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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總在兩地苦/小羽毛的故事

思念總在兩地苦唷

朝朝暮暮

卻不覺幸福

你又瘋了

等到人遠呀

時地殊

想念就只有半頁書

一頁滄瀾書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ㄚ頭,

她叫…

小羽毛……   (^   0   ^)

小羽毛,喜歡上一棵楓樹

楓樹很老了

身上長了蟲

樹皮斑駁…脫落

葉子也一直掉

市政府已決定…

一星期之後……

要砍掉它…

還要把根挖出來…

小羽毛並不知道…

還是每天來楓樹下…

撿最大一片的楓葉回家..當書籤…

然後幫楓樹拔週圍的雜草

說話給老楓樹聽。

老楓樹想告訴小羽毛這件事,可是它的話,小羽毛聽不懂,以為是風在楓樹上吹來吹去的聲音。

不過她抬頭看著,那愈來愈少葉子的樹梢,她年幼的心…也泛起了一陣悲傷

與憂心…

她知道老楓樹不再健康…它病了

可是她沒辦法幫忙它…只能拔拔草…陪它說說話

偶爾幫忙把蟲子踢的遠遠的

她不敢抓蟲子……>_<

軟軟的好可怕

對不對?

後來

一星期過了

清潔隊來了

一個壯漢拿著電鋸

嘎啦嘎啦的

就朝著老楓樹的樹幹劃

木屑漫天飛揚……

煙塵在樹幹上冒出…

不到半小時…老楓樹終於攔腰斷了

倒下的時候…彷彿還能聽到老楓樹的哀鳴

和一地的眼淚……

怪手來了

先將樹幹拉上卡車…然後開始挖根部

挖到快中午時

樹根整個被拖了出來…

老楓樹至此

算是徹底的被謀殺了

工人們草草收拾一下

就都去吃中飯了

留下地上一個大大的洞

小羽毛放學了

她拎著一張圖畫紙

和一張獎狀

畫上是一棵美麗的楓樹,和一個綁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他們一起在看著日落

好溫暖

暖色調的畫

和小羽毛臉頰的紅霞一樣溫暖…

她邊哼歌曲…邊輕跳地向著回家的路走著

可是

熟悉的風景為什麼突然有些陌生了呢?

少了什麼呢?

當小羽毛看到地上的大洞

她手上的畫

顫抖的再也抓不住

一飄就飄落到洞裡去

小羽毛無助的看看四周

她看到幾個工人在吃便當

立刻衝上前去

歇斯底里的狂打他們

嘴裡不斷喊:還我的樹來!

我要我的大樹…

我的大樹……

工人抓住了她瘦弱的臂膀

惡狠狠的瞪著她:死小孩…妳是起哮喔?

小羽毛用力踢了他的腳脛骨

痛得工人放了手

哇咧…

他正要揮掌

一個壯碩的身影出現

抓住他的手

阻止他的暴力行為

這個壯漢斥退了工人…

然後問小羽毛:

妳是誰?發生什麼事了?

小羽毛忽然崩潰…

淚流滿面的泣不成聲

哽咽的指著老楓樹的方向:我的大…樹…爺爺…不…見…了…

他們偷…走…它……

壯漢撫了撫小羽毛的頭

溫柔的說:老楓樹老了…病了…它身上的蟲會讓它難過…我們…只是把它帶去樹的醫院療養

小羽毛噸了一下,哽咽地、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

嗯…是真的

它在那裡會受到很好的照顧

還有年輕的樺樹護士在幫它量體溫喔

那醫生是誰?

是一位醫術很好的檜木醫生喔…

小羽毛擦了擦眼淚

小聲的問:我可以去看它嗎?

等妳專心長大

當妳十八歲的時候

妳就能看到它了

真的嗎?

那它的病會好嗎?

會呀…你一定要有信心喔

我們一起為它祈禱

於是他們倆真的非常虔誠的為老楓樹祈禱

雖然小羽毛並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甚至還睜眼偷看眼前的狀漢是不是真的在祈禱…

當他們開心的說完阿門

小羽毛牽著他的手

說:

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壯漢用溫和的眼睛看著她:什麼事?

我…我的圖畫掉下去了

能不能幫我撿起來?

我畫了楓樹和我

我拿去參加畫圖比賽,得到第二名喔

這是我的獎狀

小羽毛拿起獎狀…

才發現她因為生氣

竟然把獎狀捏的皺巴巴的

壯漢幫她攤平

看到上面寫著第二名

微笑的還給小羽毛

然後跟她一起走到洞旁邊

壯漢敏捷的爬下洞裡

洞底有一張美麗的圖畫

他輕輕拾起

拍掉上面的泥土

正要拿上去給小羽毛時

他看到洞底有東西

在閃著光芒

妳猜是什麼東西?

猜不到嗎?

如果是怪獸…爬起來吃掉他們…

呵呵呵

降子的結果如何?

好像不太好喔

不好

我也醬覺得…

^^|||

繼續

那個閃光不是很強烈

反而很溫暖…

他低下身子

撥開覆蓋的泥土

把那個東西拉了出來

那是一只書本大小的銅盒子

雖然已經銅綠滿滿

上面盡是泥土

但仍然依稀可見精緻的雕花

壯漢撥掉泥土

啪噠一聲

打開了銅盒子

那是一本

鑲滿美麗珠寶的日記本

壯漢上來之後

問小羽毛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妳有見過嗎?

沒有

壯漢翻開泛黃的日記本

上面的字非常娟秀…

第一頁寫著

1933年2月11日

天氣陰

在這一天種下一株幼苗

希望它能長的很好

我甚至幫它取了一個名字

叫做戀羽……

因為

我的愛人

就像一支羽毛

被無情的戰風捲到了遠方

不知何年能相會

我用這株苗

祈禱我們的相逢

就在這棵樹長到像我一樣高的時候

我希望

我的愛

能回來

日記記載著詳細的樹苗成長和女子對他愛人的思念

不過

日記沒有整本寫完,在三分之二的地方就已經到了最後一頁…

在最後一頁中

她寫著:

1941年3月15日

天氣雨

我的愛呀

真的竟然如此殘忍

就如風殘弱羽

一去緲緲千里

我的淚

已經流乾

我的血液

已經結冰

在我手握我的愛的消息

卻是一紙喪聞

我的喉嚨

失去發出甜美聲音的理由

我的眼睛

沒有明亮等待的方向

我的心呀

隨我的愛呀

深墜到無際的海洋深處的最深處

我的愛呀

我將來到你身邊

不讓冰冷的海水凍僵你的思念

來了

等我

我的愛

日記到這裡結束

小羽毛不懂

壯漢嘆了一口氣

他問了一下她

這是很久以前的東西

妳認得嗎?

不!

小羽毛不認得

咦?

妳說…妳叫小羽毛?

我爸爸這樣叫我的

妳一直照顧這棵樹嗎?

妳的家人都是在這裡的人嗎?

我爺爺是從南洋來的

妳爺爺?他現在人呢?

他已經到天堂去了

壯漢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他問:妳爺爺叫什麼名字呀?

他呀…我不曉得

可是我奶奶都叫他

曉羽

呵呵

壯漢笑了笑

把日記本放回銅盒子

交給了小羽毛

若不是楓樹被挖了

這東西就永遠不會回到

妳的手上

也許就是

冥冥之中

註定的際遇吧

小羽毛

趕緊長大喔

我們一起去看看老楓樹

打勾勾

…………

…………

說不下去了

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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