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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2-2.世界劇變(2)

全身發疼,就算動一下手指,半邊身體也會痛得不得了。我因為這股疼痛清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是黑色的天花板,黑的就像夜空一樣。

我忍著痛稍微移動脖子肌肉東張西望了一下,發現自己身下是一張純白色的床上,四周是白色的牆。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天花板和地板都是黑色的,我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樣。

門開了,蘇清和一個像外星人一樣全身雪白的人走進來。他們看到我醒來,加快腳步來到我身邊。

「醒得正是時候!妳因為腦震盪昏迷了整整一個禮拜,感覺還好嗎?」蘇清端著一個碗問。

「還不錯,就是全身痛。」我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蘇清笑了笑,他和另一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後,那個人離開房間,剩下蘇清和我。

「來,先喝點東西。」

蘇清拉了張椅子坐在我床邊,慢慢把我扶成坐姿。他一坐下,我才看清楚他手上端著湯一樣的東西。他拿湯匙舀了一勺放在我嘴邊,那是一碗聞起來沒有什麼味道,似乎也沒什麼溫度的液體。

「我自己…」

原本我想伸手接過來自己吃,但一想動才發現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像是病人穿的素白連身裙,而兩隻手和雙腳都被繃帶和石膏之類的東西固定住了。

「妳身上很多地方骨折,連肋骨都斷了。妳會有好一陣子沒辦法自己行動。」蘇清說。「所以別覺得彆扭。」

好吧!既然我無法自理,我就認命地接受蘇清的好意,喝下湯匙上的湯水。他手上那碗湯顏色乳白,但喝起來就跟清水一樣沒什麼味道。雖然稱不上好喝,但沒味道總比有怪味道強!

「怎麼樣?」剛喝下一口,蘇清緊張的問。

「還…還可以。」我說。

「還可以?不苦?不鹹?不甜?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他又問。

「可以先讓我問一句這是什麼嗎?」我被他問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這是治傷的藥。許多人會覺得這種藥味道不好,有得人覺得鹹得無法下嚥,有的則會覺得苦得無法忍受。我看妳好像若無其事地喝了,所以忍不住想知道妳喝起來是什麼味道。」

「沒味道啊,像水一樣,聞起來沒有任何味道,喝起來也沒有味道。」

「真的?」蘇清詫異的問。

「既然是治傷的藥,我騙你幹嘛?」

「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驚訝。太好了,看來妳的傷很快就能好。」蘇清說完,又舀了一勺放到我唇邊。

蘇清說得沒錯,大概半個月左右,身上的繃帶和石膏就被拆了,還被允許下床走動,只是我仍然不被允許離開這個房間。一個月後,我身上的傷奇蹟似地好得差不多。我想,是每天他給我喝那碗神奇傷藥的功效吧!

蘇清怕我無聊,在知道我喜歡看書之後,拿了許多他自己的書來給我看。他的書有的是竹簡、有的是縫線的紙本書,不管是哪種,上頭的字體和文言文都讓我腦袋昏沈沈。好在半個月後,我終於習慣上頭的字體,也頓時覺得自己變得有氣質不少。當然,這種事通常都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拉斐爾說妳的傷已經痊癒,可以離開房間。」大概到這個地方一個半月,那個從頭到腳都一片雪白的人依照慣例每天來看我後,讓蘇清這麼對我說。

「真的?謝謝你們!」我臉上掩飾不住興奮,因為這代表我可以回到自己的城市,告訴我的家人我還活著。我有太多事情要跟他們說!

「我知道妳歸心似箭,但首先,我得帶妳去見聖者。」

一聽見『聖者』這兩個字,我心裡又忍不住起疑,這到底是什麼團體?

「放心,他們是很好的人。就是因為其中一位聖者的預言,我們才會出現在妳面前。就當是被騙,跟我去一趟吧!」蘇清語氣溫和地說。

這裡跟我原本想像得完全不一樣。我原本還以為自己在什麼奇怪的機構大樓裡,沒想到自己住了一個半月的房間外頭,竟然是一片種滿芬芳花朵還有許多大樹的草地花園!花園裡有不少小孩成群的玩耍,也有不少穿著各種朝代、不同國家的人出現在眼前。他們看見蘇清,都恭恭敬敬朝他微笑點頭,而蘇清則很和善地一一和他們打招呼。這一幕讓我對這個地方的印象好了不少。

在這片寬廣的花園裡走了大約十五分鐘,我們停在一棵看上去少說也有幾百年、十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抱住的大樹下。樹閃耀著溫暖的白色光芒,讓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一棵真的樹,還是假的樹。

「這棵樹是這個空間的唯一支柱,是從聖者們賦予的力量中誕生的大樹,我們稱為哈蒂斯瑪,在通用語中是『生命之樹』的意思。只要這棵樹存在,這裡就不會消失。」蘇清看我站在樹下看得入神,他也跟著抬頭,對我解釋。

「什麼是通用語?」

「通用語是這裏最普遍能交流的語言,聖者創造的語言。」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過去一個半月我都沒有再想過這個問題,直到這一刻。

「這裡是銀月聖殿。是在世界出現時空裂縫之後,由八位聖者所建立的空間。這故事說來話長,等我們見完聖者我再慢慢說給妳聽。」蘇清說完又邁開步伐繼續往大樹的方向走,我趕緊跟上去。

這棵樹巨大無比,我才剛剛走進它的樹蔭範圍就被吸引的佇足抬頭。在重新隨著蘇清走了大約五分鐘,我們終於走到樹幹附近。一靠近,就看見八名身上穿著不同顏色長袍的人坐在地上。這八個人不但身上的衣服顏色不同,他們的膚色也不盡相同。

「他們來了。」剛剛走進,我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我沒看見他們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

「聖者。」蘇清向他們拱手行禮。

「她聽得見我們的聲音。」這是一名男子的聲音,我不確定是誰。

「是的,她聽見了。」又是一名女子的聲音。

「妳能聽見聖者的聲音?」蘇清很驚訝地轉過頭看向我,這次我看見他張口說話了。

原來是他們在說話!

「蘇清,謝謝你把她帶來,現在我們要和她單獨談談。」這次我依然不知道是誰說話,但我看見蘇清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我會在樹蔭外等妳,不要緊張。」在他經過我的時候,他小聲的對我說。

「蘇清把妳照顧得很好。」我還是不知道是誰說的,反正我就傻笑當做回應。

「柳絮妳好,我是華爾蓋,她是我的妹妹鳶喬。」這次我知道是誰說話的了,因為一名黑髮黑皮膚的男聖者牽著一名同樣黑髮黑皮膚的女聖者,兩人微笑著對我微微點頭。他們的黑髮和黑皮膚像是寶石一樣,在生命之樹的光芒下,閃耀著如黑曜石一般、聖潔又莊嚴的光芒。

「你們好。」我連忙回禮。

「我是潔潔兒,這是我的弟弟莫斯梅達。」這次,是一對白髮白皮膚的聖者對我微笑點頭。這兩位聖者和剛才黑髮黑膚的聖者不同,他們身上的白髮和白皮膚在哈蒂斯瑪的光芒下像是又染上一層更潔白、透著純潔和溫柔的光芒。

「你們好。」我又連忙回禮。

「我是努爾努爾進,他是我哥哥帢軍。」兩名銀髮銀皮膚的男聖者朝我點了點頭。他們在生命之樹的光芒照耀下貴氣十足,卻讓人感覺有些冰冷。

「我叫莫伊娜,她是我妹妹寇麗。」最後,是一對金髮金皮膚的聖者姐妹溫柔地看著我,拉起袍子的一角朝我蹲了一下。金色的頭髮和皮膚讓他們身旁哈蒂斯瑪的光芒都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優雅之餘還讓人感覺溫暖。

「是我姊姊的預言讓他們找到妳,對我姊姊來說,妳是特別的人。」寇麗笑得燦爛。

「不愧是莫伊娜想要的人。很少有人第一次就能聽見我們的聲音,連蘇清的聲音她都能聽見。」這是我沒聽過的男人聲音,我不確定是莫斯梅達還是帢軍在說話。

「柳絮,妳肯定心裡有許多疑問,不用緊張,有任何問題都儘管問。」這個聲音,應該是莫伊娜!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很訝異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張口卻聽見自己的聲音,聖者們則一臉滿意地看著我。

「她進步的很快。」這次是一個我沒聽過的女子聲,看來是鳶喬的聲音。

「這裡是銀月聖殿,是我們幾個人所創造的獨特空間。是弱小的避難所,也是巫師們的安全屋。」努爾努爾進說。

「巫師?」我腦袋裡出現手拿魔法棍、頭上戴著尖帽、能把人變成青蛙的電影巫師畫面。

「所謂巫師,就是擁有一些特殊能力,能執行銀月聖殿任務、監察和關閉小型時空裂縫之人。」努爾努爾進又說。

「蘇清就是我們其中一名巫師。」這次是莫伊娜的聲音。

「我…還是不太懂…所以,蘇清會巫術?」

「如果妳所說的巫術是指擁有人本該有的力量,那麼他確實會巫術。妳也是這樣的人,妳擁有不輸給任何巫師的力量,只是妳沒有察覺,也不知道如何使用。」莫伊娜又說。

「你們說的時空裂縫是什麼?」我又問。

「相信妳應該也見到了,閃電撕碎空間,讓不同時空因為裂縫的存在而重疊。妳可能站在古老的大地上,看著未來的城市;也可能站在你自己時空的夜空下,卻能看見遠古的太陽。」寇麗的話讓我想起我曾看見太陽和月亮並肩的畫面。

「加入我們!我們需要妳!」這次說話的是華爾蓋。

面對華爾蓋的邀請,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謝謝各位聖者救了我,還讓我在這裡治傷,但我掛心我的家人。」

「我們,需要妳!」華爾蓋又說。

「華爾蓋,給她時間。你知道我的預言不會出錯,交給時間。」莫伊娜帶著溫暖的微笑說。

「我今天可以離開這裡嗎?」雖然在這種時候提出這種要求有點尷尬,但我還是問出口。不出我所料,我話剛問完,所有聖者都一臉驚訝地看向我。「我…已經在這裡一個半月,家裡人會擔心我…」

「我們並不擁有讓妳走或是不讓妳走的權力。」鳶喬說。

「留在這裡,或是不留在這裡,只有妳能決定。」帢軍說。

「如果是因為我剛才極力要求妳加入而讓妳誤會,我很抱歉,那只是我少數時候會出現的執著。」華爾蓋說。

「柳絮,在妳加入銀月聖殿成為巫師之前,妳的來去不會受到任何阻擾。去吧,去完成妳想做的事,了卻妳心裡的牽掛。」莫伊娜說。

「任何時候妳想回來,隨時歡迎妳回來。」潔潔兒說。

「去吧,柳絮,去吧。」莫伊娜慢慢走向我,伸出手放在我肩膀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和溫暖瞬間籠罩我全身。她又說:「願智慧之光庇護妳,指引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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