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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守墓

      徐昇凌這才知道,徐欣妤她為何來祭祖前總是魂不守舍的,原來就是擔心勾魂使降罪於她,徐昇凌攬著她的肩,輕聲安慰著徐欣妤:「妹妹,別哭了,勾魂使大人應該知道妳不是故意的。」

     

      徐欣妤邊啜泣邊嘆了口氣:「我從沒這麼慫過。話說,跟勾魂使認識也有幾年了,我這才知道祂是我徐家先祖,祂會不會笑我傻啊?」

     

      徐昇凌笑了,沒想到徐欣妤擔心了兩天一夜就為這個,他摸了摸徐欣妤的頭:「好了,妳就先別想這件事了。我們回去好好吃午餐,妳從昨天早上就沒好好吃飯過,既然妳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沒有要去局裡,那就好好休息吧。」

     

      扶著徐欣妤下來後,族長才看著五人,語重心長地道:「今晚,你們五個小輩要守最上頭的那座墓,禁忌之事千萬不可去做,上頭有木屋,可以在那休息。」

     

      「好,我們知道了,族長您快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不用擔心。」徐昇凌笑道,他可是知道這族長的性子,若非他們五個是徐家人,怕他們惹得先祖降禍,族長才不願跟著上山與他們在這呢。

     

      族長看了眼徐昇凌,看來這孩子察覺出自己的心思了,只笑著邊走邊道:「你們多注意啊,老夫先回去了。」

     

      「族長慢走!」五人集體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後,見族長的背影慢慢遠去,直至消失才舒一口氣。

     

      「媽呀!總算離開了……有長輩在就是不自在。」徐昇華咕噥了一句,隨即看向徐昇凌和徐欣妤:「堂哥、堂姐,我看你們好像已經成年了吧?那你們都是做什麼職業的啊?」

     

      徐昇凌望向他,然後笑道:「我是中文系教授,你們堂姐是警察。」

     

      三人驚呆了,他們只見兩人氣質不太平凡,一個溫文爾雅,一個英氣風發,想來兩人都不會是太差的職業,可誰曾想兩人一個教書育人,一個保家衛國,對國民都有著重大意義。

     

      尤其是徐昇凌。徐昇岳高三、徐昇志高一及徐昇華國三,這三人見到老師的第一反應,總是無處安放他們的情緒,更別說是教授級別的了。

     

      教授這個職位對他們而言是一個神聖的職業,若能成為這樣的人,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只是,看徐昇凌這般年輕,感覺才二、三十歲的樣子,與他們印象中四、五十歲的教授形象差太多了。

     

      「那……那個,堂哥,你能跟我們說說當大學教授是什麼樣的感覺?」徐昇岳支支吾吾老半天,才鼓起勇氣,但話出口還是有些結舌。

     

      徐昇凌愣了一下,他這還是第一次被家裡人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感覺啊……他好像沒有細想過這個事情,對他而言,教書育人一直是他的工作,不論有多累,看見孩子們都在他身上有學到知識,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說有什麼感覺,也沒什麼感覺啊,已經稀鬆平常的事了。

     

      「我老實說,我沒什麼感覺,就只是傳道、授業、解惑罷了,使學生有所成長,做好身為老師的職責而已。」徐昇凌搖了搖頭笑道:「難不成,你們以後的志願也是要為人師表?」

     

      三人相視而笑,點了頭道:「是的,我們也想當老師,並且讓我們的下一代變得更好。」

     

      徐昇凌淡笑著,讚許地點頭,他教書近十載,已經難得見年輕人願意接受這樣的挑戰,畢竟老師、教授這個職業是越來越卑微了。

     

      現在的學生,別談尊師重道了,眼裡根本沒有老師的存在,上課說話、睡覺,要不然就是吃東西,制止了還不聽,反而還說老師機車,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教。

     

      老師們的熱忱啊,幾乎快被學生的不思進取給澆熄了,但他們還是總在學生面前保持著專業的水準,將自己畢生所學完完整整地教給學生,那是因為他們還是深信,這些孩子們還有救,只要還有希望,他們就會努力,只要學生想讀,他們就會無私的犧牲自己的時間解答疑惑。

     

      到了夜半時分,五人到了徐應碩的墓碑前,按照輩分的大小跪了下來,一開始他們還能跪得穩穩的,可過了兩個小時後,徐昇岳、徐昇志及徐昇華三人早已疲勞不堪,跪得東倒西歪,只剩徐昇凌和徐欣妤還跪得好好的。

     

      徐昇凌扭頭見狀輕嘆一聲,眼裡閃過心疼,可他也沒辦法,只好又看向前方:「你們別撐了,去小木屋歇會兒吧,我跟欣妤守著就行了。」

     

      三人猶疑了一下,還是點頭了,徐昇岳道:「好,謝謝堂哥、堂姐,後半夜我們三人再跟你們換。」

     

      徐昇凌只點頭,並無再多說什麼,看著徐昇岳三人進了屋,徐欣妤才將自己憋了一肚子的話,小聲道出。

     

      「哥,你知道嗎?自我回國接管特別調查局組長的時候,勾魂使大人就護著我了,雖然昨日是我第一次見他,但我就是感覺的到,他就在我身旁而已……」徐欣妤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頓時將所有委屈都說了出來。

     

      徐昇凌還是第一次見她哭得這樣傷心,他也知道徐欣妤這些年來的壓力,所以並未出聲安慰她,只是陪在她身旁。

     

      「可是,我竟然現在才知道他是我們徐家祖先,我是不是很傻啊?」她扭頭看向徐昇凌:「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他還這樣信我,將官令交給我。」

     

      徐昇凌無話可說,只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啊,他是萬萬沒想到徐欣妤知道勾魂使就是徐家祖先後的反應這麼大,他更沒想到徐欣妤一直惦念著她對勾魂使不敬一事。

     

      突然,陰風颳起,徐昇凌皺了眉,這風不太尋常,再看徐欣妤,只見她早已閉上了眼,蜷縮在徐昇凌的懷裡,她是至陰之日出生,八字輕,她每到晚上,最怕的就是遇見鬼魂,更何況此時還在墓地。

     

      徐昇凌眸中凌厲乍現,聲音帶著怒意,寒氣逼人,濃濃殺意直逼身後之魂:「來者何方鬼物,自昨夜便跟著這人類而來,如今甚至現身於此,究竟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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