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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人間2

今早星期三先等太陽出來後,才提拉米雪尿尿,頭已經無力的垂下,整個身體無法出力,腳更僵硬,我一個人拉牠很吃力,牠雖然現在可能剩約19公斤左右,完全無法出力的狗身,重量我無法單手拉住牠的身體重量,以至於我沒法空出手喬牠的腳,讓牠可以腳掌著地,兩手拉著提繩拉高米雪的身體,上下輕輕喬腳掌,讓牠的腳掌著地,而不是腳背著地,喬好後慢慢放低下半身,牠如果有尿意就會尿出來,可是因為前一晚沒灌進什麼,也就尿不出來,我再把米雪提拉回大門口的騎樓,放在棉被上讓牠躺著,再去泡牛奶,灌了三管好像有吞進去,第四管卻又不能吞流了出來,又試了一管水,也是流出來了,我只好收起剩餘牛奶不強迫灌食。

中午我提前用熱開水泡軟飼料,再用湯匙把飼料壓成泥,灌了一管,還是吞不下去,全含著,沒多久流一些出來,又嗆到似的,我不敢再餵,只好翻身按一下牠的腳和身體,我邊流眼淚。

下午四點多我靠近時聽到牠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我抽了一管飼料泥灌進牠嘴裏,卻又含在嘴裏,似乎牠無法吞咽了,我那時突然想通了,米雪是愛吃的狗,水果、蔬菜也愛,肉更愛,讓牠這樣餓著肚子也不好,但讓牠插鼻胃管也不好,都無法吃到牠喜愛的食物,我決心明天帶去安樂,讓牠去天上吃飽飽。

晚上六點多,柔柔來看牠,摸了許久又和牠說話,說牠好棒,沒想到我又流淚了,柔叫我別哭,米雪很幸福有我這個家人,我和柔聊著天,邊陪著米雪,八點左右柔就先回南區的租屋處,我則是去洗澡,洗完澡跟我姊說我明日要送走米雪,我姊嘆氣道:『我老了之後也這樣怎麼辦才好?』

我說:『要支持安樂死通過,妳才有生命自主權。』說完我下樓陪著米雪,用手機錄著牠睡著的影片,後悔以前沒多拍,有些照片存在電腦,電腦壞了卻沒有考貝出來就拿去回收了。

也希望我決定是符合米雪要的,牠不要太痛苦、太餓,之前覺得會吃就是還想活下去,即便是不能動我帶著牠把屎把尿也不覺得苦,可當無法吃時真的覺得牠需要解脫,雖然我因為沒法知道牠的想法而感到痛苦,可是無法吃更讓我感到牠只是在等著死亡慢慢到來,傅達仁前體育主播說:『有死亡特快車,我為何要選慢速車。』

面對死亡我自己希望有尊嚴和美麗,希望米雪能善終走到彩虹橋那端享受著美食,睿克和菇雞已經在天,牠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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