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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2019/05/30

序言:這是當時某門課一份以「我」為主題的作業。雖然現在想法不太一樣了,但想著作為紀錄,還是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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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剎那,你意識到另一個存在。

人生好難。於是,你決定為他取名阿難。

「這一個禮拜過得還好嗎?」老師微拱著背,整個人陷在沙發裡,姿態放鬆。

「嗯……還可以。」她有些侷促地應道。

「那有什麼想要分享的嗎?」老師微笑。

看著老師輕鬆上揚的唇角,她不覺一愣,卻是想起前些日子,父親的怒容。不由得躊躇,明明剛剛才說了「還可以」的。

「前幾天,爸爸不太高興。」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或者說,是阿難的聲音。不太穩。

「怎麼了呢?」

如果心情有一道具象化的基準線,阿難醒著的時候,她的狀態通常在基準線以下,少有起,少有落,一片空白,無精打采。

「無你是咧無歡喜啥?(不然你是在不高興什麼?)」父親忽然不悅地問。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和阿難的狀態,於是選擇沉默。父親怒意更甚。

類似的情形時常發生,所以剛才才說「又」。以前,她總是會因此越發沮喪,但是自從意識到阿難的存在後,她總算鬆了一口氣。不是我的錯。

「你一定很難過。」老師露出哀傷的神情。

很難過嗎?她靜默了一下。是啊,我們,很難過──無法說出口的,阿難的存在。

「你想太多了。」

「別人都沒事,怎麼只有你這樣?」

「你太不堅強了。」

要如何以已經受傷的心,再去承受這些話語?

「頭部有受過創傷嗎?」醫師隔著桌子問道。

「沒有。」

「最近有親近的親朋或寵物離世嗎?」

「也沒有。」

醫師推了推眼鏡,顯得有些困惑。她同感困惑。既然如此,阿難是怎麼來的?又該如何去呢?

後來,她發現,喘不過氣的時候比鬆了口氣的時候要多,多很多。彷彿被困水中,日漸深溺,被水壓擠得面目全非。望著鏡中憔悴虛弱的自己,她意識到自己辜負了許多人;尤其是,過去那個純粹的自己。快樂變成了一種能力,而我永遠失去。

某些時候,她忍不住想道,若是能更軟弱一些,便能從這一切中永遠解脫。再軟弱一些,就好了。

在那個剎那,你意識到另一個存在。

人生好難。於是,你決定為他取名阿難。

能分離,就好了。她們看著地上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影子,獨自,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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