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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小昇,你在空中滯留的那一個多小時,我都醒著,就怕錯過你。

俞小昇常憶起這段情景,他看不清自己的神情,任寒的也已模糊,可是情感真切,他將她視作依靠,自那一刻起便是。

自己之於任寒的地位,他卻從未摸清。

「七點十分的車,還有半小時,想吃點什麼嗎?」售票窗前,任寒問,終止了他的思流。

「我想要妳開車,現在我們就能窩在溫暖的車內,舒適地回到妳家!」

任寒把車票塞進口袋,沒轍似地嘆:「小昇,你知道我眼睛畏光,天氣又這麼糟,開車很危險。」她顧盼一圈,挑了最後排、臨窗的位置坐下,「客運不比轎車差,我們家不是頂配,只是有個你喜歡的天窗,不過這種天氣你還願意把頭探出去嗎?」

俞小昇蔫下來,挨去任寒身邊,「我隨便說說。」行李箱夾在腿間,他覺得彆扭,推去椅子的扶手旁。

「狗都看得出來你是認真的。」

俞小昇抿了下嘴,半口話還梗著,任寒感覺到,閉上眼沉了聲:「小昇,你在空中滯留的那一個多小時,我都醒著,就怕錯過你。」

反推回去,她三點多就到機場了。可他不曉得,她向來謹慎,所以是提前了一個小時,凌晨兩點多就守在航廈。

七點五分,車來了。

俞小昇搖醒幾乎睡去的任寒,拖起箱子向門邊去。時間一到,客運駛動,北往的路,天氣愈發糟,雨錘的力道漸強,車內如悶箱受撞,耳際充腫。

車上大多是長途航班下來的旅客,要不倒成一片,為時差所困,要不精神正好,為交談而聚精會神,拿捏著音量,撐大耳朵。

俞小昇在機上睡足了,清醒得很,只是整路半側,讓任寒的頭有個支撐。

過了塞車路段,一個少年換到俞小昇前排靠窗的位置,舉起相機,一錄就近二十分鐘。方才塞車時,他也在錄,動機叫人一頭霧水。然後他換了張記憶卡,改成照相。這裡拍,那裡也拍,分明是了無新意的景色,他卻好像拍出了感想。

俞小昇興味索然,如同少年注視著變動的城景,不時閃現一抹綠,他也在觀察著他。

奇怪的人。

俞小昇心裡剛這麼想,忽然少年轉過來,像是隨意瞥瞥,就又轉了回去。不過半晌,少年把整顆頭都放到椅背上,相機端握在手,正好卡上兩椅間的空隙,換成正當光明的打量。

堂而皇之的舉止,恰巧中了俞小昇的怒點。

俞小昇使眼色,想逼退少年,卻見少年竄下去,來到他右手邊的空位上。隔著走道,少年看了看他,同覷任寒,俞小昇不動,是怕吵醒她。

「你想幹什麼?」俞小昇將聲音壓到最低,掐著躁意。

少年像是沒聽懂,瞅他一眼,找出手機按起,遞去一個Google的搜尋頁面。

俞小昇半信半疑地垂眸,三分目光鎖著他。

也是這一霎,俞小昇明白了。

——日文介面,任寒在她還叫做任林凜時的搜索結果,以及她在冰上的身姿。

少年把手收回,再次將螢幕轉去:我跟她一樣大,曾經我很喜歡她。讀書讀累的時候,我會看她的滑冰影片,她來日本比賽或表演,我共去了三場,可惜花都沒能送到她手裡。

俞小昇默了會,讓他把手機借自己,單手敲按,給他:她喜歡雛菊。

少年:我買的就是雛菊。

少年撳了螢幕,待在原位,望窗外。

下車前,俞小昇假意找不到戒指,請任寒先下去等,隨後拿出手機,開啟翻譯問少年:你還是學生?

少年:我求職失敗,想說來台灣走走。因為她,我一直想來。

俞小昇:挑這種天氣?

少年:機票是早就買好的。

給俞小昇看手機時,還一臉苦澀。

他們交換了聯繫方式,是俞小昇開的口。然而直到上了捷運,轉上公車,俞小昇都沒搞明白自己為何提這種要求。

反倒是任寒,她應該注意到了他手上沒有任何配飾,平時他戴得鏗鏘響,七個耳洞也無一缺漏,但那些都是過海關時的累贅,他寧可輕省些。

是不問、不在意,還是壓根沒察覺。

俞小昇側過首,看任寒凝神讀電子書的模樣,也不好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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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說:

椰!新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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