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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內心戰記 二

(二)

車窗外的風正在一陣陣吹著、摩擦所發出的聲音終於吵醒了林大叔、他揉揉疲倦的雙眼、滿眼血絲地望向窗外、外頭依舊一片寂暗、可是還是沒有半點動靜、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車輛、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突兀的待在這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打從小時候開始、我就時常做夢、夢見自己待在一個沒有半個人的城市裡、獨自駕著車、卻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林大叔獨自思索著該要怎麼面對這樣「怪異的現實」才好、他隨即撥打了家人的電話、卻都只有無聲的回應、他實在受不了這種封閉的孤寂、決定去外頭兜一圈看看。

發動引擎是在加完油的三小時之後、在那之間、收音機裡的音樂仍然充塞著車內、林大叔卻覺得像是某種安靜而深沉的催眠曲一樣、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在椅背上睡了三小時之久,他扭掉收音機的開關、踩動油門轉動方向盤、緩慢地往回家的方向前進,雖然如此、眼前的景象和道路卻好像是截然陌生一樣、他看看路牌上的路名、不太能理解現在的正確位置、穿越過好幾條無人無車的十字路口之後、林大叔終於停下車來、因為他好像置身在迷宮裡面一樣、找不到任何的方向和去處。

更令他吃驚的是、所到之處不僅沒有半個人、連車輛都像躲起來了一樣、馬路上一片空曠、但他一路上仍舊放慢速度、想看看窗外奇怪的景象到底是怎麼回事,街道上的紅綠燈依舊運作、霓虹招牌也閃著刺眼的光彩、甚至大大小小的店家和便利商店全都像是正常營業一般、敞開著大門、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裡頭連半個人也沒有、沒有客人、沒有店員,整個城市像是被倒得一乾二淨的沙漏、所有的人、都從空間的存在中被篩離出去、變成不再存在過的透明空氣。

再繼續開下去、林大叔發現前方的路旁竟然倒著一個女孩、他揉揉眼睛、路旁確實躺著一個年輕女性、林大叔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停下車來看看這個女生怎麼了,女孩滿臉蒼白、好像整個人被抽乾了一樣、完全使不上力氣、林大叔只好把她扶到副駕駛座坐好、替她綁好安全帶之後、女孩好像醒了過來、伸手跟他要著什麼東西、林大叔發現到她的手正指著收音機的開關、林大叔不解的把開關轉開、音響裡再度傳來音樂的旋律聲。

奇妙的是、女孩在聽見音樂聲之後許久、竟然像是復甦過來一樣、臉色由白轉紅、氣色明顯好了許多、等到完整聽完一首歌曲之後、女孩已經有力氣可以開口說話:

「謝謝你...、...我是...第一個會『追隨』你的人...。」

「追隨我...?那妳是誰?這外面又是怎麼一回事?」

「全部都是因為『母星計畫』的關係...、這個城市、不、整個地球上的人類、都在一瞬間被抽離到A星球上進行改造、而地球、則將成為機器住民的新家。」

「那妳怎麼還會躺在路邊...!?」

「你不也是一樣嗎...、我們都擁有一種被稱為『類比抗體』的潛在因子、只不過表現在我身上的是另外一種『能力』、至於我會躺在路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記得我才剛下班...正要回家去而已...。」

「可是妳好像知道我會開車經過這?」

「在昏倒前、有個男人經過我的身邊、用一種很特別的聲音對我說話、跟我說了接下來我將會遇到的事、然後...我就昏倒了、而那個男人也消失了...。」

「我姓林、妳要怎麼稱呼?」

「黃、你叫我H小姐吧。」

「我在這附近已經兜了好幾圈了、可是我發現路似乎被『重組』過了、怎麼開都開不出去、更不用說要回我家了。」

「這些都是因為『微笑科技公司』的關係、整個城市、甚至於整個地球、除了人類被抽離外、連都市格局都被他們重新改造了、為了適應即將遷居而來的『新住民』。」

「是『新人類』嗎?」

「沒有這麼單純...、『他們』想在地球上建立一座表面的烏托邦、但是現在仍在前期的實驗階段、自然、實驗是需要對象的、我們兩個就是...。」

「我們兩個...!?」

「因為『微笑科技公司』發現、他們目前所研發的技術、還不能完整的控制所有的人類、有少數人、擁有像我們這樣的抗體基因、因此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派遣『部隊』過來、直到我們願意投降認輸為止...。」

「我雖然也不想認輸...、可是我們要拿什麼跟『他們』戰?他們又是誰?我們只是人類、可是他們似乎不是。」

「他們都是『新人類』、擷取了人類歷來的智慧晶華體、輸入進一具完美的人造軀體裡、成為毫無瑕疵的完美人類。」

「所以『他們』其實只有一個人?」

「正確來說、他們是共有的生命、一台大型的中樞機器、在那裡面灌入了上萬名優質人類的心靈和智慧、然後在那台電腦裡面互相廝殺搏鬥、直到最後殘留下來的幾個『最優秀人格』、也就成為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微笑科技』。」

「妳簡直跟一本百科字典沒兩樣...、知道的還真多...!」

「這是我之所以知道這麼多事情的原因...。」H小姐伸出手來、露出被植入兩條細長如髮絲一般的銀管的雙臂。

「這是...?」

「『銀管』、微笑科技公司的智慧結晶、能夠讓被植入者瞬間擁有大量知識和智慧、而且外表年齡將會大幅的倒退...。」

「難道妳...已經被改造過了!?」

「似乎是到一半...、然後就被那個男生救了出來、中間我有一大段記憶都被刪除、只保留下班後要回家的情景、但那也許也是被虛擬篡改的記憶也說不定...。」

「所以妳原本並不是這個模樣?」

「我已經快七十歲了呢...、是基金會的董事長、原本我並沒有想到...我的退休生活竟會是這樣...。」

「這...。」林大叔看著H小姐、實在不可置信、眼前這個二十芳齡的女生、實際年齡竟然比他還大。

「我不知道、這算是祝福還是詛咒...。」

「難道變年輕不好...?」

「我只想早點...衰老...、然後可以到天上去陪我的老伴...。」

「阿...對不起...。」

「沒關係、我們應該可以啟程了、趁著『風暴部隊』還沒來之前。」

「風暴部隊?」

「『它們』應該就會是我們第一個要面臨的對手。」

「『它們』是什麼?」

「微笑科技公司製造的首批機器人、只單純擁有『狩獵』的能力、像是野獸一樣、會不停的追蹤和逮捕被鎖定的對象。」

「那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躲不掉的。」

「?」

「它們擁有極為敏銳的嗅覺和聽覺、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它們的手掌心...。」

「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

「不用。」

「什麼?」

「因為來不及了。」

H小姐突然把臉抬高、像在偵測著什麼一樣、說時遲那時快、從天空中墜下六具龐大的機器體、快速巨大的衝力使地面劇烈震動、觸地的一瞬間、車內的林大叔和H小姐都為之左右搖晃,終於、六具機器人快速地鎖定了車上的兩人、林大叔眼見危急逼近、趕緊翻找著平時藏在座位底下的配槍、卻因為太緊張而找不到、此時機器人迅速往前、並舉起雙手要抓住計程車、林大叔趕緊打倒退檔、接著猛踩油門、車子閃過前方機器人的攻擊後、後方卻又有另外三台機器人襲擊而來、林大叔趕緊猛轉方向盤、屈拐著強行閃避過機器人的攻擊、車子在高速下衝越到對面車道、逆向行駛在馬路上、直直地猛飆而去。

「你的駕駛技術不賴嘛...!」

「當然啦、我開了三十年勒!」

林大叔催緊油門、迅速地把後頭的機器人給甩在後頭、H小姐轉頭緊盯著那六台機器人就要消失在視野中、卻沒想到突然一頓重擊直擊車頭、一個男人從天而降、雙腳重重踩踏在車子前方的引擎蓋上、因為彼此的速度和重力實在太快太大、車子尾巴整個翹起來、車體往前翻飛了好幾圈、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林大叔和H小姐都還來不及反應、就因為劇烈的撞擊而昏了過去,現場四散著計程車的零件殘骸、車頭引擎蓋嚴重凹陷下去、車體冒出陣陣白煙、車裡的兩人卻不省人事、臉上都流出撞擊後所留下的血漬。

從天而降的神祕男子緩緩走近車子、用極為冷漠的眼光看著車裡的兩人、此時、風暴機器人再度鎖定目標、發射過來大量的追蹤導彈,眼看著急速飛行過來的十多顆導彈就要逼近三人所在的位置、導彈群卻突然不由自主地失去控制、並且從最外層的金屬零件開始崩解、一層一層地、導彈像是被剝開一樣、在飛達目標之前、就已經散落成許許多多細碎的金屬零件,遠方的風暴機器人見狀、紛紛展開推進器、準備先行撤退,六架機器人齊聲發射離開、但才飛行到一半、機器人的飛行軌道卻開始左右偏離、甚至開始彼此互撞、直到失去控制的撞上旁邊高聳的辦公大樓、炸裂為焦黑的金屬碎片為止。

神祕男子的眼光緊緊盯著這一幕幕的光景、親眼看著機器人毀滅之後、才磨磨手掌心、轉身看向身裡昏迷的兩人、心裡正盤算著一些什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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