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們的家遭逢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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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雙雙死亡，只留下了因車禍而憑空出現的巨額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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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們互相推脫責任，甚至有人建議把我送到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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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情況，我只能無助的緊緊抓住哥哥的衣服，在心裡默默祈求自己可以不用和哥哥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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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無助吧？我感覺到哥哥輕輕地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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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抬頭看向他時，他的眼裡寫滿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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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將手中的大學錄取單撕成一片片的碎片，而後，他帶著我走到親戚的面前，緩緩地開口說道：「沒關係，弟弟就由我來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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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有個女性擔心的開口問道：「可是⋯⋯這會不會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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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她其實很想收養我們，但她貌似沒有那種經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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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要是收養了我們，也就意味著要接收那巨額欠款，有腦袋的人應該都不會收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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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可以養弟弟，所以不要把他帶到孤兒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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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哥哥的決定，她只是嘆了一口氣，「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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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正當我想要和哥哥表達我的開心時，他早已經蹲下他的身子，輕柔地摸著我的頭，「弟弟，我們不用分開了呢。」說完後，哥哥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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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巧的任由哥哥摸著我的頭，那時的我，尚未知道這件事會帶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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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養我，哥哥毅然決然放棄升學，改而去工作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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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哥哥其實比起工作，更想要讀書，我也知道哥哥一天打三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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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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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賺錢幫哥哥減輕負擔，也不能讓哥哥不要那麼辛苦，更不能讓哥哥去想要的大學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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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努力不要增加哥哥的負擔，像是我絕對不在學校惹事生非，還有，讓自己的成績永遠都是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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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努力之下，老師們都對我讚賞有加，同學們也都對我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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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可避免的，我這樣的行為還是讓人眼紅了，我也因此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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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沒有打過架，所以我只能被動的承受那些施加在我身上的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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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我，徹底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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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大門，不意外的，家裡依舊是空無一人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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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可以不用讓哥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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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孤單的感覺，我拿出一盒藥膏，把它塗抹在我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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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哥哥是為了讓我有更好的生活，才會那麼拼命的，我也不會無理取鬧為什麼哥哥都不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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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哥哥，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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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不是更好的生活環境，而是哥哥陪在我的身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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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你才可以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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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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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邊的動靜，我停下了寫功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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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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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使我感到開心，我甚至沒有去想過哥哥提早下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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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回來了！」我相信我現在看起來一定像個只會傻笑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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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我，哥哥露出了如同以往的溫柔笑容，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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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就這樣倒在我的身上，讓我只能手忙腳亂的接住哥哥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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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我慌張的叫了幾聲，卻依然得不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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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著急到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我聽見了從我身上傳來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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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哥哥只是睡著了，我不禁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很心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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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多勞累，才會讓堅強的哥哥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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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哥哥的睡顏一眼，我知道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所以我將哥哥抱起，走進我們的臥室，把哥哥輕柔的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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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慶幸我有在空閒的時候，去練習自己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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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摸著哥哥疲憊的臉龐，我在思考我可以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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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份功課五十元的價格，我開始幫同學寫功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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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但可以賺錢減輕哥哥的負擔，還可以免費給自己練習，說是一石二鳥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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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為自己的點子感到自豪時，有個看不慣我的同學卻跑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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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去告狀！我跟你們有仇嗎？」這樣說著的我，撲倒了其中一個人，用我的拳頭用力揍著他，「為什麼⋯⋯要這樣？我把我自己給你們揍還不夠嗎？」說到後面，我憤怒的大聲說道，眼淚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明明⋯⋯明明只是想減輕哥哥的負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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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錯了嗎？我不懂⋯⋯真的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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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身為好學生的我，第一次反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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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就看見哥哥滿臉寒霜地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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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聽見他這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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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想表達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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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要賺錢，不想要成為你的負擔。」停頓了一下，我又繼續說道，「哥哥，我想要退學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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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的身子放鬆下來，就在我以為事情已經成功時，他開口了，「我不答應，現在的你應該要讀書。」他的面容依舊溫柔，但是，我可以感覺到話語裡面的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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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哥哥會很累！」即使如此，我仍然不死心的繼續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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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哥哥在我的面前倒下的那一幕，已經成為了我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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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電視都在報導過勞死的新聞，我完全沒辦法想像哥哥會因為過勞死而永遠離開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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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並不會覺得累。」他繼續說道，「現在你就是我的一切，能養育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相比之下，累已經不重要了。」這樣說著的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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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還是讓我不爭氣的掉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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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我這才抹去眼淚，認真的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我會繼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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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他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如同那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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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我的成績不再是年級前十，而是年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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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我已經到了可以就業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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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我高超的交際手腕，和從學校學到的知識，開了一家小有名氣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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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欠下的債務，也在我和哥哥的努力之下，全部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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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不要繼續工作了好不好？」我哀求似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答應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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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九十九次這樣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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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哥哥會再一次的拒絕我，沒想到他居然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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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還不待我開口，他又繼續說道，「最近因為眼睛不太好，都沒辦法做好上司交代的事情，反倒還給人增加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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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還沈浸在開心之中的我，完全沒有看見哥哥眼底閃過的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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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哥告知親戚們，想要養育我的那時一樣的決然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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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棉被的遮掩，我偷偷的睜開眼睛，安靜的看著他坐在椅子上，溫柔地撫摸著手中的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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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輕柔的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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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母親，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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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已經成為一個優秀的男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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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是我的弟弟，每次想到這件事，我都覺得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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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繼續讀書果然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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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你們也可以看見他現在優秀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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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感覺我的眼眶濕了，眼淚也緩緩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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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會變得這麼優秀，全都是你的功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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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哥哥已經辭職了，他偶爾還是會出門去晃，並不會乖乖的待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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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此也不以為意，畢竟，哥哥還是多出去透透氣會比較好，悶在家裡很容易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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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這樣想著──直到我看見他遞給我的鈔票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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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是什麼？」我呆楞的看著眼前的鈔票，完全無法理解哥哥這樣做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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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剛剛拿到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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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錢？哥哥不是已經辭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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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哥哥毫無血色的面容一眼，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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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過哥哥的手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怵目驚心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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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為什麼要去賣血？」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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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明明有能力養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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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想拖累你，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他依舊溫柔的笑了，只是，笑容裡面多了一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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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害怕自己成為他的負擔，所以我從來都不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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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當我想要報答養育之恩時，他卻說不想成為我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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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我們的位置已經交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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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負擔。」我拉過哥哥的身子，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說出了那句當初讓我決定繼續讀書的話語，只是我修改了裡面的內容，「現在哥哥就是我的一切，能報答哥哥的養育之恩，就是我現在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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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哥哥因為我的話語掉下了眼淚，所以我伸出了手，輕輕的摸著哥哥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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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那天哥哥溫柔的摸著我的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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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覺得我好幸福。」我躺在哥哥的大腿上，開心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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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織著圍巾，一邊笑笑的開口，「怎麼了？突然說了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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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童年的夢想已經實現了。」然後，我又開口補充：「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報答哥哥的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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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語後，他溫柔的笑了，「呵呵，我也是實現了夢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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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夢想？」老實說，我還挺好奇哥哥的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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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養育成一個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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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夢想都一樣是為了我，而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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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有些不滿的抱怨，「哥哥，你為什麼不自私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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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希望能賺很多錢，吃好多好吃的食物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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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面對你，我好像就自私不了呢。」他有些抱歉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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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抱歉的笑容，我這才明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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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哥哥會自私，那麼他就不會是我最喜歡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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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抱住了哥哥的腰，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衣物裡，用力地汲取他那令我眷戀不已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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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問哥哥一個從小到大，讓我最在意的一個問題，「哥哥，你會後悔嗎？後悔自己為了我，決定放棄就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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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喔，我從不對我的這個選擇感到後悔。」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認真的說著，「就算我知道在那個當下，選擇就讀大學絕對會更輕鬆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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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人生重來一次，不管如何，我的選擇也一定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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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出口的千言萬語，最後只化為短短的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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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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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謝謝你即使知道很辛苦，也依舊堅持養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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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謝謝你就算真的很辛苦，也未曾想過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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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有如此溫柔的你，才會有現在優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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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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