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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1.能夠呼吸的地方

那天之後,我們兩人在我家開始了同居生活。不過雖然說是同居,卻什麼事也沒有一起做過。平常不太會和對方說話,工作時也在不一樣的時間點出門,晚飯也不會一起吃。我總是在下班後自己下廚,她則是在打工的超商買便當回來吃。

「你很會煮飯阿。」

「畢竟從國中就開始一個人住了。」  

除了陸鯨以外的話題,我有印象的對話只有這兩句。比起室友,我們更像是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彼此互不過度干涉的生活,對我們兩人來說或許是最自在的,不過偶爾她也會跑來我身旁坐下來,和我一起看鯨魚的研究資料。

「陸鯨尋找得如何,找到了嗎?」

關燈準備就寢時,背後傳來了一道聲響。躺在地上床墊的她輕輕用手拍了拍我的床,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出現的是一道什麼都不存在,如雪一般潔白的牆壁。不知道幾歲開始,我就養成了面對牆壁側睡的習慣。如此一來,就可以不用去看人與人之間的紛擾,也不用去聽背後傳來的吵鬧聲響,靜靜地讓自己掩埋在這片雪中。

從幾時開始,那個家就開始下起了不會停的雷雨。在那個不論何時都在爭吵咆嘯聲的家中,父親與母親的話語每一句都像是吹過縫隙的牆縫一般刺耳,飽含濕氣的空氣令人隨時感覺下一刻就會窒息。

或許就是這樣,我們才會各自從那個支離破碎的住處逃出來,逃到一個自己能夠呼吸的地方。

除了找到陸鯨外,我沒有方法,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樣的家。

「船長?」

她困惑地再問了一次。

「還沒,今天還是沒有找到相關的線索。」

「是嗎……加油。找到了告訴我,我會幫你用捕鯨砲抓起來的。」

「謝謝你,我會努力找的。」

「有時間我也會幫忙找的,說不定陸鯨就被人藏在某間海生館裡也說不定呢。畢竟那麼大的身軀也只有海生館藏得下喔!」

彷彿是要安慰我一般,背後的聲音今日聽起來特別地開朗。

「說不定是這樣吧,我們再一起加油吧。」

「嗯嗯。」

只有在每天的睡前,我們會像這樣子討論著陸鯨的事。雖然沒什麼特別的內容,但自從開始這樣的對話後,睡眠的品質似乎變好了點。

「大副,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喔,說吧。」

「你覺得鯨魚和我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嗎?」

「同樣的吧,畢竟都是哺乳類。」

「那麼為甚麼我們不能生活在同一個環境呢?我一直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雖然這是常識,但我一點也不覺得理所當然。」

「大概是……雖然呼吸著相同的空氣,然而會感到痛苦的理由卻不同吧。」

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人向後抓緊,即使不回頭看也能清楚感受到她的情緒。

「也是呢   ……時間晚了早點睡吧。明天是周六,我們再來一起打掃屋子吧。」

被子的緊繃感消失後,我聽見了她將手放到地上的聲音。

「好,我負責用吸塵器去除灰塵,其他的交給你吧。」

「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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