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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詩之武林浩劫

現代詩的武林,以胡適,聞一多,徐志摩為濫觴,歷經數十年蓬勃發展之後,面臨了首次的浩劫。

從西洋傳來的「影視聲光教」,或簡稱「光教」,利用研發出的動漫、電影與電視妖術,麻痹了人類的內省與想像力,以速食方式瞬間滿足學子感官需求,完全繞過文化吸收、思索與表現的過程,訓練出一批看似人類的機器人。由於入門就像吸鴉片一般舒適簡單,霎時間就擁有大批教眾。

現代詩拒絕認同光教的做法,公然反對他們的速食主義,並經常在公開場合加以針砭。但是在資源缺乏的情況下,衹能堅壁清野,嚴禁門人與光教門徒來往。

光教野心勃勃,聲勢日益浩大,他們知道要想征服世界,就得先將現代詩的武林徹底消滅,因此派出了視不見,聽不聞和說不清三大高手,帶著一幫親信晝伏夜出,分別襲向新詩三大陣營現代詩社,藍星社,和創世紀詩社。

那說不清闖進了創世紀詩社的園地,今天值班守夜的,正是詩人瘂弦,他是掌門人白髮詩魔洛夫的師弟,與洛夫張默合稱創世紀鐵三角。那說不清一見到瘂弦,嘴巴裡立刻咕嚕咕嚕的,不曉得在唸一些什麼火星文。瘂弦冷笑一聲,立刻施展出他的成名絕活:巴黎之問

在塞納河與推理之間,誰在選擇死亡?

在巴黎與絕望之間。唯鐵塔支持天堂。

那說不清推理能力甚差,聽到瘂弦的巴黎之問,當場不但腦袋打結雙腿也打結,跌倒在地。還好他動作很快,爬起來一溜煙就翻牆逃走了,瘂弦見這跳樑小丑十分滑稽,也懶得去追。

那視不見披星戴月,在滿天藍星的夜裡摸進了藍星詩社花園,但見百花齊放,一片旖旎風光。藍星今天是由楊牧把關,那視不見對他視而不見,直接闖入中堂,想去行刺掌門余光中,卻被楊牧攔下。視不見急施展盲劍客33招,霎時間百道劍光將楊牧團團圍住,

楊牧冷冷一笑,祭起當年明教光明左使楊逍的乾坤大挪移,人已挪到劍光之外,同時雙手朝天圈轉,釋放出了他那有名的12星象練習曲,在藍色的星光下,分外悅耳。

我們這樣困頓地

等待午夜。午夜是沒有形態的

除了三條街以外

當時,總是一排鐘聲

童年似地傳來

轉過臉去朝拜久違的羚羊罷

半彎着兩腿,如荒郊的夜哨

我挺進向北

露意莎──請注視后土

崇拜它,如我崇拜你健康的肩胛

那視不見無法看見十二星象佈滿天,卻從詩詞中想起路易莎咖啡,立時無心戀戰,虛晃兩招,飛上牆頭遁走,喝榛果拿鐵去也。

聽不聞以馬代步,在江南小鎮的青石板上,達達馬蹄,讓閣樓上的窗扉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但他卻完全無感,下馬之後直叩現代詩社的外門,登門挑戰。

那應門者不是別人,正是詩人鄭愁予。他對聽不聞一番客套,對方卻充耳不聞,直接施展出他的獅吼神功,一時之間吼聲震天。這可是當年金毛獅王謝遜在王盤山島上的成名之作。震耳欲聾的獅吼,讓內功不及的高手,七竅出血,非死即傷。

鄭愁予早知聽不聞會這麼做,所以全詩社皆已戴上藍牙耳機,繼續幹活。他則不慌不忙,前弓後箭,施展出自己的招牌招式:美麗的錯誤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聽不聞心中大驚,那鄭愁予竟猜出他的來時路:江南騎馬,青石板上,馬蹄達達,窗扉開掩,是個過客。他嚇得立刻奪門而出,翻身上馬,馬蹄達達,不敢再在江南停留,犯下另一個不美麗的錯誤。

(以上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必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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