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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這樣也挺有趣不是

      「哦……看來和我推論得差不多嘛。」孫秀露出他一慣的輕鬆笑容,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樣。

      「……那你推論在這之後會怎麼樣?」名彩低聲問道。其實對於曾出手攻擊狂人的孫秀,名彩抱持著相當強烈的敵意,只不過這時她對於應輝盡的關心壓過了這股情緒。

      「我的推論?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說!」狂人喝道。他對於故弄玄虛的行為一向沒什麼耐心,尤其對方不僅早上才讓他吃了悶虧,現在還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當然令他火大。

      「我討厭被人命令,不過既然現在我們是盟友關係,這次就算了……說話給我小心點,你這賤民!」這時孫秀竟直接從口袋掏出了一把亮銀色掌心雷直指狂人的額頭,而且他那眼神完全處於瘋狂狀態。

      整間房間的氣氛瞬間凍結;就算狂人整天在外頭和人打打殺殺的,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也是第一次,這讓一向凶狠的狂人也一下子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時孫秀突然又將手中的掌心雷收起、深吸一口氣後露出微笑:「……不好意思。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說吧;雖然還沒查出原因,但若我的推論沒錯,那火焰大概是真的存在,而世界被燒成灰燼……大概是預言吧。」

      「世界……末日?」雖然應輝盡早有預感,但直到有人說破他才無法繼續說服自己這是錯覺。

      「沒錯,全世界規模的夢境不會是偶然,而外國人也看到這個城市證明問題肯定出在這,再加上能夠影響現實的夢境……那麼最虛幻卻最合理的選項除了『末日預言』之外,還有其他的嗎?」

      沒理會應輝盡的反應,孫秀接著說:「怎樣?兩位有想先將這禍根除之而後快的心情了嗎?」

      三人一楞後狂人瞪眼怒道:「這傢伙!少瞧不起人了!」

      「別激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呢。這點程度的推斷就算不是我也能得出結論,何況就算只是可能,在多數人的大義之下你們這幾條小命實在不算什麼。想想看,如果有其他人發現了這件事並且公開,就算是一般群眾你們也應付不了吧?」

      孫秀的話換來了一致的沉默,就算是狂人也無法否認,如果有一大群普通人受到搧動要對付他們,那他們三個根本就無從反抗,更別說還可能會有其他組織介入了。

      「不過既然我決定出手幫忙,那短期內你們至少還能過正常的生活啦。」

      「為什麼……要幫忙?」名彩低聲問道。

      「什麼?」

      「明知會造成世界末日,你為什麼還要幫忙?」

      「妳說這個啊……因為,這樣也挺有趣不是嗎?成為世界末日的推手,這可是以前從沒想過的事呢。」說著這些話時,孫秀再次露出那令人發寒的笑容。

      在那之後,孫秀只說了要他們三個繼續過原來的生活、他會經常過來和他們交換情報,最後留下手機號碼就離開了。倒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離開時,名彩的母親對他笑得是臉都快開花了,而他們直到最後也不知道孫秀到底送了什麼禮物。

      孫秀剛離開,三人便佔著客廳一面吃著遲來的午餐一面關注著新聞。

      正如孫秀所言,現在幾乎每台新聞報導都充斥著相關的新聞;說是雖然這回那個恐怖的世界末日夢依舊持續著,但卻出現一群特殊分子,因為他們作了不同的夢。

      那個夢的大意是他們在某個陌生的城市上頭飄,不過那城市裡沒半個人,而他們沒辦法落地、也沒辦法觸碰到任何物體,簡直就像幽靈一樣;而這就是這夢被某些人稱為「幽靈夢」的原因了。

      目前有許多團隊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他們看到的城市是否真的存在;根據當事人描述,現在能夠知道的則是,他們看到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同一個。

      「……怎麼辦?」這是應輝盡目前最真實的想法;就算再怎麼特別,在本質上他依舊只是個普通的學生,除了晚上做的夢比別人特別一點之外,他至今的一生幾乎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現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他除了驚慌之外,大概也只剩恐懼了吧。

      「哼……灰燼啊……和你的名字真合呢。」說出這話的狂人笑了,那笑容中隱含的是挑戰以及興奮的情緒,以往只有在遇到強悍對手時會讓狂人露出這樣的笑容。

      「我們會陪你的。」名彩這句話包含的決心,現在的應輝盡還無法理解,不過他依然能從這句話裡感受到友情的溫度。

      暫時,應輝盡打算繼續過普通的生活……也許是感覺到自己就快要遠離這種日常了吧;下午的時間,他們打算拋開那煩人的事件,三個人毫無計畫地出門四處閒逛、玩耍。

      抱持著稍微有點隨便的想法,三人的第一站是附近的遊樂中心,裡頭除了傳統的投幣式電玩、夾娃娃機、大頭貼等機台之外,另外還有提供網咖、漫畫屋甚至健身房以及美食區之類的樓層。

      有些意外的,其實狂人本身不愛打電動,也很少到遊樂中心之類的地方……當然,來堵人找打架的時候例外。反倒是看上去很文靜、平常個性也確實很文靜的名彩很喜歡玩些打打殺殺的電玩,據她的說法是這些東西很有減壓的效果。

      以往狂人也會偶爾陪名彩到這來玩,不過他自己通常都是到健身房那樓去買入場時數,和名彩約個時間會合再一起回去;對此應輝盡的評價是:「你們根本就沒必要一起去嘛。」

      不過今天三人始終在一塊,先是在電玩樓層,兩個大男人在電玩遊戲裡被名彩殺得丟盔棄甲,尤其狂人輸到最後變得兩眼無神,嘴裡還不住喃喃著「我、我還沒輸……」之類的話。

      為了讓他提起精神,接著三人跑到健身房一起做重量訓練;裡頭環境還不錯,器材全都光潔亮麗、場地又大又明亮,加上撥放著的重節奏音樂,其實氣氛上還不賴的……只不過裡頭的人實在不怎麼時尚就是了。

      現今多數健身房裡,一般人想像中會出沒在健身房的肌肉男、陽光帥哥之類的並不是主流。這種地方最多的是想瘦身的胖子、想變強壯的瘦子以及還沒練出肌肉來的普通人,而且女性佔的是絕對少數;估計也是因為如此的男女比例才讓女性更加望之卻步吧。

      因為三人本身都沒什麼健身知識,尤其狂人一般都是看別人怎麼做之後就照著練,然後只要有機會就把重量不斷往上加,至於應輝盡當然沒狂人這麼拚命,基本他都是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地隨便玩玩,反倒是名彩練得比他勤勞……也不知道她跟他那個肌肉笨蛋弟弟是怎麼相處過來的。

      結束了揮汗的重量訓練之後,畢竟前兩個地方是由名彩和狂人決定,最後當然就是由應輝盡來指定地點了。

      而應輝盡其實也沒特別擅長或喜歡什麼遊戲,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考量,總之最後的選擇是──保齡球。

      「……你是不是想整我啊?」狂人轉了轉已經有點發抖的手腕,他現在能不能拿好球都是個問題了。

      「沒啊,怎麼會呢?」雖然應輝盡在選擇時真的沒想太多,只是打算選個能一起玩的遊戲罷了,不過能欺負一下狂人他當然是樂意得很了。

      「不然廣仁你用輕一點的球好了?」

      「別想!就算再怎麼累我也不可能輸給你們!」

      「真的嗎?輸的請飲料喔。」應輝盡壞心眼地提議道。在狂人家,基本上掌管經濟的就是名彩,畢竟平時家計也是她一手包辦,當然就連狂人的零花錢也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為了避免狂人有錢之後出入些龍蛇混雜的場所,一般名彩是不會給他太多錢的;對於這點狂人雖然頗有微詞,不過看在對方是出自於對他的關心,最後也就勉強接受這個結果了。

      總而言之,雖然一般而言玩遊戲打賭是很平常的事、請喝飲料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手筆,不過對於狂人這差不多只有國小程度經濟能力的窮鬼來說,比起這種請客的打賭,他還比較樂意玩些惡搞的懲罰遊戲。

      「呃,這、這有什麼問題!看我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你們呐……」在名彩的苦笑之中,這場以飲料為賭注的比賽就這麼開始了。

      依照三人的投球順序,分別是老想衝在最前頭的狂人、等著看狂人出糗的應輝盡,最後則是面帶笑容陪兩人胡鬧的名彩。

      看見狂人勉強拿起平常用的重量,但抓著球的手不斷抖動的樣子,應輝盡不禁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果不其然,狂人的第一投──很漂亮的洗溝。

      接著拿球站上球道的應輝盡胸有成竹,閉上眼深溪一口氣,接著回頭看了狂人一眼,見狂人不屑地轉開頭,他滿意地笑了笑,接著眼神一凜、大步向前、大幅度擺動手部後順勢將球投出……

      「哈哈!」稍稍壓低音量的笑聲沒有逃過其他人的耳朵;不過這笑聲的來源並不是應輝盡,而是狂人。

      應輝盡沒計算到的一點是,他自己本來就不常打保齡球,也就是說洗溝是家常便飯的意思。

      總的來說,這是場低層次的較量,才開局沒多久,名彩的分數就和狂人與應輝盡拉得頗大,到後半場更是到了就算他們剩下都拿下全倒也追不回的距離,一般而言這種由某人獨強的情況會讓人掃興,不過打一開始狂人和應輝盡就已經放棄和名彩競爭了。

      原本在場最會打保齡球的大概是狂人,但他現在連球都拿不穩,球也投得歪七扭八,只不過應輝盡可是完全的門外漢,而且還優柔寡斷地不斷換球,結果最後這兩人竟然打得不分軒輊,也因此比賽白熱化了起來。

      名彩雖然已經處於不可逆轉的絕對優勢,不過大概是個性認真的關係,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放水什麼的,依舊是一路高歌猛進。比起低調往前衝的名彩,那兩個落在後頭的就嘈雜得多了。

      「哈哈!早說了我再怎麼累也不會輸給你的!」

      「才贏那麼點,我馬上就追回來了啦!」

      「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技術!」

      「這是我要說的!」

      到了最後,兩人竟是以平手收場;此時狂人用手掌撩起他那其實不算長的瀏海並說道:「想不到你這傢伙還不賴嘛。」

      見狀應輝盡神氣地哼了聲回答:「你也是啊。」

      「……你們,輸掉了唷。」

      「……」

      結果是兩人合請名彩又各自為自己買杯飲料後就離開了遊樂中心。

      「再來要想去哪?」應輝盡隨意地問道。

      「……那個可能要待會再說囉。」狂人一面說一面露出有些猙獰的笑容。

      卻是迎面走來了五個年給與應輝盡相若的青年,他們各自穿著鮮豔且新潮的服裝,一看見狂人便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只見中間那戴著紅色鴨舌帽的青年用挑釁的語氣開口:「嘿……這不就是附近那個自稱老大的笨蛋嗎?怎麼?帶女人和小弟出來玩啊?」

      「嘿……這不是那鱉三高中盛產的鱉三們嗎?怎麼?帶小男朋友們出來玩啊?」狂人模仿對方的語氣怪聲笑道,而對方也馬上變了臉色。每次只有在這種時候,應輝盡才會體認到其實狂人也有牙尖嘴利的一面。

      「你……」

      對方話還沒說完,狂人便搶先一步開口:「少廢話了,我今天正好有點煩……過來。」

      狂人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狂人的魄力,對方雖然臉色難看,卻乖乖跟著他;不過才走出幾步,其中一個染著綠色頭髮的青年卻轉頭看了應輝盡和名彩一眼。

      「幹嘛?五對一還想找人質嗎?真不愧是鱉三啊。」狂人頭也不回地嘲笑道;此時的他頗有種莫名的高手風範,和平時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

      「嘖……」

      六人就這麼走進某條暗巷之中,留下應輝盡和名彩站在原地。

      「怎麼辦?廣仁他剛剛才……」名彩擔心的是狂人直到剛剛還連保留球都拿不動,就算對方是平常他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小混混,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對付。

      「那我也行動好了。」應輝盡聳了聳肩。

      「不可以,會受傷的;不然我……」

      「那更不行,不然待會狂人揍完他們就來揍我了。妳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喝個飲料等我們就行了……還記得我怎麼認識狂人的吧?」

      「你們真是……如果沒辦法的話要跑、小心別受傷喔。」

      「知道了啦,待會見。」應輝盡這麼說完便追著那群人進入巷子中。

      那條巷子大概是狂人經常用來和人打架的地方;從外頭看起來明明只有一個人的寬度,但實際上裡頭有塊不小的方正空地,也不知道為什麼現代的建築間會出現這種地方。

      應輝盡一探頭便看到狂人背靠著牆,面對五人,但光看他猙獰的表情,氣勢上一點也沒被比下去。

      狂人的目光掃過了眼前的五人,卻正好看見他們後頭的應輝盡正躲在牆邊看著他。

      「哈哈哈哈哈──!」狂人突然放聲大笑,五人同時退了一步、眼中滿是警戒,想不到以此為契機,應輝盡側著身衝上前、直接撞翻了中間那個戴帽子的青年。

      青年向前撲倒時,狂人順勢踢出一腳,直接命中頭部讓對方又朝另一個方向倒去,接著不作停頓,連揮兩拳,直接又放倒一人。狂人現在虛弱歸虛弱,揍起人來可一點也不輕,根本看不出他和早上受到重擊躺在房間的是同一個人。

      而應輝盡也沒閒著;雖然他不懂打架,不過該怎麼保護自己還是有經過狂人訓練的。只見他撞倒一人後馬上低身轉向,直接攔腰抱住隔壁那人並往前衝。

      一連撞倒兩人後,應輝盡趕緊脫身,然後開始逃跑;一人反應過來怒吼著追像應輝盡,另一個剛被撞倒、一屁股撞在水泥地上,短時間內大概也算不上戰力了。

      想不到那人還沒追上突然跑來搗亂的應輝盡,直接被拉住後領往後拖倒,原來狂人已經解決另外兩個並追上來了。

      這場架前後也不過五分鐘,除了應輝盡撞倒對方時自己也磨道水泥的而有些擦傷之外,可以說是二對五的完勝……雖然用了點小手段就是了。

      「你還真沒用耶,竟然撞人撞到自己受傷。」離開巷子後,狂人如此揶揄道。

      「要不是我撞上去,現在就是你受傷了啦。」

      「怎麼可能,那種鱉三我還不放在眼裡啦。」

      見到兩人相繼走出小巷,名彩小跑上來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沒事沒事。」兩人異口同聲,名彩卻是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鬼,心知他們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看他們兩個還好端端的也就不去點破了。

      倒是狂人和應輝盡吹噓了一陣後,看看時間也晚了,乾脆今天就以痛扁混混作為結束戲碼,狂人和應輝盡先是和名彩一起跑一趟超市去買些晚飯的材料,接著才一起回狂人家。

      趁著應輝盡打電話回家告知父母要在狂人這多留宿一天時,狂人又找名彩抱怨今天早上的事;不過因為下午和混混打架她沒介入,在名彩委屈地道歉下狂人也就輕易投降了。

      晚上名彩突發奇想,把兩個笨手笨腳的大男人拉著一起準備晚餐;也多虧名彩一路掌控全局,至少避免了火災或血光之災的發生;只不過味道如何……這就不清楚了。

      雖然三人玩鬧了一天,這種平淡中帶點刺激的小小幸福讓應輝盡幾乎忘了孫秀所預言的殘酷現實。只不過有些事就算能夠暫時遺忘,當時候到了,它依舊會自己找上門來,根本無處可逃。

      今天應輝盡的夢中世界依舊是黑夜中的死寂城市。這回他一到夢境世界就出現在狂人的書桌前,也就是昨日他醒來前所在的位置。

      想起今天得到的情報以及早上制定好的策略,應輝盡先是翻了翻狂人的漫畫一面注意時間,待時間一到,先是將狂人準備好疊在角落的棉被移到中央,接著又等了一會再把狂人房間的門給打開。

      完成了之後跑到狂人家的玄關、將大門打開一半,自己只探出半個頭,接著就等狂人完成動作並叫他起床了。

      這一連串動作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目的是觀察應輝盡的夢是怎麼影響現實的。如果是即時的話,那昨晚應該會有人目擊到無人騎乘的腳踏車在馬路上亂跑才對。

      當然,這次他們不只測試應輝盡的夢是否真的會影響現實,也有相反的測試。現在應輝盡除了注意天空中有沒有其他人的蹤影,也一面注意門前的動靜。

      正當應輝盡抱怨狂人動作慢時,詭異的事發生了……

      「咦……?」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厚紙板餅乾盒被放在門前,彷彿一開始就在那裏似的;問題是,應輝盡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從那地方移開來過,就算是無中生有他也該查覺到才對……

      此時應輝盡卻又發現了一個異相。天空中沒有出現任何人影,但夜空的星星之中有個突兀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正當應輝盡想一步查看時,忽然聽見:「……盡……阿盡……」隨後他的眼前就變得一片漆黑。

      「……嗯……?」被吵醒的應輝盡有些遲鈍地左右看了看,忽然哇的一聲跳了起來,也不管狂人的反應,逕自往外跑了出去。

      衝出玄關、打開大門,應輝盡猛的抬頭盯著天空;此時狂人和剛剛一起被叫醒的名彩都追了上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突然在發什麼瘋啊?告訴你……」

      無視兩人的話語,應輝盡一指天空:「你們看。」

      「那是……」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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