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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起步

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的生活變得枯燥乏味,一天的生活不再充滿驚奇,而每一分一秒的流逝,只剩下不安與苦澀。

拿起彈出的工作卡放回原處,他終於結束了今天一整天的摧殘。

不管是一出門就遇到傾盆大雨、錯過了每小時只有3班的公車、還是踏進辦公室才發現自己穿了一黑一白的襪子,甚至是因為前一晚失眠導致瞌睡打到一半被主管發現,他覺得今天一整天的一切,都像是說好一樣、衝著他來的。

還有什麼能比現在的自己更糟的呢?這麼一想,他心情頓時覺得好多了。

踏出了公司一樓大廳,他轉身朝左手邊的公車站牌走去。

***

當初在學校裡靠著天生的優勢加上後天的努力拿到了不錯的成績,一路上就只對讀書感興趣,婉拒了身旁朋友看電影及逛街的邀約,每天下課後他不是在教室裡溫習,就是在往圖書館的路上。日復一日,一如既往。

儘管後來他在廁所裡洗手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班上同學的閒言閒語,他也不當一回事,甩乾手後逕自往外走。

「你說那個人除了讀書以外還會什麼?」

「整天都在啃書,他怎麼不乾脆隱居算了?」

「上次還被老師叫去約談了吧?」

……總之,就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後來在高中畢業前夕,不知道那個教授從哪裡聽到了他的名字,跑來拉攏他進一間國際知名的大企業裡擔任助手。他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下來。所以後來畢業後,連大學甄試都沒有參加,只花了一個星期他就收拾好行李從生活了快20年的鄉間搬到企業名下的某間公寓內居住。隔天就開始上班了。

幸好公司與公寓間有捷運可以通車,基本上他不需要擔心上班遲到,只是偶爾,他也會享受一個人坐在公車上,眺望著城市裡的人來人往的景象。

他所在的企業公司在國內股市的上市公司排行算前面的,當初還沒進公司之前,他就已經相中這間公司的潛力,透過網路漏洞先搞到一些股票,沒想到之後還在因緣際會之下進入這間公司工作。

初期他預估大概進公司一個月,他就可以讓公司的營業額上升10個百分點,但實際操作後,他發現這間公司不如外面的資訊所述地華麗,藏有許多潛在漏洞,而且每一個洞上,還有一隻很大的蠹蟲在持續啃蝕著,只要時間夠久,再堅固的梁柱最後也會頹敗不堪。這些蠹蟲已經任職了有10年之久,每隻都是又肥又大,還有強力的後盾,這些後盾彼此又環環相扣,單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摧毀的。

後來過了半年,他覺得原本前進的動力已經消磨殆盡,所有期待與寄託都被這些迂腐侵蝕透徹,甚至繼續向內腐化。而他的雙腳也被濃稠的白液沾黏,動彈不得。

此時,手機視窗跳出來一個新訊息,讓他的心臟如同被重擊,突如其來的壓力讓他難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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