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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守護

      「真以為把我隨意支開我就不知道你們討論的內容是什麼了嗎?」從密道回到藥園的李魚,看著那個在她出來後便消失的門碎念著。

      其實即便是將她支開,她仍就可以知道他們想要談的東西是什麼,因為這個閻羅門內所發生的大小事,除了東龍宮宮主外,最清楚的人應該就是她了吧?不然她幾乎沒有離開過閻羅殿及南雀宮,又怎麼能夠知道當初圍攻宗政懷瑄的是那些門派,有怎麼能夠如同她所言,她一定會把這些門派給埋了,讓他們為此是付出慘痛的代價。

      對,暗中滅了毒衛門的人便是她,而她其實有著另外一個身分,那便是近年來江湖上新興的魔道勢力——紫衣羅剎。

      其實她的功法修為的程度,比他們所想的都要強上許多,當然這個情況與她的身分一樣可是不能說的秘密,不然這樣她就不能貫徹這輩子都要守著他的信念了,但是不要問她為什麼,因為說到底她其實也不清楚為什麼,只知道這是一個發自內心的信念,好似是從上輩子便許下的諾言就是了。

      「滄瑀,你說毒衛門被滅了是什麼意思?」就在李魚窩在南雀宮裡邊整理藥園邊碎念的時候,坐在床榻邊的宗政寧瑄看著被司徒令德領進門的萬滄瑀不解的問著。

      「你沒聽錯,不用懷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毒衛門在昨天傍晚被滅門了,當我們在接到消息後便派修羅衛過去查看,卻發現幾乎沒有留下半個活口,而據周邊的居民給予的消息內,僅知道兇手是個身穿紫色衣服的神秘人,那人功法高超、手法俐落、招招很辣,即便毒衛門傾巢而出卻沒人能夠動道他半分……。」萬滄瑀平心靜氣地說著。

      近年來在整個江湖上興起的魔道新興勢力,一個是五重堡的新魔頭——柳厲平,而另一個則是獨來獨往的神秘魔頭——紫衣羅剎,然而相較於柳厲平,對他們來說這個紫衣羅剎其實更加的棘手。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所為?五重堡的柳厲平?」宗政懷瑄皺著眉頭問著。

      「不,從手法上來看應該不是柳厲平所為,因為如果是柳厲平的話,他會搞突襲,因為他這人不喜麻煩。但據聞這次的毒衛門的屠門事件卻是半年前便已預告,還給了他們毒衛門復原的時間,從這從況看來這並不像是柳厲平的手段,反而比較像那個紫衣羅剎的作風。」萬滄瑀分析著說道:「因此從蒐集到的情報來看,這次的事情多半是那個紫衣羅剎所為吧?」

      紫衣羅剎可以說是這半年來新興的勢力,同時也是讓天魔兩道最頭痛的新興勢力,因為他實在是太神秘了,不僅性別及長相不清楚,也沒有任何情報可以掌握,平常來無影去無蹤,沒人知道他到底師出何方,也不知道他此時出現在江湖之上的目的到底為何?而說到紫衣羅剎這幾年之所以會被注意,其實要從半年前的那場天道的滅門事件開始說起。

      半年前天道那幾個隸屬於劍靈宗的宗門,秉持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的信念與毒衛門合作,趁著宗政懷瑄獨自去替家人掃墓時圍攻他,雖然他在收到情報後派人前去支援,將宗政懷瑄搶救回來,但他們閻羅門卻也差點遭到重創,因為不僅修羅衛死傷不少,就連宗政懷瑄也是在病榻上躺了多日後才能夠順利的起身。

      但就在那個時候那些天道門派皆收到了紫衣羅剎的戰帖,預告著三個月內必滅這些宗派,然那時候紫衣羅剎根本是個沒有人聽過的小毛頭,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將他的警告放在眼裡,只當是不知好歹的小兒狂妄。

      但就在那個約定之日的傍晚,只見紫衣羅剎僅是隻身前來,而且在面對這些宗派弟子們的圍攻時,竟然猶如進入無人之境般地,輕易的滅了這幾個曾經小看它的宗門派系,而且僅花一個晚上。紫衣羅剎也是在此一戰成名,在江湖之上,沒有人不知道眼下有個新興的魔頭是不容小覷的,因此這次毒衛門派收到戰帖後,沒有人再敢小看。

      雖然有了先前的教訓,毒衛門卻時不敢小看這次的拜帖,然而即便毒衛門派此次似乎已做好萬全的準備,卻依然是遭到重創滅門,這個消息不僅在魔道是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連天道的名門宗派也都大為震驚。而他會這個時候前來匯報這件事情也是相同的原因,因為沒有人知道紫衣羅剎到底是敵是友。

      其實「紫衣羅剎」這個名稱是那些天道宗門人士所給予的稱呼,因為他的行事作風,如同那個常與天界作對的羅剎族般狠辣,而他每次出現時皆是一身紫衣,並且身上那件紫色的大斗篷,更是將他的容貌緊緊的藏在底下,至今亦無有任何破綻,更不用說根本沒有人可以輕易的讓他現出原形。

      因此若說五重堡的柳厲平像是盛夏的太陽般高調、狂妄的話,那這個紫衣羅剎便是如同初一的新月般低調、安靜,但這兩個人都有兩個共功點,一是他們似乎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成為天道名門宗派追殺的對象,第二則是他們對於天道及魔道的威脅可都是不容小覷得。

      「只是說到這個紫衣羅剎,我一直有一種很奇怪的違和感。」聽到這裡的司徒令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後說著:「你們不覺得這個紫衣羅剎,所滅得門派都有似乎有機可循?」

      「……其實司徒宮主所說之事,也是我所懷疑的事情,因此我才會在接到毒衛門被滅門的消息後,立刻前來向門主稟報的原因。」萬滄瑀接過話語權後跟著分析的說著:「紫衣羅剎有挑選得門派皆是與我們閻羅門有過衝突,而且造成我們閻羅門重大傷亡得門派,先是那些圍攻門主的天道宗門,再來是想暗算談宮主的南景教也被滅了大半的菁英,更不用說這次被滅門的是毒衛門,這即便不需要到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紫衣羅剎的行事邏輯,然而這個邏輯也是我最搞不清楚的地方。」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紫衣羅剎此舉是在詔告天下,誰敢與我們閻羅門為敵,那就是與他為敵?!」宗政懷瑄在聽完兩位宮主的分析後,更加不能理解得說道:「他這樣做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

      「雖然說這是個大哉問,不過這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只是眼下時間已經不早,我覺得門主還是早些休息調養身體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李魚端藥進來看到您還未歇息,會使出什麼招數逼迫您休息,這就不是我能夠控管的部分了。」

      司徒令德在看了一下外面得天色後認真的說著:「雖然我不知道她會如何處置門主,但我很確定她應該會先把這筆帳算到我頭上的,門主認為自己要殺要剮都可以隨她去,但請門主行行好不要拖我一起下水陪葬!」

      「沒想到區區一個藥僕竟然能讓堂堂閻羅門南雀宮的宮主如此害怕,這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看到此種情況得萬滄瑀即便是想裝傻,卻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嗯,那個藥僕真的很恐怖,我由衷的希望萬宮主可以這輩子都不落入她的手中,不需要體驗她的恐怖之處。」司徒令德也立刻回敬的說道。

      此時正待在一旁的宗政懷瑄聽到這裡,不由得對於司徒令德的話感到心有戚戚焉,因為有很多時候他也真心覺得李魚在治療這塊上非常的恐怖,即便他是閻羅門的門主,同時也是她的師父亦然,因為她是一個只要回到『醫者』身分後便會六親不認的人,雖然她會有這樣的情況大半是被他給寵出來的吧?而就在他被李魚禁足將近半個月後,他終於再次獲得自由,但迎接他的卻是那些堆積如山的業務。

      而在面對大量的門派業務的情況下,他不得不熬夜加班的消化著這些章程,其實每次到這個時候他都會覺得,自己幹嘛這麼愛替自己找事情做?然而此時他的目光卻無法從萬滄瑀所呈上來的情報中移開,因為那則內容所說的是天道修羅宗被五重堡柳厲平滅門之事,看來接下來不管是天道或是魔道,乃至於整個江湖都不再平靜了。

      「……妳是誰?妳幹什麼啊妳?」

      就在宗政懷瑄看到修羅宗被滅之事,急找萬滄瑀及談子晴前來商議之時,一個全身狼狽且滿臉驚恐的宗門女子向是被什麼追逐著,不要命似的衝進了閻羅門的禁忌之地——閻羅山,還一個不小心將正在採著草藥的李魚給撞倒在地。

      「姑娘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妳有沒有怎麼樣?」那名宗門女子在聽見李魚的聲音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還在逃命,連忙停下了腳步,心有餘悸的走道她的身邊輕聲地詢問著。

      「妳們宗門人士是都走路不看路的嗎?冒冒失失的,我好不容易採到的藥草都給妳撞飛了……只是看妳這般單純善良的樣子,想必這輩子從未見過江湖險惡吧?妳又為什麼要入閻羅山?妳不知道閻羅山是我們閻羅門的禁地嗎?」李魚揪了那名宗門女子一眼,邊把散落一地的藥材撿回簍子裡,邊不解的問著。

      「因為我……你放開我。」就在那名宗門女子正打算回答李魚的問題之時,突然間一道魔氣竄出,也不顧那名宗門女子的反對,便將她給綁了過去。

      「大美人兒,妳就不用掙扎了,妳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妳看,妳即便逃了這麼久還不是輕易的被我給追上了?妳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做我五重堡的押寨夫人如何?我定是不會虧待妳的。」只是一名滿臉囂張狂妄模樣的黑衣男子,此時正用著一種總算逮到獵物的神情,看著被他給摟在懷中的宗門女子笑著說道。

      哦?看來他就是與紫衣羅剎其齊名的五重堡柳厲平了,長的不錯而且身手不差,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可是比宗政懷瑄這個江湖知名的大魔頭還要大魔頭,只是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狂妄神情實在叫人感到不舒服。而且區區一個新興魔道勢力竟然敢在閻羅山撒野?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要你放開她,你是沒有聽見嗎?」就在柳厲平正要將那名宗門女子拉走之時,他的手腕上卻被一個人給扣了起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一副不關他事的李魚。

      「妳又是誰?膽敢破壞老子的好事……。」柳厲平話還沒說完便是騰出右手給了李魚一棒。

      「閻羅門的藥僕,你要做什麼事情你家的事,但在閻羅門的勢力範圍內撒野那便是是我的事情。」李魚敏銳的閃過了他迎面而來的突襲後,邊將那簍草藥放在一邊,邊回答著。

      挖靠,居然不是用刀或是用劍,而是用狼牙棒當武器?這個五重堡的柳厲平也還是真夠有趣的。但從剛剛那一棍的情況來看,他會被稱為新興勢力也不是虛有其表的,看來她今天的勝算並不大就是了。

      「呵,區區一個小鬼僕也想要打斷老子的好事,看來妳是不想活了,那今天老子便成全妳。」柳厲平厲聲的說完後便用魔氣將那名宗門女子的雙手給捆了起來,騰出雙手後一點也都不懂的憐香惜玉的,就是直接了當的給了李魚一個殺招。

      這個殺招來的是又快猛,全然不給敵手任何反擊的時間,他就是想讓對方一招斃命,但李魚卻也不是個什麼省油的燈,立刻一個側身閃過。這些年來她雖然並沒有很認真地和宗政懷瑄學武,但在他的調教之下,基本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因為不要看宗政懷瑄那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其實訓練起人來還可說是六親不認,完全不因為她只是個不重要的藥僕而願意放水,或是偷工減料。

      但也因為這底子打的穩才讓她能夠在閻羅門內安然的活著,不然這些年她是怎麼和那些修羅衛及鬼兵們和平共處的?扣除掉她是南雀宮的藥僕以外,不就是她的武力足以把那些中階的鬼兵或是修羅衛給打趴嗎?

      雖然說她的身手足以應付閻羅門的中階鬼兵或修羅衛,但與眼前這個早已是新興勢力的魔頭相比,還是勉強了許多,因此她也不敢硬碰硬的接招,只能不斷的閃躲,但新興魔頭終究是新興魔頭,才出幾招便發覺出她並沒有什麼足以和他力拚的實力,她即便用盡全力與他相爭也不過只是螳臂擋車罷了!因此在試了幾招之後便決定直接封鎖她的退路,因為她在他的眼中實在是太過煩人了。

      而對於她來說眼下她唯一慶幸的是那名宗門女子察覺到她的用意後,立刻趁著她與五重堡柳厲平抗衡之際,毫不猶豫地躲到了樹林之中,然而這樣的舉動卻也更加惹惱了柳厲平,畢竟到口的鴨子就這樣飛了,誰會不惱?

      因此他似乎想要盡快結束這樣的鬧劇,在那名宗門女子逃走之前再次將她給逮回來。而他釋放在她身上的壓力也就更大了,因為方才的那一招她雖然用盡全力給擋了下來,但她卻也同時感覺到她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翻滾,喉嚨一甜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然而柳厲平即便看到如此情況,似乎也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就趁她還來不及調整氣息之前,又是給了她一棒。

      這招來的又快又猛,若是平常的她哪有接不下來的道理,只是這裡仍舊是閻羅門的範圍,而此時此刻她可是學了個半吊子的藥僕李魚,而不是那個隻身便輕易滅了許多宗門的神祕魔頭——紫衣羅剎,在必須隱藏身分又不能運用內息的情況之下,她很明白的知道這一棒她是檔不下來了。

      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她的死期之際,卻只聽見『框啷』的一聲,柳厲平的狼牙棒不知撞到了一個什麼屏障,發出巨大的一聲撞擊之聲後,飛落到她身後的數尺外狠狠的插進了土裡,而那聲音也震得她站不住腳,眼看就要跌落地面之時,一隻大手將她給拉了起來,並且將她覽進她懷中用著自己的身體,支撐著她那早已搖搖欲墜的身軀。

      「師、師父?你怎麼會來?」

      李魚此時才終於看清在緊要關頭救了她的人是誰,只是她不解的是,明明這裡的距離與閻羅殿是如此的遙遠,他又是怎麼樣察覺到她遭遇危險的?但眼下她自己的情況實在是沒有讓她有任何思考這問題的餘力,因為現在她不昏過去已是萬幸,因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便不是她可以去思考的問題了。

      「妳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會乖乖喊我一聲師父啊!」此時只見宗政懷瑄一身黑衣黑袍的檔在她與柳厲平的中間柔聲的說道:「徒兒有難,為師起能放任讓妳自生自滅?」

      「啊!原來是閻羅門的門主宗政懷瑄啊!看來今日我真的是三生有幸,居然能夠有宗政門主作為對手。」柳厲平也看清楚來者何人後,臉上露出了開心的微笑,看來一場大戰似乎是一觸即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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