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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三章 誰糾纏誰了?怪人!

卷一。道是無晴卻有晴

第三章     御殿盛宴遇怪人

在這宮裏已住了四個多月,我每天的生活過得極為無聊枯燥,不是學著刺繡,就是跟鳥卓娜練習民族舞蹈,或是唱唱歌。每天不停的重複著這幾件事兒,我發覺我對現代愈發思念了。什麼電視機、PSP、NDS、電腦,這些對我來說,通通都已是遙不可及。我好想念以前像個窩囊廢一樣蓋著小毛毯窩在沙發裡捧著IPAD叼著薯片打呼嚕的日子……

然後重點是,古時候的生活作息時間實在叫人感到奇怪,他們早上還不夠六時就起床,七時用早點,下午三時就來個所謂的晚膳,七時左右就準備就寢,老天!這叫我這個百分之百的現代人如何適應?過了差不多半年,我還逃不過失眠的折騰,想想看,從前的七時我每天都在幹什麼?看書?用電腦?做作業?溫習課本?反正這些我現在都做不了,每天七時就只有喊苦的份兒,悶得又慌又亂。

幸好,愛美的我已經開始珍惜這烏蘇小姐的花容月貌了,雖然不是很美,也算是有點看頭,生活苦悶的我當然每天窩在房裏為它打扮打扮,順便翻兩翻衣櫥裏的布料,讓那些跟我一樣沒事幹的宮女替我做幾件粗衣,整天在鏡子前照前照後的,生活總算有點意思了。

過兩天就是冬至(其實天氣早已轉涼,京城還比南方冷幾千幾萬倍),大家自是要出席太和殿的御殿大宴了。我這種小角色,在現代也沒見多少大場面,更何況是在沒有親友的古代,現在有機會見識見識,我當然會悉心打扮赴宴,好好配合和感受一下清初筵宴的隆重氣氛。

皇太后下了鳳旨,讓東西六宮所有眷口穿得體面高雅,免失皇禮,還著造衣的替我們多添幾件新的上好衣服。一天後,那批新衣陸續登場,烏卓娜和我穿起兩件一個模樣的答應吉服,興奮得不得了,在景仁宮外繞了幾個大圈兒,看見其他分別按級別穿著不同禮服的妃嬪,大家都忍俊不禁,這自是因為大家在入宮後首次不穿便服相見,感覺特別滑稽。

說實在的,從複選到現在,我只見過順治皇帝一次,且印象差極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現代女性還不習慣古時候的帝王的一夫多妻吧。

「奴婢(才)叩見皇上,願聖上龍體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妾參見皇上,願聖上龍體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臣參見皇上,願聖上龍體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恭願聖上福星拱照、與天齊壽。」

  「諸位平身,不必多禮。」順治道。

  「皇太后駕到——」

身穿朝褂的孝莊皇太后在黑壓壓的人群中綻放耀目光彩,踏著優雅的步履朝順治走去,姿態雍容華貴。向太后請安後,所有人獲賜座,我跟鳥卓娜幾乎是坐在尾席的位置,毫不起眼。太和殿內足足二百多席,皇親國戚、宗臣家眷,統統有份出席,幸好這裏人夠多,我跟烏卓娜不時溜出去玩也沒人發覺。

「皇上,冬至意味著明春即將到來,萬民同樂,臣妾特地安排了一支舞,表演給皇上你看,跳得

不好還望大家別見笑臣妾。」席間,恭靖妃忽然站了起來,對著順治嫵媚地笑道。又是一個博爾濟吉特氏,這個家族真是……

順治點了點頭,恭靖妃走在木台上正中位置,一旁的樂師開始奏樂,恭靖妃在妙韻中翩翩起舞,淺綠色的羅裙衣袂飄飛,佳人盡顯艷麗。順治看得津津樂道,身旁的皇后卻恨得咬牙切齒,有苦說不得。

我聳了聳肩,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打著呵欠離開了大圓桌,走到附近的園子裡。跟宮裡的女人處久了,現在我特需要一個人冷靜的時間。

難得周遭無人打擾,我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我悄悄地抱膝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哼著周杰倫的歌。

忽然,面前出現了一雙鏤了金絲的棕色長靴。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穿的鞋。

我背上一熱,有點緊張地抬起頭來。

面前的男子相貌俊逸,英姿煥發,看著我的表情卻是不怎麼友善。

這難道是敵人四號嗎?

我不禁呼了一口氣,無奈地站了起來,與他對視。

殊不知他一開口,就是一句︰「都已經是皇兄的人了,你為何還苦苦糾纏我?」

「什麼?」我不禁笑了出來,側著頭道︰「誰糾纏誰?」

「自然是你糾纏我。自我撤了你的畫像以後,你就該死了這份心,怎好意思天天來我府第門前等候?如今皇兄已為我指婚,你亦已嫁入宮中,便該恪守婦道,一心侍夫。」男子搖了搖頭,看我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般。

「哪來的自戀狂﹗」我翻了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姓什名誰,我糾纏你有什麼好處?」

「烏蘇寧兒。」他有點訝異。

「你說得對,我是不應該出來的,真讓我大開眼界了,古代人﹗」我心情不爽到了極點,頭也不回就把他撇在身後。

「你怎麼了?」他竟追上前來拉住我的手。

我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轉過身來,無奈地對他道︰「我回去恪守婦道啊﹗」

「你……」他愣住了。

「放開我。」我白了他一眼,回敬了他一句︰「別再糾纏我了。」

「烏蘇寧兒﹗」

這小子煩不煩?我不禁加快腳步,穿過園子,重新回到筵席,低下頭來,避開跟隨進來的目光。

散席前,順治滿意地笑著說了一番表示謝意的話,該晚就翻了恭請妃的牌子讓她侍寢。皇后的啟祥宮依舊無人問津。聽宮女說那邊不時傳來花瓶被摔破的聲音,啟祥宮內的下人一個一個地被轟出來。唉,其實她們是自己人,那皇后又何必如此氣憤呢?   誰侍寢還不是一樣在為科爾沁努力?   當然,這些傻話只有我這個沒份兒、也不願參事的外人才會說,在這裡哪個女人不盼望皇帝的恩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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