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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二.那傢伙

剛剛好像點了幾下頭。

漫長的集團介紹與宗旨理念,讓我不住點頭稱是。

中午過後,他們把我們帶到了木屋與門口寺廟中間的一棟,稍顯現代化的樓房。

約莫三層樓高吧?   餐廳在二樓,我們在那用餐。

而用完餐稍作休息後,接著帶我們往一樓的一間,看起來像高中教室的房間。

上課。

48個人,這期就我們48個人。

來參加這重生班什麼的。

沒有意外的話,八成是某種正能量的訓練吧。

希望不是什麼噁心的宗教洗腦團體。

不過挺意外的是有許多知名的企業,據他們聲稱的,都與他們有不小的淵源。

嘛...   先拿出幾個證據來瞧瞧吧?

「好!   我們先休息一下!   十分鐘後繼續在這裡集合,隔壁房間有準備一些小點心與茶水可以享用,下一堂課會有位意外的人物到場哦!」

一頭精悍短髮的男主持人,很有朝氣的說著。

聽完後大家開始向隔壁房間移動,但也有少數人跟我一樣,向前詢問洗手間在哪。

「喂,那個女孩好眼熟。」銘祖突然停下來望向左前方被四、五個人圍住的女孩子。

被他這麼一說倒真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邊看過。

即然我跟銘祖都有印象,那代表她很可能是個公眾人物囉?

那女孩留著一頭可愛的短髮,戴著墨鏡,現在臉上掛著些許的尷尬。

好像影星歌手在外都喜歡戴個墨鏡喔?

正想到這時,旁邊的銘祖也同時驚呼了聲。

「邱穎涵!」

啊!是了,就前陣子出唱片的那位新人歌手。

被隔壁這位老兄一喊我想起來了,但遠方那位臉上的尷尬掛的更明顯了。

幾乎大部分房間裡的人,視線都循著我隔壁這位的高分貝望了過去。

沒我的事,廁所廁所...

但不知道早上到底吃了什麼,在解決小號完,正要回去時又響起了大號警報。

聽著門外人來人往的腳步聲漸漸減少,我開始不自覺的想像等等進去時,全部人都望向我的畫面。

反正這世界臉皮不厚點就活不下去不是?

沖了水,隨即把門打開。

意外的是剛好有人要進廁所,可是看他穿著黑色西裝,不像是剛分配給我們的衣服。

所以是工作人員囉?

那位先生也錯愕的望了我一眼,隨即臉上掛起了親切的微笑。

因為之前工作的性質,常會買些商業雜誌瞧瞧,總感覺好像得多看些這種東西,才會變的跟大家一樣。

也因為這樣,我對這招牌式的笑容特別有印象。

這傢伙不是商業周刊上面常出現的EO集團董座嗎?

常在週刊雜誌上出現的大人物突然跟我擦肩而過,突然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啊!剛才主持人好像有提到EO集團也是他們的協力者。

看來這活動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臉上馬上堆起了微笑,我也對從旁邊經過的他點頭示好。

但意外的一股很濃厚的魚腥味直灌入鼻腔。

像是不知道腐爛了多久的腥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是塞了死魚在身上嗎?   止住了想嘔吐的衝動,不禁多望了已走向小便斗的他一眼。

先不管這個,沒意外的話主持人說的驚喜,等等登場的應該就是他吧?

但接下來的整個下午他都沒再出現過,而是某議員登場在台上廢話了一陣子。

不過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常晃到了左前方那位小姐身上。

反倒是我開始在乎了坐在我附近的一個女孩。

從我廁所回來,風風光光的進門後,她視線便常常的晃到了我身上。

可能是多心了吧。

突然而來的喧囂聲與椅子移動的噪音,讓我放棄了再贏周公一盤的念頭。

看來今天課程結束了,克制住想伸懶腰的衝動,正準備同銘祖一起去餐廳時,那位一直盯著我看的女孩直直的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跟銘祖對看了一下。

看著她盯著我的神情,應該是找我的沒錯。

「妳好?」

「你是羅德耀嗎?」

她很直接的詢問了我的身份。

「啊?   嗯。   妳是?」

令我有些錯愕。

「我是小潔啊!劉向潔!高中我們同班。」

我突然有些印象了。

只差沒脫口而出說:「啊!妳是班花旁邊的跟班。」

高中的時候她與班上的班花是好朋友,常一同進出的。

突然間,終於自覺自己有點年紀了,現在突然問我的話,連班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吧。

而現在卻還一事無成...

「喂!」她湊了過來,並繼續問著

「接下來是要去餐廳嗎?」

「YES。」銘祖馬上熱情的回答,並接著問著。

「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   我們走吧?」

接著兩人便一唱一搭的聊了起來。

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你們倆熟的真快。

當然這句話不能說出來,尤其是向潔,印象中高中我並沒有跟她多熟呀。

「走吧?」眼前的向潔停了下來,並詢問發呆著的我。

「喔好。」我趕緊跟上了腳步。

「欸欸!他們在徵求義工欸!會不會有加分啊?」銘祖低聲詢問我們倆人。

「什麼加分?」努力的把嚼到一半的菜一口吞下,我回問著。

用餐到一半,之前遊覽車上自稱為師兄的傢伙出現了,並告訴我們坡下的村莊出了點事,工作人員有部分去幫忙了,所以徵求幾位熱心的夥伴等等幫忙留下整理環境。

「反正回去閒著也閒著。」銘祖露出了招牌的黑人牙膏笑容。

「你加油。」望了望眼前那堆搶著報名的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向潔則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自己不要的哦?」銘祖有點訝異的看著我們倆,繼續說著:「如果結訓時有加分,有公司來徵才的話說不定會比較有利哦?」

「珍重。」我向他擺了擺手。

「再見~   」他尾音往上揚,笑了笑便擠入人群。

「我先回去了哦?」我對著向潔說著。

「我也吃飽了。」一聽到我這樣說,向潔便放下筷子,拿起餐紙擦了擦嘴巴。

「一起走吧?」她拿起了隨身包包並問著。

「欸!   你很壞欸!」走回木屋的路上,一直走在前面的向潔突然開口。

What?      我什麼都沒做啊?

「你都沒跟我說,你跟銘祖是這活動才認識的,害我跟他裝熟。」

妳跟他裝熟干我什麼事?何況我也沒機會說吧?

重點是,我什麼時候跟妳這麼熟了。

「呃...」我搔了搔頭,開始想著怎麼接下這話題。

「噗。」她突然笑了出來。

「總感覺你還是沒變呢。你真的很討厭人群吧?」

她沒有回頭,但繼續自顧說著。

「像剛剛大家相爭去前面報名,你臉上就掛著我死也不進去的表情,超有趣的。」

我有這樣嗎?慢好幾拍的,我不自覺的摸了摸我的臉。

「可能我喜歡一個人吧?」

我也只想的出這種答案了。

「是呀。」她回答後,突然停住了腳步。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字有點...

有點落寞。

「妳一個人來參加的?」

我突然能猜想到她跑過來跟我裝熟的原因了。

有人喜歡自己一個人,當然也會有人怕自己一個人吧?

不過怕一個人的人好像比較多?

「本來跟幾個好朋友要一起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我申請上啦。」

她踢了踢小石子兩腳,突然轉身對向了我。

「不過見到你,倒挺意外的呢。」

說著,向潔對了我笑了笑。

過肩的長髮在昏暗的路燈下,不明顯的亮著那沉寂的暗黃色。

有著一點淡妝的她,小小的瓜子臉意外的可口。

不過我實在很難把她與十幾年前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就是了。

畢竟當時我們沒什麼交集。

現在再怎麼的回憶,也只是單純眼前有個漂亮女生的,僅此為止而已。

關上門後,不知道為什麼全身無力的背靠在門上,對空呼了一口氣。

或許我不是笨蛋吧?

我知道她眼神中好似在索求什麼的。

好久沒有出現,被純粹期待的感覺了。

如果不是我想太多,那還挺令人開心的。

我在期待什麼嗎?

「咚!咚!咚!」

突然而來的用力敲門聲嚇到了我。

尤其在你還背靠在門上的時候。

有點不開心的開了門,而門外站著那位我似乎有點印象。

好像是常在會場走動的工作人員之一。

而他對於門馬上被打開似乎也有點錯愕,不過馬上開口說明了來意。

「學員你好,今天晚上請務必別外出哦!下面村莊有人飼養的獒犬跑出來了,到現在還沒抓到,晚上如果一個人在外面被攻擊就危險了。」

說著,他有些抱歉的看著我微笑。

「喔好,辛苦你們了。」

遇到這種狀況,主辦活動的他們也挺尷尬的吧?

「請門窗務必關好哦?」他很熱心的繼續叮嚀。

「嗯!   你們也多加小心哦!」客套了一下,我準備將門帶上,但隨即動作便停了下來。

「請問...   我有朋友留下來在餐廳當義工,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們會一起帶隊回來的,請您放心。」

「噢好,謝謝你。」

「不會。」

看他離開後,我把門關了起來。

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後才發驚覺這邊沒電視沒手機。

這根本在當和尚啊。

只差沒佛珠木魚給我唸經了。

把燈關掉後我半出神的躺在床上,枕頭有著薰衣草薰香過後的味道。

聽著外頭的蟲鳴聲。

扣掉沒電視沒電腦什麼的,這房間裡面東西都挺細心到位的,如果是想享受純樸的鄉間生活,這種環境住一晚應該不便宜吧?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突然在意起了與向潔分開時的一句話。

回來的路上有條岔路,能到達一座有幾張石椅的小花園,我們在那坐了一下,聊了些高中時的事。

「這邊空氣挺好的,我附近走走就回去。」她那時笑著說。

「應該...   馬上就回去了吧?」

不自覺的對空氣問著。

這一定是自找麻煩。

從浴室找到了根不知道在通啥的木棍,然後從衣櫃裡翻出了件看起來稍微厚的條紋色外衣,我緩緩的把門打開。

先不論向潔還在不在那,如果真的被狗追也不可能待在原地吧?

所以我打定了主意,先去向潔住的房間看看人在不在,如果不在再去分開的地方找找,如果還是找不到,那就只好去日間活動的那棟敲門協尋了。

至於為什麼我知道向潔住哪間,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想當然,正直如我,夜襲什麼的當然不可能做的。

「...   」

拍了拍臉頰,把越想越誇張的念頭拍掉,打起精神的向向潔的房間走去。

其實也不用怎麼打起精神,下午倒是補充的挺足的。

一路上靜悄悄的,朝下坡處望去,村莊那邊遠遠可望幾點火光。

什麼年代了還拿火把,不會真的復古到連手電筒都沒在用吧?

繼續默默的前進著,一路陪伴著的是蟲鳴,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吆喝聲。

到底是在趕狗還是在找狗啊?

不過聽說狗最脆弱的地方是鼻子,如果牠撲上來的話,一棒往牠鼻子砸下去就結束了。

前提是砸的到。

想著想著,已經到了門口。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在門口呆愣了不知道幾分鐘的我,終於死心。

快步的,我向分開時的小花園移動過去。

或許悲劇之類的一直在身邊上演,又或許是這類型的劇情自己沒有想像過。

到了小公園還是沒找到向潔的我,內心倒是沒想像中的緊張。

這傢伙可能亂逛去了吧?   但她的膽子有這麼大嗎?   一個女孩子在陌生的地方晚上到處亂跑?

開始擔心的倒不是獒犬了。

接下來就照計劃的,先去日間活動的那樓房,看看有沒有人能幫忙吧。

「析析...」

窸窣的聲音從正打算離開的我背後響起。

是向潔嗎?還是?

舉起那不知名的棒狀物,我警戒的轉身對著發出聲的草叢。

見著出來的是個女孩子的身影,令我鬆了一口氣。

但她向我走來時,卻又讓我愣在了原地。

不是向潔。

一件有些破舊、白色的,像睡衣一樣的寬鬆衣物掛在她身上。

有著一頭長髮,年紀約莫二十出頭,而那像瓷器般白淨的臉蛋,模樣少見的清秀,但可能是月光的關係,顯得些過於蒼白。

令我有些猶豫的卻是她的眼神。

漂亮的眼眉,但那神情卻不像是這年紀該有的東西。

從那眼眸深邃處,令我感受到一股痛徹心肺般的失落。

她停在與我相距約兩三步之處。

「早就被猜到了嗎?」

她死死盯著我的衣服,口氣絕望的像是在交代遺言。

「猜到什麼?」

回神過來的我,馬上開口回覆了這個怪問題。

她眼神閃過一絲錯愕。

「你不是村裡的人?」她問著。

「你是村裡的人?」我問著。

噗哧。

她突然笑了,像一朵正綻放開來的百合花兒。

看她笑了起來,頓時心裡緊張的情緒也放鬆了開來。

「你一個人晚上跑出來幹嘛?   逃家啊?」我開玩笑的說著。

沒想到她卻很認真的點了點、又搖了搖頭,讓我整個人又愣了。

「那不是我的家。」她說著。

並用那無瑕的眼眸盯著我。

有點...   犯規啊!

在我正想繼續問些問題時,不遠處傳來了聲狗吠聲。

我馬上舉起那不知道啥用途的棒狀物警戒著。

聽聞到狗的叫聲,那女孩的表情也緊張了起來。

「可以幫幫我們嗎?」她問著,並用那越凝視越覺得妖異的眼睛望著我。

我不自覺的對她點了點頭。

輕輕的,她吻了下我脖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連反應都還來不及,她已經又離開到距離我兩三步遠的地方,蒼白的雙頰剎那間好似染上了淡淡的紅霞。

說是吻,倒不如形容是啄比較恰當。

是錯覺嗎?   怎麼開始覺得被親到的地方有些許的灼熱感。

「我姐姐這兩天會去找你的,拜託你了。」

我摸了摸被啄了的地方。

「你的姐姐?」莫名其妙的我愣愣的望著她:「你姐姐是誰?她怎麼找我?」

「所以才要那個啊!   」終於,很明顯的看見她臉紅了紅,並舉起手指著我手正摸著的地方。

「還有,不可以跟姐姐外的人說你見過我哦!」

語畢,眼前一花的,只聽到草叢的窸窣聲,她又隱沒到了那叢黑暗中。

接著不給任何思考時間的,狗兒喉嚨低沉的吼聲,還夾雜著好幾個人碎步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轉身後見到的是幾個生面孔與好像碰過面的不太熟面孔。

牽著一條巨大的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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