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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使鑽契約漏洞的竅門

「哎呀……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啦。我去傳社區傳閱板啦老頭子。」

「……嗯。」

上午十點整左右,吳大嬸急匆匆的從沙發上作起,自昨晚天空中出現的不明煙火物品後,吳大嬸便難以入眠,一方面是擔心出了什麼事影響了社區,一方面也想多挖些八卦。

沒辦法,平時這年紀的朋友不是參加什麼中年進修課程,就是到處遊山玩水,自己也就剩聊天這個簡單的休閒了。

剛好喜歡四處打聽八卦的她也藉此交了些好友,才沒讓她的生活過於無趣。

知會了自己的丈夫吳伯後,正準備穿上拖鞋時,吳伯放下報紙說道。

「你順便去問問小楊昨晚有看到什麼,那孩子好像挺晚回家的。」

「昨晚散步時沒見著嗎?怪了,那孩子作息都挺規律的,雖然有著很重的黑眼圈……」

想到楊光眳平時垂頭喪氣的樣子,卻意外與鄰居們相處的不錯,這也歸功於是個禮貌的孩子吧。

吳大嬸也清楚吳伯平時散步時,都會拖一會時間和楊光眳打聲招呼,畢竟直到現在還會稱他吳先生的只剩光眳了。

「你要是擔心,不如親自去看他啊。」

「我……晚點吧。」

「……不准偷去買彩卷。」

闔上門後,吳大嬸獨自前往楊光眳的別墅,其實準確來說是楊先生的別墅,無奈光眳父親長年在海外工作,這個家實際只剩楊光眳獨自居住而已。

也因為如此,兩老也對楊光眳特別照顧,有點像又有了個孫子般那樣。

今天是星期一,假日時期的吳大嬸可能會和其他朋友聊個幾下,但基於工作日和有些忐忑的心情,吳大嬸小快步地走向別墅。

「這……不得了啊!」

剛靠近柵欄,裡頭的草皮大半呈燒焦狀態,草地看似被人挖出凹洞,一眼看去慘不忍睹。

吳大嬸慌張地推開柵欄,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按下門鈴。

「怎、怎麼辦?我是不是該先通知光眳父親?還是先報警?哎呀……」

吳大嬸焦急的再成了焦黑色的地毯上來回踱步,深怕光眳出了什麼大事。

好在門後傳來了聲「來了。」,接著開門看見楊光眳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吳大嬸才鬆了口氣,雖然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疲憊。

「原來如此,勞您費心了。我待會就把洞給補上。」聽完吳大嬸的敘述,楊光眳只是輕點了頭,並感謝吳大嬸的關心。

「吼——真是有夠沒品欸!到底哪個傢伙晚上隨便放煙火啊?要被我知道就「知死」啊!」

「……呵、咳,到底是誰呢……」

吳大嬸義憤填膺地說到,揮出的拳頭還差點打中楊光眳。

又吸了幾口大氣,看著楊光眳沒事,心中自然也安慰了不少。

「話說你的衣服要記得更洗啊,難不成洗衣機壞了?」

也難怪吳大嬸會這麼想了,光眳身上那件白色連帽衣的污漬已經不能用「出去打球」之類的理由搪塞。

「我……是打算填完洞後再做換洗。」

就這樣左一句又一句,兩人又聊了將近五分鐘後,吳大嬸突然想起什麼而「啊」了一聲。

「哎呀……都這個時候啦。來,社區傳閱板。」

接過吳大嬸遞來的傳閱板,楊光眳又輕點了頭表示感謝,吳大嬸笑了笑正準備離去時……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飄進玄關,吳大嬸皺起眉頭聞了聞,然後轉頭問道。

「小楊啊,你是不是在煮什麼東西?聞起來好像焦了,是不是快點關火比較好?」

「您這麼一說……啊!路西……我去去就來!」

正當楊光眳放下手中的傳閱板,轉身準備衝進廚房時,一個人影卻比自己更早一步走進玄關。

「楊,抱歉我擅離職守了。雖然你交代我好好看著它,但圓形鐵盤開始傳出了奇怪的味道……」

來到玄關的正是路西法,楊光眳瞬間僵在原地,而做出同樣反應的吳大媽則晚了一步叫了出來。

「請請請等一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他是……」

「啊啦,楊在和朋友講話嗎?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是說你們也覺得味道有些奇怪對吧?」

面對神情慌亂的楊光眳和呆在原地的吳大嬸,路西法晃著腦袋輪流看著他們,並自顧自地得出結論。

片刻,吳大嬸舉起顫抖的食指,大喊:「老伴!快來啊!出大事啦!!」

「您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綁架人或囚禁人之類的,他只是我的遠房表親……我在說啥啊!?」

「小楊帶了個外國女友回家啦!!」

「我真的沒有……您說啥來著!?」

就這樣,比誤會還更誤會的誤會產生了。

–––––––

漂泊在汪洋大海之中,漫無目的,無法選擇真心想抵達的目的,就這樣隨波逐流。

手腳如同被綁上鉛那般沉重,讓人意外的無法滑動,水淹至鼻腔後的不適讓我痛苦地扭動脖子。

就在肺部發出哀號時又得以從水中解脫,伴隨著身體的上升,我大口的吸氣。

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在這裡?

還未理清這一切,我又被押進深水中。

誰來救救我……

在水中看著水面上竟是如此的絕望,奮力擺動雙臂,但缺失氧氣的我只感到無比的虛弱。

「救我……」

「少年。」

依稀中,我聽見有人在我的背後叫住我,猛地回頭,強大的水壓讓我的肌肉酸痛,但我做到了。

然後,我……看到了。

一位留著烏黑長髮的半魚馬,展示著自己的肱二頭並給了我一個自信的微笑。

「少年,你渴望力量嗎?」

於是,我同樣回以自信的微笑。

「你誰啊!?」

不行,能吐槽的點太多了。顧不得手腳的痠痛感,我拚盡全力的游上水面,第一道陽光照在臉上,原來是如此的溫暖和安心。

或許逃離猛男的解脫感,讓這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

「呵啊——!」

光眳睜開雙眼,原來是夢。

左手抓住沙發上掉落的靠枕,拿近一看上頭滿是指甲抓痕,自己睡覺時到底發生什麼事?

應該說我這個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然後又順著右手臂看去,好像握著一個人型物體⋯⋯

等等,人型物體?

之所以能形容能如此精確的形容「那東西」是人型物體,是因為「那東西」正瞪大著雙眼看我。

睡迷糊了嗎?現在腦子亂成一團,問號的數量也成功刷新到新的上限。

我家沒有看起來像人家具吧……

況且這雙眼睛莫名的熟悉,而回想這一生見過的人後,好像只有一位擁有這雙如赤日般的瞳孔⋯⋯

嗯⋯⋯欸?

「路西⋯⋯法?」

光眳用接近低喃的聲音說道,同時努力的靠近快要貼上臉龐的面容。

等一下,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揉一下眼睛嗎?

恍惚的搖了搖頭,路西法的面容也逐漸清晰,但有些不對勁。

「那個⋯⋯楊?」

「嗯?」

「能先別抓著吾的衣服嗎?好像快掉了。」

「喔⋯⋯哈啊!?」

經他一說,順著他的臉往下看,他那潔白的肌膚從鎖骨以下漏了一小塊,那件破破爛爛的連帽衣被光眳抓著衣領,介於道德界線判斷標準被瘋狂試探。

然後,光眳終於知道為何感覺不對勁了。

路西法的雙頰紅的和蘋果一樣,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我,吐出來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聞起來甜甜的。

或許是漫畫看多了,他那一臉羞澀樣要是在加上愛心眼⋯⋯

自己就能進警察局了。

「喔喔喔喔喔喔!!」

光眳發出了如同企鵝擱淺的怪聲,立刻放開右手往後爬,結果一頭撞上沙發,一些不知名的東西砸在頭上,但現在也顧不上這些。

等等,企鵝會擱淺嗎?

「抱、抱歉!在下無心非禮,請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話說你還穿著那件連帽衣啊?」

光眳捂著隱隱發痛的後腦勺,疑惑的問到。

不過現在的路西法內八字的跪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胸口,看起來有些彆扭。

他的眼神好像有些犀利,讓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為了掩飾尷尬,光眳趴在地上撿起手邊摸到的正方形物體,定神一看竟然是自己買的漫畫。

「咦?為什麼會在這裡⋯⋯這不是我昨天看到一半的。」

而且不只漫畫,光眳看了眼客廳,原本在房間書櫃上的漫畫、輕小說全被搬了出來,疊成數堆⋯⋯「書柱」們。

包括某些不該出現的書籍,也一併列在頂端。

「等、等、等一下,為什麼我藏在床底下無法被清理的垃圾也被找到了?嗚啊⋯⋯路西法!」

「⋯⋯」

「好了不要生悶氣了!我道歉了啦!」

光眳立刻衝進房間裡,雖然沒有被整個反過來,但從被抬起的床墊被整齊的立在衣櫃旁,就知道自己的私人領域被入侵了。

照這樣看來,應該是路西法把它抬起然後又立在旁邊吧。

這傢伙回復力這麼強?我直到現在肩膀還在哀嚎欸⋯⋯

無奈之下光眳從衣櫃裡挑了一件上衣和短褲走回客廳,見到路西法還是皺著眉頭瞪著自己,把衣服遞過去時還縮了一下。

真是的,就說那是意外啦。好在你是男生,要不然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對,這樣反而更可怕吧?

「對了,你的盔甲就是衣服吧,有辦法自己修好嗎?」

「⋯⋯只是因為靈力不足,要不然吾也不會保持這種丟臉的狀態。」

「是嗎?還真是⋯⋯辛苦了。」

接過衣服時還瞪了光眳一眼,彷彿在說「難不成你要一直盯著?」,光眳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準備轉身。

可照理來說那件衣服應該有等同盔甲的防禦力啊,昨晚那顆火球的威力到底是多巨大?

光眳拍了拍臉頰強迫自己別想下去,一來是昨晚的壯舉要釋出了什麼差錯,自己就會成為大門前一堆悲戚的灰塵。

二是一分鐘前路西法莫名嬌羞的樣子還卡在腦袋裡。

這很危險。

「真是的,我的衣服也差不多慘吧。乾脆去洗個澡⋯⋯對了路西法,天使會洗澡嗎?」

「請問什麼是洗澡?從字面上聽起來有些像淨身。」

「差不多⋯⋯吧?就是拿水清洗自己的身體,你應該也會定期清理羽毛對吧。」

「感覺像是罪人會做的事呢……雖然吾也差不多。但當初還在天界時,吾挺喜歡讓水流過翅膀的感覺。」

「每日定期清理罪孽喔,感覺好沈重。」

照他這麼一說,隨便洗澡就能清洗掉罪過嗎?是挺方便的但感覺超沉重的。

「讓你渾身髒兮兮的也不太好⋯⋯要不然趁這個時候體驗看看吧。」

「楊,若是你隨便將吾歸類在罪人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有啦,髒污洗刷是外在的,外在啦⋯⋯」

經過光眳一番說服,路西法才勉強點頭答應。

總感覺這麼辛苦為了別人好,對方還愛理不理的……是不是就是青春的戀情呢?

嗯,果然漫畫看多了。我連怎麼聯想到這裡都毫無頭緒。

「這裡就是浴室。」

光眳帶著路西法來到浴室門口,潔白的磁磚地再配上實用的鐵架子,裝潢簡單但設備齊全的浴室展示在路西法眼前。

他有些好奇的四處觀望,最後點了點頭。

「比想像中的小,不過東西卻很多。」

「這就是所謂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簡單來說⋯⋯」

把浴室門口給關上,搬出自己好久沒用的洗衣籃開始講解。

「首先先在這裡把衣服脫掉。」

「楊,這就是色慾嗎?」

「不是現在啦!」

這傢伙是認真的嗎?我才不會對男人產生興趣啦!

還有天使知道什麼是色慾嗎?把我的純潔幻想還來啦……

「先把這個水龍頭扭開,然後把自己沖濕。再來抹上肥皂,手指呈貓爪狀⋯⋯」

每講一個步驟,路西法就點一次頭,雖然洗澡這件事對人類們來說都是常識,但對路西法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這讓光眳有些擔心。

「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

「請問什麼時候禱告?」

「不需要!」

這傢伙還在給我用天使的思考模式啊⋯⋯不過當光眳說到不需要禱告時,路西法明顯鬆了口氣,看來他挺排斥這個動作。

真奇怪,照常裡來說天使應該是那種整天把「主啊」掛在嘴邊,然後散發聖光之類的東西。

還是說,路西法就是個例外?

「好了,大概流程就是這樣。那麼我先出去,倘若有任何問題的話可以再來問我。」

「吾明白了⋯⋯謝謝你,楊。」

闔上門,光眳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打了個哈欠。

昨晚的疲勞在今天還是感覺的到,但稍微令自己詫異的是並沒有很晚起,要不然光眳有自信倒頭就睡到下午三點,雖然沒什麼好驕傲的⋯⋯

是我恢復力變強了嗎?不,比起這個現在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

我真的同意天使借住我家,即便只有一天。但這也意味著魔法什麼的,是真的存在。

同樣的,路西法應該也是位曾率領三分之一天使,反叛耶和華後成為墜天使之首的男人。雖然從他身上都感覺不出來,但⋯⋯該說他善於隱藏自己的感情嗎?

——你願意接受我的傲慢嗎?

不管他的意思是什麼,那時是光眳見過他最脆弱的時候,一個凡人真的能幫到他任何事嗎?

他所謂的人與墮天使的和平,連是否真的能達到都很困難吧。

一定要找時間好好問清楚,但到底從哪裡開始我都不知道……

「啊啊⋯⋯腦袋都亂成一團了。話說他拿走我的漫畫幹嘛?」

就在光眳扯著自己的頭髮時,路西法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楊,你在嗎?」

「我在,怎麼了?」

「水好像越來越冷了,吾該調整什麼東西嗎?」

「喔,把水龍頭往右轉就好,知道嗎?水龍頭。」

「記得,吾明白了。」

隔著門聽到路西法自信的回答,然後裡頭就發出了金屬變形的聲音。

「給、我、停下來!!」

我是不是聽錯了?拜託是我聽錯!為什麼我的腦海中浮現金屬手把被掰彎的畫面?

「楊,怎麼了嗎?吾照著你說的把水龍頭往右轉⋯⋯」

「是嗎?照著我說的嗎?那麼問題就不在我身上,我沒有下達摧毀它的指令!請問你把水龍頭往右轉後,有辦法把它轉回原位嗎?」

「可以喔。」

然後裡頭再度傳出金屬變形聲。

「水龍頭君!你等著,我馬上去救你!路西法,我給你五秒遮住下面!」

「等等楊!現在不方便⋯⋯」

到底是誰洗澡能把水龍頭洗歪啊?等等,這樣形容好像有點奇怪,但這個人真的出現了,重點還在我家。

更正,是天使不是人,雖然情況還是沒有好轉。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我進去了!」

反正都是男生,又沒什麼好害臊的,現在是我家的水龍頭有比較重要吧?

「拜託你千萬不要再動……喔——!」

在光眳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自己的小腹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中,威力之大到連同本人一起飛了出去。

光眳的後腦勺直接撞上牆壁,頭昏腦脹的看向前方,在木門自己彈回去之前,映入眼簾的是路西法做出超完美投擲動作。

不知為何,水蒸氣以極度不科學的遮住路西法的重要部位們,是的沒聽錯,就是「們」。

或許是漫畫看多了,光眳一度懷疑自己其實是某部漫畫的配角,一定是這樣。

離奇……

「哦啊……我的、肚子……」

光眳抱著小腹盤坐在地上哀號,準確來說是連哀號都發不出來,僅能發出小鳥快死掉的淒慘叫聲。

喘了兩口氣後才看清楚路西法扔來的東西是什麼,只是一塊小肥皂而已。

他到底是怎麼把肥皂變成具有殺傷力的武器?啊……好痛。

過了一會,路西法提著洗衣籃走了出來,他已經換好了光眳給的那一件粉紅色上衣和運動短褲了。

不要問我為什麼有粉紅色上衣,我拒絕回答。還有他的腿好細,至少不太像男生會有的腿。

給他穿拖鞋好像有點浪費。

他的頭髮因為剛洗過呈現溼答答的狀態,給人的感覺和他綁起頭髮來的樣子有些不同,只不過臉還是維持著無表情的樣子看著光眳。

「水龍頭它……沒事吧?」

路西法沒有回答,只是側開身子讓光眳看浴室裡頭,只見水龍頭還完好無損的呆在原位,光眳放下心中的那塊石頭,輕鬆地呼出一口氣。

「啊——還好沒事、才怪啦!我剛剛是真的聽到金屬變形的聲音!可是它到底……」

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光眳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個極端的可能性。

「難……道,你真的照字面上的意思……『把它轉回原位』嗎?」

光眳僵硬地轉頭看向路西法,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其他反應了。

光眳又僵硬地把頭轉回來,吞了口口水。

要是哪天,我和他握手後被扭變形……他還扭的回來嗎?

天使好可怕。

就在自己抱著頭胡思亂想時,路西法突然開口說道。

「楊。」

「……什、什麼事?」

他把提在手中的洗衣籃靠在大腿上,騰出一隻手撥開擋在眼前的長髮,接著對我微微一笑。

「吾想吃東西。」

光眳手裡的肥皂滑落,反應不過來的看著他。

「……哈啊?」

–––––––

「沒想到真的掰回去了……我該說佩服嗎?」

打開洗手台下方的櫃子,拿出一把吹風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玻璃拉門後的水龍頭。

坐在鏡子前的路西法抬頭望著光眳,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感到濃厚的興趣。

「楊,這是某種武器嗎?」

「你腦中的選項除了武器和非武器以外就沒有別的了嗎?這叫吹風機,看好啦……我只示範一次。」

不太想在意路西法介不介意有人碰他的頭髮,但光眳也不太想管那麼多,好在捧起他的頭髮時沒被火球轟出去,頂多閉上眼睛顫抖了一下。

「首先……先確認你想要的髮型,客人是要指定還是設計師亂亂來?」

「交給楊就好。」

能正常溝通,好耶。

「那麼就先規劃出髮線走向。」

光眳拿起梳子在路西法頭上大致畫一下,路西法好像覺得有些癢,又輕輕笑了下。

不是,你能別表現的這麼可愛嗎?我現在超錯亂的。

「接下來就從頭頂開始,每個地方讓熱風吹過。」

路西法的頭髮不是一般的長,往後移一個手掌的長度還有剩,他平時到底怎麼保養的?應該說他知道什麼是保養嗎?

光眳用擺動的方式吹乾頭頂後,拿起梳子梳順路西法的髮尾,老實說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柔順。

「哦……接下來把尾部的部分吹乾就好,我想想看要做什麼造型。」

在思考的這段期間光眳來回梳著路西法的長髮,從鏡子裡看來他舒服的瞇起眼睛。

請問你是貓嗎?

不過,自己也很久沒替人梳頭了,這種感覺也挺懷念的。

「楊很擅長這些呢,是專門負責這個職務嗎?」

「天使那邊有對應的職務喔。只是以前常做罷了,稱不上專業啦。」

以前母親看自己對時尚雜誌有興趣,就大方的讓我梳理她的頭髮。

但說實在的,讓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拿那一頭能媲美銀河的白銀色頭髮當實驗品,這個決定連不懂事的我也問了句「真的沒問題嗎?」。

可是母親只是點了點頭,並示意光眳準備好後就可以開始。

而在嘗試過後,光眳和母親都意外的發現成效奇佳,自己也永遠也忘不了母親那時驕傲的表情。

在發現自己的才能後,光眳更努力的吸收相關的知識,母親也十分樂見。

即便偶爾失敗了,她也會幽默的對光眳說讓她找到一個帶洋帽的理由。

那時是我最樂於動腦的時期。

光眳停下了雙手,看著鏡中的路西法,很自然地給他綁了一個側馬尾。

就單看來說十分適合,雖然失去了初次見面時的威風,但在美麗的程度上可說是完美匹配。

像這樣的長髮不管做什麼造型都很合適,不過光眳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點。

我給路西法梳一個女性的造型幹嘛?

「等等等等,這個髮型有點危險,我幫你換一個。」

「不會喔,吾很喜歡楊給我做的造型。」

路西法稍微改變頭面向鏡子的角度,向是欣賞畫作一樣發出「哦」的聲音。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

「……行吧,我尊重你。」

是啊,也有男孩子喜歡把自己打扮得票漂亮亮在出門,這很正常。

只是……

「真厲害呢,我從來也沒想過可以這麼做……楊,你看我好不好看?」

路西法用手指撫過頭髮,一邊撥弄著髮圈一邊問我。

「喔哦……很……好看,不過主要是你長得就好看,髮型怎麼搭都好看啦。」

好看很重要,所以說三次。

不過你是在害羞嗎?為什麼把頭埋進上衣裡啦?

「你不是說想吃東西,剛好我從昨晚到現在我一餐也沒有東西。哦……我去弄個早餐吧。」

為了緩解尷尬,光眳這麼提議到,路西法的頭才從上衣裡鑽了出來。

嗯……天使啊。

在廚房裡熟練地繫上圍裙,打開冰箱正好瞧見昨日包起來的剩菜,光眳輕嘆了口氣。

早上是個全新的開始,不適合熱剩菜。

拿出兩顆生雞蛋,並問了在客廳看書的路西法。

「話說天使需要吃東西嗎?或著有什麼不能吃的?」

「其實食物對我們來說不是必需品,但還是能吃麵包和牛奶。」

「所以只能給你準備麵包和牛奶嗎?」

「其實吾有吃過人類的食物喔,而且事後也沒有發生什麼事。」

「是嗎,那你吃的是什麼?」

「鹿肉呦。」

「很好,回答了一個連我都不知道如何評價的東西。」

行吧,要是真的出事,我家廁所還是能借天使一用啦,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爆炸之類的。

這樣想好像很失禮,呵呵呵……

光眳把生雞蛋打進玻璃碗攪拌,順便拿出了鹽和奶油,打算來做個特製炒蛋。

「吐司已經在烤箱裡了,等會把培根煎一會就好。」

光眳這麼自言自語說道,平時在家只有自己一個人,想要節省點生活費用來買輕小說,就養成了下廚和自言自語的習慣。

自言自語、自言自語。

所以說當皢傑與我成為朋友時,我真的很不習慣。但多虧了他,我才和正常人的生活拉近了一點距離。

「呵呵……不過宅在家,才是我真正的使命呢!」

「楊說出了和這本書的主角一樣的發言呢。」

「欸?」

意外的發言讓光眳轉過頭看向客廳,路西法抱著雙腳坐在單人沙發上看書,那專注的樣子似乎也不想朝自己這裡看一眼。

「那我只能說英雄所見略同嘍。」

「是嗎?」

他將書本往下放,面無表情地看著光眳。光眳則是露出疑惑的樣子回看他,手上的蛋殼差點掉了下來。

「就吾從昨晚看到現在的部分,吾希望他能講出……『或許,這就是我能踏出這裡的契機!』,之類的話呢。」

說完,路西法自信的點了點頭,並朝光眳露出了一個帥哥微笑。

好帥喔……不對,他到底在看什麼?

「人類比你想像中的脆弱很多啦,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

轉身把雞蛋翻面,看起來金黃色的很有食慾。

「我是不知道天使那裡怎麼樣,但就我對人類的了解,想待在舒適圈的人可不少。」

雞蛋裝盤後,光眳又倒了點橄欖油在平底鍋中,接著拿出兩片火腿放進鍋中。

油聲滋滋作響,對我來說其實意外的耐聽。

「嘛,不過我也才活了十七年,就這麼妄下定論也很傲慢啊。」

光眳轉頭看向路西法,他若有所思的拖著下巴,當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時,感覺像是看見了奧古斯特·羅丹的《沉思者》。

最後他點了點頭,再次拿起書本翻閱。而光眳也轉過頭,繼續翻面我的火腿。

突然,門鈴聲響了,自己看著翻到一半的火腿,此時的光眳陷入了左右為難的處境。

如果是平時的我,可能就靜靜地等到對方離開,但回想起昨晚的火球事件後,意識到我家門前可能沒有小河,是土坑。

不出去解釋的話可能會很麻煩,但又不想重新加熱火腿,於是光眳想到了一個辦法。

「路西法,能勞煩你幫個忙嗎?」

「可以的,楊是要去做什麼是嗎?」

光眳脫下圍裙套在路西法身上,不知道怎麼形容,但看起來就是很美觀。

「麻煩你幫我顧著火腿,還有這個……」

光眳拿起了鍋蓋,把它當作盾牌交給路西法。

「當作防護用。路西法,我能信任你嗎?」光眳如此問到。

「明白了,放心交給吾吧。」

雖然不知道路西法聽懂自己的意思沒,但也只能托付於他,並盡可能快速地跑到大門前。

「來了。」光眳隔著門說道,轉動門把後原來是鄰居吳大嬸在按門鈴。

她見著光眳後慌張地把他全身上下檢查了一番。

「小楊啊!你有沒有拿裡受傷?」

「沒、沒有……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吳大嬸見自己沒有怎樣,才鬆了口氣。

「昨晚吼,不知道哪家在放煙火啦!結果沒燒完好像還掉在你家,結果欄杆那些不說,連草地都被燒了一個洞哩!」

完蛋,照這種狀況來看,絕對不能說放煙火的人是我。

而且地板的動還要想辦法處理,要不然父……老爸回來絕對會被嚇到。

「原來如此,勞您費心了。我待會就把洞給補上。」

「吼——真是有夠沒品欸!到底哪個傢伙晚上隨便放煙火啊?要被我知道就「知死」啊!」

十分感謝您的關心,但您的拳頭要飛到我臉上了,喔喔喔喔……

要是坦承就是自己炸出來的,大概是擾民加上進警察局了。

「……呵、咳,到底是誰呢……」

對啊是誰呢?哈哈哈……

我十分佩服自己能保持得那麼冷靜,就連擦冷汗也被我用小動作輕巧帶過,只是吳大嬸手上的社區傳閱板等到我注意到後都不打算給我,您是認真的嗎?

「話說你的衣服要記得更洗啊,難不成洗衣機壞了?」

「不,我是打算填完洞後再做換洗。」

正當光眳聽到隔壁的王太太和她的婆婆處的不好的部分時,吳大嬸突然想起什麼而「啊」了一聲。

「哎呀……都這個時候啦。來,社區傳閱板。」

是說您總算想到啦……光眳吐出常常一口氣,像是解脫般接過傳閱板。

突然,一股燒焦味從廚房飄來,皺起眉頭聞了聞,接著瞬間想起來還在煎火腿的事情。

「小楊啊,你是不是在煮什麼東西?聞起來好像焦了,是不是快點關火比較好?」

「您這麼一說……啊!路西……我去去就來!」

完蛋了,我臨走前委託路西法顧著火腿,翻面和裝盤什麼的都沒說,就這樣聊了這麼久……

難道我內心很渴望和別人接觸嗎?但對象是吳大嬸感覺就沒什麼動力了。

「楊,抱歉我擅離職守了。雖然你交代我好好看著它,但圓形鐵盤開始傳出了奇怪的味道……」

果然,路西法手上依然拿著鍋蓋走過來,就在光眳煩惱要怎麼和吳大嬸解釋的時候,吳大嬸突然叫了出來,還是特別高分貝的那種。

我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地看著吳大嬸,這時我才想起我現在的狀況。

此時的我就是個帶著外人,在沒有父母監管的情況下與他共度一夜。

重點是我們一個未成年一個看起來未成年,我是不是被誤認成……

綁架犯了?

「啊啦,楊在和朋友講話嗎?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是說你們也覺得味道有些奇怪對吧?」

路西法面對神情慌亂的光眳和呆在原地的吳大嬸,晃著腦袋並自顧自地得出結論。

片刻,吳大嬸舉起顫抖的食指,大喊:「老伴!快來啊!出大事啦!!」

「您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綁架人或囚禁人之類的,他只是我的遠房表親……我在說啥啊!?」

「小楊帶了個外國美女回家啦!!」

「我真的沒有……您說啥來著!?」

您剛說什麼?我希望是我聽錯了,但好像不是。

而且就在吳大嬸喊完後,吳伯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說了句「打擾了」就走了進來。

「楊,也有人類會使用傳送法陣嗎?」

「沒有,吳先生是特例中的特例……現在不該在意這些吧!?」

得趕快把誤會澄清,倒是他兩老看起來為什麼這麼開心?

「唉呦小楊,你可真有眼光!這孩子漂亮的和天使下凡一樣,是在哪裡認識的?」

「似乎還是個外國人,長的真秀氣……」

他確實是天使沒錯啦……這點我無法反駁。

「您好,請問是楊的雙親嗎?」

他們到底哪裡像我的雙親啦?我有那麼聒噪嗎?

「唉呦我們生不出像小楊那麼優秀的孩子啦,只是住在附近的大媽而已啦。話說回來小姑娘,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吾名為路西法.阿斯特雷雅,從前是管理眾天使的光之使者……從昨天開始和楊同居。」

給我等一下,你有全名?而且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表明自己是天使,這真的沒問題嗎?

還有同居這個詞你是從那裡學來的?啊,該不會那些書是……

「外國的風情真是不一樣啊。」

好,看起來真是沒問題。

「是啊,這麼小就開始同居啦。還好是個好孩子呢,你說對吧老頭子。」

只有借住一天啦,一天而已!!

「是啊,看來小楊也有自己的打算呢……不過要和父親講好喔,畢竟房子的所有權不在小楊身上。」

抱歉啊老爸……不對,我們沒有同居啦!!

「小路啊,要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大媽我談,不要因為小楊就偏袒他喔!」

「謝謝您,吾會的。」

不要答應啊!你真的要長久住下來嗎?

「小楊,你也算半個大人了……做事不要太衝動。」

吳伯你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是怎樣?看了很可怕啦!

啊啊!我受夠了啦!這根本就和前面講好的不一樣!是真的蔑視「最終審判」這個存在嗎?

我的頭好痛……拜託誰來救救我吧……

就這樣,光眳的頭痛好像又加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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