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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3.屠龍勇者小小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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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著了?」

      好像做了個很懷念的夢。

      睜開眼睛猛然坐起,周圍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唯有戰鬥後於大地劃下的傷痕與身體的疲憊感,證實了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幻影。

      「走了嗎……」

      也是,簽訂契約什麼的本來就是不切實際的東西,更別提結、結、結結結婚了。

      「唉……」

      莉琳默默的抱著膝蓋發呆,身上的傷口在聖紋的幫助下已經開始收口。休息一下就出發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矇騙。契約的力量還在,他應該逃不遠的。

      她楞楞的望著由紅轉黑,逐漸凝固的炎漿河,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莉琳!我回來嘍~」

      騙人……

      膽戰心驚的轉頭,深怕是自己過於渴求而生出的幻聽。

      「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奧利爾傻呼呼的回了一句。

      「你……回來了啊?」

      「當然嘍,我們簽過契約了不是嗎?」

      「啊、嗯,是沒錯……咦,那是什麼?」

      莉琳指著奧利爾身上扛著的大袋子問道。

      奧利爾開心的搔了搔鼻子,放下布袋,把裡頭的「東西」抖了出來。

      「這個,就是所謂的證據。」

      仔細一看……這不是這裡的駐地法師嗎!

      「果然,積習難改……」

      「等等!妳先把劍放下,聽我講嘛!」

      「我拒絕!」

      「拜託,老婆大人?」

      「……唔。」

      好吧……姑且聽之。只是還沒決定要怎麼處置你喔。

     

      奧利爾上前甩了法師兩巴掌,說:

      「快起來,你這個始作俑者。」

      「痛、痛痛痛痛——龍大爺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才——」

      「……這是怎麼回事?」

      莉琳對著奧利爾投出了疑惑的視線。

      「女人……?劍……這魔力波動……妳莫非是……貝爾托里尼家的小妞?真是意外啊,沒想到妳真是女的,還挺標緻,沒有傳聞中那樣獅面撩牙嘛。」

      你……講這句話……很傷人……

      「好啊,妳居然和龍聯手來欺壓善良領民,看我回去法師塔怎麼教訓你!」

      「法師先生,你是不是搞錯立場了?」

      低沈的吼聲從上方響徹,奧利爾恢復原形,咬著法師的斗蓬拎上高空,發出慘叫。

      「到底是怎麼回事?」強壓下心中的煩躁,莉琳再次發問。

      奧利爾甩了甩脖子代替回答,嚇得法師差點口吐白沫:

      「快說,還是需要吾幫你?」

      「不、不用了,我說、我說——咳嗯,其實呢,那隻黑龍並沒有做什麼,是我實驗用的材料有點短缺所以才放出消息、栽贓黑龍讓貝爾托里尼家來屠龍。妳看嘛,大家都知道妳們不收分毫,為了實踐和傳播瓦爾迪茲的教義,一聽到有龍出沒的消息就會自己趕來所以……」

      「……所以,索要黃金和奉獻處女,都是……騙人的?」

      法師沈默了一陣,但在奧利爾不滿的催促下連忙又開口:

      「是、是的,東西和人都、都在我這。」

      ……是這樣嗎。莉琳垂下肩膀。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貝爾托里尼一族……他們之所以會被稱為屠龍勇者,是因為歷代當家與神靈結下的誓約。慈愛人類的神靈,瓦爾迪茲,將力量以聖紋的方式賜予繼承貝爾托里尼稱號之人。其職責,是盡可能地掃除任何危害人類的「非人之物」。其中,又以最強最惡,普通人類無法應付的生物「龍」為主。

      他們恪守誓言,以生命為代償,剷除了一條又一條侵害人類的惡龍。然而有時候,特別是最近幾代,純粹覬覦龍族蒐藏的財寶、龍族的鱗片、牙齒、皮革等素材的人類變得越來越多。本來是為了守護人類的劍,卻被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利用,當成是滿足個人慾望的道具。

      ……不,她的確是道具,是為了守護人類的寶劍。既然如此,只要揮劍的對象不是人類自己,主人要她砍什麼,其實是沒得選擇的。

      只不過,有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

     

      「莉琳?妳還好嗎?打算怎麼處置他?」

      回過神時,奧利爾已經恢復人形,將法師兩手捆了起來,推到她面前讓他跪下。

      莉琳默默地,提起手中的重劍。

      「妳、妳要殺我嗎?你要聽龍族的話殺我!?你這個蠢妞,被騙了還不知道嗎?剛才那些話我是被逼所以才——」

      「奧利爾,那些女孩子呢?」

      「啊啊,都平安回家了,雖然遭遇了不好的經驗,但總會好起來的吧。」

      「是嗎。」

      「還不住手!殺了我,法師塔是不會放過你的!就算妳是貝爾托里尼的後裔也一樣!」

      無視那些話語,莉琳抬高手臂——揮下了劍鋒。

      「咿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咦。」

      然而斷裂的,只有束縛人的繩索。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一步都不准再踏進這個領地。」

      「啊,什麼——」

      「走!」

      劍刃劃過法師的鼻尖,刺入岩石激盪出火花。

      「是、是!」

      那東西飛也似地跑走了。

     

      她無力地將身體的重量都倚在劍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騙。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背叛。

      習慣的話,這些都不算什麼。

     

      「莉琳,這樣好嗎?」

      「這樣……就可以了。」

      「妳下不了手的話,我可以代替妳處理喔。」

      「別走!」

      她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然後又急忙鬆開。

      「別走……」

      「喔……好。」

      「習慣了,所以沒關係。」

      「妳笨蛋啊,這種東西怎麼能習慣?我去追他!」

      「別走。」

      「……是。」

      「還有,不許罵我笨。」

      「這有點……」

      「這是命令。」

      「好、好。」

      「坐好,背挺直,不許動。」

      「欸?這、這樣嗎?」

      奧利爾依言僵直地挺直身體……嗯,這樣可以。

      莉琳將後背壓上他寬廣的背脊,疲憊地坐倒下去,暫時閉上了雙眼。

     

      ……也許,有一天你也會欺騙我。

      ……也許,有一天你也會背叛我。

      ——也許,有一天我會不得不殺了你。

      但,只是現在,像這樣,借用一會兒肩膀,

      ……然後、也許……只是也許、試著喜歡你。

     

      這樣小小的嘗試,小小的任性……還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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