情的瑞恩見到二人仍是有點不自在。基斯自然明白瑞恩的毛病,暗暗打了他一肘,搶先走到前頭,露出微笑,與艾、沃二人打著招呼。

      瑞恩苦笑一聲,低調地跟在他身後。

      愛湊熱鬧的沃克一上來便露出好奇的臉色,開始打聽,基斯毫無慌張的感覺,笑著說著那裡有多麼地擠、還遇上了瑞恩的老媽等等趣事。

      沃克聽得大笑起來,他們都知道,瑞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那個恐怖的老媽。艾薩克跟著笑起來的同時,眼睛一瞥,卻見一向是團體主心軸的瑞恩,今天看起來怎麼特別地沉默?

      艾薩克拿眼睛去問他,只得到後者一臉的苦笑。正不解時,沃克一聲特別興奮的大叫驚醒了他。

      附近幾個同學聽到聲音,也都紛紛圍了過來,一下子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奇地問東問西。在這班上,只有瑞恩及基斯入圍,精英訓練所的廣告又打得挺大的,大家本來就在注視。

      「你們這二個風流的臭小子,才剛去第一天,就拐上了一個才女,太不夠意思了!」沃克笑罵著搥著基斯。

      瑞恩叫屈說:「什麼拐不拐的,你要真的碰上她,不把你弄得一身傷我才隨便你,那個女生辣得要命,渾身是刺。」

      基斯連聲附和。

      沃克不以為然,仍自陶醉說:「女孩子當然要火辣才夠味!乾扁扁的哪有什麼意思?」

      現場男同學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女生的身材,都露出曖昧的嘲諷聲,而女生們則嗔罵地說了幾句。

      一會後,上課鐘響,老師也走入進來,眾人隨即各歸各位。

      瑞恩坐到座位上,呼了一口氣,心中暗暗佩服基斯,居然可以一句不提保密條款禁止的事情,卻又可以好像講了一堆訓練所的有趣事,嘆了一氣,自己永遠都作不到這點。

      而坐在他前面的艾薩克,或許是太熟了吧,雖然他也跟其它同學、諸如沃克,都對基斯所說的趣事笑個不停。但不曉得為什麼,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很可能就是瑞恩那有點心不在焉的態度吧,對他無比熟悉的艾薩克,暗暗覺得瑞恩好像藏著什麼心事,而且是有意瞞著他們。

      這種想法一出,艾薩克心裡感到一陣的不舒服。在以前,他們可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也要這樣了?難道這就是精英與普通人的差別嗎?就像學校老師常說的,學校的成績代表了一切,將來你出了社會,成績好的人永遠都走在你的前面,而反之,你一輩子就只能生活在社會的低層,過著次等公民的生活。

      精英與普通人嗎……艾薩克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寂寞感。也因此,他不再像以前湊過去找瑞恩聊天,而對方也沒有這麼作。突然間,艾薩克覺得二人之間好像豎起了一道牆,從前那無所不談的日子,好像已經成了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那天起,艾、瑞二人種下心結,加上瑞恩不時與基斯消失在課堂上,去所謂的“精英訓練所”上課,到最後連碰面說話的機會都少了,二人漸行漸遠。

一年過去了,眾人也升上了高中三年級。艾薩克在普通學校繼續過著普通的生活,每天學校、家裡往返,原先還會去打個線上遊戲,最後也不去了;而瑞恩則不時傳出在精英訓練所中大發光芒,取得一項又一項的殊榮。

      有時候,艾薩克甚至會想,若是沒有那個“精英訓練所”的出現,一切仍然照舊,日子一樣是那麼樣地快樂無憂、眾人嘻嘻哈哈的,那該有多好。

這一天,艾薩克母親見艾薩克近幾個月總是落落寡歡,似乎從“精英訓練所”落榜後就沒有快樂過,幾度找他談心,卻總是不得其所,甚至找了艾薩克父親去開導都沒有什麼作用。夫妻二人於是合議帶他到精英訓練所會見瑞恩,也順便見識一下父母工作的地點。期望能帶他走出這個陰霾。

推遲了多次的艾薩克,終於經不過母親的要求,來到了精英訓練所。他見到了彷彿一年不見的好友瑞恩。透過螢幕顯現,瑞恩在擬真RPG   OnLine系統大發神威,勢如破竹般,帶領著他所屬小隊贏得一站又一站的勝利。

      「比以前進步很多……」艾薩克喃喃自語,相較於瑞恩,他現在已經沒在去玩擬真RPG   OnLine系統了。

他其實心中歡喜,看到好友的榮譽,就像是自己也是那個人一樣。可是一方面又因瑞恩的大放大鳴,自己卻只能在這裡默默的觀看,一種自卑自憐的情緒不受控的湧起。

      這種異常矛盾的情緒不斷地刺激著他,終於,他忍受不住,拋下了一切,轉身奔出了房間。

      艾薩克的母親──莉莉.賽金斯喊了一聲,並沒有喚回來,待要追出去時,波克.賽金斯拉住了他,說:「孩子大了,我們不可能像以前般事事都幫著他,就讓他去吧。」

      「可是──」莉莉.賽金斯皺眉遲疑著,那畢竟是她的孩子。

      波克.賽金斯伸手握著她的肩,柔聲說:「這是成長的過程,他會長大的。」

      莉莉.賽金斯沉吟半响,終一嘆,搖搖頭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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