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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虎陽與月蝠1-3

「奇怪了,團長是打算就這樣一直飛到目標去嗎?」空軍A說。

「照理講應該要下命令發動攻擊了吧?」空軍B。

「搞不好團長已經睡著了,你看這涼涼的天氣——好可愛的松鼠!」空軍A看見趴在玻璃窗上的小動物。

「松鼠?我們這是在一百公尺的空中耶。」空軍B說。

「好可愛,好可愛。」空軍A興奮得要命,將窗子開個小縫,伸手就要去抓。

空軍B傻眼:「你是幼稚園小孩嗎?不要亂撿小動物——小心!」

松鼠在空軍A開窗的那一剎那蜂擁而至,極其迅速地入侵戰艦,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松鼠咬破喉嚨、割開動脈,整個行動大約持續三分鐘,直到「首席奇襲者」咬掉穆沙夫的頸動脈後才停止,虎陽不費吹飛之力,就從松鼠們打開的入口進到戰艦艙房內。

「感謝啦,各位,去搜刮自己喜歡的東西吧。」虎陽雙手插腰,接下來對著空氣說話,旁邊的人會以為這女孩是個神經病,但她知道她的好朋友聽得見:「小白目,我這邊完成囉。」

月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儘管她無時無刻都是白眼,蝠翼部的特徵就是近乎全盲的「白眼」。

「恭喜你,小混蛋,人生第一次執行潛入任務成功。」反正肯定是派奇襲者做的,月蝠心想。

「現在怎麼做?」虎陽拉開空軍的屍體,盤腿坐在控制台上。

「你敲一下控制台按鈕,輕輕敲就好。」

虎陽開始用手在鍵盤上亂打,不小心按到飛彈發射鈕。

碰!

飛彈炸毀前方飛行的戰艦,尾翼整個沒了。

「怎麼回事?」第七十二空軍團團長一臉驚恐:「是穆沙夫?他搞什麼鬼?——不對,敵軍入侵了!快就戰鬥位置!」

「敵軍入侵、敵軍入侵,全面通緝第六十一團艦隊。」

廣播大肆警告,其他空軍團迅速改變排列位置,將第六十一團層層包圍。

「…我說『輕輕敲』。」

「抱歉,小白目。」虎陽用手指摳塞在耳朵深處的通訊器。「高空收訊有點不好。」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月蝠拉弓瞄準第七十二團的戰艦:「打吧。」

虎陽咧嘴而笑:「夥伴們,開打囉!」

第六十一團戰艦急速向左下墜,撞毀空軍第六十團的戰艦,從破損的洞口殺出一隻老虎。老虎一口咬掉四個空軍的腦袋,白牙齒成了鮮紅色,虎陽恢復人形,抽出賜福過的武器「修羅虎爪」,姿態宛如三頭六臂的惡鬼,對空軍團大肆破壞,「修羅虎爪」觸碰過的地方,都會冒出一團火焰,不到五分鐘,四、五艘戰艦便燃著熊熊烈火墜落地面。

地面上則有月蝠等人守著,一進入防禦範圍,數十隻巨大手掌伸出丘陵,捏碎戰艦,僥倖逃出的人也難以躲過自地洞伸出的手,個個被拖進陷阱,等待著的是飢腸轆轆的熊。

這是魔法加持過的「無限千手陣」,平時被草叢丘壑掩藏,等待獵物上門,整片秋分點草原都布滿了由蝠翼部開發的「震動石」,能感應空氣中最些微的動靜,蝠翼部的弓兵根本不用瞄準,箭矢就會沿著震動石指引的方向前進。

月蝠張開雙翼一躍而起,將手中「白月紅刀」舞的像一對空中飛舞的龍,所經之處斷瓦殘片,兩把彎刀接合時,就是一張二公尺長、泛著森冷之光的弓,一矢中的,第十三團戰艦失去主要引擎,像隻失去平衡感的野雁,掀外皮、落骨架,在墜到地面前就解體了。

砰!

聽到砲響之前,月蝠首先感覺到空氣劇烈振動,儘管她當下就急速下降,但還是被飛彈擦過了左肩,頓時掀去一層皮。

從解體的戰艦彈出一顆球,球體伸出四肢,變成擁有人類特徵的機械人形,高度略估為三公尺。月蝠耳朵抖動兩下,聽見對方心跳與血液流動的聲音,機械人形是活物!

「巨靈裝甲」是只屬於黑水帝國高級人種的兵器,在軍隊裡中至少會是將軍級的人物,黑水軍一向將指揮官隱藏得很好,指揮官會穿著平民士兵的制服,搭乘普通戰艦,但是巨靈裝甲騙不了人,眼前的傢伙就是這次侵略行動的主使者。

「報上名來。」月蝠拉弓瞄準對方心臟。

指揮官抬起長刀,長刀下方有個碗口大的砲管,砲管兩側則是口徑略小的槍管,劈劈啪啪閃了好幾下火花,打穿月蝠原本站著空氣。

「真是不懂禮貌。」蝠翼之女放開箭矢,巨靈裝甲被箭矢刮出一條痕,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和畜生不用講禮貌。」月蝠揮刀向前,指揮官擋下雙刀,兩人展開激戰,憑藉著超靈敏感應,月蝠躲過所有指揮官的攻擊,但是指揮官的巨靈裝甲十分堅固,月蝠的雙刀沒能輕易刺穿。

月蝠一邊揮舞雙刀,一邊豎耳傾聽,在戰爭裡,一瞬間的漏拍就能扭轉戰局。

兩手將長刀反握,龍捲風似的旋轉,月蝠擋掉射向自己的子彈,忽然身後一股騷動,削過腰部的是一道能輕鬆切割大樓的雷射光。月蝠迅速抬起手擋住迎面而來的飛彈,身後又出現數十道致命紅光。

「嗚嗯。」翅膀被燒穿一個洞,指揮官的攻擊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要讓月蝠落入裝甲兵的圈套,原來在戰艦被擊落的前一刻,裝甲兵就已經啟動隱身功能並且降落地面,靜待指揮管指示。

嗡嗡嗡嗡!

不好!敵方人多勢眾,月蝠躲避不及,翅膀被切掉一邊,頓時血流如注。

「呃啊……」月蝠失去平衡,指揮官抬起砲管,瞄準、充能,然後按下發射鈕。

轟!

「修羅虎爪」將拳頭塞入炮口,砲管直接從內部炸裂,炸飛指揮官與虎陽,前者被自己的能量轟去半邊盔甲,後者渾身是血,神賜武具還毀了一隻手臂。

被噴飛的虎陽轉過身,一把抱住月蝠,伸出「修羅虎爪」剩餘的另一隻大手臂,抓住一架戰艦,戰艦被扯碎成半,在地面上爆炸,也讓裝甲兵們陷入火海,比較靠近火源的士兵身上的裝甲甚至融化了,顧不得指揮官,趕緊自行撤退。

「喂,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痛死人啦!」月蝠收起受傷的翅膀,遠遠地,聽到蹣跚且沉重的腳步聲。

指揮官右半身軀血肉模糊,帶著彷彿剛從地獄爬出來的眼神,盔甲和身軀融在一起,半身毀壞,下巴缺個洞,唾液與血液浸濕衣領。

虎部之女咧嘴而笑,張開爪子邁步前衝,甩著身上的血珠,撲到指揮官身上,指揮官舉起只剩一根鐵桿的砲管硬是往虎陽頭上敲下去,還用斷裂、尖刺的一端桶進虎陽大腿,虎部之女不懂退縮,抓著敵人肩膀咬下去,尖牙深深刺進血管,奇怪的是,接連湧出的不再是鮮紅的血,而是類似細小飛蟲的淡藍色螢光。

「哇呀呀呀呀!」看見藍光流逝,指揮官露出明顯的害怕神情,手指戳進虎陽眼睛,虎陽驚叫一聲鬆口,月蝠在此時趕上,揮刀亂斬,指揮官單手抵擋攻勢,左手掩蓋流出藍光的傷口。

月蝠仔細聆聽,敵人身上各處是傷,鮮血的流動在蝠部之女耳裡猶如雨滴滑過玻璃,但只有一處,那聲音不是液態的流動,而是像破掉氣球流洩出氣體,靈魂快要煙消雲散的聲音。

月蝠一刀砍進指揮官流洩著靈魂的傷口,後者瞪大雙眼,因為恐懼發不出一點聲音,刀子深入傷口,指揮官整個人像火窯中撐不過高溫的陶瓷,渾身出現裂紋。

藍色的陶瓷人碎裂,成為狂風中的沙礫。月蝠撕下一小片裙擺,擦拭虎陽嘴角與尖牙上的鮮血。

咻——砰。

指揮官一死,敵人就發射撤退的信號彈,天空被閃亮的橘金色籠罩,剩下的戰艦迅速組隊,逃離戰場,遠方傳來熊族情緒高昂的歡呼。

「我們把血漬帶回去給萬一博士分析,看能不能獲得多一點情報。」

虎陽聳聳肩,她身上的傷口正一點一滴癒合:「隨你便。」

「金剛禦敵母」從太陽中走出來,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她用堅毅的眼神看著虎陽與月蝠,高舉手中的圓盾,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一分鐘後,兩人恢復體力,傷口被治癒,甚至連衣服都恢復到不見一點破損的狀態。

「這次的戰功,大女神一定會給你『賜福印記』。」虎陽拍了拍月蝠的肩膀。「你也能成為大女神的『化身』之一了。」

「都還沒確定的事情,別亂說啦。」

月蝠收起「白月紅刀」,拉著虎陽搭上前來迎接他們的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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