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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

妳曾說其實妳也謝謝那兩年我不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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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陪我走了十個年頭的女人。

而這十年裡,我們一起走過了三千六百多個日子,走的跌跌撞撞、走的刻骨銘心。這十年裡,有兩年的時間我徹底消失在她的生命裡,我們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對於過往我們如數家珍,但是我們卻對旁人的關心而感到尷尬。

那年,我愛上了一個男孩,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他,我忘了我身邊還有一個陪我走過好多歲月的女人,我就這樣傻傻的任憑天秤失去平衡。

直到男孩愛上了別人,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不該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女人的眼淚讓我心酸也讓我愧疚,我抹掉她的眼淚,跟她說,對不起,我不會在離開了。

重修舊好的友情,即使圓滿也有裂痕,我們彼此經歷自己人生的酸甜苦辣,等到在重逢時,卻也不再是當初的我們。

依稀記得,我們剛認識的那年,妳愛哭、容易受傷的個性,讓我在你身邊築起了圍牆,不許別人讓妳掉一滴眼淚。

×

2006年

禮拜四上午四堂是美術課,下課後班上同學魚貫的回到教室,我打開門,馬上被後走廊的一封白色的信封吸引,我撿起來,上面並沒有寫任何文字,摸了信封的厚度,裡面是有放東西的。

我問了班長知不知道這封信是什麼,班長說不知道,同學們叫我打開看看好了。信封用膠水黏得很緊,只好用撕的,打開後裡面是一疊A4的紙,摺得很整齊,我打開紙張,裡面是用電腦打的字,信的開頭寫了幾個女生的名字,我一一念了名字,這當中也包括我和她。

信的內容是充滿情緒的文字,不斷的怒罵、挑釁,我看了信中的內容,不外乎是說我很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很厲害的話等。我早已不痛不癢,我轉頭看她的臉,她緊緊握著信,眼眶早已泛淚,我搶過妳手中的信,看完內容,我完全無法想像怎麼會有人這樣惡意中傷。

「這是誰寫的?」我壓抑快衝破我喉嚨的髒話,冷靜的問。

全班面面相覷,一片沉默。

「他馬的到底是誰寫的啊!」我怒吼。

突然有個女生跑來我耳邊說兇手好像是誰。

我看向最後一排的長頭髮女生,不管是真是假,我的理智已經斷了線。

「是不是妳寫的?有種寫沒種承認?操你媽的!」我氣到髒話從沒停過。全班也因為這句話,大家不斷議論紛紛。

妳拉了我的衣服,眼淚早已流滿了臉。

「幹嘛!」

「好了啦,不要問了。」妳用濃濃的鼻音跟我說。

「什麼不要問!她這樣亂說話!妳還沒關係?」

「可是又不知道是不是她啊……」

「幹!她心機那麼重!一定是她啊!」

長髮女生敵不過全班的目光,趴在桌上,看她肩膀抖成那樣八成也是哭了,我喪氣的坐在座位上,我知道我或許誤會那女生了,看是看妳哭成那樣,心裡就百般不捨,怎麼可以說妳是狐狸精說妳自不量力說妳以為男生都喜歡她也不看自己長什麼樣子!對我而言,妳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

妳抹乾了眼淚,免強的擠出一個笑容給我。

我無力的看著妳,把那封信撕個粉碎。

信碎了,那妳的心呢?是不是也碎了千萬片。

×

妳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緊緊的抱著我,。力的咬著我的肩膀,怕自己哭得太大聲。我抱著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好像感受到妳那巨大的悲傷,像黑洞一樣,不斷的把我吞噬。

妳說妳喜歡的他交了女朋友,妳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裡很酸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會往下掉,好像全世界都變黑白了。

妳問我妳是不是很沒用,為一個男生這樣難過得要死要活的,可是妳真得很喜歡很喜歡他啊。

我說,親愛的、用力的哭吧,哭完就會好的。

我無暇顧慮走廊上同學的側目,也不想去解釋那些關心的眼神,只希望這哭到眼睛都腫的女孩,可以不要再難過了。

×

曾經我多麼希望妳能堅強、不要在愛哭了,但是等到好幾年過去了,妳不愛哭了、變勇敢了,不再需要我的圍牆了也不需要我的肩膀了,我卻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但我更應該慶幸妳在也不是當初那需要我保護的小女孩了,而是可以自己獨自面對人生中的各種挑戰。

妳曾說其實妳也謝謝那兩年我不在的日子,妳才可以勇敢面對父親離開人世、然後一步一步的從難過裡學會堅強。但妳一定不知道,這麼多年以後,我依舊那麼珍惜當初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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