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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張家元配與側室不合

張氏家族,明朝因戰亂遷至台灣中部避難,清朝入關後,後代子孫皆在此定居,如果認真追尋張家史記,大概是從清朝同治年間說起,那時張家府出了一位狀元,二代三代不是及第就是秀才,可惜到了清末,朝廷內憂外患,張家男丁幾乎為國捐軀,當時最後一支線的張氏家族後代,在戰爭中幸運活著回來後選擇從商,也就是從賣米的開始起家。

在當時,已故的大家長叫張萬同,從貿易買賣做起,並且開始擴展版圖,很快的,有商業腦袋的他在中部村落一帶建立起了自己的地盤,買了一塊地建造張氏家族的祠堂;那建築再當時是非富即貴才能建造的,傳統閩南式三合院,正廳後方還有小花園,左側是都是房間,右側則是下人居住與倉庫,每每到了晚上,正廳都是熱鬧非凡。他有一位兒子叫張朝同,繼任了他的貿易事業,父子聯手奠定張家在米業這塊的佔有率,後期,張朝同更將版圖伸向鹽業發展。

張朝同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替他娶了童養媳-阿難,他長大後與阿難生下一女,取名阿芽,但是活不過一歲就去世了。難過的阿難身體虛弱暫時不能懷孕,而為了子嗣繼位問題,她婆婆老夫人幫張朝同物色一位妾-梁秀枝。

梁秀枝出生當地望族,早期念過一點書,品行端莊但有大小姐脾氣,嫁入張家沒多久就懷孕了,並且在懷胎十月後一舉生下男孩,取名為張周茂,這讓老夫人相當開心,對秀枝相當寵愛,也因此,秀枝常常對阿難產生一種嫌棄臉,不尊重她是大夫人的地位;而剛失去女兒又未能懷孕的阿難為了自己日後生活,她決定為張朝同再拚生子。她派下人找了中醫治療多月,終於懷了身孕,並順利產下一子,取名張周元,得來不易的兒子讓阿難相當呵護與疼愛。

可惜上天只給張家帶來短暫的幸福,張朝同一次與下人到福州運送貨物時船難了,消息傳回張家,讓老夫人深受打擊而昏去,重病臥床,尚且她兩位孫子還是孩提之年,身為張家大媳婦的阿難,自然要一肩扛起整個家族事業,但是深受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影響,她看不懂帳目,因此努力向店鋪內的算計學習,並且自己習字,學會了簡易的識字與寫帳的基礎。

但也因為如此,這讓秀枝很不開心阿難一人獨占店鋪生意,自己卻只能分得一點收入,她處心積慮拉攏其他員工自成一派要阿難難堪,甚至不惜虛報假帳給算計的寫錯帳目,讓金錢常常少銀缺兩的,這讓阿難發現後非常生氣,與秀枝會在店內大大出手,此事後來傳入臥床養病的老夫人耳裡,她叫來了阿難與秀枝到她臥房。

“當年,我陪同恁阿爹困苦拍拚一生,無奈恁阿爹無緣修福就走了,阿朝嘛是,這攏是命,我一人也是如此擔起這個生意,我無希望恁為了錢兩人過意不去,攏是咱們張家媳婦,我希望恁要互相照顧,讓這生意可以傳承給恁兒子。”老夫人在婢女的攙扶下,她靠坐在床榻上,聲音微弱之下講出她內心所希望的事情,而阿難跟秀枝則是坐在房門一旁的木桌椅旁。

“阿母阿,你攏不知道,阿難處處給我難看,不讓我看帳目,我也是要幫忙咱張家做生意阿,阿母你要幫我做主啦。”秀枝手裡扇著折扇,眼睛直瞪著阿難,而阿難一臉不在意,喝著婢女端來的熱茶,無想注意在旁一直瞪著她的秀枝。

“秀枝啊,你壞就是壞在不能忍,定定一言不合就和人客吵架,阿難嘛為了你的代誌在對人客賠不是,甘講你都沒發現嗎?”老夫人溫柔眼神看著秀枝,秀枝見老夫人這樣說,無言回嘴,只好手上扇子越扇越快”哼”一聲把頭撇像門外。

“阿母,阿難知影做生意的難處,但是秀枝定定給我亂報帳,我對算計拍謝,廠商也拍謝,實在不願意讓她管理。”阿難藉此向老夫人告小狀。而秀枝聽完此話,耐不住的脾氣又上來了,她站起來指著阿難說”你講我亂報帳?但是你呢?我都看你好幾次給人客多幾斤米,這我都看在眼裡,久而久之人客都不願意多買米,攏是因為你都多給,多給的錢沒進來,這種了錢生意,你講你多敖扶家,我看早晚有一天會被你賠光光。”

“我多給人客米,人客就會記得咱店的好,客源也穩,以前阿朝也是交代員工這樣給人客多米,你講我不能扶家,所以你嘛懷疑阿朝也沒那個能力嗎?”阿難氣定神閒的再喝著茶,可一旁的秀枝已經氣到想打她,被老夫人喊了一聲,她停止動作。

“我知影恁常常為了一些小事在那邊互相挑毛病,咱攏是做母親的人,甘講不能互相體諒對方的個性嗎?阿朝的離開,已經讓我難過了,連恁都要讓我擔心,以後張家還能不能繼續底生意界裡生存?”老夫人說完咳了好幾聲,差點喘不過去,婢女拍著她的背,她揮揮手要停止,接著說”咱有米也有鹽,不然這樣,阿難你管米較有經驗,秀枝你就管鹽,反正,恁剛好都有兒子,一人管一家,我老命一條,以後不能管你們,今嘛兩間店分一分,恁各自有收入,但是我有條件,秀枝,阿難是大媳婦,你該當怎樣也要尊重她,就算以後發生什麼代誌,妳嘛要以張家為主。”說出這些話時,老夫人其實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不久會離開人世,她乾脆挑明向兩位媳婦講。

”啊~厚啦厚啦,阿母啊,你身體要顧,別再說了。”秀枝接受了老夫人條件,她希望老夫人能好好養病,但老夫人執意繼續說,”阿難,你身為大媳婦,這個家在你和秀枝的兒子長大以前,你都要好好管理,咱這一生打拼至今不容易,現在時機壞壞,再如何,你一定要跟秀枝撐下去,知影無?”老夫人很認真地看著阿難,她即使一直咳個不停,但那堅定的眼神很深刻地烙印在阿難的腦海中。她遵照了老夫人意思”阿難知影”。

隨後老夫人表示想休息,揮揮手要阿難和秀枝離開,但這一離開也是她們最後一眼見老夫人了。面對她的離開,阿難和秀枝雖然遵守了老夫人交代的條件,表面上兩人可以相互扶持,但私下的秀枝早已有心不願讓阿難干涉過多自己的店舖。阿難知道秀枝心裡頭想什麼,可是為了遵旨老夫人遺願,她只好睜一眼閉一隻眼,讓秀枝管理張家鹽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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