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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刻 迷航 第一章 魔武劍士-2

人啊!果然不能事事仰賴魔法。篁肆心裡直犯嘀咕,腦中一刻不停閒不斷模擬各種方案,不可否認大量的失血有點影響他的思考。

強者對決的臨場體驗使賽利德完全對東方篁改觀,驚訝、震撼及羞愧的心情交雜盤踞,牢牢緊握斷劍悄悄下定決心,即使手中無劍他要貫徹劍士之道。

「你有把握打出那傢伙的真身嗎?」賽利德忽地開口。

「老實講,沒有!」篁肆忍不住苦笑道:「他那一身鱗片堅固到超乎你的想像,況且如果真如我所想的,他可是魔導士那一階層才能對付的狠角色。」下意識再壓緊持續出血的傷口。

篁肆的動作賽利德盡收眼底,大概猜想劍有古怪,倏地一個想法閃過腦海,急問:「你還能使用幾級魔法?」

賽利德會問篁肆這個問題不是沒有道理,即使擁有聖級魔法的咒文沒有一定強度的精神力和體魄是無法承受魔法所帶來的反噬,寒江威便是一例;篁肆的情況較特別,由於他使用一部分神語替代且他的精神力較強大所以尚可做到一葉魔法師的程度。

篁肆稍做評估,回答:「以聖級魔法來說應該還能再施放三個左右,不過我的身體可撐不住,一個就是極限。」揚揚沾滿血跡的手證明所言不假。

神語不是萬能,雖然減低精神力的反噬程度然而他的體魄尚未到一葉魔武劍士的階層,再加上身上有傷,早知道不做探試的動作直接用聖級魔法轟下去,篁肆後悔懊惱地回想著。

尚未討論出辦法湖神先有了動作,只見他嘴一張一闔似在念咒文,霍然水氣四漫迅速凝結為一成人合抱的尖柱,四面八方目標朝向篁肆和賽利德。

賽利德鬥高漲,氣勢十足地以斷劍一一打落尖柱,轉頭朝篁肆大喊:「空間。」

受到篁肆高水準表現的刺激,賽利德再一次大膽上前挑戰,一身武藝毫無保留展現,即使對強者的恐懼仍在卻不像之前手足無措。

湖神起先不將賽利德放在眼裡,他的目標是篁肆眼見賽利德擋在面前倒興起陪玩幾招的趣味,短兵相接,賽利德彷彿手中劍如未斷之前,穩紮穩打的劍術幾番使湖神不得不正色對付。

篁肆一聽到『空間』二字立即意會賽利德的意思,利用湖神抵擋聖級魔法對空間控制較弱的空檔,強行打破目前所在地的空間法則;篁肆不是沒想過這辦法,不過受制於兩點,一是聖級魔法需要念咒的時間,對方定會提防這點,二是想強行打破空間法則需要給他時間畫圖紋。

思定則動,篁肆決定賭一把,「冰雨。」水系攻擊魔法敵我不分大規模橫掃,即使對敵方無礙反造成我方輕傷篁肆不以為意,他的用意本就不在攻擊上。

賽利德身上清楚可見幾處冰雨造成的傷害,他一心一意爭取時間毫不將傷放在心上,眼角餘光瞄到篁肆已經在準備聖級魔法,攻勢反更加凌厲。

察覺篁肆意圖的第一時間,湖神下意識反應先阻止咒文的完成,雷火的攻擊力之強只有當事人最為清楚,他的龍鱗再堅固也經禁不起聖級魔法的一轟再轟,側身閃過險些擦過頰邊的鬥氣,這小子發什麼瘋?簡直判若兩人!湖神略微訝異地看著與他纏鬥數十招的賽利德,實在很難想像先前仍然恐懼害怕的孩子單單憑藉信任竟可以克服心理障礙並發揮潛力。

意形鬥氣之劍,實力日進千里,不同愈昨日可言,賽利德突破障礙更上一層樓卻改變不了處於下風的情況,持續維持一定鬥氣量使賽利德漸感力不從心,一時手麻脫力鬥氣減弱沒守住心口要害,湖神自不放過大好機會一劍直指空隙,剎那間,風沙四起,致命劍硬是偏了軌跡在賽利德左臂留下傷痕,沙幕掩蔽視線,賽利德感覺腰上有東西纏著將他拉離風暴,耳邊可聽見雷聲轟隆,抬頭一看,天上雲層竟是橘紅中帶紫色,其中的雷火不停流轉,妖異般的景象!而龍捲風所引起風沙伴隨著如蛇的火燄盤繞捲上天際。

此景帶給湖神極大的震撼,風雷火三系的聖級魔法,虧他使得出來!湖神笑得猖狂,笑聲突然轉變成似地底傳出低鳴深厚的嘯聲仿如水波傳遞,兩股力量互相拉扯,單餘威就震得天搖地動。

篁肆收回鞭子將賽利德帶到圖紋陣內,在四周怖下一層又一層的防護為的是防止圖紋被破壞,果然,幸好他早有準備,雷火尚未落下就與嘯聲碰撞引起不小的震蕩,真的對上時會有什麼結果不到最後不會知道。

喀拉、喀拉的響聲傳遍天地,雷火齊放四周的火龍捲恰當時機配合向目標擠壓,嘯聲綿延不絕,青鋒劍指天倏地從地底湧出的水噴發上天,所到之處凝結成冰,枝椏四散阻撓火龍捲的行進更與天上雷火角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機不可失!就再湖神全神灌注應付聖級魔法的同時,篁肆強行帶著賽利德打破湖神的空間回到原先的比武台。

篁肆並不知曉風暴中的湖神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微笑,彷彿在宣告什麼。

暈眩感襲擊而來,篁肆早已耗盡力氣又失血過多,雙腳一軟半跪台上,在昏迷之前他只聽到賽利德大喊:「我認輸!」隨即是一堆人衝上來,緊急救治傷患。

篁肆只覺得耳邊持續有不同的聲音在打擾他的休息,想出聲卻無法隨心所欲,身體如鐵塊般沈重,唯有意識稍微清醒。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蓮紫貴焦急詢問,東方剛從戒護房出來,人還昏迷不醒,幾小時前的情況實在嚇壞他們了,顧不得禮貌連尊稱都忘了加上去。

「放心、放心,他沒事的。」白河軟聲安慰,「走、走,給傷患休息的空間,我們到外面再說。」揮手將一群人全趕出去,留下空靈守在篁肆床邊。

輕輕地闔上門,將一室的安靜還給篁肆,白河眼神示意到隔壁空房談話,一進入房間,白河忍不住贊嘆:「他身上的東西真是不得了,要不是有那個護著,他肯定得躺上十天半個月。」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蓮紫貴問:「什麼東西?」

「就東方篁身上配帶的水晶符環。」白河比手畫腳描述他所看到的東西。「不大,大約一姆指長度,紫色的,用細繩掛在頸上,而且裡面有密密麻麻的咒紋好像浮空封在水晶裡面,不停的流轉。」

「所以呢?他現在是怎樣?」賽利德急問,他身上的傷已做好處理,若不是東方篁,恐怕他不會站在這。

「怎樣,嗯,就沒事啊。」白河不住翻白眼,他剛才解釋得還不夠清楚?「他身上的水晶護符讓他睡一晚就好了。」

「啊?」眾人藏不住訝異,睡一晚就好了?那個叫寒江威的怎麼還躺著沒醒啊。

「不用懷疑,我也搞不懂那東西,反正推估那個水晶護符可以抵消聖級魔法帶來的反噬,真要說,東方篁只不過是體力透支跟失血過多而已,其他什麼傷都沒有,所以休息一晚就可以了。」

白河臨時叫住赤櫻隊的剩下三人,等到其他人皆已離開,他語重心長道:「可以肯定總決賽會是齊雅隊進級,我們學院的綠牧隊實力雖不錯可惜差了一截,後天對齊雅隊一戰應該只剩你們三人,東方篁雖然說休息一晚就可以恢復,不過最後他勉強使用三系聖級魔法多少留下傷害在身上。

席亞德已經是大地龍騎士,後天總決賽你們盡力而為就是了,至於東方篁是否可以出賽先看明天的情況再做打算。」

三人互看一眼,蓮紫貴道:「白河教長,我們定會全力以赴。」

複雜的心情於眼中流轉,白河暗嘆口氣,即使對方是龍騎士也不退縮就像今天的『他』一樣,「你們喔……」無奈的笑容透露著些微的不捨。

意識稍微清醒的篁肆發現自己似乎又回到荷花池畔,喃喃自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算是。」湖神的聲音忽地竄出。

篁肆毫不保留厭惡的表情,「陰魂不散。」他就知道那個笑容絕不簡單,居然追到他的夢裡。

湖神笑了笑,不在意篁肆直接且不得禮的話,換上另一件白色蟒袍不見任何疲態傷勢,「這才有雷火系的感覺。」

「什麼意思?」他可從沒聽過雷火系能有什麼感覺。

「該怎麼說呢?」湖神摸摸下巴,一臉困擾思考樣。「雷火系的人應該是脾氣不好,個性不好,報復心強,還有潛在的暴力因子。」

篁肆嘖一聲,對湖神的見解不與

置評,半默認對方說的不錯。

「再加一點,常常人前一個樣,人後另一個樣。」含笑的眼眸帶有絲絲懷念,篁肆的作風讓湖神更確認很像他認識的一位故友。

「所以你有什麼事?不是來評斷我的個性吧。」篁肆有些不耐煩,試想在最需要休息的當下還得飽受精神上的騷擾,他不是聖人,沒生氣代表他的修養好。

突然湖神身上暴出青光,扎得篁肆睜不開眼,等到青光漸散篁肆得以看清眼前的龐然大物是何方神聖。

篁肆臉皮抽搐,蛇身、鱷首、蜥腿、鷹爪、蛇尾、鹿角、魚鱗、口角有鬚,如果他的眼睛沒問題,這生物活脫脫是龍,古代東方中國傳說中的一種善變化、能興雲雨、利萬物的神異動物為眾鱗蟲之長,四靈之首。

「孤的名字是敖堯。」彷彿地底深處傳來的鳴嘯聲,低沉的聲線震蕩於空氣中。

「敖……堯……」篁肆彷彿著了魔似的重複一次湖神的真名。

又一陣青光迸發,再次張開眼,篁肆望著病房的天花板,呆滯的眼神寫明尚未自剛才的景象脫出,緩緩坐起身,空靈變回兔身捲臥在床舖角落邊,篁肆的雙眼漸漸清明,驀地解開病衣低頭一看,心口位置有像似龍飛上天的圖紋。

篁肆靜默一會兒,斯理慢條地穿回上衣,整個人捲進被窩,當下選擇逃避現實一途,喃喃唸:「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常言道:遇到困難要勇敢面對解決,以人性角度來看以上為理想狀態,實際上遇到困難時人的第一反應是逃避現實直到不得不面對,篁肆可悲地認為從頭到尾他參加這場競技賽就是個錯,撫著額,篁肆頭痛到巴不得昏死一睡不醒。

篁肆憔悴的神情、不住揉著太陽穴的動作讓另三名擔心他的隊員以為人尚未完全復原,他們莫不熱血沸騰誓言取得冠軍榮耀,若篁肆能得知他們心中想法定會直接丟個鄙視的眼神,沒事發什麼瘋?

可惜某人並不會讀心術,仍然沈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對外在訊息半點也沒接收到導致他再次違背一慣低調作風,事後想來後悔萬分,千金難買早知道。

若要說本屆那場賽事最為精彩,出去問十人定有十人回答:東方篁對神靈一戰。

實際上篁肆和賽利德在敖堯的空間裡只待兩小時而已,空間內的時間快速流逝,直到湖神變成青年時空間內外時間才一致。

那一場戰鬥有幸觀看者莫不

大呼精彩萬分,由於七大勢力制定的聯合法令明文規定:凡天階者的對戰不能播送於媒體之上,天階者包括一葉以上魔法師、魔武劍士(含魔導劍士)、金紋以上劍士、天空以上騎士、紫旅以上機甲兵及重階以上獸人;當時在觀眾席的人可平白撿了個好運,世上達天階標準的人不多,通常於各大學院任教或為七大勢力靡下任職,一般想見到天階的對戰實屬不容易。

根據來源可靠的小道消息得知齊雅隊的席亞德‧莫菲律特‧蘭‧雅各羅米   其實是大地龍騎士,總決賽當天一早觀眾席滿滿是人,今日最受期待的對戰組合自然是兩隊的最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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