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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當晚霍離離開時,張玄給他戴的天罡鐲上多加了一道護持,又交待他最近盡量少出門,少管閑事,霍離頂著一腦門問號答應了。

他們走後,聶行風去浴室泡浴,張玄坐在客廳看電視,順便琢磨自己今後的性福生活。

聶行風泡完浴出來,見張玄一臉詭笑地盯著自己,直覺告訴他,小神棍現在腦子裡一定在胡思亂想什麼。

「你不是說要查師父的藏書嗎?怎麼還在這裡看電視?」

「那件事先放一放,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商討。」

張玄手一揚,一枚精巧的骰子滾落桌上。

「董事長,我們整晚在床上練摔跤也不是辦法,不如一賭定輸贏吧,賭點大,一次為準,怎麼樣?」

小神棍助理做得不怎麼樣,原來把心思都用在這上面了。

聶行風不動聲色,「同意。」

「那你先。」

聶行風拿過骰子掂了掂,沒有被做手腳,他隨手一揚,骰子在桌上滾了幾圈後定住了。

看到上面兩個大大的紅點,張玄抱著肚子笑倒在沙發上。

「你這幾天一定沒給祖師爺上香吧?他老人家好像不怎麼保佑你啊。」

「該你了。」聶行風微笑。

凡事不到最後,誰知贏家是誰?他並不認為張玄的運氣比自己好多少。

「噗哈哈……」張玄大笑著甩下骰子,「我再差也不可能擲的比你更小,那概率比零都……低……」

後面的話噎住了,張玄看著骰子慢慢定格,很詭異、很詭異的定在一點上。

他不會這麼衰吧?

抬頭對上聶行風笑謔的目光,張玄垂死掙扎,「不如我們再……」

「這個結果告訴我們,比零都低的概率有時也會發生。」

骰子被收回,聶行風道:「看來祖師爺也沒有保佑你啊。」

「等等,等等。」

此刻聶行風的微笑在張玄看來實在太恐怖了,他轉身想跑,被聶行風扯住胳膊摔到沙發上。

「願賭服輸!」

「服輸服輸,不過,可不可以先記賬?」

聶行風其實並不真想拿張玄怎樣,只不過喜歡看他乖乖求饒的模樣,於是笑道:「賬記得太多,你不怕到時還不清嗎?」

「只要你不怕精盡人亡,我一定捨命陪君子!」

躲一次是一次,擲骰子自己不可能回回都輸,到時正負一抵銷,說不定自己在上面的可能性更大……

看到張玄藍瞳里溢滿詭笑,聶行風已猜到了他的小算盤,不過沒關係,他不著急,美食要慢慢品嘗才能體會它的甘美,就像釀酒,越陳越香。

手機鈴聲驚醒正曖昧對視的兩人,見是自己手機,張玄忙不迭的拿過來。

「師父好,我有事找你。」

自從上次張玄小施神威,幫魏正義驅鬼後,這個熱血小警察就把他粘上了,自動自發、莫名其妙的成了他徒弟,還三天兩頭跑來給祖師爺上香,儼然一副天師傳人。

一聽是這塊牛皮糖,張玄有些頭大,忙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現在很忙。」

忙著怎麼把招財貓吃掉,雖然不幸慘淡收場。

「有人托我請道士招魂,我馬上想到了師父你,不過要是你忙的話……」

「我突然對你說的很感興趣。」一聽有生意上門,張玄眼睛發亮,飛身坐起。

「師父你有看前天的新聞嗎?有位藝人出車禍死亡,委託者就是他的女朋友。」

張玄忙打手勢讓聶行風去取報紙,聶行風把報紙拿來查找,很快在副刊上找到了有關藝人沈健的車禍新聞,當看到報道提到沈健的女友是房地產業界的女強人溫楚華時,張玄打了個響指。

「生意我接了。」

「那好,回頭我通知你見面地址。」

放下電話,張玄眨眨眼看聶行風,一臉諂媚的笑,「董事長,你看,這個……」

「我沒說不讓你接生意,少做這種鬼笑,想害我晚上做惡夢嗎?」

在不妨礙正職的前提下,聶行風不反對張玄從事副業,雖然最近他的副業搞得轟轟烈烈,大有壓過正職的趨勢。

第二天上午十點,張玄照魏正義給的地址來到一家高檔咖啡廳,溫楚華和魏正義已經先到了。

溫楚華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身穿白色西服裙,戴著墨鏡,看上去只有三十齣頭,不過張玄昨晚查過資料,她至少也有四十了。

溫楚華是這幾年房地產業界的佼佼者,半年前開始跟沈健交往,確切地說,是包養,沈健除了長相外一無是處,可是死後還能讓對方如此牽腸掛肚,張玄很佩服他的本事,準備招魂時順便向他討教一下把人套牢的功夫,回頭好用在招財貓身上。

張玄上前很紳士的跟溫楚華握了手,又遞上名片,自我介紹,溫楚華摘下墨鏡以示禮貌,卻露出了微紅的雙目。

在徵得張玄同意後,她點上煙猛吸起來,煙霧中浮現出一張淡漠的女人的臉。

「我的要求不多,只想知道健的真正死因,那些警察我信不過。」

魏正義坐在旁邊一臉尷尬。

溫楚華是他母親的金蘭交,當聽她說要請高人招魂,魏正義立刻舉薦張玄,一為師父賺外快,二為他們局長解決麻煩,這幾天溫楚華逼著局長找出死亡真相,把個老頭逼的腦袋上的毛差不多掉了一半。

張玄看了魏正義帶來的屍檢報告,法醫在沈健胃部發現了興奮劑存液,證明出事前他有磕過葯,而導致停車失誤,車自動滑下陡坡將他活活擠死。

「健從不磕葯,他是個很嚴謹的男人,而且他從我家離開後就直接開車回家,根本沒有磕葯的時間,是有人害他!」溫楚華夾煙的手指發著顫,很激動地說。

磕葯不需要花很多時間的,邊開車邊磕都行。

想起昨晚在網路上看到的有關沈健的花邊新聞,張玄挑了下眉,很想說如果那也叫嚴謹的話,自己就是聖人了。

見魏正義張張嘴想要反駁,張玄給了他一個打住的眼神,有時人不需要真相,因為真相永遠沒有美好的。

「那溫小姐認為是什麼人要害他?」

「和健同一公司的前輩、還有他的前女友、對了,最近他跟經紀人搞得也不愉快,這些人都有可能……」

動機也許有,但未必會付諸行動,見溫楚華胡亂猜測,張玄決定放棄跟她溝通,還是直接把沈健的魂招來,讓他們自己去溝通吧。

「請把沈健的生辰報給我,招魂需要。」不想再聽溫楚華羅嗦,張玄隨口說。

溫楚華把事前準備好的紙遞過來,「陽曆陰曆我都有寫,你看還需要什麼?」

張玄看看紙上的生辰,藍瞳迅速閃過一絲詫異。

七六年一月二十三晚上十點

命柱依次是丙辰、庚寅、甲辰、乙亥,居然四柱都應在十靈上,這種命盤的人要麼天生行運,要麼霉運蓋頂,因為離陰魂磁場實在太近了,見鬼跟見人一樣方便。

「張玄。」

招呼聲打斷張玄的沉思,聶睿庭從旁邊走過來,「溫小姐,魏警官,你們也在,這麼巧。」

聶睿庭和溫楚華同在商界,彼此認識,魏正義也因為上次聶行風被關押事件,跟聶睿庭有過接觸,見他們三人湊在一起喝咖啡,聶睿庭很奇怪。

他拍拍張玄肩頭,「我跟朋友來談生意,一進來就看到你們,我大哥呢,他怎麼沒一起來?」

一道強光在眼前猛然閃過,張玄心神一恍,心口不受控制的悸動,忙抬頭看聶睿庭,他天蔭明亮,無陰氣附身,可手上卻帶了股怪異的妖氣。

張玄眼神迅速掃過四周,見遠處角落隱有一團赤霧,但瞬間散開,看來聶二少是被髒東西盯上了。

溫楚華久混商界,見有外人,表情很自然的換成微笑,向聶睿庭點頭回禮,發現自己的出現似乎有些多餘,聶睿庭識相的告辭離開,張玄追上他,拉過他的手,在他掌心畫了道天罡符。

「你氣場不太對勁,這兩天少混俱樂部。」

「是不是見鬼?」一想到見鬼,聶睿庭很害怕,「我也感覺到了,最近我身邊都怪怪的,還經常幻視幻聽。」

如果幻視幻聽是指小白說話的話,那屬正常範圍,張玄拍拍他肩膀,「沒那麼嚴重,你只要別太晚回家就好,我把這邊的事解決完後就去找你。」

等聶睿庭離開,張玄回到座位上,溫楚華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你跟聶家很熟?」

很熟,熟到睡一張床。

張玄當然不會笨蛋到交待他跟聶行風的關係,只是笑笑:「工作上有些來往,不過請放心,我不會因此泄漏客人的個人隱私。有關招魂法事的時間,可以定在今晚,溫小姐覺得怎麼樣?」

「非要夜間嗎?我想儘快見到他。」

「子午二時陰氣最盛,易於做法,不過日間也沒問題,在亡者生前常出入的地方做法即可。」

「那就定在下午三點,在我的別墅里。」溫楚華說了別墅地址,又從挎包里拿出支票飛快寫下金額,簽好名遞給張玄,「這是定金,請笑納。」

張玄做了個招牌性微笑,目送溫楚華離開,這才去數支票上的位數。

大手筆耶,定金就這麼多,那事成後還了得,這錢賺得比在招財貓那裡輕鬆多了。

「怎麼樣師父,我夠義氣吧?」

「幹得好!」張玄拍拍魏正義肩膀,這小警察很招財,他決定收下這個小徒弟了。

透過玻璃窗,看著溫楚華開車走遠,張玄嘆道:「沈健那傢伙很厲害啊,能讓溫楚華對他這麼著迷。」

「這一招只要九字真言就能做到——長相好,嘴巴甜,功夫高,師父你要是出馬,一定橫掃千軍,所向披靡,比做小助理輕鬆多了。」

不,招財貓一隻就夠了,他可以為錢出賣靈魂,但也要看賣給誰。

下午三點整,張玄準時來到溫楚華的別墅,那是棟帶游泳池的三層小洋房,周圍綠蔭環繞,偏僻幽靜,看來是溫楚華和沈健平時幽會的地方,看著高級別墅,張玄忍不住嗟嘆:同是有錢人的情人,怎麼待遇就這麼不一樣呢?

「師父你在箱子里放了什麼?這麼沉。」

隨行小弟魏正義提著法寶箱跟上,他今天輪休,自然要趁機開開眼界,道士開壇施法,現在很難看到嘍。

「我的行頭。」

招魂法事也分三六九等,既然人家錢都花到了,他當然也不能含糊,更何況有人幫忙提運,累不著他。

溫楚華已在客廳里恭候,她換了套黑色衣裙,首飾都褪下了,看來對這次法事很重視。

張玄把招魂場地選在一間背陰的大廳里,擺開祭壇,今天老天爺也照顧他,是個大陰天,真正的天時、地利、鬼和。

魏正義照要求把法器拿出,陰香燃上,張玄則套上道袍,一襲道袍罩身,招魂鈴在手,倒也筆挺洒脫,魏正義卻看得直皺眉,湊過去小聲說:「師父,我們不是在演殭屍片,穿黃道袍好像很怪……」

張玄瞪了他一眼,「少廢話,你見過穿西服走罡步的道士嗎?我這叫敬業!」

他拿過招魂幡桿,幾下抽拉,便短桿變長桿,然後掛幡揚旗,看到摺疊傘一樣方便的鋁製招魂幡,魏正義再次感嘆:「師父,你的裝備還真現代化。」

法器備齊,張玄立在祭壇前口念招魂咒語,腳踩九宮方位,跟著金劍亮出,搖轉飛舞,劍尖挑起寫有沈健名字生辰的道符,凌空點燃,喝:「鬼門開,陰路行,亡者歸來,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冷風平地驟起,魏正義打了個寒顫,忙退到一邊,緊張的四處張望。

風越旋越大,將牆上掛的裱畫颳得呼呼作響,大廳正中的吊燈也應景似的忽明忽暗,做短路狀,鬼片場景打造的淋漓盡致,偏偏美中不足,亡靈就是不捧場,死不現身。

靠,場面搞得再驚悚,鬼不出現也沒得玩啊,人家花錢是為了跟情人相聚,又不是來看情景劇。

張玄折騰了半天也不見沈健現身,練得最嫻熟的法術關鍵時刻不靈光,他有些惱火,咬破中指,一滴血彈在靈符上,喝:「現身!」

陰香當中斷開,一股強大邪氣撲來,張玄藍眸微眯,封劍攔住。

最近沒少打點各路神仙小鬼,見他招魂,大家不會不給面子,看來是哪裡出了問題,就像上次離魂事件一樣,不是他招不來魂,而是有人提前控制了沈健的魂魄。

陰風更疾,溫楚華突然一聲尖叫,彎腰捂住心口,魏正義忙去扶她,卻見她猛地抬起頭,一雙血紅雙目狠盯住自己,狂亂而邪惡。

「溫小姐……」

腰間一緊,溫楚華飛快從魏正義腰上拔出配搶,指向祭壇。

「師父小心!」

高喊和子彈同時發出,張玄忙閃身躲避,長劍揮起,盪開了射來的子彈。

砰砰砰!

子彈連聲射出,好好的祭台供品瞬間被射的稀里嘩啦,倒霉的天師二人組同時以神速避到祭台後,這檯子架的好,擋子彈正合適。

「這女人瘋了……」

魏正義從靴子里又拔出一支槍,這是他的習慣,配雙槍有備無患,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誰知槍剛拔出,溫楚華就沖了過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他眉心,漂亮面孔瘋狂扭曲著,「去死吧!」

魏正義慌忙就地滾到一旁,身後招魂幡被子彈擊中,華麗麗的折成兩段。

張玄順手用劍將幡桿一端撥向溫楚華,趁她無法視物,飛腳將她的槍踢飛,魏正義跟進,架住她的手將她制住,溫楚華目露凶光,張嘴想咬,一道靈符及時貼到她額上,她安靜了下來。

「沒事了吧?」

魏正義心有餘悸的鬆開手,去拿地上的配槍,誰知溫楚華突然又尖吼著躍起來,張玄沒防備,被她踢到一邊,魏正義還沒摸到槍,就被她撞開,眼睜睜看著她將槍搶到手中,並迅速轉向張玄,撥動扳機。

砰!

尖銳槍聲中飛來一抹鮮紅液體,溫楚華尖叫著拋開槍,摔倒在地,隨即一股黑氣騰空散開,魏正義驚魂未定,看著滿地的鮮血,大叫:「師父你受傷了?」

「是黑狗血。」

張玄將盛狗血的小瓷瓶扔到一邊,上前扶起溫楚華,她臉上身上都是血,已暈了過去。

剛才情況太緊急,沒注意是什麼東西上了溫楚華的身,不過可以輕易破他的靈符,肯定不是普通陰魂,還好關鍵時刻黑狗血起作用,否則他又要挨槍子了。

溫楚華很快就醒了過來,當看到自己全身是血,嚇得尖聲大叫,張玄忙安撫她,「這只是黑狗血,剛才有髒東西上了你的身,不過已經沒事了。」

「這麼說,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健,怕我們招到他的魂後捅破真相,所以加害我們?」

溫楚華不愧在商界里混,雖然臉上滿是驚恐,但思維卻很清晰,一語中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你最好多找些保鏢護駕。」

張玄在別墅各處貼上辟邪道符,又在溫楚華掌上畫了道天罡咒,以防陰魂害她,魏正義把手槍收好,並用心扣好防護皮帶,剛才他算是真正見識到鬼怪的威力了,比盜匪兇犯不知高了多少個檔次,還好有驚無險。

回去的路上,見魏正義一張臉嚇得煞白,張玄取笑他,「這就怕了?剛才那不過是熱身操,恐怖的還在後邊呢。」

他沒想到一語成讖,沈健的招魂的確只是個開始。

回到家,張玄直接跑到沙發上,四肢一攤做休息狀,招魂法器都被打碎了,他乾脆就地扔掉,一樣都沒帶回來。

「是不是進行的不順利?」

聶行風在書房看股市,見張玄回來,便倒了杯熱可可給他送過去,這是小神棍最喜歡的飲料,看他一臉晦氣,聶行風就知道事情沒辦妥。

「順利,順利的我差點兒去跟閻王一起喝下午茶。」

被董事長伺候,張玄全身骨頭都酥了好幾錢,鬱悶一掃而光,悠哉悠哉喝著飲料將招魂經過講了一遍。

「你認為招不到魂跟髒東西附溫楚華的身有關?那它害沈健的目的是什麼?」

「十靈。」

「十靈?」聶行風皺皺眉。

「董事長,這種道家術語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簡而言之,就是沈健四柱十靈,這種命格很稀少,是鬼魂喜歡的體質,所以有些心術不正的道者會把這種生辰的人殺了,養小鬼。看來溫楚華的直覺沒錯,沈健的死不簡單。」

「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十靈這個詞……」

「咦咦,除我之外,還有誰這麼大膽在你面前宣傳迷信?」張玄跳起來追問。

聶行風給他的回應是轉身去廚房做飯。

以前一日三餐是小狐狸負責的,小狐狸離開後,接力棒就交給聶行風了,張玄的廚藝比他的法術更差,聶行風根本不敢吃他做的飯。

「沒順利招到魂,你打算怎麼辦?」做好飯,聶行風把飯菜端上桌,問。

「先去沈健公司查查,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你不會是打算吃了飯後,馬上就去查吧?」

見張玄吃得狼吞虎咽,聶行風猜出了他的想法。

「難道你會放我大假讓我專門去做調查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張玄決定連夜行動,反正演藝界是不分晝夜的,說不定晚上氣場更好,再碰上幾個大明星,弄個簽名什麼的,他又可以小賺一筆了。

「工作從來沒見你這麼上心過。」看到張玄亮晶晶的元寶眼神,聶行風很無力。

張玄飛快吃完飯,把骰子扔過來,說:「出門前先試一下手氣,董事長,你先來。」

小神棍的反攻之心不死啊。

聶行風品著茶,很淡定地隨手一擲,三點。

「三點,我還不贏你?」

招財貓似乎賭運不佳,張玄士氣大漲,笑嘻嘻拿過骰子甩出,骰子在桌上飛快旋轉同時,聶行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過手機,見是馮晴晴,接通後立刻說:「小姐,研究古屍請找考古學家。」

「不是啦,行風哥哥,爺爺出事了,你快到聖安醫院來!」馮晴晴一副哭腔。

「我馬上去!」

一聽爺爺進了醫院,聶行風急忙起身去取車鑰匙,慌張下撞到餐桌,張玄擲出的骰子幾乎在定格六點時被撞得又滾了兩滾,成功的換成了兩點。

「啊,董事長你出老千,這把不算。」

眼睜睜看著賭局勝敗逆轉,張玄欲哭無淚,聶行風沒理他,已跑了出去。

「出了什麼事?等等我。」

很少看到招財貓這麼慌亂,張玄覺察到來電的嚴重性,也不去調查沈健了,緊跟著追上。

「晴晴說爺爺進了醫院,我得趕緊過去。」

「我開車。」

照自己對招財貓的了解,這種情況下他不飆車的可能性比零都低,為避免恐怖事件發生,張玄搶過了聶行風的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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