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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刻 迷航 第一章 魔武劍士-3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賽事邁入高潮部份,輝光和蓮紫貴各有一勝一敗的戰績,導致任一隊再勝一場即是本屆聯合競技賽的冠軍,是說這個場景似曾相似,前日的賽程也是比到二勝二敗差一場定勝負,場外觀眾引頸盼首一雙雙眼睛瞪得大圓直勾著席亞德和東方篁不放,心裡祈禱飛快輪轉的電子板下一秒出現的是眾所期待的組合,雖然大地龍騎士不在天階範圍內,席亞德手上卻有傳說之劍。

倏地觀眾席爆出歡呼聲,果然壓軸組合是東方篁對席亞德,拍手稱好、扯嗓加油的聲音此起彼落,席亞德壓不住的喜悅和興奮,能與天階一對一較量是武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因為極有可能一戰就可以突破瓶頸,席亞德深吸一口氣,平復亢奮的心情步伐沈穩地走上台,不慌不忙地口中念訣召喚他的龍,通常體型較大或較為兇猛彪悍的契約物會以虛空召喚的方式,其他較不具危險性的如草兔獸契約者會直接帶至身旁。

天空劃出一道長痕,細縫逐漸擴大,一頭身披綠鱗的龍從虛空而來,巨大的骨蟬翼上下煽動地上揚起中型風暴,吹得人站不穩、坐不直,驀地一層乳白色薄膜籠罩整個龍身,待眾人回神只見一名身穿湖綠色戰武服、手背有鱗甲、指甲尖長的女子站於席亞德身後幾步之遙,席亞德昂首挺胸,自信滿滿的神色表露無遺,唯有略微顫抖的手指透露他平靜底下的翻騰。

天剛亮篁肆門外傳來規律地敲門聲,鍥而不捨地保持一定的速度非要房間主人出來應門,方才與敖堯結束兩日來的唇槍舌劍之戰,篁肆直至清晨才睡下,瞄了一眼桌上的時鐘,時針指向六,他翻個身將自己蒙在棉被裡,聽不見為淨。

叩叩……叩叩……篁肆忍不住掀被怒氣沖沖地起身,那個混蛋一大早擾人清夢!頂著一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惡煞表情,氣勢萬均地準備將一連串髒字丟到來人頭上卻在瞧見蓮紫貴擺出近年頗受好評聽說有治癒、安撫效果的燦爛笑容……湧至舌尖的不雅字眼全數吞回去,反射性地回以一個不輸來人彷彿朝陽的微笑,呃,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篁肆努力將自己的語氣達到好聲好氣的層級,軟聲問:「有什麼事嗎?」內心早已咒罵到不知那一重殿去。

結果篁肆反倒被人推回寢室強迫換上武服,隨即進來的輝光連合蓮紫貴一左一右將篁肆架去餐廳,吃著早餐的同時他試圖用尚未完全開機的大腦整理出頭緒,答案未出來前,人又渾渾沌沌的跟著離開餐廳,或許是沒感受到任何惡意存在,篁肆難得乖乖地任人擺佈。

然後……來到幻想武鬥場篁肆才猛然想起今天是準決賽,這兩天顧著爭取自主權完全忘了競技賽的存在,同時篁肆的頭開始泛疼,要不是這個鬼競技賽他那會落得如此下場。

篁肆彷彿沒瞧見電子板上的對戰組合,沒看見席亞德會同他的龍已直挺挺地立於台上,沒察覺一個所有人再熟悉不過絕對位列天階的人,代表赤櫻一方站上舞台。

張狂倨傲的神情,絲毫不認為自己出現在此有任何不妥,倒是觀眾席上的賽利德激動萬分,若不是坦那柯一旁死命拉著,他早不顧一切衝上台;藺牧風接受到各個學院投來的抱怨眼神,尤其以王都學院眼神最為毒辣,無言控訴月華的校長不盡責,任由危險人物隨意亂走,藺牧風多想大喊:「冤枉啊!」為了維持世界第一魔武學院的門面,萬般苦處只能往肚裡吞,再瞧瞧引起風暴的當事人一臉若無其事不把周圍壓力看在眼裡的態度,已成川字型的眉頭皺得更死緊。

台上的不速之客頗有自知之明,主動告知來意:「孤僅代表東方篁前來參賽。」

現場揚起一片嘩然,視線改集中至篁肆身上,身為司儀的法賽兒自認有責任義務告知競技賽規定,她鼓起十二萬分勇氣,抖聲道:「呃……根據大會……的規定……」凌厲威嚴的眼神一掃來,法賽兒猛地嚇一跳,支吾半响,觀察那位大人物似乎無任何不悅神情才敢將剩下的話說完。「除非與參賽者訂有契約或共生咒,大會不允許非相關人員介入比賽。」

敖堯點首,「孤跟他訂有契約。」他已數不清旁觀過多少屆聯合競技賽,大會的規定無一不熟。

篁肆聞言一臉無奈,這兩天以來,他跟敖堯不知道為契約這件事爭吵過幾回,每次無疾而終,他不是沒看到人大搖大擺代表自己上場而是懶得理,有種半認命的意味存在,依篁肆的能力沒辦法解開契約效力,只能不斷說服自己要忍耐,試著接受上一秒跟自己打個你死活誓不罷休,下一秒又成為比盟友更密不可分的關係。

無奈歸無奈,篁肆大步流星站上比武台,再不出面恐怕事情會更難以收拾,雖說席亞德身邊也有頭龍,在篁肆眼中是屬於古老西方的龍族,亦是一方強族,然而,不管如何,對方的龍怎麼可能會是神靈的對手,更何況這位神靈還曾參與過大戰,無論位階乃至於實力都不是一頭年輕到在敖堯眼中根本是小娃娃可以對付的,最好的證明便是──   那名女子被敖堯的龍威壓得抬不起頭。

所以,結論是,他往後不得安寧。篁肆驀地悲從中來,現在想想以前的努力全付之一炬,沒料到大樹是長成了,卻讓一把火燒出他這座山。

一上台,篁肆搶先在敖堯前發言:「就你、我,一對一。」言談中頗有傲視群雄之意,席亞德反回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湖都的恐懼,身為騎士的席亞德因契約的關係亦是受其感染,他清楚,眼前這位神靈只要動動小指頭,他們必敗無疑,況且傳說之劍他也尚未能完全發揮,遇上這樣的狠角色除了認輸還真沒第二條路走,現下,是東方篁自己提出一對一,不捎上契約者,無疑是給他一個機會。

席亞德心知肚明,東方篁昨日與神靈一戰,他便知自己不及東方篁,可是一個與強者對戰的大好機會擺在眼前,怎教人不心動,心念一及,「好,請!」手平舉胸前行禮,席亞德請戰。

一瞬間,兩人傳送至廢棄神殿,另一方面,敖堯難掩失望的表情,心念一轉,打量起同被留下的湖都,瞧得這年輕的龍嚇得動都不敢動,敖堯肚裡笑得直打轉,依他神靈的身份,除了龍族活上十萬年的大長老能抵抗他的威壓外,其餘的在其眼中僅是小夥子,不值一提,值得慶幸的事,在漫長的歲月中至少又出現一名不錯的孩子。

篁肆,翻閱歷史長河中少數的雷火系,實際上各種屬性的魔法可互相搭配,單系、雙系最為常見,三系以上便少了點,四系的更加稀少,而在各種組合中以雷火類的組合最少見也最具破壞力,兩者皆以力與破壞見長,罕見的雷火系僅是敖堯對篁肆感興趣的理由之一,另一便是深藏在內心中不屬於目前年齡應有的深沉與強大的精神力。

篁肆隱藏的很好,然而敖堯乃是大戰時便存在的神靈,實力可比七大勢力,這點小異狀早在篁肆踏入他建構的空間中就發現了,罕見的雷火系、強大的精神力,最重要的一點,他在篁肆身上見到故友熟悉的影子,敖堯直覺跟在這小子身邊必定能為枯燥的生活重起活力。

廢棄神殿的戰鬥呈現一面倒的局勢,一名大地龍騎士雖配帶傳說之劍,然而在傳說之劍的實力未全部發揮的前提下,已達天階標準附帶一名強大神靈的三葉魔武劍士當然勝面極大,實際上整場比賽比較像是一場武技指導,不到半小時,這還是篁肆故意拖延時間,席亞德認輸。

在高度維持鬥氣密度的情況下,席亞德縱有傳說之劍在手,也得輔以相等的體力和鬥氣,以現階段來看,席亞德無法將傳說之劍發揮至完美,未來可說不準。

學院競賽在最後一場比賽勝負已出後結束了,最後,所有參賽隊伍集合在最初開始的廣場進行閉幕式,當中最受矚目的便是『最佳選手』的獎項,由擔任評審嘉賓的二位一葉魔法師、二葉魔武劍士、紫旅機甲兵、天空騎士、天空龍騎士和金紋劍士所組成共七人的小組選出。

當月華學院長說出席亞德的名字時,赤櫻隊的成員及白河教長不約而同齊看向篁肆,後者僅是瞥一眼,當沒看見,繼續神遊太虛,探討生命的意義與存在之價值,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沒有最倒楣,只有更倒楣,實力曝光有好有壞,至少以往找他麻煩的人恐怕會絕滅,找他切磋的人不用想那位副校長肯定搶第一,關說遊說攀關係的人絕對如潮水襲來,最後的最後,家裡的質詢百分百逃不掉。

赤櫻隊保住大賽不敗的神話,他們也不必退學,眾人的實力皆有提升,對篁肆來說,計劃中途走樣、平靜的生活遠去、附帶甩也甩不掉的神靈一枚,太淒慘了!

席亞德有些彆扭地接受恭賀,至少在他心裡這份榮耀是屬於東方篁的,相信多數人也是如此想,於是望向篁肆的眼神越發愧疚。

至此學院聯合競技賽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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