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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4-我就爛

最後一堂課進度快了些,課程較早結束。放學鐘響,幾乎全班都散了。

楊婷薇趁還剩幾個同學邊聊天、邊收拾書包時,抓緊時間,壓低聲音再次提醒她不用擔心不用緊張不用害怕,蕭栩晏會是最好的副學藝,也是最好的伙伴——

見最後兩位女同學有說有笑走出門,楊婷薇話語驀然止住,拍拍秦瑾的肩,一手握拳,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隨後亦快步離去。

剩他們兩個了。

「要去你那邊做嗎?」秦瑾小聲地深吸一口氣,舒緩緊張,側首,轉向他所在的彼端,率先發話:「空間比較大,可以挪後面那排沒人坐的空桌。」

趴在桌上滑手機的蕭栩晏停下動作,應道:「好啊。」

夕暮軟綿綿地在兩人的教室鋪展開粉橘色柔毯,日光燈將其刷上一層淺白。他們把四張桌子併起,攤開紙。

秦瑾無意間瞥見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長方形裡框有更多長方形,塞滿五顏六色的圖畫,下方是黑色標準字,接著,螢幕暗去   ……像是某種看漫畫的軟體嗎?她不是很確定。

「秦瑾,妳有想法了嗎?」

秦瑾搖搖頭,答得有些心虛:「……原本打算和楊婷薇邊做邊想的。」

「真的啊。」他唇畔泛起淺笑,秦瑾感到有點莫名其妙,但不是壞的那種,「那現在一起想吧。」

秦瑾突然想到之前的體育課。

依稀記得是在要移動到球場、橫跨操場的路途中,體育老師揶揄蕭栩晏真有魅力,靠著打球的英姿和韓系的長相,迷倒好幾個高一女生,紛紛衝著他去問東問西——範圍從社群帳號到食物偏好——那時的秦瑾聞言,不禁心想,女朋友和母親的界線,其實也挺模糊的。

蕭栩晏好像沒多做回應吧,就是淡然地笑了笑,輕飄飄地拋了句「是嗎」,然後又同他朋友打鬧去。

而他剛才的笑,和那天有幾分神似,依舊是那樣的漫不經心、自在隨和。

秦瑾兀自思考著這些事的同時,蕭栩晏已經拿出一盒彩繪用具。

秦瑾不知道那是什麼,和彩色筆的圓不同,筆身方方正正,透明外盒亦是如此。筆蓋上寫有不同的英文和數字,秦瑾還注意到一些他自己貼上的標籤,分別是青草綠、天空藍、厭世黑……這命名真別緻。

「這是麥克筆。」彷彿看穿了秦瑾的疑惑,蕭栩晏解釋。

「還有,我剛剛想到了……」他慢條斯理打開麥克筆的盒子,徐徐說道:「『我就爛』,改成『我就讚』,怎麼樣?」

秦瑾稍微思考,想起那似乎是網路上火紅的迷因梗圖,可一瞬的停頓似乎讓蕭栩晏誤會了——

他微微偏頭,向前伸手,豎起大拇指,咧嘴一笑,在秦瑾微愕的目光裡定格了數秒,才又斂下表情,回到平日寡淡的模樣:「就像這樣的感覺,只不過我們可以畫班導。」

「……嗯。」秦瑾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差太大了。

「那我先畫草稿好了。」

秦瑾趕在他動筆前抽出資料夾,裡面是大家各自寫給老師的小卡片,隨意抽出一張,「這個有需要額外做什麼裝飾嗎?還是直接貼就好?」

蕭栩晏細長的眼睛微瞇,端詳秦瑾手上的小卡,良久後才發話,卻答非所問:「妳那麼喜歡班導啊?洋洋灑灑寫了可不少。」

秦瑾不解,卡片一翻,低頭一看,才發現那就是她寫的。

……噢。

再抬頭時,秦瑾看著他黑色的眼睛,據實以告:「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喔,我明白了。」蕭栩晏微幅頷首,有些意興闌珊。秦瑾恍然意會他方才的問句不過是調侃——但他會開玩笑?對她?無論如何,時機已過,若再提起,只會徒增尷尬。

「妳可以把它剪成像是爆炸的感覺,」蕭栩晏這回明顯是公事公辦的語氣,隨意比劃了幾個弧形,「然後我們再把它黏上去。」

秦瑾接過他遞回來的卡片,拉了張椅子坐下,開始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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