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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仙君

      「抓得到你就來。沒辦法早點到是我的問題?沒拿你去餵醜東西就不錯了。」又是幾聲沉悶的打擊聲,怪物不斷咆嘯,音量卻越來越小,不到一分鐘後就沒了聲息。

      「是是是,這次是我的疏失,感謝策言大人的不殺之恩。」江臨晚身旁蹲著的那人回答道,聲音比那個叫策言的還要溫柔些許。對方離得有點近,江臨晚默默往旁邊挪了點。

      怪物沒了聲息,不過江臨晚不太在意,畢竟剛冒出來的這兩個陌生男人顯然比怪物更危險,三下五除二就把它解決了,還有閒心拌嘴。

      「不過這隻昧魂怎麼會出現在市中心,之前的目擊資料不都是出現在郊外或者人煙稀少的地方麼?」嗓音溫潤的男人問道。

      一句完整的話江臨晚愣是沒聽懂,昧魂是什麼?剛才那個怪物?

      秉著從不裝死的原則,江臨晚清了清喉嚨,「你們是誰?」

      「哦,是因為這玩意兒吧?」一陣玻璃渣被輾踏的聲音響起,那個名叫策言的男人沒回答他,「狗碎你來看看。」

      「閉嘴,你拿過來給我看。」男子沒好氣地回答,而後轉向江臨晚,「我們只是普通人,來追……」

      他話還沒說完,第三個聲音橫插了進來,「策言大人,碎非大人?兩位緣何在此?下凡大可告知小神一句,小神也好接待。」

      空氣有一瞬凝結,然後江臨晚聽到策言爆了句粗。

      「我們只是偶然遇見出逃的昧魂,看您大概是忙到沒空抓這些髒東西就隨手幫忙了,哪還敢大半夜把廣雲仙君叫來?保不齊你在補眠呢。」策言乾巴巴地回答。

      「接著,五色石做的,先給他戴著湊合湊合。」他朝碎非這邊丟來某個東西,不過幾秒,江臨晚感覺手指被碰了一下,「眼鏡,少主戴著便能視得了物。」

      江臨晚沒馬上伸出手。

      「少主」叫的是他?這什麼中二又迷幻的稱謂?

      而且他剛沒聽錯吧?什麼仙君?

      這是什麼仙俠劇拍攝現場嗎?

      「戴上唄,你都已經瞎了還能怎麼害你?」看見江臨晚的遲疑,策言「嗤」了一聲。

      一旁碎非也勸道:「只是一副眼鏡而已,少主不必如此警惕。」

      江臨晚看不見自己當前有多狼狽,但絕對好不到哪裡去,而且當著三個陌生人的面硬要摸瞎不太明智。策言說的不無道理,他們跟江臨晚素不相識,也沒理由害他。

      權衡了一下,江臨晚接過眼鏡,將信將疑地戴上。

      「看得見麼?」江臨晚眨眨眼,旁邊立刻冒出一顆頭,他往後面避了避,蔽天的陰雲不知何時開了,雙眼被亮晃晃的月光照得發痠,緩過了勁,他看到三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一起盯著自己看。

      江臨晚點了點頭,除了一旁蹲著和他齊高的碎非外,床尾還站著一個老人與年輕男子。

      老人訕訕一笑,大概是被嘲諷得有些心虛,他朝那個年輕男人和碎非行了禮,「是小神怠忽職守,才讓兩位大人出手襄助,實在慚愧。」

      「廣雲仙君不必道歉,還是我等管理不佳,才教昧魂溜了出來。」碎非笑了笑,他穿著一襲白色古裝,綰著根翠玉簪子,有種書生的斯文氣息,往公園一戳就像個去取景的專業coser。

      廣雲仙君仍不斷哈腰陪禮,這回主要是對著那個雙手抱胸的黑衣男子,詳細說了什麼,江臨晚沒注意,因為一旁的碎非把頭轉向他,面帶歉意,「少主有哪裡受傷了嗎?我等來遲了,才置少主於如此危險之境地,待解決了手邊這事,回頭任少主責罰。」

      「少主可能有諸多疑惑,不過還請再等候片刻,至少待廣雲仙君先離開。」碎非瞟了眼床尾,策言不耐煩地朝廣雲擺手,像在敷衍,緊蹙的眉透出些許不耐。

      江臨晚沒回答碎非的任何一句話,就坐在原地打量這三個人。

      剛才他瞎撞撞到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據碎非所說是策言害撞的,尤其事後他不著調的態度,沒給江臨晚多少好印象。

      江臨晚興致缺缺睞了策言一眼,默默在心裡記上一筆。

      頭上被昧魂敲出來的大口子正在颼颼地往室內「漏風」,江臨晚看著大缺口,有點肉疼。

      廣雲仙君繼續拽著策言嘮叨將近五分鐘,這下看起來終於要走,一轉身看到坐在地上的江臨晚又不動了,瞪大他小如鼠的眼,結結巴巴,「哎喲大人啊,小神可有看錯?這……這是女媧血脈?」

      一時間,策言和碎非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江臨晚感覺房裡的溫度急速下降,那些灌進來的冷風都算小樣,這種冷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侵吞著體溫,連指梢都微微發麻。

      廣雲作為策言與碎非的同類,比江臨晚敏感許多,況且這殺氣是衝他發的,再怎麼沒眼力見都該為了小命快跑。於是廣雲清了清喉嚨,尷尬地笑了兩聲,「那、那小神便不打擾三位大人了,小神先去通知天帝此等大事!」

      說完,他化成一陣白煙,從牆上的大洞鑽了出去。

      「他為什麼會發現這裡,結界失效了?」白煙溜走後,策言踹了一腳床板,原本就已經碎得七七八八的木板被這一腳踹得崩成一條條細木刺。他壓著滿腔怒意,嗓音聽上去更低,周圍又下降了好幾度。

      碎非站起身,攆攆衣服上的灰,眉頭同樣深鎖,「我等會去檢查,但失效是不可能的,誰能破開我們設的結界?」

      他伸手想扶江臨晚起來,後者避開了他的手,自己站起來,看上去非常警戒,「他走了,能解釋了嗎?」

      剛才江臨晚又捕捉到一系列陌生的名詞,但還有大量問題都堵在前面,他想先挨個問清,從最首要的開始。

      他指著窗戶原來的位置,「那個打破我窗戶的怪物是你們放出來的?」

      碎非禮貌性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一個基本距離,大概是想讓江臨晚放鬆一些,「是,一時疏忽。」

      「哦。」江臨晚往後一靠,背抵著倖存的衣櫃,雙手抱胸,「那賠錢。」

      碎非:……

      請問這是最重要的問題嗎?

      「還有床。」江臨晚又是一指,「我不管你們是來幹嘛的,麻煩恢復原樣再去弄什麼結界。」

      碎非的心態調整能力很好,馬上擺起非常職業的微笑,「這部分少主不必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策言,你留下來給少主修一修屋子吧?」

      江臨晚看向策言,他還站在一旁當人型冰箱,聞言抬頭。他有雙深邃的桃花眼,冰藍色眼底,來不及退去的殺意一閃而過,他笑了笑,「我看房也不必修了,直接把這祖宗拎回天上就好,反正也沒有藏的必要了。」

      「既然都被發現了,結界也不用再檢查,浪費時間。」策言坦然迎上江臨晚的視線,挑釁似地勾起嘴角,「之後要忙的事多著,管你房子壞不壞。」

      江臨晚從來沒有這麼想掐過人,哪怕跟對方完全不認識,他還想反譏,策言動作比他更快,衝他打了個響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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