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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甄選

      一覺起來,艾薩克仍回味著昨天擊敗獅蠍的韻味,特別是在瑞恩需要幫忙的時,他一劍斬下了獅蠍的長尾,最終擊殺了牠,救了瑞恩,這一切感覺如此美好。

      那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因為當今天一起床,回到了學校,他又要回到那個不起眼的男孩子,一個在別人眼裡,永遠都是瑞恩跟屁蟲的沒用小子。

      下了樓,見到母親忙著廚房的瑣事,父親則坐在餐桌上,透過隱形眼鏡看著全息報導,打了聲招呼,他坐在餐桌上,吃著面前的培根煎蛋。

      母親回頭看了一眼,問說:「你昨天又去百貨中心了?」又轉回去。

      艾薩克有點心虛,就像其它小孩被抓到作壞事一樣,他唯唯諾諾敷衍說:「是啊,我跟瑞恩……去買點東西。」

      母親應了一聲,沒有說話,父親反倒揚聲說:「作人應該有責任心,首先一步就是不要說謊。」

      艾薩克羞得低下頭去,父親肯定知道了。

      「不要這麼嚴肅。」母親邊說邊從廚房走了出來,擦乾手上的水漬,嗔說:「小孩子跟你越來越有距離了。」

      「我只是說出作人的道理,跟距離有什麼關係。」父親臉龐隱藏在五光十色的全息報導後,但艾薩克可以想見,這時候的臉色肯定不怎麼好看。

      「你唷!」母親搖搖頭,一臉無奈,頓了頓轉頭對艾薩克說:「最近在學校學習狀況好嗎?有沒有什麼需要媽媽幫忙的地方?」

      艾薩克只是搖搖頭,拼命掃蕩盤子上的食物,他最討厭這樣的場景了,好似父母一同來審問他一樣難過。

      「這樣……」母親半支著下頜,試探地說:「親愛的,那你是不是要跟他說說那件事?」

      「妳不是要我別給他太多壓力?還是不要說好了。」父親淡淡說道,語氣的嚴肅讓人不得不結束這個話題。

      「我吃飽了。」艾薩克一口喝盡了杯裡的牛奶,抓起書包,逃也似的離開了家裡。

□□□□

      來到學校,沿途幾群同學都聚在一起吱吱喳喳的,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跟一般氣氛好像不太一樣。」艾薩克如此想道,但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同。

電梯裡,類似的情況持續著。

      「……真的嗎?……那你要……太厲害……六樓到了!」

      艾薩克一震,跟著人群步出電梯,適才太吵,根本只能聽到片斷的聲音,不由得「嘖」了一聲。

腦袋裡還在轉著各式各樣的猜測時,已經進了教室。教室裡就跟往常一樣,三五成群,四處都有人高聲談笑。而其中一組,瑞恩像個孩子王一樣,正坐在桌子上,與一群同學開心地談笑著。

      瑞恩一瞥眼,便看到了他,招手要他過去。

      隨手放好書包,艾薩克才剛走近,瑞恩便迫不及待說:「嘿!你知道了嗎?」

      艾薩克不解說:「知道什麼?」

      旁邊基斯奇說:「你爸媽沒跟你說?你父媽不是也是軍事研究中心的嗎?」

      基斯是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矮小男孩,帶著三角形的眼鏡下,總是一副嘲弄的笑意,是艾、瑞二人的死黨之一。

      跟爸媽有什麼關係?軍事研究中心?

      艾薩克一臉疑惑看向瑞恩,後者也是一臉驚訝,說:「你不知道?怎麼可能?」

      艾薩克沒好氣說:「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說中文好嗎?」

      另一個同學沃克一臉奸臣樣,說:「都不要說!我們直接幫他報名,然後等公告出來後再來看他的反應。」

      相對於基斯,沃克就顯得又肥又胖,被他坐在大屁股上的桌椅不時發出“哀鳴”的聲音,同樣也是艾、瑞的死黨之一。

      艾薩克待要反唇相譏時,瑞恩理所當然說:「艾薩克當然要參加,我也是。」

      基斯與沃克同時起哄歡呼,還一邊灑著碎紙花,艾薩克一臉愕然,呆瞧著一副志得意滿的瑞恩,完全不能理解。

      就在艾薩克想進一步詢問時,上課鐘響,各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他也只好暫時作擺。

      早上連續四課沉重的課程,導至他連下課的十分鐘都只好拿來讓腦袋休息一下,無暇詢問。

      終於到了午休,艾薩克與瑞恩幾個人同學急忙地摩肩擦踵擠入學生餐廳,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下,開口問說:「早上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瑞恩一邊使勁推開右邊擠來的大個子,一邊艱辛地說:「你要不要來幫我,還是我們今天就打算吃那難吃的咖哩雞肉飯,因為──再下去我們就什麼都搶不到了!」

      在瑞恩的大吼下,艾薩克收起好奇心,奮力地幫瑞恩開出一條路,但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因為就連瑞恩那訓練有素的身材都動彈不得了,更何況艾薩克顯得瘦弱的身軀呢?

      好不容易買到了午餐,來到餐桌前,早占好位置的沃克及基斯笑著招呼二人過去。

      坐好後,幾個小子哪還禁得住餓,連忙把桌上的速食都掃到了嘴裡、胃裡。

      「這代表我們以後都要去那個精英訓練所上課了?另一個學校?」沃克道。

      基斯哂說:「還沒考試,你倒先錄取自己了?」

      艾薩克早受夠了這整個早上,佯怒說:「再沒人跟我說這是怎麼回事,以後不要再叫我幫你們擠便當了!」

      幾個小子自然不會當一回事,但他們也耍夠了,瑞恩右手輕快點著桌面上的屏幕,一邊把餐盤移開了點,呶呶嘴叫他自己看。

      艾薩克湊了過去,只見屏幕上秀出一頁公告──

“精英訓練所招生公告:

      即日起,徵選十五歲至十八歲的有志青年加入我們的行列。在這裡你可以接受最精英式的教育,將來畢業可以得到一份聯邦保障給予你的偉大工作。

      只要你通過測驗,學雜費一律全免,另備有宿舍及每月零用津貼,詳情請點選以下連接──“

      在一串網頁的連接位置後,則是“軍事研究中心塔塔洛分部    啟”,幾個大字。

      「軍事研究中心?精英訓練所?」老爸老媽的工作地方?艾薩克恍然說:「難怪你們一直在講什麼學校、考試的。」頓了頓又訝然看向三人說:「你們都要報名嗎?」

□□□□

      基斯與沃克同時看向瑞恩,後者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可樂,打了個膈,才聳肩說:「我媽老早未奏先斬了,我沒得選。」

      由於艾、瑞二家交好,父母都在軍事研究中心工作,艾薩克對瑞恩母親算是相當熟悉。回想起那位伯母,腦海中不由浮起那張精明幹練、又嚴肅的神情。小時候,有幾次,因為二人玩得太晚,不只瑞恩回家罰詭,就連他都差點殃及池魚,還好瑞恩的爸爸是個好人,及時打發他回家。

      回想起此事,艾薩克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

      身材比一般人胖上一半的沃克繞了過來,硬擠進艾、瑞的長形沙發裡,一手搭著艾薩克好笑地說:「雖說你這慢吊子不知道這件事,但你爸媽應該也幫你報名了吧?」

      艾薩克皺著眉,一邊抵抗沃克龐大身材的擠壓,一邊答:「不知道啦。」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不由自主推敲父母會不告訴自己的情況,報這個名嗎?

      幾個人針對這個精英訓練所又討論了好一會,基斯與沃克似乎都相當有興趣,但也沒有肯定說會報名,反而大家都圍繞在瑞恩能不能以狀元的成績空降到精英訓練所。談談笑笑間,直到午休時間快要結束才一個個站起,往教室走回去。

□□□□

      艾薩克與瑞恩前後腳自廁所出來,在洗手的時候,後者隨意問說:「你會參加吧?」

      可以肯定的是,一向喜歡熱鬧又上進的瑞恩一定會去的,加上他媽媽的因素,這件事可說是十成十。而以瑞恩文武全才的能力來看,不論是考什麼試都難不倒他,他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十年才會出一個的天才,不管那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叫人不忌妒也難。

      至於自己,精英二字肯定跟自己無緣的。運動平平,學校成績也都保持在中下一點,長相也僅是與異性維持在點頭問好的程度,這樣的自己,有資格去所謂的精英訓練所嗎?

      想到這裡,他遲疑了。

      「嘿,」瑞恩不知道艾薩克內心正自煎熬,自顧自笑說:「你不是常嫌我們學校的東西難吃嗎?那裡的東西應該不錯的,至少我曾不小心聽到我爸說研究中心的東西還比我媽煮的好吃,哈哈!」

      艾薩克任瑞恩大力抱了一下他的肩,側開頭沒有答話。這時基斯正在前頭隔遠打著手勢,意思指“老師來了”,他一瞥眼看到,甩開瑞恩,大踏步趕去。

「艾薩克。」瑞恩叫住了他,他聞言一停,身後傳來爽朗的笑聲說:「那我們就裡頭見了。」

「嗯。」他背著露出一個苦笑,往教室去了。

「約定好了。」瑞恩比了個讚字,跟著大踏步往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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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艾薩克的父母便跟他提起“精英訓練所”的事,早先他們欲言又止果然是為了這事。

      艾薩克的父母比起瑞恩的母親來其實開明多了,從不迫使他去作一些“事情”,又或是要得到某某成就之類的。因此在說這件事時,其實主要也是盡到“告知消息”這動作而己,到底要不要去報名,一切決定權都在艾薩克的手上。

      對於其它小孩來說,這樣的作法或許是被認可的,但對於艾薩克來說卻不是這麼回事。他多麼希望父母親能教他怎麼變得更好、更強壯,最好是有一天可以像他的好朋友──瑞恩那樣,又會讀書、又會運動、又有女孩子緣。

      只可惜,這些事情他只能放在心裡,他還沒勇敢到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大多數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怎麼樣?」艾薩克母親──莉莉.賽金斯柔聲問說:「還是你再考慮一下,反正還有一個星期多的時間,報名表媽媽先放你房──」

      艾薩克伸手接過報名表,說:「我現在填。」卻是他想起與瑞恩的約定,心知肚明自己不會失約於他,幹脆省去那些無謂的掙扎,直接報名了事。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了。

      莉莉見他兒子忽地這麼乾脆,頗有點訝異,但也欣然兒子這麼上進,露出欣慰的笑容。

      快快填完報名表,艾薩克將報名表又交回給母親,後續的流程不用他擔心。正在走上樓時,已經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父親隔遠說:「既然報了名,就多看點書,聽說一些物理、化學都會考到。」

      艾薩克隨意應了一聲,逕自上樓。進了房門,將書包甩到一角,一個傾倒,就這樣臉朝下倒在床上。

      「煩死了!真的煩死了!」咒罵聲中,他深深埋在枕頭裡,良久,母親的叫飯聲隱隱傳來,他呆了一下,倏地撐起身體,吸了吸鼻子,這才走下樓去。

      敝開的窗戶一陣風吹來,吹進了一片葉子,飄啊飄地,飄到了床上,恰好是艾薩克剛躺的位置。葉子的下方,隱約可見有一小片潮溼。

□□□□

      接下來一個星期,學校裡的話題幾乎都圍繞著這“精英訓練所”。從在裡頭會教些什麼、師資如何,到有可能被抓去作研究都是課間休息的聊天話題。

      而為了參加考試,艾、瑞二人這些日子都沒有去打遊戲了,而是在圖書館努力的K書。對於三天二頭都要去玩一下的二人來說,是一件難受的事情,但為了“更好玩”的目標,也只好忍了。

      由於瑞恩長年度都是全年級的第一名,照理應該是由他輔導成績中下的艾薩克,但前者不同於一般人,記憶力、理解力都遠超常人,教起後者來,往往覺得已經夠清楚了,但對方還是覺得不甚理解,弄到最後,二人都有點心浮氣躁起來,索性各讀各的。

      這一天,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艾薩克嘴中喃喃自語,手捧著小筆記本,還在復習準備明天應試的東西,旁邊瑞恩則忙著講電話,看其表情似乎還挺興奮的。

      一會後。

      「嘿!你聽說了沒有?」瑞恩一副得到什麼天大好消息一樣,神秘兮兮地靠了過來,低聲說:「嘿!聽說考試會引入“擬真RPG   OnLine”系統耶!」

      艾薩克放下手中筆記,又驚又喜,忙問說:「真的?」如果成真,這無疑是今天他聽到最好的消息了。雖然用功讀了這陣子書,但卻對那些令人眼花瞭亂的公式一點把握也沒有。

說到底,他沒什麼專才,但對於這遊戲的強悍,就連瑞恩也只能在後頭吃塵。

      瑞恩一臉古怪地撞了他一肘,陰陽怪氣說:「便宜你這小子了,聽我媽說,這是為了模擬考生的應變能力,裡頭到時會設置很多研究中心精心設計的關卡。」

      一般人聽到精心設計的關卡或許會有點害怕不安,原本艾薩克也是如此,但問題是,如今是在“擬真RPG   OnLine系統”裡闖關,那又是不一樣的事了。他很有信心,不管是什麼樣的關卡,他都可以過關斬將的。這一點,遊戲裡的一堆魔王、魔物都可以出來作證的。

      瑞恩突又想到什麼似的,皺眉想說:「有件事我很不解。」

      「怎麼?」艾薩克問。

      「如果是為了測試我們的反應能力、甚至是運動潛能,不是應該直接在體育場舉辦嗎?為何還要大費周張弄個什麼遊戲系統呢?還要重寫一些新的關卡程式進去不嫌累嗎?」瑞恩想道,過去他就常參加很多體能測驗,對這方面熟門熟路。

      這麼一說,艾薩克也覺得奇怪,在體育場弄個什麼跳高竄快的運動器材可比寫遊戲程式簡單多了。難道是研究中心的高材生太多、太強,覺得反而寫程式比較能展現出他們的能力嗎?若說堂堂軍事研究中心找不到場所又更可笑了。

      二人猜來猜去,始終都覺得不太可能,最後瑞恩說:「反正這樣也好,恰好可以發揮你的才能,先說好,到時可要幫我一把。」

      「最好是可以幫,不怕你媽跳出來喊著你作弊嗎?」艾薩克好笑的表示,心裡也知道瑞恩只是在說笑。

      瑞恩故作一副“害怕極了”的表情,說:「我心中那股作弊的勇氣瞬間沒了。」

      艾薩克沒好氣的撞了他一把,二人打打鬧鬧地帶著滿心的期待各自回家去了。

      那天晚上,艾薩克作了一個甜美的夢。夢中的他,打破了精英訓練所有史以來最高的入學成績,以這屆的狀元之姿風光地入了學。在公佈欄那,他被一堆羨慕、忌妒的考生給包圍,人群中更有人高喊他的名字。瑞恩幾個好朋友更把他抬起來拋到空中去。一切是那麼地美好。

至於精英訓練所才剛開設,根本沒有什麼最高成績可以打破,因為是作夢也就不用計較了。

□□□□

      次日,艾薩克帶著好心情,坐上父母親的車一同去了考試會場──軍事研究中心。

      一向戒備禁嚴、鮮少有外人的軍事研究所,今天擠滿了來自各地來參加考試的少年們。

      與父母親揮別後,艾薩克在一處觀賞涼亭找到了瑞恩、沃克、基斯三人,經過一番考慮,他們都決定參加了,照他們的話是:有好玩的事,當然是一起來了。

      瑞恩早早便將這考試有擬真RPG   OnLine系統一事說了出來,三個人對這正聊得開心。談笑一陣子後,艾薩克張望了一下,奇說:「好像看起來都很年輕耶,最長的不比我們大上幾歲吧?不知道為什麼限制在十五歲至十八歲?」

      「看這些人這個年紀,基本上就是找高中生嘛。」沃克有點抱怨說:「對我們太不利了。」他對這似乎有點在意。

「這我知道!」基斯露出一臉得意樣,說:「聽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心智較單純,契合度較高──就是接受度較高啦!又不會因為太過幼小,反而被高智慧的狩靈給混亂。」

      「狩靈?」沃克訝說:「那是什麼?」

      基斯掃了一眼其它二人,見他們也是一臉愕然,不由得更加志得意滿,嘲諷說:「你們爸媽沒跟你們說?」

      這句話自然是對艾、瑞二人說的,他們父母都在這裡工作。

      艾薩克知道基斯的家族似乎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總是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內部消息,因此不怎麼吃驚。

      瑞恩催說:「知道就說出來啦!」

      「對呀!賣什麼關子啊!」沃克在一旁附和。

      基斯笑了笑,又賣弄了一下,這才說出狩靈是軍事研究中心最新研究出來的生物兵器,至於長什麼樣子,又是怎麼用的,卻不甚瞭解。而告訴他這個秘密的長輩,是因為一次家族聚餐,一時酒醉誤事,不小心說出口來,恰好被他聽到的。

      眾人沉默下去,各自想著這狩靈到底是什麼。

      過了一會,考試的鐘聲響起,四人跟著人潮往考試會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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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說明,考試分為二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筆試,除了考一些學校的物理、化學、地理等等知識外,還考一些日常生活的常識;第二個階段則是艾薩克等四人早知道的擬真RPG   OnLine系統。

      另外,考試分為淘汰制的,第一階段不符合資格的人,就會被刷下來,無緣晉級第二階段的考試。

      消息一出,不只在場的眾考生們一陣嘩然,最受打擊的,自然就是艾薩克了。

      瑞恩帶著同情目光望去,只見艾薩克臉色一陣蒼白,倏然間恍神去了。他明白,艾薩克的學業成績並不好,對這顯然打著“精英訓練所”名號的考試可說是兇多吉少,唯一可恃者,就是第二階段考試的“擬真RPG   OnLine系統”。

      如今這一說明,無疑是將他打入了無底的地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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