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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三回

酒足飯飽後石拓牽著苗兒往北走,走過一片綠林,陽光透過樹葉灑在爺孫倆身上,一路上遇到不少趕貨的路人,石拓總會停下來和他們聊上兩句,而偷偷摸摸畏縮慣的苗兒就躲在石拓身後,隔著石拓厚實的身子望著他們。

「天氣真好啊!」

石拓總是這樣開始,聽到的路人也熱情。

「你們往哪去啊?」

「隔江的地門村,前頭渡口有船嗎?」

「沒了!全過江了!」

石拓表情有些驚訝!「有大事嗎?船怎麼全過江了!」

「有!」

挑著貨的路人笑盈盈,原來他就是地門村的人。

「村長的媳婦生了個胖兒子做滿月了,前天村長送了過門時的彩禮去媳婦家,今天媳婦家回禮了,所以船都過了江,再等等!半個時辰就有船了。」

又有熱鬧可以看,石拓的好心情寫在臉上。「謝啦!……對!前頭那棵老樹好像幾天前被雷給劈斷了,你挑貨時要小心啊!別摔著啦!」

「知道了!」

那人漸行漸遠,只看的見那扁擔沉甸甸地隨著路人的腳步輕晃,那人哼起了小調,調子像心情一樣輕快。

好的心情似乎會傳染,方才林間輕快的小調讓爺孫倆的腳步也愉快輕盈了起來,才過了一刻時,一條閃著水波的河水已經在眼前,河的對岸依稀可以看得見人家,渡口沒有半艘船,兩個人只好坐在樹下的石頭上。

「苗兒!前頭就是地門村……這條地門河穿過整個村子,村子裡的人都有地,也有倉,那倉就架在河面上,倉裡裝的是未去殼的稻子。」

「那倉為什麼要建河上,不怕被水給衝了。」

「傻丫頭!……」石拓隨手摘了幾片甜菊葉放嘴裡嚼,一旁的苗兒也有樣學樣。「這地門河是老天爺給地門村人的賞賜,地門河上頭有個濡溫湖,那湖像守護神似的守護著地門河,幾百年過去了,還沒聽說這河氾濫過。

地門村靠著地門河,稻子一年可以三作三收,倉建在河上可以防火、防鼠、防蟻蟲,有時遇豐年啊!那倉還嫌小呢!」

哇!裝不下,吃不完的米飯耶!苗兒一臉羨慕。「真好!」

石拓望著對岸的地門村,微揚嘴角那是太平年間百姓們時常出現的微笑。

「老天爺的賞賜!」

從小孤苦無依的苗兒跟著石拓算是長見識了。

「我還以為這麟國只有梨平縣那麼大……」

「這麟國可大了,我這年紀都沒走透呢!由南往北走會發現很多有趣的事,各城各縣有不同習俗,好吃的東西也多到吃不完。」

「吃不完啊!……」苗兒口水又掛在嘴邊啦!

「瞧你一臉貪吃樣,好!等會到地門村帶妳去嚐嚐。」

「太棒了!」

瞧苗兒一臉急著飛過河的樣子,石拓不禁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風和日麗的下午,樹下徐徐地微風吹的人發懶,等不著船的石拓倚著樹幹打起盹來,一心想吃好東西的苗兒眼巴巴地朝河面看,看著看著她終於看見一個豆大的影子在河面上。

「來了!來了!船來了!」苗兒興奮的搖著石拓,石拓半睜眼往河面上瞄了一眼,他打了個呵欠!

「還早呢!那船家還要再划上一時二刻呢!船靠了岸船家自然會吆喝,別急!」苗兒見石拓又閉上眼,她只好焦急地頻頻往河面望,她搓著小手在岸邊走來走去。

「怎麼這麼慢啊?像龜似的!」

過了好一陣子,那船才慢慢靠了岸,船上又有好幾個挑著貨的人,那擔子也一樣沉甸甸。

「喲!石老……你可來了!」

船家像見了老友似的吆喝著,石拓睜眼打了個呵欠。

「是啊!該來看看了,大家還好吧?」

「好!村長終於當爺爺了!今天他樂上天了,今晚他在村裡擺席,收了工我們都過去呢!來!來!來!快上船,村長要知道你也來喝他孫子的滿月酒,他鐵定把嘴給笑歪了!」

石拓牽著苗兒往船邊去,這是苗兒第一次見到船,那船不是真的靠在岸邊上,船和岸邊還有條縫呢!苗兒看著船身搖搖晃晃的,不時還會濺些水花上來,她看傻了杵在那。

「上來啊!丫頭!」

石拓已經在船上向她招手了。

「這……」船身左搖右擺苗兒還在有點害怕,她抬起小腳看著忽上忽下的船板不知道該踩在哪。

「來啊!」石拓的大手出現在她眼前。「別怕!爺爺在呢!不會跌倒!」

苗兒緊握著石拓厚實的手,一鼓作氣踏上船板,那船身一晃把她小小的身子晃離了岸,她將全身的力量全壓在那隻大手上,懸空的腳趕緊踩在船板上,她整個身子也開始隨著船晃了起來。

「哈哈哈……好玩吧?往後咱們還有很多船要搭!」

站在船上和在地面上很不一樣,苗兒覺得自己好像葉片上的毛蟲,隨時有掉下去的可能。

「石老怎麼幾年不見你也升格當爺爺了?孫女這麼大了?」

「是啊!我運氣好啊!」

船家在船尾擺著渡,那船緩緩地朝對岸前進,船離了岸到了江心就平緩了起來。

「長竹篙,短竹篙,三個姊妹一樣高,大姐嫁,金打箱;二姐嫁,銀打箱;三姐嫁,爛木箱。大姐回來殺隻豬,二姐回來殺隻羊,三姐回來吃老薑,三姐不吃也不嚐,躲在門後哭一場,『天也平,地也平,只有爹娘心不平!』……」

平緩的河面和著船家清亮的歌聲,那徐徐的風拂在臉上,望著瀲灩水光的河面,苗兒也不知不覺地跟著船家哼了起來……

「長竹篙,短竹篙,三個姊妹一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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