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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生而為人②

      姬旖歆近來總想起她跟涂度在公園的場景。

      「妳……為什麼要跟所有人保持距離?」

      他的語氣帶著遲疑,但眼眸裡閃爍的,卻是肯定。

      讓她有被看穿的感覺。所以她慌了躲了摔了。

      重點是還摔在他身上。

      好在那之後涂度並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也沒有主動找她搭話,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不敢再對上他的眼,深怕所有一切,都會被他看透。

      日子過得跟風似的,好像才絮絮叨叨問著寒假何時來,一晃眼,寒假就到了。

      結業式這天,一打鐘同學都背著書包往門口擠,好像一踏出教室就象徵著假期的開始。

      涂度倒沒多急,打鐘後先去了趟廁所,回到教室時裡頭幾乎空了。

      只剩一個人。

      姬旖歆正慢悠悠的收拾著,把最後幾本書塞進書包,拉上拉鏈,不經意抬頭間,就看到了他。

      涂度朝她露出禮貌的笑容,她抿了抿唇,微微點頭,背起書包就往後面走。

      「姬旖歆。」涂度喊,「關於妳的事,我……」

      她停下腳步,心裡愈發不安。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說。

      「我不知道妳發生過什麼事,不知道什麼樣的事能讓一個人的個性改變如此之大。也許妳覺得我多管閒事,覺得我雞婆,那都沒差,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妳,我不會喜歡現在的自己。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連自己都不喜歡呢?」

      「姬旖歆,妳不累嗎?」

      聽到這句話,姬旖歆顫了下,向被攻擊的刺蝟,全身豎起了刺,回過頭,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直接的和他對上眼。

      「你也知道你多管閒事?」她一字一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講出來的可不像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又關我什麼事?涂度,這是我的事,我的人生,我想怎麼處理你都管不著!別自以為是了,你怎麼就確定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了?我就喜歡!至少現在的生活不會有人像你一樣,總是……」她突然有些語無倫次,「反正,請你不要在管我了。涂度,你真的很煩。」

      說完,她轉身就走。

      寒假正式開始,姬旖歆早在寒假開始前就去書局買了一些講義,現在幾乎每天都待在家練習。

      倒也不是她有多喜歡讀書,頂多稱得上不討厭,而且讀書對她而言不怎麼難。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個生活重心。

      從那一次下定決心後,她就沒有朋友,沒有可以談心的家人,沒有任何一個能讓她寄託的事物了。

      因為她必須是孤獨的。

      於是她想到了讀書。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方法,她在學校的時候可以讀書,免於和同學交流;她在家也總關在房裡讀書,減短和家人相處的時候。

      她成為班上最不起眼的學生。沉默寡言,人際關係不好,總是孤僻的坐在位子上不搭理任何人。

      沒有人知道,這樣的姬旖歆也曾經是班上最活躍的人物,朋友遍佈全校,隨便念出一個名字,都能得到她一句:「喔!我認識他。」

      然後,她從金字塔頂端跌了下來,直接到了最底端。

      造成這個原因是她自願的,還是因為那件事,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書呆子」,有人這麼喊她,除了會讀書,她還會幹嘛?

      姬旖歆的確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她現在自己讀的書都已經讀到大學程度了,憑著她過硬的才智,要找到工作也不是那麼難。

      然後,她的生活重心就會改成工作。從此,生活除了工作,別無其他。

      直到涂度的出現又破壞了整個平衡。

      明明前方有一條清楚明朗的道路,她卻被一旁朦朧的岔路給吸引了。

      無法自拔。

      涂度其實沒有感受到很大的傷害。

      至少訝異是大於受傷的。

      早在他決定說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想到了,倘若極力隱瞞的事、遺忘掉的自己被人強硬翻開,是會反彈的。

      他的訝異是姬旖歆居然回了那麼多話。涂度還以為她只會冷冷的瞪他一眼,轉身離開呢。

      說這一席話不過是想讓她的去回想這件事,甚至是心智產生動搖,在進而去面對。

      新的學期開始,班上轉來了一位新同學。

      「大家好,我叫羅森橫。」轉學生落落大方的說,濃眉大眼配上爽朗的笑容,妥妥的一枚帥哥。

      涂度看見姬旖歆打了個顫。

      「班上轉來了一個帥哥,隔壁班肯定羨慕死了。」

      「嘻嘻,我都羨慕自己了。」

      「這次的祈禱成功了!真的轉來了個帥哥!」

      討論的同學並沒有壓低音量,涂度聽見這句話忍不住挑了挑眉。上次祈禱沒成功就是了?

      台下的聲音愈來愈大,班導拍了幾下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正打算讓羅森橫去位子時,卻聽見羅森橫驚呼了聲,「姬旖歆?」

      這下班上是真的安靜了下來,全部人的目光都朝姬旖歆看去。

      「你認識姬旖歆啊?」八卦同學問。

      羅森橫自然的點點頭,「我們同個國中的,不過不知道她認不認識我。」

      姬旖歆微微垂下頭,感覺心臟飛快的跳著。

      「羅森橫,你的位子在第二排第五個。」班導頓了幾秒,「姬旖歆,有空的話,幫忙一下羅森橫。其他同學也是,羅森橫剛轉來,有空就多幫他。」

      「姬旖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妳。」一下課,羅森橫就笑眯眯的走到姬旖歆的座位前。「當初還沒來得及去認識妳,就……」

      「嘿,同學!」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他同學打斷了。

      姬旖歆的位子旁久違的圍了許多同學。

      「你跟姬旖歆怎麼認識啊?」

      「以前我們學校沒有人不認識她的,現在應該也是吧?」他回,「所以我也一直想找機會認識她,不過那時候……」像是想起什麼。他突然閉了嘴,過了幾秒,才又笑笑開口:「妳記得我嗎?我們在頒獎台上見過的,我還跟妳打了招呼。」

      記得。怎麼不記得。

      那些她奮力遺忘的一切。

      可越是需要努力才能達成,同時也就代表著,她從未真正遺忘。

      這是假裝忘了。

      「全校都認識她?」有同學疑惑的喃喃。別說全校了,就連班上同學都時常會忘了她的存在,轉學生怕不是在開玩笑吧?

      「是啊。」羅森橫並沒有發覺不對勁,「那時候同學們都戲稱:『只有姬旖歆懶得認識的人,沒有她認識不了的人。』。」

      這一席話讓眾人瞠目結舌,全都不敢置信。

      姬旖歆突然雙手撐桌,站了起來,淡淡的看了羅森橫和四周看熱鬧的人一眼,眼神毫無波瀾。

      就這麼看了幾秒,正當大家以為她要說什麼時,她卻扭頭往後面走去,直到打鐘才回來。

      只有坐在姬旖歆後面的涂度看見,她轉過身後,死死抿著的唇。

      他想,羅森橫也許是這一切的轉機。

      他一定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

      羅森橫很疑惑。

      他看見姬旖歆在台下時心裡是真的很開心。畢竟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心裡總是會慌的,而有一個認識的人,總能多多少少能撫慰一下心靈的不安。

      但是姬旖歆的態度卻不如他的預期。

      他印象中,姬旖歆的個性討喜,開朗、活潑,而且很會講話。否則她也不會有那麼多朋友。

      而不是這樣冰冷冷,不說話的孤僻女孩。

      那天姬旖歆走後,同學們一個個反駁他的話,他們口中的姬旖歆跟他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叮鈴。」推開門,羅森橫一眼就看見了涂度。

      因為他就坐在正對著門口的座位。

      羅森橫:「……」這家店的位子這樣安排好嗎?

      羅森橫坐到涂度對面,涂度先開了口:「羅……森橫,歡迎你來到我們班啊。」

      「不會不會,能來這個班我也很開心。」……怎麼變成商業客套的感覺?

      羅總,這次的合作多虧你了。

      哪裡哪裡,能與涂總合作是我的榮幸。

      ……

      「我今天找你出來,是為了……姬旖歆的事。」

      羅森橫怔了下,一臉了然的看著他,「你也要告訴我,我記憶中的姬旖歆是假的,是我記錯人了是吧?」這幾天和他這樣說的人可不少,他們告訴他,姬旖歆現在是怎麼樣怎麼樣——和她搭話的人怎麼樣、她又是怎麼忽視大家的。

      而姬旖歆的舉動也應驗同學們的話。

      搞得羅森橫都記憶混亂,覺得真是自己記錯了。

      涂度卻搖了搖頭,「和你想的正好相反,我是要跟你說,你認識的姬旖歆才是真的。」

      「她為什麼會變現在這樣,我不知道。」涂度頓了頓,「但我想,你是知道的。」

      「國三那年,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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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度:你認識的姬旖歆才是真的。

羅森橫:所以說現在的是假的嗎?難道是……複製人?附身?

羅•小劇場超多•森橫

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打不打的完(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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