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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三章】登場

      然而這場新舊魔頭的大戰並沒有如同她所想的一樣一觸即發,因為這場大戰還沒有開始便已宣告結束。因為只見宗政懷瑄直接已內息將柳厲平壓倒在地上,完全不給他任何出招的機會,而這個時候她立刻明白為什麼他要將她護在懷中。

      因為即便現在躲在他懷中的她,仍舊可以感受到整個空間裡那股幾乎可以壓死人的重量,若是已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即便只是被掃到,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嗯,明明他的內息就是如此強大,那為何每次被天魔兩道那些宗門派系偷襲時,都是半死不活的回來?這個問題她之後一定要想辦法問問。

      此時只見一開始便被壓著打的柳厲平,雖然很想與之力拼,卻在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半分勝算的情況下,立刻毫不戀棧的化做一陣黑煙消失在天際之中,這樣的情況不僅是與宗政懷瑄一同前來的談宮主是看傻了眼,就連她也是難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情況。

      不是因為柳厲平沒有如同傳聞中的好戰,也不是因為柳厲平竟然化成一道黑煙消失,而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直接放大絕秒殺人,更重要的是那個時候他那個神情也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冷冽』。原來他也是有脾氣的,而且生氣起來也是會如此可怕的啊?

      「門主,讓那個柳厲平就這樣跑了真的好嗎?」談子晴邊看著天邊那抹黑煙,不解的問著。

      「無妨。」只見宗政懷瑄面無表情,涼涼的回答著:「這個柳厲平不過就只是個魁儡而已,即便逮到了這個魁儡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只要讓那個柳厲平的真身知道,閻羅門不是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罷了。這裡妳們清查一下,不要有任何遺落,我先帶她回南雀宮,有任何事情再與我回報。」宗政懷瑄交代完之後,便一把抱起了幾乎氣力放盡的李魚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那個柳厲平居然只是個魁儡?可惡,要不是她封了內息不然她哪有察覺不到的道理,竟然花費這麼多精力與時間在這個魁儡上,若是讓人知道她就是紫衣羅剎,然後這消息又走漏風聲的話,她的顏面是該往哪擺?

      「妳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這麼自不量力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司徒令德一邊替李魚上著藥,一邊語帶擔心的問著。

      「你們終於可以理解我每次看到你們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樣子的當下,有多崩潰了?」李魚坐在南雀宮的大廳的治療床上,靠著牆壁『呵』了一聲繼續說著:「人家都侵門踏戶了,如果我還退卻的話,那我們閻羅門的顏面是該放去哪?你們無所謂,我可是有所謂。」她試圖替自己辯解的說道。

      「妳這麼拼命真的只是為了閻羅門的顏面,而不是因為她?」就在她的話語方落,只聽見宗政懷瑄的聲音接著她的語尾繼續問道。

      就在宗政懷瑄一說完,一個人影便從他的身後閃出,直接就淚眼婆娑地往她的身上撲來,要不是司徒令德反應快速的一把拎住了那人的後領,眼下她的傷應該會加重許多吧?而那個冒冒失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她捨命相救的宗門女子,而眼下這名宗門女子的神情就好像是看到浮木一般,可見方才她被嚇的可不輕。

      「……師父,你怎麼這麼快就來啦?這件事情你就別跟我計較可好?」李魚看到眼前的情況,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脖子說道。

      嗯,果然一受傷後就什麼都不靈光了,眼下她居然沒有察覺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裏多久,又看著她多久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眼下的她居然沒有膽子去直視他的目光,以前多半都只有她去兇別人的分,還沒有別人兇她的分,眼下這應該是這些年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孬吧?古人都說風水會輪流轉,她不敢不相信了。

      「要我不跟妳計較?先不說妳在閻羅山禁地內與人鬥法,擾亂歷代先門主的安寧,我想妳應該很清楚閻羅門門規中那條『擅闖閻羅山者死』的規定,而妳今天居然知法犯法,妳這是要為師我如何處置妳?」只見宗政懷瑄冷冷地飄了李魚一眼問著。

      而從他的目光她很快的明白,他不僅惱怒自己沒事為了一個不知所以然的宗門女子,去和那個等級高上許多的柳厲平力拼,更重要的是閻羅山是閻羅門的禁地,『擅自私闖者殺』是處置擅闖者的唯一條款,而如今她居然為了一個沒有相關性的宗門女子打破了這個規定,如此一來身為門主的他不論要不要處置她都是兩難。

      「師父,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以見死不救,但唯獨她不行。」李魚聽到這裡發現她真的不能夠再繼續裝傻後,只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她是誰我其實清楚的很,她是修羅宗的少主——令狐熙月,同時也是師父您那從未見過面的未婚妻不是嗎?既然她與師父您有婚約在身,不論是於公或是於私上又怎麼會是與我無關呢?」

      「……妳怎麼會知道?」只見宗政懷瑄瞇著眼睛臉上充滿微慍的問著。

      「整個閻羅門上下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而師父你自然也是知道令狐姑娘的身分,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會被談宮主帶回閻羅門,而不是直接埋屍在閻羅山的原因不是嗎?既然令狐姑娘是未來的師母及門主夫人,我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見死不救呢?」李魚從似乎也還無法反應過來的司徒令德手中,拿過了銀針,邊替自己在患處扎針,邊理直氣壯的說著。

      「……得了,從今開始我不准妳再隨意插手閻羅門的事情,這是門主的命令。至於她,既然她的命是妳違抗師命及門主命令救下來的,要留要趕由妳自己決定。」就在李魚替自己的行為辯解之後,只見宗政懷瑄的臉色越發難看,最終只丟下了一句話後便拂袖而去,搞的是李魚滿頭霧水,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說錯了什麼話。

      「妳幹什麼說這麼多?妳又不是不知道門主的脾氣,只要妳稍微跟他道個歉,示個弱不就沒事了?何必把自己和門主的關係搞得這麼僵?而且門主是真的很擔心妳的安危,方才他剛接到柳厲平出現在閻羅山的消息後,便立刻二話不說的趕去救妳。」司徒令德看到眼下這般情況不由的繼續碎念的說道:「沒有功勞至少也有苦勞,這次妳還是得找機會和門主說聲抱歉才是。」

      「但我今天救人又沒有做錯?不過就只是沒得道他的同意,便隨意進出閻門的禁地閻羅山罷了。這點我倒是會乖乖像他認錯,但要我因為救人這件事情和他道歉,我才不哩!」李魚決定不再浪費腦力去思考,讓宗政懷瑄情緒如此陰晴不定的原因,轉而將話題帶到眼前眼巴巴望著她的小可憐令狐熙月身上:「……看來令狐姑娘這陣子得要將就點、委屈點的和我同住了。噢,對了,我還沒有問過妳,妳有受傷嗎?」

      「我、我、我沒有什麼事情,就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令狐熙月在聽見李魚的詢問後,終於像是大夢初醒般地回了神,但卻又像是聽見什麼噩耗般地看著她說道:「……我的未婚夫是宗政、宗政懷瑄?所以這門婚事我可以拒絕嗎?」

      嗯,這種事情怎麼會問她呢?是要她問誰去?今天是怎樣?怎麼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

      就在令狐熙月在她的庇護下總算在南雀宮安頓下來之後,江湖上竟開始出現閻羅門門主為了自己的未婚妻,不惜力戰五重堡柳厲平,而且為了她打破了閻羅門擅闖禁地者死及閻羅門不收留天道之人的規範,看來這個未婚妻很得門主的疼愛……色令智昏。

***

      就在那天她因不自量力的單挑柳厲平,進而與宗政懷瑄鬧得有些不歡而散後,他大概已經有五天沒有和她說話,更不用說來南雀宮這裡找她。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依然對於那天的事情在生悶氣,但說真的,即便他不來找她,她還是有辦法知道他在幹什麼,因為在整個閻羅門內都有著她的情報網。

      但眼下她自從有了令狐熙月當室友以後,她現在可是沒有辦法花太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雖然司徒令德一直想要迫使她,去安撫現在有些陰陽怪氣的宗政懷瑄,但她就是不要,因為在這節骨眼上要她先低頭沒門,因為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畢竟令狐熙月就是個身分特殊之人,不救才會有損他及閻羅門的顏面吧?

      而說到讓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研究宗政懷瑄情緒的原因,令狐熙月也要算是其中一個,因為她完全沒有想到令狐熙月會是一個這麼天真、溫柔、善良、活潑……呃,文靜、可愛、膽小的一個人,到底是天道的黃花大閨女都是這般如此,還是令狐熙月是個特例?

      所以當下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多了一個室友,反而覺得自己是撿了隻無家可歸的小動物,因為令狐熙月實在是太膽小,每天都像是隻闖進森林裡的小白兔,要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其他猛獸吃拆入腹。

      舉例來說,明明知道宗政懷瑄便是自己的未婚夫,她仍舊不敢正眼瞧他,更不用說去主動的接近他,光是遠遠的看到他便立刻嚇到整個人僵在原地,但如此一來是要如何培養夫妻之間的感情?而且她這麼膽小又要怎麼在與宗政懷瑄成親後,一同面對魔道中的打打殺殺、腥風血雨;一同管理著這個魔道中最大的門派?

      但說到底,這似乎也不能怪她,因為聽聞她只知道她有個身為魔道中人的未婚夫,卻沒有人跟她說過,那個人便是在天魔兩道間,名聞遐邇的大魔頭宗政懷瑄。她真不知道她的父親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怎麼會把自己捧在手掌心裡疼的掌上明珠,就這樣往以實力論英雄的魔道裡面送?

      不過話又說回來,把這樣一個天真善良單純的孩子往魔道裡丟,或許才是保護她的方式,畢竟魔道中人雖然各個是欺善怕惡,但至少表裡如一,不會像有些天道的偽善之人吃人不吐骨頭,而且她那惹人憐愛的氣質可說是渾然天成,即便是她也都情不自禁地想要保護她,更不用說放眼整個魔道不就是最吃這種類型的美女,令狐熙月可以說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最佳寫照。

      「那個,李魚姑娘,妳可有辦法幫我打聽一下修羅宗的事情?」就在李魚為了要如何照顧新草藥,而在藥園內忙得昏頭轉向之際,坐在一旁看著她的令狐熙月眼巴巴地問著。

      「修羅宗?打探什麼事情?妳父親的下落?」李魚雙眼一直緊盯著手中的醫書,頭也不抬的問著:「從閻羅殿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在那些亡者的遺體中,沒有發現妳父親的屍首,而那些倖存者也沒有人有見過妳父親,我猜應該是被誰給抓起來了吧?」

      「……那李魚姑娘可知會是誰抓了我父親?又把我父親關在哪?」令狐熙月聽完後有些驚慌的問著。

      「……我只是個閻羅門的小藥僕,並不是可以輕易遊走在天魔兩道、江湖之上的包打聽,妳們修羅宗的事情妳不是應該再清楚不過,又怎麼會想從我這尋求解答?」李魚此時終於將頭抬了起來,用著自己的一雙眸子,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天道大小姐沒好氣的說著:「不過從那日柳厲平對妳的執著度來看,妳父親八成是被他給帶走的吧?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短期之內妳應該不需要太替妳父親擔心,畢竟他要得人是妳。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應該八九不離十。我知道妳在想什麼,等我忙完後我再想辦法幫妳調查,這樣行嗎?」

      其實這樣的猜想也並非沒有任何根據的亂猜,她其實沒有告訴她的是,這些天裡宗政懷瑄與西虎宮主萬滄瑀,之所以會這麼忙碌正是因為在調查修羅宗的事情。這兩個人一直以為用結界便可防止消息走漏,卻沒想到結界防人、防鬼就是不防咒,若不是這樣,她又如何能夠在這個南雀宮裡過著她『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的生活呢?

      而說到修羅宗雖說是天道的宗門之一,但它卻是少數可以遊走在天魔兩道之間的宗派,這也是為什麼令狐宗主,會替自己的女兒給找了一個魔道中人當夫婿。除此之外,令狐熙月那讓人過目不忘、感到驚艷的容顏也是讓修羅宗聲名大噪的原因之一。

      畢竟天道宗門裡面,不論男女多半生個菩薩貌,很少有人能夠長的如同令狐熙月這般貌美如花,要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來形容她的樣貌可一點都不誇張。這或許也是那個五重堡的柳厲平看上她的原因之一吧?從這幾天的相處下,她也從令狐熙月的口中盡可能的還原出那天到底發生的什麼事情。

      那日柳厲平帶著自己的手下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攻進了修羅宗,原本應該是想要將修羅宗屠個乾淨的柳厲平,在看到令狐熙月的容貌後,立刻改變了主意,因為比起修羅宗的鎮宗聖器,他更想讓令狐熙月成為他的押寨夫人,而令狐宗主在察覺到他的意圖後,便立刻將女兒用傳送術送至閻羅山,就是看在閻羅門的鬼眾會看在她是未來門主夫人的分上,進而保她平安。

      但說真的,這個計畫若不是遇到她可能早就功虧一簣了,因為誰也沒有料到柳厲平居然會使用魁儡術,派了個魁儡追了過來,若不是有她在那時候偷偷進了閻羅山,還順便攪了局,那令狐宗主的心意可能就這樣全部都白費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整個事情從發生到整個過程,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好似柳厲平之所以會找上修羅宗,並非是柳厲平自己的主意,而是背後有人指使。但那個人又會是誰?

      「謝謝妳,李魚姑娘。」令狐熙月聽完後便一把抱住了李魚,看著她認真的說著:「我原來都一直覺得魔道中人皆是大惡無情之人,但沒想到還有像李魚姑娘這般充滿仁義之人,並不會因為我出身自天道便對我落井下石,我能夠在這個時候遇見李魚姑娘,還可說是三生有幸,能夠認識妳真好。」

      「……令狐姑娘,我有不過說再想辦法幫妳查,我可沒有我一定能夠幫妳查的到什麼,而且更重要的是憑我一人之力,即便查出妳父親的下落,也沒有辦法幫妳把他給救出來。妳眼下這般謝我,會不會太早了點?」

      「不,這本來就是我個人的私事,只要李魚姑娘願意幫忙調查就已經十分感謝了,所以謝妳是應該的。」令狐熙月依然把頭靠在李魚的肩上,輕輕地搖了搖後說道:「雖然我的年紀是虛長了李魚姑娘幾歲,但卻沒有辦法像李魚姑娘這般獨立自主、膽大心細,而且若不是有李魚姑娘在,我又豈能安心的閻羅門內落腳?」

      「令狐姑娘身為門主的未婚妻,全閻羅門上下哪有人敢怠慢?我不過只是個小小的藥僕,最多就是身兼門主那沒學會真傳的半吊子徒弟,我不過是盡到我自己該做的本分罷了!妳這樣謝我可真的是折煞我了。」李魚邊動口也動手的說著,似乎對於令狐熙月這般舉動早已是十分習慣了。

      「雖然李魚姑娘老是說自己沒有什麼功勞,但說真的我能夠在此安住,並非是因為我那個奇怪的身分,而是因為李魚姑娘願意收留我,我才不至於流落街頭,而且也因為李魚姑娘的維護,才讓那些修羅衛或是鬼兵不至於欺負我,我雖然是天真了些,這點我很有自知之明,但這些我可是都知道的。」令狐熙月突然間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對著李魚正色地說道:「可有人同李魚說過,有妳便已心安?」

      有她便已心安?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好似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也有個人同她說過同樣的話?而那時候的她又是怎麼回應這樣的話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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