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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做一個夢吧 —3

圖片:寸言

紫砂沙漠:

我閉上眼,想幻想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瞬間高溫衝擊我的喉頭,身上的毛孔全數張開,試圖幫我降溫,我從未想過乾燥可以如此具體,不用一分鐘我的嘴唇開始龜裂,那細微的疼痛令人難熬,我試圖運舌頭滋潤,卻不是一個好選項,因為我的舌頭也開始綻裂,我迅速摀住我的嘴,將雙唇藏到口腔之中。

而這樣的舉動並不全面,熱沙慢慢的侵蝕鼻內的水分,我拉起衣領遮住口鼻,讓自己舒服一點。

惡劣的環境,令人惶恐,我瞇著眼觀察地形,入眼的是高低起伏的紫紅沙丘,混雜詭異紫砂的狂風,讓我將眼瞇得更細,我可以感受到上下睫毛結交。

我踏出一部,被柔軟的沙土瞬間包覆著我的腳踝,重心不穩的身體瞬間跌跤,整個人地心引力牽引,我快速滾下沙丘。

每滾動一圈,我的五臟六腑就翻騰一次,在數十次的翻騰後,我撞擊平面,停止轉動。

沙子的柔軟緩衝地面的衝擊,讓我不至於有骨折之類的物理傷害,卻換來灰頭土臉。

暈頭目眩,使人作嘔,我乾咳幾次,效果更加糟糕,沙子無差別的肆虐我的呼吸道,呼吸開始急促,我吸不到任何空氣,我能明顯緊覺到我的肺部正在微縮,它如沙漏下端隨著時間流逝,被沙子填滿。

我知道溺水,卻沒聽過「溺沙」。

腦中開始缺氧,神智模糊。

「你會死!你會死,你真的會死。」死神的話語開始在腦中咆哮,是諷刺、是他的例行公事。

我開始用指甲挖著我的喉結,試圖在喉嚨上開一個洞,換取更多的空氣流入,缺氧讓我不在乎皮膚撕裂的痛處。

「傻子!」一個亮麗的聲音叫喊。

有人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繼續殘害我自己,可惜控制我軀體的不再是我的精神,而是腦幹求生的瘋狂,我的雙手奮力與對方抵抗,我的手指像是甲蟲的腳不斷亂動。

我的指尖像是餓壞的豺狼像一點一滴吞噬我頸部的肉屑。

「哥他中沙毒的,我需要血清。」亮麗的聲音向周遭尋求幫助。

從聲線中我感受到他的善良與難過,我的惶恐來自大自然的兇殘,她的惶恐來自與我的生命垂危。

「他吸入太多了,已經沒救了。」一個沈穩的聲音在我左邊哀傷,他似乎很惋惜我的生命流逝。

我喉嚨發出壞掉收音機的呲呲聲,全身的精力從毛細孔揮發在,沙漠的空氣中。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們可以吃掉我的身體,成為他們的力量,頑強的這座沙漠奮鬥。

最後我的意識、靈魂遁入黑暗。

突然間我大吸一口,接著睜開雙眼,胸口大幅起伏,心跳劇烈,溫度適宜,沒有沙子、我醒了,回到房間內。

我躺平在床上,接受現實的友善,真誠的對待此刻的每一次呼吸。

一陣刺痛讓我倒吸一口氣,我用指尖撫摸我的被我抓腫的喉嚨,還是趕緊整理一下自己,開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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