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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綱】Close Your Eyes

Close   Your   Eyes  

We’ll   get   to   somewhere   we   want

吾輩所尋期望之所

It   might   be   a   frozen   place

或將為荒蕪之地

Have   no   way   to   go   back   again

且一去不可回

If   I   die   then   we’ll   be   gone   forever

途中若吾逝去   便是吾輩永別之時

雨,他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雨,雨也是一位同伴的象徵,是鎮靜之意。可是現在對他而言,非但沒能讓他冷靜,內心反而非常沉重,如果雨水真的能帶走憂傷的一切,那麼就將他一同帶走吧,他應該和那個人有一樣的歸所。

銀髮,被雨水沾濕,滑落在臉上,男人一臉陰鬱,他默默跪在一個黑色棺木前,一股哀慟和悲傷氣息侵襲這裡的空氣,加上清冷的雨水,使這裡變得比極寒之地還要冰凍寒冷。

他沒能見到最後一面,如今也不敢打開眼前的東西,就連那一眼都不敢看,那個人一定帶著溫和的笑顏安眠,那會刺痛的他的內心。

他抬手掩住雙眼,咬牙,不行,他不能哭,這位大人曾經說過,男人不能輕易哭,特別是年長的,上位的人,哭的話一定要有特別的理由。

即使天空哭了,他也不能輕易哭,即使表情再悲傷,眼睛再苦澀。

身後跟來了他的同伴,山本武為他撑了傘,面色凝重,他的眼圈也紅紅的,「獄寺,哭出來吧。」第一次看到這麼悲痛的同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清楚爲什麽他會如此悲痛,最重要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被射殺,有了力量但還是沒能保護住,這是最差勁的結果。

「閉嘴——」他像懷抱著什麽東西,但是雙臂相擁在是一起空空如也地,他低頭碰在那個漆黑的棺木上,「十代首領他……綱吉……」

銀髮蓋著的臉頰,有一絲銀線悄悄落下,流淌在黑色的棺木上。

寂寞的淚水觸動了心弦,都不忍心去擦乾。

◇   ◆   ◇   ◆   ◇   ◆   ◇

What   you   gonna   do?

汝將何去何從?

You   are   in   an   useless   mood

汝既然迷茫無助

Why   don’t   you   follow   me?

何不跟隨吾之腳步?

Have   no   way   to   go   back   again

且一旦前進便無退路

那個孩子,翠綠色的眸子,注視著面前的一個比他還要高大的石碑,上面刻著他的父母還有姐姐的名字,他的親人們無法再出現在他眼前,對他微笑,寵愛他,縱容他了,這些他都知道的,親人已經不在了。

每一位客人都憂傷的來到他面前,給他說安慰的話,給他一個安撫的擁抱,但是他都不為所動,身上的傷口還在疼痛,身體也愈發冰冷。

很多人都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因為打擊太大而不知道悲傷為何物,怎麼會擺出這麼恐怖的一張臉,對他的好心都這麼漠不關心,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明明他已經無依無靠了,原本龐大的家族已經崩壞離析,沒有人能給這個八歲的孩子任何庇護,他現在應該放下自己的架子,有求別人才是應有的姿態啊。

一場充滿陰謀的車禍,帶走了他的家人,他倖免于難,可是已經失去了全部,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抓到兇手,就算對方是多麼強大的家族,他都要殺死破壞他的家的人。

清瘦矮小的孩子站在家人的墓碑前,他身上還有車禍中留下的傷痕,臉上也包著一圈紗布,孱弱的樣子惹人憐愛,他忍受著周圍那些難聽的議論蜚語,他沒有反駁沒有出聲,默默忍受著,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沒有力量,非常弱小,不能輕易反抗,否則,在某個時間里他將死於非命,連復仇都完成不了。

突然,墓園里引起一陣騷動,好多人出現在門口處,大家都很驚訝那位大人會出現在這裡,那位大人身邊圍著一群黑衣人,他們并不想打擾到大家的悼念活動,可他們的身份不得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只有那個孩子並不關心這些,甚至沒瞧那邊一眼,也許他沉浸在無邊的哀痛中。

當他轉身時,面前站著一個比他年長的少年,黑色的西裝襯托了少年清瘦的身子,肩上披著黑色的披風,少年正一臉溫和的看著他,他驚呆了,被少年俊美的容貌。

耳邊細碎的議論他聽得見,而且他也有黑手黨里的知識,會穿著黑西裝,穿戴披風的是那位大人的權力,是他的象徵,這可是位偉大的人物,不會輕易露面的人,人人畏懼的可怕的人,可是,看到他的微笑,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

剛上位不久,年輕的彭格列十代首領,僅用短短的幾年便堅固了自己身為教父的威信,他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人,年僅十八歲,帶著溫柔的微笑,他就是繼承黑手黨最大最強的家族的神秘人物。

那個人在他面前蹲下來,披風拖到地上,沾到了泥土,周圍的人一驚,他也有些害怕,但是那個人朝他伸出手,刻意不讓他感到害怕而溫柔著嗓音,微笑道,「初次見面,獄寺君。」

獄寺的臉微微漲紅,那個人的嗓音是多麼動聽,多麼溫柔,呼喚自己的名字居然會是一種美妙的旋律,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關於你的家人死亡,我有很大的一部份責任。」那個人滿懷愧疚地說著,露出難過的表情。

他微微一驚,家人的死和他有什麽關係,他顫抖著身子,有些怒氣衝衝,「您,您是要趕盡殺絕嗎?」他是在害怕,這麼出言不遜只是爲了掩飾他害怕到軟腳的狀態。

那個人對他的猜測有些驚訝,趕緊澄清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別害怕,我是來保護你的。」

獄寺聽到這樣的說辭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明白。」

「你的父親是因為收到我的邀請才會去參加宴會,在路上遭到了彭格列的敵人襲擊,我很抱歉沒有做到相應的保護措施,讓你們一家遭受了滅門的災害。」他做出令眾人吃驚的動作,他跪下雙膝,低下頭,那是日本人標準的謝罪跪姿。

「非常抱歉。」

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從來不用對人行禮,但這次居然能夠放下自己的身份,朝一個孩子下跪道歉,「我不會讓你的家人就這麼死去的,請相信我。」

眾人微微一驚,所有人聽到這個可怕的人物說出了冰冷的決定,都知道不久后將有一場血雨腥風的殺戮。

獄寺抿著唇微顫,壓抑著自己的眼淚,可還是流了下來,晶瑩剔透,他在這個溫柔又冰冷的少年哭了出來,終於表露了自己哀傷的情緒。

「獄寺君,哭吧,但是你要知道哭的意義……」少年幫他擦掉眼淚,溫柔的說,「男孩子哭的話,都是因為特別的事,因為特別的人。如果找不到緣由,想哭也不能哭,知道嗎?」

獄寺點點頭,雖然擦著眼淚,還是無止境的流淌淚水,哽咽道,「……我有個請求。」

少年和善地回應他,「不管是什麽請求,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能滿足你。」

「請讓我加入彭格列,我想成為黑手黨人。」翠綠色的眼眸綻放著奇異的光芒,他已經做好了覺悟。

少年只是微微一笑,「你知道這話那代表什麽嗎?」他說話,有些冷淡,「榮耀,祈願,情感,權力都被剝奪,你將屬於我,永遠不能背叛我。」

他站了起來,獄寺仰望著他,雙眼因為有了仰慕的身姿而綻放異彩,他伸出手,獄寺嚴肅的輕輕抬起,瘦小的身子跪在他面前,他輕吻了這個少年的手指。

「是,十代首領。」

◇   ◆   ◇   ◆   ◇   ◆   ◇

You’re   not   the   one   who   lives   in   Town

汝非愚城之民

They   have   totally   no   plan

愚城之民皆如牽線木偶

Finally   dead   end

唯待死亡來臨終了一生

Screaming   and   loud   like   me   before

如吾當初瘋狂而自由

Somehow   we   stopped   being   workaholic

不知何時   吾輩不再盲目聽令而勞

有些冰冷的目光,穿透玻璃望到樓下,彙聚在一個忙碌的背影上,他雖然滿臉不情願干這些雜事,卻也沒有怨言,只是皺著一張臉去努力完成被吩咐的任務。

澤田綱吉當然沒有忘記這個孩子,因為一次意外遇到了這個堅強的孩子,當時的請求居然是要加入他的家族,當時有不少人表示反對那個孩子的加入,可他還是答應了,就當做是自己的一次任性好了,而且那也是他不得不答應的請求。

既然那個孩子已經做好了覺悟,而且也具有黑手黨的潛質,何不栽培他,將來一定能夠協助他的。同時他還有一點自私的想法,他很喜歡那個孩子的發色,還有那雙翠綠色的眼睛。

因為是日意混血,父親又深愛著母親,所以起了一個日本名字,念起來是很親切的,不知道那個孩子有沒有在日本生活過,偶爾他總會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卻沒有想要去問那個孩子。

他總是想和那個孩子多相處多交談,但是身為首領的他也是有很多界限的,所以除了之前殲滅了殺害他父母的敵對家族后,他們再也沒有正式見過面,甚至一句話也沒說過,差不多有半年了吧,他偶然會在窗口看著那個孩子總是忙碌的背影。

他依舊有忙不完的工作,那孩子依舊是個新手,任由那些幹部們差遣,他並沒有阻止其他人欺負那個孩子的事發生,只是冷眼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里看著而已。

或許,他有些在意那個孩子會有什麽樣的成長吧。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身後傳來冷酷的男聲,還有一聲上膛的喀嚓動靜,他的冷汗滾落下來。

「有,有!我有在聽吶。」他連忙轉身,朝他的老師舉手投降。

他的老師里包恩走到窗前,也發現了那個孩子的身影,勾起玩味的笑容,「你還在關心他?」

「我期待他的將來。」他的目光有些憐惜和寵溺,不再那麼冰冷,那個孩子對他哭泣朝他綻放笑容,都是一個奇特的力量,能夠融化他的內心,「……他也許會是特別的。」

里包恩低哼一聲,將手中的文件拍在綱吉身上,轉身就離開了,「快點完成你的工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去請一個人來當他的家庭教師。」

「誒?」綱吉抱著那些文件,他好像還沒有認真考慮過讓誰來教導獄寺,他知道里包恩是不可能的,在教導完自己后,他就說了不會教任何人了,他的學生有他和迪諾就夠了。

「有適合他的老師嗎?」他感覺獄寺是個難以馴服的孩子,雖然一直忍耐著替人做事,但他從來沒有低過頭,而且脾氣挺火爆的,不知道在焦躁什麽,著急什麽,總是靜不下來一樣。

「交給我吧。」里包恩難得會主動當跑腿,可能他也有點看好那個孩子的未來。

綱吉再回頭看個孩子時,好像又因為誰的差遣跑出了他的視野,他露出溫婉的笑容,感覺從那孩子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突然決定去找那孩子好好的聊聊,於是放下里包恩交給他的那些沒有完成的工作。

那個孩子看到自己會出現在他面前很驚訝,長著嘴巴,模樣很可愛,雖然一直都住在一個城堡里,但是很少人能夠看到他出來走動,每次都是被部下好好的保護著。

他趕緊放下了一堆臟衣服,朝他跑過來,「十代首領,您怎麼會在這?」他不敢靠太近,因為他一整天都在幹活,身上很髒,說不定還有汗味,他不敢污染到這位高潔的首領。

「出來散散步,工作有些累。」

「啊,說得也是,太累的話出來走走也挺好的,眼睛不會太勞累。」獄寺粲然一笑,綱吉很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就能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記,之前還是一臉憤恨的幹活,現在他的快樂看起來一點都不假,比起那些對他諂媚的人感覺起來特別舒服。

他覺得站著講話有些不合適,於是在旁邊的階梯上坐下來,想叫那孩子也過來的,那孩子已經很驚詫了,「啊,首領,您別坐,那裡很髒的。」他想去拿條抹布回來,但是綱吉叫住他了。

「沒關係的,只是染到點塵,并無大礙。」綱吉朝他揮手,「你也過來坐,這邊。」他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地。

獄寺有些受寵若驚,然後隔了綱吉有一公尺遠坐下,低著頭,其實已經滿臉通紅了。他已經領教了這個首領和其他黑手黨首領是多麼不一樣,雖然很神秘,但是為人很溫和,兼具冷淡又溫柔的一個人。

「在這裡,還生活的好嗎?」

「啊,很好。」

「獄寺君,在以前,我還生活在日本,你絕對想不到當時的我是什麼樣的,我非常懦弱,膽小怕事,對於別人的請求都不懂得拒絕,功課運動什麽的完全不行,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柴。」他坦誠自己的過去。

獄寺很驚訝的看著他,因為據他的觀察和瞭解,這個首領的工作能力幾乎是完美的,不管是手段還是交際,都處理得恰到好處,他已經將這個首領拿來膜拜了,當成自己的榜樣,要好好的向他學習。

「但是您現在……很完美。」說著,臉頰透紅,他羞愧的低下頭。

「謝謝……」綱吉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微瞇,明豔豔地光彩踱在精美的臉上。

「獄寺君,你有想過自己的將來嗎,有沒有一個目標。」綱吉問,「當年我可是一個嚷嚷著不要做首領的小鬼頭,但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看出獄寺有些不敢說的顧慮,綱吉低聲說,「沒關係的,你就說出來吧。」

「我,我只是想在首領身邊,成為您的左右手,幫助您就好。」他從不奢望要有什麽崇高的地位,但如果他想要的一切只能通過地位來獲得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確定目標。

「在我的身邊嗎……那應該是幹部再以上的地位了呀。」綱吉支著下巴,細細考量著,不輕不重的說出這句話,「……那就是守護者的位置了。」

聽到那麼尊貴的稱謂,獄寺弱小的身體抖了一下,不敢相信他的目標是在那個高不可攀的地位,首領以下便是六位守護者,地位極高,時刻陪伴在首領身邊,那一定是首領最親信,能力最強的親信啊。

他真的可以嗎,只不過是想呆在這個首領的身邊而已。

綱吉突然拍了一下獄寺的後背,朝他笑了笑,「那你要好好加油啊,守護者的位置現在還有空餘呢。」

看到綱吉的笑容,他突然有了很大的信心,奮力的點頭,「嗯。」

「在此之前,里包恩好像給你找了一個好老師,你看,已經過來了。」綱吉朝庭院那邊一指,獄寺跟著看過去,有兩個人正朝他們走來,一個筆挺的身影,另一個是散漫慵懶的身影,獄寺驚訝的站起來。

「夏馬爾醫生。」獄寺曾經也有找過這位以前是他們家的專職醫師認作師傅,但是對方一直都不肯答應,想不到綱吉會找來這麼合適他的人。綱吉正朝他微笑,他有些激動,「十代首領……」

「十代首領,我一定會當上您的左右手的。」獄寺朝他鞠躬后,跑向那個夏馬爾,綱吉坐在石階上,平靜微笑看著他們。

「嗯,約定好了……」他淡淡笑著。

◇   ◆   ◇   ◆   ◇   ◆   ◇  

Anything   is   right   Everything   is   lies

萬事皆真實   萬事皆虛幻

You   must   think   beyond   the   lots   of   meaning

汝應明瞭事物本質而非表像

Don’t   follow   just   think   before   you   move

先思而後行

Everything   is   tight   Everything   is   wrong

萬物皆嚴謹   萬物皆不公

And   I   know   where   we’re   going   to

但吾知吾輩前方之路

Wake   up   your   mind   just   something   in   your   heart

喚醒汝心中之物

everywhere

無論何處

七年後,當年那個毫不起眼,受人睥睨的孩子已經成長,僅十五歲,就擔當了彭格列家族守護者一席,賜予『嵐』為象徵,攻击的核心,无休止的怒涛。和以前年輕的彭格列首領一同齡就獲得了高位,他已經是彭格列首領認可的守護者兼之左右手。

銀髮男人,冷酷燃燒著的翠綠色的眼眸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情,不少人都會望而怯步,擁有深受女性喜愛的俊俏臉孔,但一直都緊繃著表現很兇狠,讓不少女性暗自神傷。

他這樣張揚的排場就是刻意讓人們把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他帶著幾名部下直接穿過了宴會場所,向二樓一處被人把守的陽臺前行,把守警戒的人沒有阻止他入,跟隨他來的人都停在外面,各個面色不善的觀察著四周,以防任何不測。

獄寺隼人進到寬闊的陽臺,一個人影正立在欄杆前,遙望著夜空,沒等他行禮,那人輕聲說道,「過來,隼人……」

獄寺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首領後面,朝他行禮,「十代首領,城堡附近都很安全,但會場內……」他深深皺眉,「雖然舉辦宴會的家族說有做好安檢工作,但我還是擔心,這裡有炸藥的味道。」

他對這方面特別熟悉,剛才穿越會場時就察覺到了,什麽類型的炸藥,分量有多少,爆炸範圍多廣,被安置在哪裡,他已經有個大概的知曉了。

「算了,算了。敵人的目標是我,只要我不進會場,應該不會引爆炸彈的。」他抬起手中的紅酒,搖晃著,褐色的眼眸穿透血紅的液體望向前方,冷笑的臉有些殘酷,「要是敵人等不及了,我有那麼多陪葬也不錯啊。」

這就是黑手黨人應該表現出來的冷酷,獄寺并沒有任何不滿,他依舊平靜地說,「那麼,我先通知在場的與彭格列有重要關係的人士離開,之後有什麽事都請交給我處理。」

「這些事就交給部下去做吧,你來陪我一會。」他擺手讓獄寺去吩咐部下,然後放下酒杯,等著獄寺回來。

「隼人,來陪我跳支舞吧,不然就不算來參加宴會了。」

他緊繃的臉突然動搖了一下,不知道這個愛亂來的首領又想幹什麼,他站在入口處,有些無措,「那個,十代……首領……」

澤田綱吉朝他走來,拉起他的手,「再不配合我,你就跳女步。」

居然強迫人用手抱著他的腰,臉紅了,首領說道,「抬頭,挺胸,別看下面。」

這裡聽不到會場內的音樂,只由首領一個人哼起旋律,是一首什麽樣的樂曲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搭在首領腰上的手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握緊還是鬆開。

腦海里的念頭只剩下一個,好細的腰……

突然腳下一疼,看到首領狡黠的微笑,「抱歉啊,王子……我再怎麼有高超的技巧,要是王子分神的話,也會踩到你的腳。」

「認真聽著旋律,來……」

跟隨唇邊輕鬆的旋律,他們的舞步漸漸輕盈起來,獄寺也扮演好自己身為王子的一方,主動帶著綱吉跳起來,他們都笑了。

「看,果然如此。」

「什麽?」

「在過幾年,你要比我高了,隼人。」

一直看著他長大,沒有站到面前還是不知道他的成長狀況如何,就憑身高已經能和自己相比了,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沒等他們一支舞結束,宴會那方向傳來更加嚇人的響聲,爆炸,槍聲,尖叫,哀鳴。

綱吉停住了他未完的旋律,停下動作,獄寺遵照他的意思,朝他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親吻了首領的手指。

「啊呀,只能到這裡了。」

「十代首領,請儘快離開這裡,這里交給我們。」獄寺服侍他穿上外套,然後打開門和外面的部下一起護送首領離開。

綱吉進到準備好的車子時,他從窗戶伸出手抓住了獄寺的衣服,獄寺回頭看他,首領露出迷人的微笑,「隼人,今晚到我的房間來。」

獄寺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周圍都是部下,因為他們是上位者,什麽動作,什麽言語都不會被部下逾越了身份去窺探,可畢竟年少有成的獄寺還是有幾分羞澀。

獄寺目送了首領安全離開后,拿出無線電開始操控現場。

◇   ◆   ◇   ◆   ◇   ◆   ◇

Have   you   ever   close   your   eyes?

汝可曾關上眸簾

You   don’t   want   to   hear   some   words

掩住雙耳不聞萬事

Have   you   ever   realize

汝可曾意識到

You   don’t   want   to   hear   some   words

汝不聞愚民之語時

You   can   almost   feel   alive

方覺自身存在

不知曾幾何時,自己已經比眼前這位崇敬的大人長高了許多,自己能夠憑藉一隻手就能環抱住他,他什麽時候比自己瘦了都沒有發覺,自己一直在外面磨練著,修行著,希望有一天能快點和他一樣強大,或者比他更強,能夠站在他身邊保護他,可是那微乎其微的變化到最後才發覺到。

這十五年,這位大人只長高了一點,身上的肉也沒見怎麼長,還是那麼細膩的皮膚,柔韌且擁有彈性的肌肉,細瘦的身體在黑色西裝的裝束下,遮掩了他的脆弱的事實。

一直都沒好好觀察過他這位首領,五官還是那麼精緻,歲月的經歷讓他多了幾份深邃,偶爾會擺出憂鬱的面孔,不知道在思考什麽,那樣一副外人恐懼的表情在他面前,還是可以表現出非常可愛的一面,特別是他情欲高漲的時候。

對首領做出那種事,他發誓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那樣的發展,當時年輕的十代首領輕易看透他的內心,還說著允許自己為所欲為的話,簡直讓他誠惶誠恐。

這樣一位首領,好像年齡越長,越像個孩童一樣,總愛開玩笑,也總會做出煽情挑逗他的行經,他卻能夠縱容這樣一位亂來的首領,曾經也被里包恩先生教訓過,要他好好的教訓一下首領。

最後那一次,他總是不記得那樣的日子,卻被那個溫柔的人記得清清楚楚,在他還沒意識到是什麽日子時,那人發了簡訊說他受傷了。

他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打開緊閉的門時,是一個禮炮朝他臉上打來,彩帶落在自己的頭上,他完全愣在那,綱吉已經大笑起來,活蹦亂跳地,根本沒有受傷之類的。

想要生氣,卻看到他推來的生日蛋糕和滿臉的笑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發脾氣了。

「生辰快樂,隼人。」

什麽時候連稱呼都變了都記不清,他還是恭敬的尊稱他『十代首領』,這是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后,一直叫到現在的,恭敬得讓讓人感覺有些隔閡,但綱吉從來沒有勉強過他什麽。

綱吉送的禮物,是一條黑色領帶,精細的製作,特殊的紋路,一定是他設計的,讓人專門定制,世界僅有的一條。

為他解下原先的領帶,親自為他戴上卻是綁住了他的雙眼,聽到他銀鈴般的笑聲,完全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你想做什麽,十代首領。」

「送你領帶,不是想束縛你的,你已經是我的忠犬,永遠都是,知道嗎?」

他摸索著,抬起綱吉的手,隔絕了視線,但能感覺到那人是多麼的開心,他在指尖親吻,「讓我一直守護著您吧。」

綱吉的手指在綁著黑領帶的眼睛上撫摸著,獄寺有些緊張吞了吞喉嚨,「十代首領……」

「閉上眼睛,你可曾感受自己的存在,現在好好的感受一下你自己,不爲了某個人,而只有你自己。」溫柔的嗓音飄蕩在耳邊,一個濕熱的東西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獄寺顫了一下。

臉頰被人捧著,一個柔軟的東西覆住自己的唇,舌頭輕輕地探進他的口腔,那是一個溫柔的纏綿,失去視覺后,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神經和血脈,被人煽動后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好想要這個人』這樣的認知被深深地意識到時,有些羞恥,自己對上級居然會有那樣情色的想法,本身就已經破壞了規矩,對他的自尊也是一種玷污。

他有些害怕,抱著綱吉的雙臂,掙脫那個纏綿的吻,飛上臉頰的緋紅色和領帶的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十分可恥,「不能這樣,十代首領……」

「好了,乖孩子……」綱吉拿起他的手觸碰自己的臉頰,那裡很熱,也一定很紅,獄寺能這樣斷定,像是在安慰著臨睡的孩子,綱吉的聲音飄蕩在他耳邊,「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你只要安心接受就好。」

「來,感受你自己的存在,這具一直爲了別人活了十五年的身體,如果連主人都不瞭解的話,還怎麼能來抱我。」說完,不等獄寺阻止,綱吉將他的手指含在了嘴裡。

練過鋼琴,打火機的習慣,時常開槍,這雙手有些粗糙,和第一次見面觸碰到的小手已經是完全不同的觸感了,但還是很溫暖,指骨和關節分明,手指纖長,非常好看,這雙手為他彈過鋼琴,為他開過槍,也擁抱過他。

敏感的脂腹能感受到綱吉舌頭上舌苔,不自覺地在他嘴裡攪動了一下,入耳是甜膩的呻吟,他想抽回手是被阻止了,指尖滿是黏膩的液體,他小心翼翼地輕撫首領的下唇,笑了。

綱吉為他解開扣子,脫掉衣服,手指若有若無的輕撫他的身體,這種間接的感受能夠讓他體驗到自己身體的每個部位,誰曉得這樣其實更是一種折磨人的刑罰啊,他仰起頭吐氣,「綱……吉……」

綱吉頓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像慰勸孩子那般的聲音,「我在這……隼人……」他靠上去,擁住那具溫暖柔軟的身體。

「感受了自身存在后,請爲了自己而活……隼人……」

他不明白最後那呢喃的絮語算什麽,他只是抱著這個令他著迷的首領,想完全包容他,讓他快樂,讓他幸福。

成長了,變得高大,變得穩重的男人,迷人又帥氣,已經無法在他眼前扮演完美的首領了,只想偎在他的胸口上,好好地休息一下,這個男人已經屬於他了,成為了他的歸宿。

他知道,一旦自己在某一天逝去,這個男人堅強的一面一定又會崩塌,在那之前,他會盡力阻止的。

「If   I   die   then   we’ll   be   gone   forever﹝若吾在期望之所逝去   吾輩將得永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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