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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真好

窗外蛙鳴蟲聲,讓我這住在新店山區的「山頂人」有種不實際的存在感。常常在想,人的存在到底是虛無的實體?亦或是真實的幻夢呢?往事在不經意間流逝,留在腦中的記憶竟是少得可憐,倒是每天瑣碎的雞毛蒜皮,天天重複,天天遺忘,又天天反射一般地從事著。

想著一堆古怪的想法,寫出成疊不成文章的夢囈,畫著一冊又一冊莫名的圖像,任由時間啃蝕我的歲月,雕鑿出眼尾的笑紋,斑白鬢角的青絲。實在也不懂自己要過什麼生活,想要什麼生活,甚至搞不清楚現在的生活。偶而好友上山來看我,茶敘竟夜,感慨世態之餘,竟然發現大家都有著不知生活為何的無奈,究竟是「物以類聚」成就這幾人的小圈圈?還是我們的小悲小情是許多人的喟嘆呢?在每次茶冷了的會散以後,總是伴著輕輕淡淡的愁緒,輾轉難眠──許是茶湯太濃烈使然吧!

生活經營本是不甚容易,有時可能會是奢求,但不論生命如何演繹,未來如何遙不可及,只有活著這一刻是真真正正的實際。我不渴求大富大貴,只望每一秒活著的當下,都能實實在在地活著,不讓自己虛懸在架空的生活中,不知所以。

蛙鳴蟲聲依舊,我知道牠們此刻也活得和我一樣踏實──活著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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