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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二章 被欺負了,我忍

卷一。道是無晴卻有晴

第二章     初來乍道受欺壓

「原來是烏蘇寧兒,久仰大名了。」烏善嘴邊揚起鄙夷的笑。

「什麼?」我被她的敵意刺激到了神經梢,眉頭一挑,正眼看她。

「你苦纏十一王爺不果,才進宮選秀的事,這京城裡誰人不知?今日一睹芳容,烏善也算是眼界大開了。」烏善冷冷一笑。

又再一次聽到十一王爺這專銜,我不禁沒好氣地道︰「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十一王爺關我屁事﹗」

說罷,也不看她們的表情,我挪開了身子,別過頭去不再理會。

到了深夜,終於到了外城。通過了重重障礙,大家在宮城的北門——神武門外下車,由內監來領接至順貞門外,等候挑選。李公公依家勢(即父於朝內官職)將我們分列成組,每組五人,排隊站開,由李公公跟另一位我不認識的公公審視。

「卓禮克圖親王女,博爾濟吉特氏,年十四,蒙古人,留牌子。」

一個妙齡少女從列中昂然而出,她美麗得像隻嬌艷的、高貴的鳳凰。卓禮克圖親王女,博爾濟吉特氏……   也就是史上頗為知名的吳克善之女,年後被廢的皇后,靜妃?   那種高不可攀的氣息從她身上逼出來,她挺胸仰首,臉上是無限的自信與光輝,似乎早已知道后冠將落到自己頭上去。我不禁側然。

「多羅額爾德尼郡王博羅特女,浩齊特博爾濟吉特氏,年十四,蒙古人,留牌子。」這名字這麼長,也虧這太監念起來字字清楚。我來了興致,抬頭張看。出列的女子衣著華麗,相貌姣好,卻是略嫌媚俗。

「台吉佈達希布女,阿巴亥博爾濟吉特氏,年十五,蒙古人,留牌子。」

「禮部尚書唐書女,唐氏,年十六,滿州人,留牌子。」

「阿達哈哈番巴度女,董鄂氏,年十四,滿州人,留牌子。」

「長史喀濟海女,董鄂氏,年十四,滿州人,留牌子。」

「吏部侍郎石申女,石氏,年十五,漢人,留牌子。」

「刑部侍郎額爾圖女,鳥蘇氏,年十三,滿漢人,留牌子。」

是在叫我嗎?

我懵懵懂懂地站了出去,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不是意味著我永遠都要留在皇宮裡了嗎?依我這種人的性格,能留在這裡嗎?

我會不會不知哪天被人毒殺了,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此處,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其他被留牌子的候選秀女,哪像我愁眉苦臉的,一個個喜上眉梢,七嘴八舌地跟別的秀女搭嘴起來認識認識。可是此刻我沒有理會在旁邊說得起勁的鳥卓娜,只是在房內踱步,暗自苦惱。

這夜我乾脆倒在床上和衣就睡,不洗澡的感覺很糟,讓我整晚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翌日中午,於初選中沒被選上的秀女由本旗轉車載回各府。覆選考的是錦繡、執掃技藝,這當然難不倒自幼百事好學且冰雪聰明的烏蘇小姐。注意,是烏蘇小姐,不是我。

今天的複選也讓我見識到各位古代女子的針織手藝,當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如此覆選過後,所剩的秀女就只有一二百個了。最後大家的出路如何,當然是由當朝天子御覽,待日後各事差遣。

「奴婢見過聖上,願聖上龍體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混在這二十人裏頭濫竽充數地做著口形,要我對著一個同齡的小子下跪已經是折了我半生的福了,現在還要人家說這些噁心話,我真的覺得很不滿。而且說實在的,他要是到我的年代來,一定是個街頭貨,根本就稱不上是個帥哥,頂多也只是五官順眼、不招人厭而已。

「平身。」順治皇帝平靜地說道。

「萬歲爺,這已經是最後一列了,皇上有滿意的嗎?」一個小太監恭恭敬敬地對他說。

「石氏、那拉氏姊妹、烏蘇氏及鈕氏,留牌子。」順治說罷,隨手將選冊扔到書案上,招了招手,小太監示意我們稟安告退。

就這樣,我這個半漢人竟然就莫名其妙的被困在這宮裏。

次日宮裏舉行了冊妃大典。卓禮克圖親王之女在孝莊皇太后欽點下成了正宮皇后。老實說,誰不

知道這是睿親王內定的﹗聽那些整天在後花園裏吱吱喳喳的宮女說,這對小夫妻的大婚可動員了不少人力物力,一天到晚要行那些什麼納彩禮、大徵禮、冊立禮、奉迎禮、合巹禮、朝見禮等重大的禮儀活動,晚上還要移駕到坤寧宮洞房,這不把他們累死才怪呢。慢著,洞房?他們才多大?才十四!   年紀那麼小就來這個,會不會有點早了?   不過,又好像是我這鄉下人在大驚小怪,可別說中國人保守,古人盛行早婚,十三歲只是個小兒科,見怪不怪!  

相反,我們這些小人物可跟那皇后娘娘大大不同了。要知道妃嬪的冊封禮儀比皇后那些簡單得多,規格也降低不少,可見皇后比起我們這群小婢尊貴得多了。鳥卓娜和我被冊封為答應,賜景仁宮,與其餘的答應同住。而鳥善則為常在,較我們高一級,跟其餘的常在和貴人住在鍾粹宮。在那之後,她仿佛更看不起鳥卓娜了,整天在宮內跟朋友閒言閒語、說是道非,全是關於鳥卓娜的出身。

這天,我到景仁宮的花園散步,大老遠就傳來了鍾粹宮楊貴人和鳥善的聲音。我好奇地豎起耳朵,想要八卦八卦。

「景仁宮?你那庶出的一無是處的妹妹就住這裏啊?咱們進去看看她怎麼樣?   」楊貴人刺耳的聲音逐漸靠近。

一進宮門,楊貴人鋒利的目光就往我射來,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冷聲道︰「鳥卓娜在哪兒?」。

「不知道。」我心中憋著悶氣,卻還是保持最後一點禮貌。

「不知道?   你不是她的朋友嗎?   烏蘇答應。」烏善在一旁冷眼睨著我道。

「這有什麼奇怪?   我又不是跟尾狗。」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一個小小答應,也敢出言頂撞我們?」楊貴人柳眉一豎,尖聲道。

「我怎麼敢,你可是有貞妃照顧著的啊。」我不屑地笑說。她自個兒能有什麼能耐嗎?還不是恃勢凌人,才不夠兩天就巴結了董鄂氏貞妃,到處欺壓別的常在和答應。

「死丫頭,洛月,給我掌她的嘴,叫她以後敢招惹我?」楊貴人給我一語道破,老羞成惱。她的貼身婢女洛月立時頂著一副兇相往我走來。

「你想清楚才下手,要是這事兒傳開去,讓皇后娘娘知道了,大家也不好辦。」我對洛月說。

本已衝到我跟前的洛月聽罷,猶豫起來,手揚到半空中卻又遲遲不下。

「你以為你是誰?   皇后娘娘哪有空管你這等閒人?   洛月,給我打!   不用怕!」楊貴人在旁煽風點火。

但洛月碰上我兇悍的目光時,終是下不了手。

「沒用的丫頭﹗你不敢打,我來打﹗」她推開洛月,在我還沒反應得來時朝我的臉上狠狠地一摑。

下一秒,我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氣得身子直發抖,朝她瞪著羞怒的雙目。

楊貴人呆在原地,也有點吃驚於我的遲鈍,她大概只是想立個馬威而已,怎料我卻是躲避不及,給她打個正中。在一旁看戲的烏善也是失了措,緊握著帕巾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烏卓娜從屋裏奔出來了,臉上帶著焦急與慌張。「什麼事了?   剛才是什麼聲音?   姐姐,楊貴人,寧兒,你們在這裏幹嘛……」她看著這場面,雖感到莫名奇妙,但看現場三個人的面色,就知道發生的定不是好事。

「沒事。」我把氣一口嚥下去,生怕事情鬧大了,我這麼卑微的身份會招來非議甚至禍患,更擔心善良的烏卓娜會因而被楊貴人留難。結果,這事在我強忍住的淚水與狂怒下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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