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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快遞

在櫻川七海剛吃下魔物肉的那段時間,櫻川家迫不及待地讓她死了好幾次。

本來已沒落的櫻川家在短短一年迅速爬至高位,到處都流傳著櫻川家不敗幸運的傳說。

股市跌宕可以掌握住最佳時機、地位競爭可以預知捷徑、甚至流言的走向都可以被控制。

只要有可能性就可以實現。

櫻川家例行的家族會議多了一個小女孩參與,為了方便善後,每決定一個事項都是以僕人掐死櫻川七海作結。

他們歡愉地笑著、讚揚著這份奇蹟,並盡量滿足這個被崇敬的女孩兒。

多虧了七海小姐哪,妳滿足了大家的願望,所以不管妳想要什麼,家族都可以給妳喔,只要妳持續聽話為我們實現願望。

櫻川七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沒有人發現那個不斷掐死櫻川七海的僕人越來越恐懼、越來越瘋狂。

「七海小姐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嗎?」那個僕人笑著說。

「只要不違反櫻川家的利益,跟曾祖母提出,可以。」女孩點點頭。

「不需要用到那個力量,七海小姐。」僕人從懷中拿出匕首。

櫻川七海看著僕人把匕首放到她手心,成人的手包裹著孩子小小的手掌,強迫她握緊。

「小姐,您沒有親手殺過人吧?」

那瞬間僕人拉著她的手用力地刺入自己的左胸,櫻川七海詫異地瞪大了眼。

覆蓋她的手心很暖,櫻川七海本能地想拉開卻抵不過他的決絕,他像是不知疼痛一樣沒有一絲顫抖。

就像櫻川七海那樣,彷彿已經麻木了痛覺。

「我從沒殺過人,但親手殺了妳無數次,為什麼妳還會再醒來?」僕人死死地掐住她的手,櫻川七海忽然有種失溫的錯覺,透過匕首感受到生命正在逝去,「不死又怎麼樣呢,妳根本無法理解死亡,真是可悲。」

僕人拔出匕首,大量的血噴散開來,就像是下了紅色的雨。

鮮血撲面而來,濺的櫻川七海幾乎睜不開眼,她卻捨不得錯過眼前的事物。

那人的生命正在消逝。

「去死,妳這個怪物。」他狠狠低語。

那個僕人在死亡來臨之前緊盯著櫻川七海不放,他躺在地上笑著、詛咒著,染紅了周邊所有東西,明明已迎來死神,表情卻像是贏了整個世界。

他用自己的手強迫櫻川七海殺了自己,用自殺的代價換來的只是不死怪物死亡的妄語,多麼滑稽、多麼可笑。

雖是被強迫的,那是櫻川七海人生中第一次親手殺死一個人。

她還記得飛濺到頰上的血滾燙的溫度,隨著那人不再有聲響卻冷的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

原來這就是他每一次殺掉她的感覺嗎?

那一夜櫻川七海初次主動找曾祖母談話,無人得知她們談了什麼,家族的人們只發現隔天的例行會議裡沒有接替掐死櫻川七海的僕人。

他們疑惑地面面相覷,櫻川七海就在這時站了出來,在曾祖母點頭示意後她笑著宣布會議的新規則:

「不管有什麼願望都可以實現,一切都以櫻川家的利益作優先,想要得到願望的人,必須親手殺死櫻川七海。」

在那之後,針對櫻川七海近乎瘋狂的濫殺終於稍微平息,像是小石子投入池塘,只能引起微微漣漪便沉睡在池底,生活仍然一成不變,櫻川七海依舊被掐死了無數次、被討好、被讚揚。

那漣漪卻不再歸於平靜,隨著歲月增長,直到備受期待的優秀孩子們成長到能參與會議的年齡,攪亂了無波的水面。

與那些經歷過家族衰盛的長輩們不同,從小就豐衣足食、與櫻川七海同輩的孩子,在第一次參與例行會議知道許願機的真相時,所有孩子那一瞬感受到的不是願望將被實現的狂喜,而是無法認知的恐懼。

那個叫做櫻川七海的女孩,竟然強迫別人殺掉自己。

從一開始,家族就劃分了優秀與平庸的界線,優秀的孩子接受菁英教育平安長大,平庸的孩子吃下魔物肉,只活了櫻川七海。

這道分邊的坎決定了能許願的資格,也注定讓他們無法理解那被歌頌為奇蹟的同輩。

孩子的喜惡直接,在尚未完全社會化前比起考慮利益,他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童年強烈的印象在成長後只會成為定型的回憶,無論對錯,考慮兒時自己的判斷只會顯得幼稚。

所以同輩們都能獨立後,也不會有人想去諒解櫻川七海。

他們無法理解她的存在。

──好恐怖。

──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根本就不算是活著吧。

──竟然還會像普通人一樣成長。

──那個表情怎麼看都是感受不到痛覺吧。

──去死,妳這個怪物。

櫻川七海猛然睜開眼睛,心跳難得有些失律,她覺得剛剛好似夢到了從前又像是被無夢的黑暗莫名驚醒,閉眼甩甩頭沉澱下情緒,起身去洗了把臉。

照著鏡子慢慢找回睡前的記憶,恍然想起昨夜罰狛枝凪斗把血跡清乾淨才能回家,連帶她撐著睡意監督他親自拖地洗衣,結束時也快到夜半,兩人打過招呼便各自回屋睡下。

櫻川七海算算日子慶幸今天是假日,照昨夜的情形來看今日狛枝凪斗必定是晚起的,昨天鐵了心要罰他沒注意時間,要是今天他要上課還害人家晚起遲到,想必又會欠他一次。

晾完了洗乾淨的衣服,櫻川七海決定到房間睡個回籠覺,等睡醒再考慮自己今天三餐的菜單......嗯,根據清醒的時間來判定,也許是剩下的兩餐。

......

......

狛枝凪斗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剛睡醒的他有些迷茫,感覺到自己低血糖,垂著頭閉眼坐在床上一陣子才離開被窩,揉揉眼角隨便套了件衣服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他用來清醒的時間有些久,門鈴聲竟然也還沒斷,那聲音不是急促地接連響起,反倒像是不急不緩隔著時間就試探性的按。

狛枝凪斗疑惑地去查看門口的對講機,發現是兩個穿著相同制服的青年。

「你好?」

「您好,這裡是佐川急便,有一份狛枝先生的包裹。」其中一位送貨員喊。

狛枝凪斗這才想起前陣子在商店街抽獎抽中了一隻等身大的吉祥物玩偶,當時填了地址與送達時間,的確是這個時間送來的。

他拉開大門,送貨員的推車上有個大箱子,兩個人合力把箱子放到他家玄關地板,拿著表單要狛枝凪斗簽收。

狛枝凪斗寫字的動作忽地頓住,總覺得......那箱子會不會太重了?兩個人搬進來,而且落地的聲音......

白髮少年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們的神情,笑著問話:「辛苦了,抱歉讓你們按了那麼久的門鈴,真是幸運,還好我在家啊?」一般送貨員是不會那麼有毅力的等他開門的。

通常發現屋主不在家,便會在信箱內留下通知單。

剛剛醒來有些迷糊沒注意,狛枝凪斗這才警覺起來。

簡直就像是,一定得送到他手中一樣。

其中一位送貨員朗聲道:「是啊,原本我們打算回去了,是隔壁的小姐正要出門瞧見,告訴我們你一定在家,等等就會應門的。」

聞言狛枝凪斗怔了一會兒,倒是沒想到櫻川七海那麼剛好遇上。

話說回來,是因為昨晚知道他累極了,覺得他還沒睡醒,才這麼肯定他在家的?

或許這兩個送貨員沒問題,但是這箱子的重量還是很可疑啊......

狛枝凪斗有些興奮的猜測裡面的內容物,就像迫不及待要打開薛丁格的貓箱,這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請問是填充玩偶嗎?感覺搬起來好重啊。」狛枝凪斗很誠懇地望向送貨員。

送貨員確認了一下手上的文件才回話:「嗯......狛枝先生的......是的,是填充玩偶。」

狛枝凪斗的笑容擴大:「我可以現場打開來確認嗎?」

兩名送貨員面面相覷一會兒才點頭同意,狛枝凪斗不再理會送貨員,專心對付包裹,俐落地扯開封膠就要打開箱子。

在狛枝凪斗的期待下,紙箱內的東西終於被揭曉,當他扳開瓦楞板看清箱子裡的內容物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那的確不是他在商店街抽中的填充玩偶,還差遠了。

狛枝凪斗只看見少女蜷縮在紙箱內閉著眼似是睡著,那熟悉的面孔根本就是他的隔壁鄰居櫻川七海。

「哈?」莫名的超展開讓他反應不及,只能驚疑出聲。

等等,如果箱子裡真的是櫻川七海本人,那送貨員遇到的人是誰?

狛枝凪斗剛轉頭要詢問,驀地脖頸一痛,有電流竄過全身。

──電擊棒。

狛枝凪斗倒地前還在心裡苦笑,原來不是他的錯覺,送貨員真的有問題啊。

有什麼東西掩住了他的口鼻,藥物揮發,睡意瘋狂襲來。

隨即順著意識沉入黑暗。

櫻川七海醒來的時候感受到四周還是暗的,是她熟悉的房間天花板,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對了,中間醒來的時候她去收過一次快遞,但開門後就沒印象了,現在卻在自己房間醒過來,是做惡夢嗎?

她摸上脖頸,印象中被電擊棒燙傷的傷口早就消失了,體質的缺點,身體發生了什麼都沒有痕跡啊。

櫻川七海覺得自己大概是餓醒的,也不知道已經幾點,現在要吃哪一餐啊?

她準備離開被窩時才發覺棉被的觸感太過陌生,仔細查看後驚覺雖然格局相同,沒開燈的房間能瞧見傢俱隱約的輪廓──這裡不是她的房間。

而且,有種陌生的味道。

櫻川七海抓抓頭,決定直接開門出去看看。

門外似乎傳來了交談的聲音。

她一開門,燈光就洩了進來,櫻川七海有些難受的瞇起眼睛給自己適應一會兒。

「咦?櫻川?」熟悉的聲音響起。

櫻川七海這才發現房門外就是客廳,和她家一模一樣的格局,狛枝凪斗看她從他的房間走出來驚奇的盯著她,旁邊另一個坐著的女人看見她出現嚇了一跳,似乎是談話太專心而沒注意周遭才被忽然出現的櫻川七海嚇的。

那是誰啊?

「原來真的不是做惡夢啊,我真的被人弄昏了?」櫻川七海望向四周喃喃自語,跟她家一樣,除了必要的傢俱似乎是沒什麼顯明的特徵,大概重要的東西都在房間裡吧,「這裡是你家嗎?為什麼我會從你的房間裡出來啊?」

「既然櫻川妳不在箱子裡,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啊?」狛枝凪斗的反問讓櫻川七海更加疑惑。

「......我為什麼要在箱子裡?」

「咦,櫻川自己不知道嗎?妳被打包成快遞送到我家來喔?妳這種體質竟然會被暗算啊?」狛枝凪斗的神情像是在嘲笑她。

「啥?快遞?我只記得有快遞來我家我就被電暈了,剛醒來才發現是你的房間。」櫻川七海滿頭疑惑,「照你的說法,難道不是你收到包裹後把我搬進去的啊?」

「不是喔,我收到包裹後也被弄暈了呢。」狛枝凪斗的雙眼微微瞇起。

「那,妳是?」櫻川七海忽然就轉頭看向在場的另一個女子問話。

雖然坐在地上,也能看出那名女子相當的高,瘦到沒肉似的,還愣著看他們兩個明顯相熟的人在閒聊,見櫻川七海忽然扭頭就朝她詢問,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明明長了一副成熟的面孔,一開口卻像小女孩一樣慌張,或許是被櫻川七海嚇的。

「妳、妳好!我是香川理櫻,我是個偵探。」

「偵探?」櫻川七海朝狛枝凪斗投去詢問的眼神。

「似乎是的喔,我也才剛被香川小姐叫醒,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狛枝凪斗轉頭看向香川理櫻,「香川小姐,能告訴我妳為什麼會在我家呢?」

香川理櫻有些慌亂地看了看他們兩人道:「那個,我是收到了委託,剛進到狛枝先生家就被藥物迷暈了,醒來發現有人倒在客廳,就試著叫醒。」

「是什麼樣的委託?」狛枝凪斗問。

一提到關鍵字,香川理櫻退去了初見時的慌亂,肅著臉正經地開口:

「嚴格來說,那是被稱為挑戰書的東西,『犯人對於自己將要犯下的罪行向偵探提出挑戰,並在時間內分出勝負』。」香川理櫻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攤開在地上,給櫻川七海與狛枝凪斗看。

櫻川七海聞言走過來坐到他們身邊。

攤開在地板上的純黑色卡片印有白色的直行文字。

【敬告偵探

傾聽黑之吶喊

地點     狛枝凪斗公寓     8000萬

凶器     昏迷藥物     500萬

手法     密室     2000萬

其他     大貨車     1000萬

總開銷     1億1500萬

根據以上開銷

召喚以下偵探

香川理櫻】

老實說,他們完全沒看懂這張卡片在寫什麼。

「這是什麼遊戲嗎?開銷是什麼?」櫻川七海問。

香川理櫻也知道這卡片寫的莫名,尷尬地清了嗓子就開始解釋起來:

「簡單來說,有個組織資助犯罪者們執行殺人計畫,這邊的金額是犯人預先跟組織購買的犯罪手法,根據這些開銷會寄挑戰書請一個偵探公平競爭,在偵探接受挑戰的七天內,不被偵探發現並且復仇成功,就算犯人贏,並且他會得到那筆開銷的錢逍遙法外。反之如果偵探成功揭穿犯人,那就會接受法律制裁,並且瞬間負上開銷的債。」香川理櫻解釋完隨即正了神色,「老實說,我完全沒想過狛枝凪斗本人會在這裡,總覺得很可疑。」

「嗯?香川小姐是什麼意思?」狛枝凪斗漫不經心地問。

「之前我也有收過挑戰書,每次寫的地點都是無人的屋子或是荒廢的建築,這次我拿到住址過來的時候還嚇了一跳,這棟公寓竟然是在住宅區而且屋主竟然在家。」香川理櫻這時已收起了青澀的態度,眼神銳利的射向他,「總之,無論是不是犯人,你住的地方被寫在挑戰書上確實很可疑。」

「欸?香川小姐是這麼想的嗎?在我看來妳也很可疑喔?」狛枝凪斗沒有絲毫被懷疑的不快,反而有些興奮,「挑戰書、組織、開銷,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詞吧?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況且在我們之中,是香川小姐最先醒過來的吧?剛剛我就注意到了,我家的窗戶從內部被封死,時鐘也被拿走,門口對講機被破壞,想必大門也打不開吧?也有可能是妳趁我們昏迷把我跟櫻川困在這裡,等我們醒來才在自稱偵探、挑戰書什麼的?」

「你、你在說什麼傻話!偵探是來阻止犯人的才不會做這種事!而且這封挑戰書也是真的啊!」香川理櫻有些生氣的舉起那張黑色的卡片。

「啊,香川小姐不要激動,我沒有懷疑妳的意思,但這些事不解釋清楚的話我們要怎麼相信妳說的話呢?」狛枝凪斗苦笑著雙手一攤,「我莫名被襲擊後一醒來看見有陌生人在自己家,家裡東西還被更動過,闖進來的外人說自己是接受挑戰的偵探就開始懷疑屋主,那我覺得妳很可疑也不為過吧?就算挑戰書是真的,請了名叫香川理櫻的偵探,也有可能妳並不是香川理櫻卻自稱本人不是嗎?假如妳就是什麼挑戰的犯人我就會傻傻被騙喔?」

「我當然是香川理櫻!你怎麼會覺得偵探就是犯人!」香川理櫻氣得快要抓狂。

「香川小姐冷靜一點,妳就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嗎?」櫻川七海突然插話。

「對了!看到這個你肯定就能明白了!」香川理櫻忽地驚呼,快速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證件,「你們知道偵探圖書館吧?我是有登記的偵探,看到這個就明白我說的話了吧?」

偵探圖書館,收錄六萬五千名偵探的資料,但凡有案件想要委託偵探,就可以到偵探圖書館去找到偵探的情報,不管是什麼人都可以在那裡閱覽資料。

只要有偵探在偵探圖書館登記過,就會得到一張類似身份證明的卡片,代表自己是被偵探圖書館登記的偵探。

現在香川理櫻拿出來的是一張寫有「香川理櫻」字樣的卡片,並且附上了她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的確是跟拿著它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原來香川小姐真的是偵探哪。」狛枝凪斗道。

「就說我沒說謊!」香川理櫻輕哼。

「唔,的確是真的卡片。」櫻川七海接過了她的卡片仔細檢查了一番,櫻川家也有跟偵探打過交道,分辨卡片真偽並不難。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是認識的人?可以請妳做自我介紹嗎?狛枝先生剛醒的時候已經自我介紹過了。」香川理櫻皺眉看向櫻川七海。

「我是櫻川七海,是狛枝凪斗的隔壁鄰居,昏睡前最後的記憶是有快遞送來我家,我去應門,先是用電擊棒把我電暈後再用藥迷昏我,剛剛醒來的時候因為格局一樣,我還以為是自己的房間,走出來就看見你們了。」

「原來妳可以被電暈也可以被用藥迷昏啊?」狛枝凪斗輕笑起來。

「是啊,只要身體不認為有受傷,就不會回復,是個挺微妙的標準。」櫻川七海有些無奈地說。

香川理櫻遲疑道:「櫻川小姐可以給我看被電擊棒接觸過的傷口嗎?同樣被弄暈的狛枝先生身上也有的。」

櫻川七海聞言表情一僵,只好坦白苦笑:「在脖頸上,不過已經恢復了看不見痕跡,不好意思。」

「怎麼可能,請不要糊弄我!」香川理櫻立刻懷疑地瞪她。

狛枝凪斗也不插話幫忙解釋,在旁邊自顧自地笑著看戲。

「是真的,我的恢復力比一般人強很多。」櫻川七海的手剛要撫上脖頸回憶傷口的位置,隨即被狛枝凪斗攢住。

狛枝凪斗沒管櫻川七海疑惑的表情,他直接抽出口袋裡的折疊刀,拉過她的手往手背輕輕一劃。

櫻川七海好像懂了什麼,沒理被他抓住的那隻手,用另一隻手勾住了狛枝凪斗衣服的領子,往下一拉。

這兩個人都在專心做自己的事,根本不在意對方在對自己幹麻,香川理櫻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們在幹麻?」一個割對方手背、一個拉對方衣領什麼的......香川理櫻完全無法理解這兩人突然發什麼瘋?

「嗯......互相確認對方是不是本人?」櫻川七海看見布料掩蓋下自己咬傷狛枝凪斗的傷口後就放開衣領,末了還拍拍狛枝凪斗的鎖骨。

「順便給妳看看效果。」狛枝凪斗看櫻川七海的傷口恢復後就抓著她的手背晃到香川理櫻眼前,「妳看妳看,傷口馬上就恢復了喔~」

「你們......」香川理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隨即沉下聲音,「你們兩個都好可疑。」

櫻川七海和狛枝凪斗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起輕笑起來。

「哈哈哈,的確大家都值得懷疑。」櫻川七海道。

「我覺得我們三個都挺可疑的。」狛枝凪斗很誠懇的說。

面對這兩個疑似神經病的怪人,香川理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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