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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Chapter 1-2 顏小燁

    白色的粉筆劃過黑板,原本空蕩蕩的版面留下了太過深刻的痕跡,這是身為學生的本份,講臺上老師大聲的叮嚀著我們,考上好學校以後日子就輕鬆多了。

    所謂的義務所謂的本份不過是世人限定彼此的一種框架,你應該這樣你必須那樣,原先自由的地帶不再輕鬆。

    或許人生從來就不該以「輕鬆」這樣的詞彙形容,我想著,人生的每分每秒都要努力奮鬥,不要做徒勞無功的掙扎,至少我所接受的教育是如此教導我的。

    抄寫著黑板上凌亂的文字,英文字母在眼前呼嘯而過,孫蕊說她二十六個英文字母背誦的滾瓜爛熟,然而當它們聚在一起形成單字時她怎樣也無法理解。

    實在無法專心在這節課堂上,並非對這門科目毫無興趣,而是被外頭的嬉鬧聲嚴重干擾。

    齊莫的班級。體育課。這是此刻的自己腦中所接收的訊息,像當初自己痛恨著風經常吹過的窗戶,此刻卻相當慶幸抽籤選到了好座位。

    彷彿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澎湃,齊莫猛然抬起頭對上了我的目光,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專心。」我望著他的唇形心中緩緩的覆訟。

    「知道啦!」我朝著他吐舌,陽光底下的他看起來特別帥氣,這也許是另一類的心理作用,畢竟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有哪個女生不是心花怒放呢?

    「老師,袁凱茜上課不專心。」

    突如其來的女聲擾亂了我的心思,陣陣嘻笑聲四起,我看見了那群人陰險的勾起嘴角。

    「袁凱茜,上課認真一點,這題很重要,妳來回答。」

    聞言,我緩緩起身,清楚的回答了正確答案外加解題技巧,這不是刻意挑釁,而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了她們而背棄自己。

    這不是她們的期待。期待。或許袁凱茜本身就不包含了任何的期待。

    「很好,下次記得別再分心了,坐下吧。」

    「謝謝老師。」    

    「袁凱茜!妳會不會太囂張了?先是齊莫,現在連老師也要勾引嗎?」顏小燁走到我座位旁憤怒的斥責,身旁圍繞著許多班上的女生。

    孫蕊不在,身為小老師的她替老師送功課去了所以不在,剩下的同學見狀立刻奔離教室。我明白,他們只不過是想博得一絲的寧靜,誰也不願淌入這灘渾水之中。

    反正那裡已經有袁凱茜了。

    太過刻意的干涉只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與其逞英雄上前拯救被繩子狠狠綑綁的受難者,不如視若無睹的快步離開,不關我的事,僅僅是如此簡單的想法卻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傷害。

    放下書本我輕輕的回應她:「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妳不懂?」她大力的拍了桌子,步步朝我逼近,憤怒的火焰在她眼裡熊熊燃燒,「少給我裝清高了妳這個婊子!妳以為能騙過多少人?」

    「我沒有欺騙任何人的意思,無論是妳們還是老師。」

    「哼、妳沒有?」顏小燁用力扯住了我的頭髮,痛的我掉下一滴淚。她不是個高大的女孩,一五八的身高矮了我將近五公分,真要打起來我有自信贏得過她,然而硬碰硬還不夠,身邊幾十個女生才是關鍵。

    周圍的訕笑聲傳入耳畔,盤旋在空氣中揮之不去,「妳還敢說妳沒有!真不了解齊莫到底喜歡上妳哪一點!」

    「妳是在對誰發脾氣呢?」似乎並未料到我會這麼提問,顏小燁明顯的愣了一會,「對我,又或者、是對妳自己呢?」

    「妳說什麼?」她瞪大了雙眼憤怒的盯著我。

    「妳是針對   『齊莫喜歡上袁凱茜』這件事情發脾氣,還是對『齊莫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感到無奈呢?   」

    不論如何,答案的本身始終繞著齊莫旋轉,沒有辦法啊誰叫他是齊莫,在交往前我便有了這樣的覺悟。

    「搞什麼啊?居然還敢這麼囂張?妳知道我是誰嗎?」她冷冷一笑,捏了捏我的左臉,刺痛的觸感立刻襲捲至全身,「我可是顏小燁喔,那個萬人迷顏小燁喔,只要我想要,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顏小燁喔。」

    顏小燁諷刺的勾起嘴邊的弧度,刻意放大了音量,「當然、也包括男人。」

    「那又怎樣?」心頭湧起的一股濃濃的酸澀,握緊雙拳我諷刺的笑著,張狂、卻又淒涼,「我可是袁凱茜喔,那個被齊莫愛著的袁、凱、茜、喔。」

    說了她們的行為只會變本加厲,然而那又如何呢?支撐著漂流木的我早已度過了許多暴風雨,難道還會畏懼眼前小小的浪濤嗎?

    「妳──」顏小燁伸手作勢要往我的臉頰揮上一拳,閉上雙眼我靜靜的等待著疼痛降臨。

    「小燁快收手,老師來了!」在教室門口把風的女孩匆匆跑來警告,這只是一種巧合,卻能夠使我得到短暫的救贖。

    「袁凱茜,從現在起我會讓妳好好體驗什麼是被欺辱的滋味,等著吧!要嘛就早點和齊莫分手,要嘛就轉學!」

    所謂的地獄,才正要開始。顏小燁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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