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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2<雙胞胎①>

我很清楚現在是深夜,我很累,但耳邊的雜音依舊毫不留情的侵擾著我的夢土。

我知道這是夢。

「阿晴哥~我出門了~~」妹妹在那個早晨,提著爸爸的午餐盒,用她甜美爽朗的聲線向我報備。

我想去阻止,但我一如往常的動彈不得。窗外的蟲鳴響得刺耳。

幾乎就要放棄。

我等待著夢醒……我會不會總是太容易放棄了?

「喀啦」那是關門的聲音。

“回來!!!”我做出最後的掙扎、試圖改變夢境的結尾。但我只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耳邊的蟲鳴依舊存在。

不是來自窗外,而是我本身。那細小的耳鳴在寂靜的深夜被無限放大,它是立體的、具有壓迫感的……

「真該死...」我甩了甩頭,瞥見哥哥熟睡在隔壁的單人床。

那是妹妹的床,因為要隔離病患,他才從我們的雙人床搬過去。雖然妹妹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我們依然覺得躺在她床上非常不習慣。哥哥晚餐時還說著要回來睡,還好沒有,不然他現在已經被我吵醒了。

前幾天我一搬過去,也是巴不得病好,但沒想到這夢居然是在回來後再次出現。

算了,都夢到習慣了……

…才怪。

我受不了在寂靜中震耳欲聾的蟲鳴聲,於是走出房間,想到廚房拿水喝,卻看見媽媽房間燈火通明。

“應該不會是忘了關吧……?”

我輕輕走近。

「...……晨春、媽媽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知道怎麼繼續堅強、不知道怎麼面對大家、不知道怎麼面對現實...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了……」細微到幾乎是碎念的聲音,幽幽的、竟是比起蟲鳴令我冷靜。

她又在和照片裡的妹妹說話了。是為了不讓我們擔心?是一種慰藉?還是自欺欺人?

我都不在乎了。

「叩叩」我敲門「媽,你還醒著嗎?房間燈忘了關哦?」然後擅自替她關上燈。

今晚真是糟透了,然而明天我還是得早起。我試圖想一些不相關的事來催眠自己,海風、海浪、游泳、學校、話劇比賽、鬧劇……

我的人生。

我還以為不會再更糟了。我拿起書包裡的長假髮,抱著被判死刑定讞一般的心情,帶上。

「誰叫你除了早自修、連第一節的班會也不到。」班長大人理所當然的語氣迴盪在我腦海。

“我今天早上的晨練遲到,所以留下來整理社團的用具啊……整理完根本累斃了、課又剩一半,反正回來也是趴著睡,不如睡在用具室...”我當然沒這麼說。

「反正我們演的是喜劇,一切都是為了博觀眾一笑!又不是只有你犧牲~」

這是鬧劇。什麼公主其實男伴女裝、為了攻入敵方城堡暗殺王子啊?還要一路跟白痴刺客搏鬥,然後收他們為小弟?是要累死我不成?

「重點在最後!要脫掉禮服展現男兒身、班上就你的身材能看,而且在社團你也脫到不害羞了吧?」

什麼鬼結論?我在體育課結束後是真的太熱才會脫上衣,才不是沒了羞恥心或炫耀身材……大概。

「反正投票出來就是你啦~要怨去怨民主制度!」

該死的盧梭...等等、是他嗎?......不管,教科書裡要背名字的都一樣該死。

咳、回想結束。

「說什麼我動作太大總是會弄掉假髮!週末在家練熟?換人不就好了!」我走到鏡子前準備調整髮型。

然後我愣住了。

“妹...妹......?”

少掉了誇張的妝容和禮服,我這原本就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帶上這頂假髮後簡直……就像長大後的她。

如果她還活著,是不是有一天會變得像這樣成熟高挑?...不、我有些太高了。但臉、真的很像。

我想模仿她的笑臉,但做不到。我於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緩緩轉向側面、再另一邊……

「啪嚓」門開了,是哥哥。

他關門,皺眉看過來。

“呵呵、我看起來純斃了吧?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劇嗎?班上的人真夠該死的...”我正打算開口打破尷尬,但一個字都還未說出、也說不出口了。

哥哥抱住了我。

正確來說,我覺得他是抱住了妹妹。我感覺得出來,那個眼神不對,他總是在迴避談妹妹的事,而現在……

時間不知是過了幾分鐘、或許只有幾秒。房間很安靜,耳鳴的聲音吵得我無法思考。

真是夠了!饒了我吧?爸爸、媽媽、哥哥——我們全家!

...等等,是誰在顫抖?

我眨眨微濕的眼眶……我是為什麼泛淚?

「協雨、協晴!」媽媽的呼喚恰好打斷這思考漩渦「我接到可以加班的通知了!錢我放桌上、晚餐自己買啊!我出門了!」她的聲音消失在玄關。

媽媽說話的期間,哥哥不知何時已退到我身邊。

「我去買晚餐。」我把假髮隨手拿下、拋到桌上。

“我需要透透氣...”

「好、路上小心。」哥哥回答。

“我們、需要各自靜一靜...”

我走出家門、一路放空走往黃昏市場。

“或許會遇到在這裡吃晚餐的媽媽?”這是我唯一想到的瑣事。

「學長!!」一位剛加入社團的一年級向我跑來,神情有些慌。

「怎麼了?」我察覺他居然有傷。

「鎮上高工的、籃球隊!哈...剛才在速食店...他們找我麻煩!!」他邊喘氣邊說,指這來時的路。

馬上出現了兩個人。

「找幫手啊?欸你先評評理、這小子來我們店死死盯著我馬子!自己絆倒還鬧到店長來看!!」高個子看著我說。

「我才沒有看那個女店員!是她身後的菜單!!而且你明明故意用拖把絆倒我!」

「找到學長就大聲了吼?那叫地面濕滑,請、小、心!」另一個人直接走近,推了學弟一把。

「先冷靜點……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我說著和國二時的哥哥說的同樣語句。

「X高游泳部的嘛、少在那邊裝乖了啦!!」他過來揪住我領子。

看來之前有過淵源?那沒戲唱了。

我直接往他的臉揍上去。

「不是說不暴力?」另一個沒馬上衝過來,感情沒想像中的好?

「正當防衛。」

「他鼻血都流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火氣大……或是被我煞到?」我挑眉。

「那我就他媽的幫他毀了你這張臉!」

啊...我才不是說我帥到讓他上火啦、那是兩個不同的假設~

我一邊躲這個理解能力低下的高個子的攻擊,一邊向學弟打暗號。

「嗷噢!!」他的肚子被學弟膝擊。

「好孩子。」我和學弟擊掌「呵、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可以解決你們。」

「混帳、以為OO工商只有我們了是不是!」先前倒下的傢伙不知何時醒了,手上亮著手機給我們看。

不用看也知道,搬救兵了。

「跑!!」我和學弟一路往黃昏市場跑、畢竟那裡人多好躲。

人還真的一個個追來了。

眼看就要到市集門口了,再過一個路口……!

「碰!!」

我聽到巨響、接著頭部一陣疼痛,剛剛似乎有人從一旁推倒我。抬頭,前面也被堵死了,學弟也沒能跑掉...

我恍惚的起身反抗。頭隱隱作痛、耳邊的蟲鳴越見大聲,完全聽不到別的聲音。我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不行了。

我再次倒下。

很快的我看見圍起來的人開了個缺口,警察、魚攤的阿伯……叼著魚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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