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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_有什麼不滿意嗎?關於這次轉生。

第三話   有什麼不滿意嗎?關於這次轉生。

嬰兒時期裡徘徊的記憶碎片,大多是自己以別人一樣多的努力,得到了不如別人成果的景象。努力地上了好的中學,努力地上了好的高中,努力地上了好的大學,最後努力地找工作,然而讀書歸讀書,工作歸工作,也如大多數大學生一樣,在臨畢業的時候找到了實習的地方。

正當我撥打手機將喜訊告訴親友的時候,發現了從斑馬線對面走出來了一個小女孩,孩子的父母在爭吵著,沒有意識小女孩離開了他們身邊。突然跑出去馬路的小女孩,眼看要被貨車撞上的時候,下意識把手機扔了,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小女孩。可能自己的下意識是想抱住小女孩靠著跑步的慣性滾到路邊,可是不是體育生的我,終究速度有限,只用了自己身體保護了她。

眼前一黑,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用手和眼睛了下懷中的小女孩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孩子的父母在耳邊不斷說著似乎是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的話語。已經很難說話的我,口中充滿了平日流鼻血才能感受到的溫潤液體,不斷從鼻子和喉嚨湧出,本以為被貨車撞到會渾身疼痛,可能是腎上腺素的作用,比起疼痛感還是發冷的感覺比較明顯。不知道是否自己知曉自己的死期,腦子一片空白,甚是平靜,還有一點安心感,或許那一刻自己認為自己應該得到了永遠休息下去的權利。在救護車和警車到來的聲音中,我閉上了那瞳孔早已散開看不清周圍的雙眸....

齊格飛.阿爾馬克,這個略有中二的西方人名,是我這一世這一生的名字。

沒錯,我是轉生者。

如我以前看過的網路小說式開頭一樣,我在一次意外中丟掉了性命,醒來已經是嬰兒狀態,我花了大概一年多才弄清楚所在的世界並不是原來的世界,因為我看到了魔法,那是現代社會沒法看見的幻想世界元素,所以我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大約兩三歲的時候,我總算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父親是阿爾馬克公爵,母親是伯爵的女兒,自己是他們第一個孩子。在正式有自己的家庭教師,學習讀書寫字之後,才明白自己家族的處境。

我所處的國家是阿瑪迪斯帝國,幾百年前還是東部大陸一個小王國,在六勇者打敗神龍巴哈姆特之後,王國開始慢慢用外交和軍事手段統合了東部大陸的很大部分土地,阿爾馬克家族正是從王國到帝國之間通過建立各種功績才爬上了公爵這個位置,隨後近百年才登上了這個帝國保守派系的領導位置。現在這國家有著內憂外患的各種問題,外患有西邊有西方大國聯合、南方有南洋七國、北方有苦寒之地頑強生存蠻族部落,內患有新興貴族官僚和保守派爭奪議會權利,以及不知何時何地會湧現的魔物問題。

正是這種情況,身為家族的長子不得不努力鍛煉學習去改變帝國可能出現的問題,說來也挺可笑,生前毫不關心國家大事,到了自己是這些直接關係者的時候,即便自己再愚鈍也會想辦法去解決,或許哪個時代身處這些位置的人必須面對的問題吧。

借著前世的記憶,通過有計劃的行動早早打下各方面基礎,不久便被成為『天才』,魔法和武術上都有著相當傲人的成績。可我總有個疑問,假若說我是轉生系男主的話,那麼我所做的事情,真的能保護到自己的家族嗎?我不斷思考著這個問題,在某天想起六勇者打敗巴哈姆特的傳說。傳說六大神,火之神、風之神、水之神、土之神、光之神、暗之神,祂們感知到神龍巴哈姆特將要重生降臨,毀滅整個大陸,六大神選召了六個勇者經歷了各種戰鬥,最後去到神龍降臨的地方,並將神龍擊敗。

我仔細推敲著書本上關於這個故事,假若我是轉生系網路小說的主角的話,那麼我起碼會被選召成為勇者,問題在這世界十餘年的生活,我一切都沒接收到神明的神諭,即便轉生系小說男主會在轉生前與神明對談的情節都沒有,最後我得出了結論,我並不是主角。從一開始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不可能具備逆轉世界潮流的能力,我一度為此絕望,絕望於自己的能力不足,絕望於自己並不是天選之人,生怕現在的這一切也如上輩子一樣,只是出於好心的出手,然後一切都沒了,命也好,家人也好,朋友也好。

那天晚上一夜沒睡,天如平常亮起來,習慣性去晨跑的自己如同機械一般運行著十幾年同一個程式。一個小時後,回到家裡的浴缸裡,一頭紮了進去,想盡辦法看看自己有沒有對策解決未來的問題,正在這個時候,門外管家爺爺的話,提醒了我。

「少爺,今天克裡特學院長會來拜訪老爺,老爺讓我提醒您之後去一起接見。」

「管家爺爺,你說誰來著?」

「帝都魔法綜合學院的學院長克裡特.德墨。」

「有了,我正好有個問題請教他,管家爺爺請幫我準備好禮服,我等下跟父親去見一下他。」

「好的,少爺。」

一頓折騰換好禮服,父親已經在接待了學院長。聽父親之前說,學院跟阿爾馬克家族有人才協議,答應每年會從畢業生中選一批品學兼優的貴族學生,分配到家族所在的領地裡各個有需要的崗位上。因此每年學院長都會來與父親會面,討論今年人選的問題。

「您好,克裡特學院長。」

「您好,齊格飛少爺,看起來比去年高了不少。」

「以往我沉迷學習和鍛煉沒有多加款待學院長,請學院長見諒。」

「沒有沒有,年輕人喜歡學習是好事,總比跟我這種糟老頭混一起強多了。」

「您太客氣了,您與父親的會面結束了嗎?我有一事想請教。」

「與令尊的談話已經結束了,齊格飛少爺您有什麼想問的嗎?前提老夫能為你解答。」

「我想問問現在的六勇者都齊了嗎?」

「六勇者啊,印象從當年擊敗神龍巴哈姆特後,勇者都各自回歸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往後活躍的勇者是除了暗之勇者之外的人,而暗之勇者往後數百年再也沒出現過,以至於後世對此的解釋是只要暗之勇者不出現,這個世界依然是在安全中的說法。」

「這樣,那麼勇者和勇者候補有什麼特徵嗎?」

「神明喜愛的人,大多有神明的喜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大多愛好和平熱情幫助他人的人,我認識的在任勇者中雖然有脾氣古怪的傢伙,但是大多濫好人。硬要說什麼特徵,他們基本有著與普通人不一樣水準的天賦,準確說,與我們常說的『天才』不一樣,要是用金屬來比較的話,鐵是凡人、天才是秘銀、勇者及其候補是精金,比較突出特徵是龐大的魔力量,有著輕鬆超越『天才』更大容量的魔力,而且大多沒有極限,即便他們到了年老的時候依然不見多少衰退,可以說是我們凡人以上的物種。」

「那有什麼魔法能探測到別人的魔力嗎?」

「齊格飛少爺,你問這些是為了什麼?」

「我想學會這個魔法,然後找到志同道合有一定能力的人來改變這個國家,特別那些命運裡會擾動世界潮流的那些『精金』之人。」

「呵呵,要不是齊格飛少爺問起,我還以為是哪個野心家呢。」

「那麼魔法能教我嗎?」

「可以是可以,但記住,這種魔法只對那些沒有多少危機意識或者不警戒您的人才能有效,不然很容易得罪人,不過要是您在學院裡使用這個魔法的話,千萬要小心教師,畢竟這種魔法本不該出現在學生身上。」

「那學院長為什麼要教我呢?」

「因為很有趣啊,老夫很期待齊格飛少爺能找到什麼『精金』之人,這也關係到我帝國第一學院的發展,呵呵。」

「謝謝學院長。」

「老夫今晚會在貴府留宿,吃過飯之後請到府上的演武廳等老夫吧,老夫的教學可是十分嚴格,要有這個覺悟哦。」

「瞭解,我會竭盡全力的。」

當晚,我近乎通宵學會了這個『魔力探測』魔法,在清晨時分心滿意足地睡著了,翹掉了維持多年晨跑的習慣。

有了這個魔法,我就可以找到那些很可能成為『主角』的人,拉攏他們成為我改變這個國家的助力。

*

時間轉眼到了入學帝國魔法綜合學院的時間,告別父親、母親、妹妹,我前往了學院,為了避免在學院行動麻煩,我以自立為由取消了家族派遣護衛和管家。

由於學院的入學期很長,為半個月左右,這個時間是給全國和外國學生趕到學院的緩衝時間,但大多數學生都是提前到,很少說會到時限差不多到了才來。因為國內大貴族大多是集中在帝都居住,所以要前往學院十分方便,不過大貴族本身不多,因此我自己算是少數特例。

我提早了許多進入學院,為的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守在學院出入的地方,用『魔力探測』的魔法逐一觀察哪個是值得收入旗下的人才。

守在學院正門渡過十天的我,確實找到不少『秘銀』水準的人才,大多數與我的魔力水準相當,甚至有十來個超越了我,但是並沒有超多少,達不到『精金』級別的水準,更多是凡鐵水平。懷著有些失望的心情,繼續守到第十三天,距離入學期結束的倒數第三天,想著『主角』都是在臨門一腳才會到來,堅持了下去,奇跡出現了。

一對少女和少年的組合走過了學院的大門,少年高於少女約一個頭,接近一米八左右,少女是一米五多,兩人面孔特色是來自東部大陸東邊一個地區才有的外觀,據說是李.恩菲爾德領,當地人為黑髮居多,兩人均為黑髮,與自己的前世類似,只是相較前世美型不少。由於驚訝於與前世自己有著同樣的黑髮,差點忘記使用魔法,使用之後自己都有一股中了彩票一般的想法,少女的魔力量明顯超越了自己數倍,是『精金』的人才,而旁邊少年雖然看著不如少女,但是根據學院長的說法,有些魔力使用技術十分熟練的人可以控制自己魔力溢出的多少,對此我還是很懷疑隔壁的少年可能高於少女或者與少女相等。

正當我還在為找到『精金』而喜悅的時候,下一個瞬間被一股惡寒的殺氣襲擊了,瞬間癱軟在作為觀察點的樹上,膽戰心驚的我試圖找殺氣的主人的時候,那對少女少年的組合已經不見人了。此時我已經放棄尋找了,那種程度的殺氣,即便是久經戰場的父親也不可能達到,而且這是在人群中鎖定我的,可想而知這個人是在警告我什麼,但這人又不現身,顯然是第一次發現我,這麼想來,除去過往的學生,只有剛才的少女少年組合很可疑。

帶著這麼個疑問,想著今天到此為止吧,但我發現了一群傢伙。一群新興派系的貴族和官員的兒子,看來他們似乎找到了什麼目標,他們像我一樣在守候著什麼。說起派系問題,不得不說,這個學院間的派系鬥爭更接近代理戰爭,新興派系為了絆倒保守貴族,會從自己的領地以及親屬中挑取可用之才送到這個學院,通過在這個學院學習和表現,達到在畢業後順利通過考試舉薦等方式進入體系中。因此派系間的拉攏和鬥爭氛圍比其他學府都要重,只是皇帝有頒令不得以各種方式在學院裡進行惡意的鬥爭,需要在有規則規矩下舉行的比賽才可以。

當然,上有頒令,下有對策。新興派系選擇用這種人群戰術挑釁當事人,逼當事人再聯手攻擊,造成防守反擊的既定事實,讓當事人留下肆意襲擊人的污點,無論是輸贏新興派系都會得到好處,不外乎是犧牲多少手下罷了,本來學院方面其實也有對策,會安排人手在學院出入地方看守,但今天明顯是最後幾天,沒其他人在了。自然而然是出手的好時機,由於擔心他們可能會對剛才對黑髮少女少年不利。我不是擔心他們的能力不足,擔心他們會在不懂學院規矩的情況下,出手重傷這幾個雜魚貴族。所以我特意留了下來等待到他們過了之後。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由,少女少年似乎比其他去進入院辦理報到和入學手續的學生晚不少,閑著無聊的時候,我用竊聽的魔法偷聽到那幾個雜魚的話。

「聽說剛才那個路過的黑髮女的是帝都最近很熱門的傢伙?」

「你是說那個一己之力捕獲幾個強盜集團救了幾十人又討伐了幾隻魔物的那個黑髮劍客嗎?」

「聽說使用刀的?」

「也有說法是類似一種劍和刀的混合體。」

「剛才你們有看到她別著的武器嗎?」

「好像確實是劍又似刀的玩意。」

「那女的還挺漂亮的。」

「別說這種胡話了,那種鄉下女人哪裡好看了。」

「問題老大這是個人審美,跟鄉下不鄉下沒關係吧。」

「還頂嘴,捉住他掌嘴。」

呃,真愚蠢的傢伙,居然為了這點小事打起來,看來新興派系也不是一定都是精英。算是得到有用情報了,看來是最近傳聞很火熱的黑髮少女啊,看來我太專注調查學院的人,忘了去打聽帝都發生的事了,算是失策了。

等了約莫兩個多小時,接近黃昏的時候,少女少年出現了。少年是抱著一箱書,少女是拿著制服,看來是搞定了入學手續了。

等了很久的還有剛才提到的雜魚,他們的演技和挑釁水準一樣很拙劣。

「哦,那不是帝國邊境的鄉下貴族嗎?」

面對雜魚的挑釁,少年似乎阻止了少女的出手。

「請問諸位有什麼事呢?」

可是雜魚的頭頭似乎沒有想放過他們。

「我們只是來圍觀一下幾百年都沒來行使貴族權利的鄉下猴子罷了。」

即便我在樹上都能感受到少女的憤怒,想著等下要出手了。

「抱歉,我家小姐很忙,請不要阻攔出入。」

「喂,誰讓你說話啦,低賤的傭人!看我今天替你們家主教訓一下傭人!」

少年的忍讓似乎起到了反效果,當雜魚的頭頭使用魔法的時候,我跳了下去。

「你們幾個是不是太無禮,要是想切磋一下魔法的水準,讓在下做諸位的對手吧?」

落地雖然有點不穩,但是還是好好地維持好了姿勢。順便說下小型魔杖是入學分發的魔法道具之一,方便學生自主練習魔法,但禁止使用對人的魔法。

「別多管閒事,齊格飛,這件事你最好別插手!」

「喔,這件事?朋友的事怎麼可能放著不管,再說你們這樣子是身為貴族該做的嗎?再說這裡的黑羽小姐的李.恩菲爾德家族,可是王國時期已經身居侯爵之位的大貴族,是你們這些才學會幾天貴族禮儀的傢伙能高攀的嗎?」

「切,你竟敢侮辱我們的家族!」

「不,是你們的行為侮辱你們的家族!」

如同前世看到的小說和漫畫一樣的雜魚對話,只好用相似的臺詞回應了,但是為了挑釁對方先使用魔法,我嘲諷了一句。

「你們儘管放魔法吧,我會用這柄劍將它們一一砍去。」

或許是之前我對付過這群傢伙,他們一看我拔出劍除了雜魚首領之外立刻散去了,留下了一句依然很雜魚的臺詞之後,頭領也跑了。

「可惡,今天我就放過你,下次不會那麼好運的了!」

*

得知少女的名字是黑羽.李.恩菲爾德,少年的名字是伊斯,黑羽小姐是李.恩菲爾德家主的女兒,而伊斯先生則是管家,不過從他們的關係感覺不太處是主僕關係,更像兄妹或者說有點父女的味道。一陣寒暄後,因為擔心他們會在學院之外可能被剛才的傢伙騷擾,以護衛和結識他們的名義跟著去他們的家中。

聽說由於黑羽小姐報名太晚,以至於沒有宿舍能用,所以家主重新在帝都購置了房產以供黑羽小姐使用。看來李.恩菲爾德家的財力可不一般,回去應該好好調查一下。本來想著進去打擾一番,奈何對方似乎新居入夥,不便接待客人,許下了承諾,害怕自己出入女性住處會造成麻煩,我提出帶未婚妻一起來介紹給他們認識,他們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可見這兩人並沒有多少城府,看來是值得關注的人才,當然,即便他們有城府我還是會盡可能接近和他們搞好關係,畢竟這關乎到自己的未來、家族的未來、未婚妻的未來以及國家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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