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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番外--菊里,你不在。

番外──菊里,你不在。

──你不在,對吧?

──你在,我心不安。不在,反而心安了。

「菊里啊,去把外頭曬的東西收進來!」父親在後院大叫。

「是的,阿爸。」菊里應下,將手中縫製一半的巾帕放到小桌上頭,起身。

脫離正中午的燥熱,屋外氣溫轉涼,菊里抬頭望天,濃濃的黑雲聚集,如萬馬奔騰,洶湧而來。

「快下雨了呢!」她驚嘆。

難怪阿爸要她收起曬乾的蘿蔔,若是淋濕,可就白費了她的一番工夫了。

菊里動作敏捷的收拾起篩盤,轉眼,二三十盤蘿蔔乾疊的整整齊齊。那是她和阿爸賴以維生的,把親手種的蔬菜、蘿蔔等曬乾,拿進屋裡醃製,再拿到市集裡叫賣,賺點零錢。不知怎麼的,城東的大地主特別愛吃她醃製的醬菜。

「夜風那渾小子今天怎麼沒來找妳?」父親脫下手套,轉頭看正細心縫製小物的女兒。

菊里停下動作,笑嗔,「討厭拉阿爸,他來你罵他,不來也罵他。」倒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提及心頭上的男子,女兒家難免會嬌羞。「夜風昨日說了,要跟一些村人練功夫去。」

「那就好,還以為他去哪兒溜搭,讓我知道了,還不打斷他的腿。」

「阿爸你別這樣!」

「敢壞我家寶貝心肝的事,就該懲罰懲罰。」阿爸笑著。

菊里知道阿爸是在開玩笑,若是當初可就不一定了,但現今,夜風得了阿爸的認同,說是勇敢有為的青年,將來要保護村子的,得好好栽培,然後把女兒嫁給他。

遠遠的,夜風跑來,墨髮隨風飄揚,「抱歉菊里,我來晚了。」嗓音幽柔道,菊里見夜風滿臉歉意。「練紮馬步忘了時辰……」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菊里淺笑著。

她還記得,那天他帶她到小鎮邊緣的一個湖泊,景色很美,轉頭,便見他滿臉笑意,琥珀色瞳孔閃爍著,「吶,夜風,怎麼笑成這樣,像個傻子似的。」菊里下意識摸自己的臉,「還是我臉上有東西?」

說不介意自己的皮相是不可能的,女子天性愛美,更何況是在情人跟前。菊里緊張的將臉湊近湖邊檢查,水面反射出的臉龐潔白無瑕,無任何髒汙。奇怪,那夜風在笑什麼阿?她逕自疑惑,並未問出口。

「沒有。」夜風應,嘴角微勾,將她抱的更緊。

「菊里,我要出征了,等我回來。」夜風深情的望著菊里,手撫上她被寒風吹凍,微微發熱的臉頰。

「我會在這一直等你。」她承諾。

但她卻沒維持承諾,戰爭的殘酷,民不聊生,物價不斷上漲,賣醃製所攢的錢根本不夠菊里和他父親開銷,除卻一切不必要,連基本溫飽都成了問題。

這時大地主來找她,他說他要娶她,只待她允了,她和父親兩人便能過上富足的日子,但她婉拒,地主仍然不放棄,他道,「我願意等,有天,妳會需要我的。」

──還有等待的人啊,怎能輕易拋棄?

怎知天不由人,父親病倒了,而她卻湊不出看診的費用,眼見父親一日一日的消瘦,她丟臉上門求助,答應了婚姻,為自己之後的路提先做了決定。

她不後悔,假使再從來,仍不後悔。若說夜風是她的未來,那麼父親便是她的命。

命都沒了,何嘗等待未來?

夜風光榮回村的時候,她不敢見他,便躲在一旁偷偷的觀望。差一點,她就要奔出去抱住夜風,卻聽見夜風的母親怒道:「不用找了,那女人早嫁給了城東的地主!」

她止步,手中的竹籃跌落,她無心思撿起。心很痛很痛,但她沒有資格訴苦,默默逝去眼角溢出的淚,她轉身離去。

──我等不了你了。

寒風刺骨,卻抵不上內心緩緩擱著的痛。

──會有人捨得他的。

聽說夜風又出征了。菊里愣愣的望著梳妝鏡,鏡裡的她滿臉愁容,慣梳著的麻花辮放下了,綰成婦女慣用的髻。她一直很不安,她怕地主認為她不專一,心裡滿滿是夜風的影子。不過地主待她極好,並承諾了不碰她,他說他娶她是因為她醃製的醬菜有母親的味道,很溫暖,且元配逝世,希望她能好好的照顧兩個孩子。

「阿里快出來,孩子在哭了。」

「好。」她大聲回應,掛上笑容後,小跑出房。

夜風死了,剛聽到城主淡淡的道出時,她不信,她以為他想讓她斷了念想。當她站在墳前,她仍不信,一定是夜風想要處罰她,才會開這麼大的玩笑。

「為什麼?」她抱墳痛哭。

夜風,你不在了對吧?

那我是不是……可以心安的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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