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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回

上了岸,爺孫倆就往村裡走,因為村裡有喜事,所以整個村子鬧呼呼的,不遠處傳來陣陣鞭炮聲,石拓拉著苗兒。

「走!看熱鬧去!」

地門村是個不到一百戶的小村子,所以只要有婚喪喜慶幾乎是動員整個村子,整個村就像個大家庭,苗兒看見十幾個女眷挑著大紅的竹籃裝滿了米,米上擺著染紅的雞蛋。

「爺爺!她們在做什麼啊?好熱鬧!」

「這是地門村的習俗,地門村的人成了親還不算成禮,要到媳婦生了兒子,夫家才會把成親時置辦的彩禮送去娘家,娘家會依習俗送來白米、雞蛋和一套新衣服,表示對新生命誕生最誠心的祝福。」

「生兒子才算成禮啊!那生女兒怎麼辦啊?」石拓笑著摸摸苗兒的頭。「再生啊!……」

苗兒睜大了眼。「啥?」

看這丫頭一臉傻,石拓哈哈大笑。

「嚇妳的!現在習俗早改了,習俗是死的,人是活的。當年地門村人少田多,日子窮,哪家不希望多生幾個兒子幫忙幹活,現在大夥日子過得好,不一定種田了,去城裡做買賣的也不少,所以生男生女都是寶啦!」

「喔……」苗兒揪緊的胸口終於透了氣。「是嘛!哪有一定包生男孩子,如果一輩子都生女兒那禮就一輩子都成不了耶!」

「是啊!……就八股嘛!」

這小苗兒也不知哪來的氣,她緊握著拳頭義憤填膺。

「改!改!改!就該改,改的好!」

看苗兒氣呼呼的模樣石拓覺得好笑,他用手指戳戳她的小腦袋。

「妳……小丫頭一個,跟人家氣個什麼勁啊!」

被戳醒的苗兒這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也是喔!」

爺孫倆跟著人群走,看見人們都聚在一間大屋前,那屋子土造的牆,瓦造的頂,鞭炮聲在屋前響,苗兒摀著耳朵笑瞇了眼,屋內有人眼尖。

「石老!……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這句話讓看熱鬧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說話的男子笑哈哈的迎了上來。

「石老來了!今晚大家有口福啦!」

石拓笑著推託。

「哪的話,今天我是客……」

眾人沒讓石拓有機會推託歡呼了起來,男子更是大嚷嚷:

「您可是御賜神廚啊!今兒大夥好口福啊!」

一瞬間村民的掌聲如雷響,石拓自知是逃不了,所幸捲起衣袖。

「好!大夥開心!我就獻醜啦!」

石拓一允,村裡眾人歡呼了起來,鞭炮聲又更響亮了。

『御賜神廚』是麟國絕無僅有的殊榮,當年明文帝體弱多病,子嗣不豐,群醫束手無策,而石拓廚藝精湛,深按明文帝的口味,他的料理非但讓皇帝的身子強健起來,還讓王位後繼有人。但石拓喜好閒雲野鶴的日子,所以他唯一跟皇帝要求的賞賜就是離開宮廷,他的堅持讓明文帝無奈,只好特封他為『御賜神廚』讓他在麟國遊走,處處受到禮遇。

「爺爺!……您是神廚啊?還是皇上封的……真了不起!」

苗兒像看神似的望著石拓,石拓戳戳她的小腦袋。

「有啥了不起,還是個拿鍋鏟的伙頭夫!」

石拓一臉不以為意,苗兒喃喃自語。

「是皇上封過的伙頭夫啊……」

石拓不再搭理,他逕自往地門村的露天廚房去,這廚房是臨時搭建的,鍋啊!盤啊!都是村民從家裡搬來,臨時的灶村民已經用土磚砌起來了,村裡很多主婦都聚在一塊準備晚上要用的食材。

因為是慶滿月當然少不了油飯和紅雞蛋,灶上大鍋的滾水裡滿滿的雞蛋,一碗碗的紅花膏備在一旁,村裡的孩子個個摩拳擦掌準備要染紅蛋,一個孩子朝苗兒招手。

「來啊!來染紅雞蛋……好好玩的!」

苗兒看到玩伴心也癢了,她睜著眼看著石拓,石拓淺淺一笑。

「去!跟孩子玩去!」

苗兒一走石拓就來看村裡的人宰豬,一支五十來斤的豬被綁在木架上,那豬在架子上發出陣陣哀嚎,架子下一個大鐵盆,裡頭裝了洗乾淨的糯米,村人一刀劃破豬的喉嚨,鮮血就滴在鐵盆裡,等血放乾了,村人快手快腳把豬處理得乾乾淨淨。

「石師傅!這樣可以了嗎?」

原本掌杓的廚子知道石拓來了,自然讓出掌杓的位子,石拓翻了翻已宰殺乾淨的全豬點點頭。

「刀子!」

廚子遞上菜刀,石拓馬上俐落的取下一塊一塊豬骨,不到半個時辰整隻豬只剩軟趴趴的皮肉了,石拓再快刀在肉上劃下均勻的刀痕,刀痕深卻不斷,讓肉連在皮上。

「酒!」

廚子遞上村民自釀的米酒,遍撒在豬肉上。

「上料!」

石拓一喊,廚子揭開一大塊紅布,紅布下一碗碗備好的調味料,石拓取來一個鐵盆,風似的在各種調味料間遊走,不用多久鐵盆已經七分滿,石拓用手輕輕調勻。

「來!一起吧!」

那廚子開始和石拓一起將鐵盆裡的醬料均勻塗在整隻豬上。上完料再用好幾個竹篩把整頭豬蓋好,苗兒也和村裡的孩子一起湊過來看大豬。

「爺爺!這豬怎麼看起來軟趴趴、髒兮兮的。」

「傻丫頭!這是地門村最有名的料理,蒸全豬!豬肉要清蒸還要入味當然要先用醬料醃過,這蒸全豬味道要好,就是肉要鮮,現宰現蒸動作可要俐落點!」

「哇!這麼大的豬耶!要蒸很久吧!」

「也不能太久!太久肉就老了,口感就不好了!」

話才說完,廚子又來請石拓,石拓在眾多廚子間坐鎮指揮……

「……好神氣喔!」

在苗兒眼裡她的爺爺像個大將軍似的,在眾人間調度下令,人人對他唯命是從,料理時石拓自然流露神情看傻了苗兒,她無法自制的喃喃自語……

「……我也要當神廚……跟爺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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