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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 第三章 識破

原本只是想在暗巷裡找找有沒有藥材方面的店家,結果卻不知不覺地走到一條人聲鼎沸的街道。

 

「這裡是……哪裡?」我望著這個看似熱鬧的道路,突然覺得實在不開把燁給甩掉,不然迷路了我上哪回家?

重生以來第一次迷了路,也是第一次不知所措想找到一個人。

「路得少爺。」我的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低沉聲音。

「燁?」還真的是說人人到,我有些驚喜地問。

「少爺,請你不要亂跑好嗎?」燁略為不滿地說到:「要是發生甚麼危險,憑我一個人無法保護你……」

嗚……我好像有點頭昏了……我最討厭說教了,因為說教會讓我想到聖該隱那個老頭,每一次被他抓到都免不了被說教個幾次。

「我……我想回去了……」因為起先是我的不對,所以我底氣不足的提議。

燁看了我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少爺。」正當我轉身要回去的時候,燁突然的叫住我。

「有甚麼事嗎?」我回頭望著這個平常很安靜,今天卻莫名聒噪的男人。

「你是誰?」

「……」我臉色不變的看著他。

「你,不是我所熟悉的路得少爺。」燁信誓旦旦的說著。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我笑了。到底是哪裡露了餡呢?

「路得少爺從來不會這麼直率地看著我。」燁有些淡然的說:「少爺他從來沒直視過任何人的眼睛,因為他從來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

原來如此。

聽著燁的說詞,我的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一個孩子的形象,他跟我現在的模樣有著九分的相像,只是年齡小了很多。

只是他的眼睛像看不見一樣,平井無波。

這是只有心死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那個你,我的少爺去哪裡了?」燁有些陰沉的望著我,語氣裡隱約有著一股莫名的怒氣。

「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我是路得少爺的專屬隨從,那怕他已經……我都要知道他的下落。」

我盯著燁望了許久,最後嘆了口氣:「真是個固執的孩子。」

燁一臉『你比我還小吧?』的神情,看著我活像在看一個傻子。

「他的靈魂已經走了。」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面,我用著嘴型,無聲地說著答案。

燁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的臉,像是試圖從中找出說謊的關鍵。

只可惜,我沒說謊,所以破綻甚麼的……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真的嗎?」燁堅定的眼睛充滿著水光,看似剛毅的臉龐有一瞬間透露出了脆弱的表情。

我點頭,終於打碎了燁最後的希望。

也許是因為強光的關係吧?我沒有看到燁的哭臉。

我靜靜地伸手牽住他的手掌,用屬於路得的手。

才剛重生就馬上被識破,對我來說,這是個未知的轉變。

我可以無視燁或是月華的冷眼,但是我卻無法違背和那個路得的『約定』。

不知道為什麼,死者對於我等血族具有一定程度的抗衡力量,在血族裡有著這麼一條絕對要遵守的條約。

那就是『不能違背跟神還有死者訂下的約定』。

死者的話語帶著力量,其約束力凌駕於活著的人的話語。

『人的語言具有力量,無論生死。』

這是我很久以前,曾經聽過的話語。

我定定地看著燁,有種莫名鬆口氣的念頭。

這樣,我是否遵守了約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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