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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蔓克爾

今天的晚餐跟平常日子一樣,一樣的魚乾、水芋和爺爺必備的酒杯。爺爺吃完晚餐後,喝起小米酒,當爺爺剛舉起杯子往嘴邊靠時,旁邊的電話響起,小翔跑去接電話。「是媽媽打來的!」小翔高興的向扎瓦爾說。扎瓦爾也高興起來。兩人與媽媽一陣閒聊後,媽媽要爺爺接電話。爺爺接過電話,講沒幾句或話,面帶愁容,不安的聽著。而一旁的扎瓦爾與小翔聽到媽媽與爺爺的對話,說爸爸受了傷,現在在醫院等等。由於對話斷斷續續,扎瓦爾與小翔揪著心看著爺爺。爺爺叫扎瓦爾拿紙筆來,爺爺一邊說,扎瓦爾一邊抄下醫院的住址、病房號碼及電話。隨後,爺爺緩和了愁容,卻不安地掛了電話。

        扎瓦爾與小翔問爸爸怎麼了?爺爺回答說:「爸爸今天在工地工作,做到一半,不小心從鷹架上摔下來,被送到醫院。目前沒有大礙了,媽媽在醫院陪他。」

「那有沒有怎樣啊!」扎瓦爾擔心的問,而一旁的小翔也注視著爺爺,想要儘快得到答案。

「還好,只摔傷手,目前住院觀察中。媽媽請你們不要擔心!」爺爺說。

扎瓦爾與小翔雖然擔心,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今晚三人也帶著不安的情緒就寢。在寢室,扎瓦爾與小翔並肩睡覺。月光從外頭射進來,也可以聽到遠處的蟲鳴蛙叫。

「扎瓦爾,你睡著了嗎?」小翔看著屋頂。

「還沒。」扎瓦爾說。

「我睡不著!」

「為什麼!」

「我想爸爸,不知爸爸的傷怎樣了?」小翔爬起來,坐在扎瓦爾的旁邊。

「其實我也睡不著,也一樣想爸爸。」扎瓦爾也爬起來。

「扎瓦爾你是不是也想爸爸?」小翔轉頭看著扎瓦爾。

「有點!」扎瓦爾回應小翔後,又說:「其實真的很想爸爸媽媽!」

「那我們上台北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小翔慫恿扎瓦爾。

這句話觸動扎瓦爾的心弦。扎瓦爾思索一下,爸爸媽媽曾經帶自己搭火車,到過台北,去台北應該沒問題。小翔還小應該不用車錢,自己存的錢搭火車應該夠用。於是扎瓦爾起身,拿出了撲滿,小心翼翼的把錢挖出來。

「扎瓦爾你在幹嘛?要不要去找爸爸媽媽呀?」小翔不解,再次問著扎瓦爾。

「小翔你小聲點!我算一下錢夠不夠,不要吵到爺爺了。」扎瓦爾噓了一聲,告誡著小翔。

「一千兩佰零二十……兩千零一十…。」數完,扎瓦爾開心的笑著說:「夠了!夠了!我們可以上台北去找爸爸媽媽吧!」

「反正我們去一兩天就回來,回來再把這兩天的工作努力做完,這樣爺爺就不會那麼辛苦了!」扎瓦爾向小翔解釋。

「小翔我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回來後你要努力的幫我工作,要不然我可就會累壞了,知道嗎!」扎瓦爾又說。

  小翔興奮的回答:「好!只要找到爸爸媽媽,我一定努力幫你工作。」

「嗯!」扎瓦爾也帶著興奮的口語,回應了小翔。

「明天一早,爺爺會上山砍柴去,爺爺叫我們的時候,我們繼續裝睡不要起來,等爺爺出門後,我們再收拾東西後去搭船。」扎瓦爾說明明天早上要如何做。

「那小飛怎麼辦?」小翔擔心說著。

扎瓦爾回答:「先讓小飛回大海吧!反正後天回來,牠應該還會回來找我們的。」

「也對!那,扎瓦爾我們先睡吧,要不然會被爺爺知道的!」小翔正經八百說。

「你這個小傢伙,虧你也想得到,趕快睡吧。」扎瓦爾摸摸小翔的頭。話完,兩人帶著興奮的心情,鑽進被單內。

        隔天早上,爺爺準備完早餐,要叫兩兄弟起床,卻怎樣都也叫不醒,想說兩人昨晚可能太累,起不來。就不以為意,去吃早餐了。吃完後,就往山裡砍柴去。兩兄弟如昨晚的劇本,假睡一場。確定爺爺出門後,開始準備去台北的包裹。扎瓦爾背起爺爺幫他做的籐籠。籠內放著、丁字褲、水芋等,小翔也準備自己的包包,並偷偷地將他的小寵物寄居蟹,也放入包包中。扎瓦爾留下紙條,告訴爺爺他們去找父母了,又怕爺爺不識字,就將小翔所畫的爸爸媽媽的圖畫,壓在紙條下。扎瓦爾與小翔戴著銀盔、籐帽後,扎瓦爾右手拿起長矛;左手猴急的把抄下來醫院住址、病房號碼的字條,匆忙地塞入口袋。因為塞得太急了,卻又掉出來,飄落在地面上。

        就這樣,兩人匆促地往潮間帶去。隨後,扎瓦爾將小飛放回大海。在一旁的小翔不知又發現了什麼,急忙地放入自己的包包內。扎瓦爾未發覺,緊催促著小翔,兩人往渡船口跑去。

「扎瓦爾怎麼只有你們兄弟兩人,爺爺呢?」船長狐疑地問。

扎瓦爾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說:「爺爺不舒服,我們要去台東幫爺爺拿藥。」

「去台東幹嘛背那麼多東西呀,還帶長矛咧!」船長說。

這時小翔退縮到扎瓦爾的後面,扎瓦爾解釋說:「因為小翔搭船會害怕…所以…。」

「好了!不說了,船快開了,上船吧!」船長不耐煩的說。

「那多少錢?」扎瓦爾問。

「不用!回家後幫我問候一下爺爺,知道了嗎!」船長說。

於是兩人趕緊上船,怕被問下去就穿幫了。

「差一點就被問出來了!」扎瓦爾喘口氣說。說完拉著小翔來到船尾。兩人看著越離越遠的蘭嶼,小翔有點害怕地依偎在扎瓦爾的胳肢窩下。扎瓦爾似乎感受到小翔的不安。於是緊緊地握著小翔的手。一點也不想讓小翔離開。這樣的動作也稍稍舒緩了扎瓦爾不安的情緒。

        下了船,扎瓦爾與小翔搭火車,由東往西行,經過了南迴的海岸線。碧藍大海就像藍寶石一樣,綻放出美麗的光彩。一望無際、遼闊的太平洋,像大河般的史詩;而襯圍的海浪就像唱頌著藍海詩歌一樣,滔滔不絕,漫延著海岸迤邐而去。

        火車由東往西,由南向北來到屏東。一對父母帶著姊弟上了火車,並來到扎瓦爾兄的座位旁。媽媽看著火車的座位號碼說:「雅米,妳們跟弟弟他們一起坐吧!」

「好!」雅米回應一聲。並對扎瓦爾說:「不好意思,這是我和弟弟的座位,可不可以,收一下你們的包包。」

扎瓦爾見狀,快速的將籐籠和包裹放在自己和小翔腳下。因為太過匆忙,小翔的包包開始蠕動,開了口,露出椰子蟹。椰子蟹跑了出來,雅米嚇一跳,趕緊把腳伸起來,並蹲坐在椅子上大叫:「不要過來!」

雅米的弟弟則興奮得大叫:「是椰子蟹,爸媽你們快來看,是椰子蟹!好酷喔!」

只見椰子蟹從包包鑽了出來,並往其他座位逃跑。扎瓦爾與小翔起身,開始尋找。小安加入戰局,整個車箱鬧哄哄起來,嚇傻的雅米卻不說一句話的蹲坐椅子上。

過一陣子扎瓦爾抓回椰子蟹,車箱回復平靜。這時,列車長來到扎瓦爾旁,並說:「椰子蟹是你們的嗎!」

小翔點頭回答並說:「我在海邊撿到的。」

「椰子蟹是保育類動物,你們不能養哦。」列車長說。

「那怎麼辦?」小翔看著扎瓦爾說。

「那交給叔叔,我幫你們交給農業局好不好?」列車長說。

兩兄弟點點頭答應列車長。

扎瓦爾說:「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

雅米的弟弟說:「沒關係啦,超酷的!」「你們好,我叫小安,這是我姊姊,叫雅米,隔壁是我的爸爸媽媽。」這時雅米也揮揮手接受扎瓦爾的道歉。

「我叫扎瓦爾今年11歲,這是我的弟弟小翔…」扎瓦爾話到一半…。

「今年7歲,爺爺說,這個名字是溫順老實,常有笑容的意思。」小翔一臉得意。

「原來是原住民啊,難怪這麼黑!」雅米冷冷的說。

扎瓦爾當下無言。

「那扎瓦爾又是什麼意思?」小安問。

「是出海捕魚奮鬥到底的意思!」小翔回答。又說:「爺爺說,扎瓦爾是捕魚很利害的小孩!」小翔露出崇拜的笑容。

對面的小安卻興奮的回答:「扎瓦爾,原來是達悟人的名子喔,那你們是怎樣命名的呢?」

扎瓦爾回答:「還沒生小孩的人叫   :「斯   ‧自己的名字」

                          當爸爸後叫:「夏曼‧老大的名字」

                          當媽媽的叫;「西南‧老大的名字」

                          當祖(外)父母叫:「夏本‧長孫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啊!」小安說。

「好酷喔!我也要一個達悟人的名字。」小安渴望的眼神看著扎瓦爾。

「可以幫我取一個嗎?」看到小安興奮又渴望的眼神,扎瓦爾點頭答應:「你叫:馬尼嫩(Maninun):射魚很準的意思。希望你能成為很會射魚的勇士。」

「好高興喔,我的名子是:馬尼嫩。那幫我姐也取一個吧!」小安高興的說。

「不要啦!」雅米嘀嘀咕咕。

「拜託啦!拜託啦……」小安慫恿著扎瓦爾。一旁的小翔也起鬨說:「好啦!好啦!幫她取一個啦!」扎瓦爾看看雅米,又低下頭來不語。

雅米看到扎瓦爾看他。開口說:「看什麼看啦,有什麼好看的!」雅米不安卻興奮得想知道自己的達悟名字。扎瓦爾又再次看了雅米一眼,小聲地說出:「蔓卡爾」說完後,整個臉漲紅了起來。

這時小翔偷偷笑著,小安猴急,想要知道名子的意思:「是什麼意思,快說啦!」隔壁的父母一同轉頭過來,也想知道「蔓卡爾」是什麼意思。

漲紅臉的扎瓦爾已不知所措的愣住了;而對面的雅米則水汪汪的大眼,焦慮地看著扎瓦爾。自告奮勇的小翔跟小安說:「你過來,我跟你說。」於是小安湊過來。

「是漂亮女生的意思!」小翔偷偷笑著。

頓時,小安不滿的說:「我姐哪有漂亮啊!每天只會欺負我!」雅米回神,往小安的頭敲過去:「亂講什麼!」小安唉喲一聲:「你看吧,對吧!」並繼續與小翔玩起來。

雅米則轉頭望著窗外的風景,扎瓦爾也轉頭看著窗外。這時兩人倩影面對面的浮印在車窗上,隨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往前行駛。

        雅米瞄一眼窗上的扎瓦爾,心裡高興的默念著「蔓卡爾!蔓卡爾…。」好美的名子喔,想到這裡,不知不覺的泛起笑意。雅米的父母聽到「蔓卡爾」時,發出驚訝的表情,想不到達悟族也有這麼好聽的名子,似乎也喜歡這個名字。小安現學現賣,轉向父母說:「現在我們一家人都是達悟人了!爸爸是夏曼‧蔓卡爾、媽媽是西南‧蔓卡爾、我是馬尼嫩。」話完,大家哈哈大笑,化解了扎瓦爾與雅米的僵局。

        一陣嬉鬧後,雅米的父母閉目養神,小安從背包中拿起open將與小翔玩的不亦樂乎。而雅米與扎瓦爾也聊起話來:「扎瓦爾怎麼只有你們兩人呢,為什麼沒有看到你們的父母?」

扎瓦爾回答:「因為爸爸受傷住院,所以要上台北找爸爸。」

「原來是這樣啊!」雅米說。

「那你們呢?」扎瓦爾反問。

「去找我們那位滿腦子都在想錢的商人爺爺!每天只會講他的冠軍鯉魚多棒、可以贏多少獎金等等。」雅米不屑地說。

「雅米,不可以這樣說爺爺!」雅米的媽媽告誡著。

「本來就是了!」雅米放低聲音。

雅米的媽媽轉向看著扎瓦爾說:「對了!扎瓦爾到了台北,先到爺爺家坐坐,我們再送你們到醫院去吧。」扎瓦爾點頭謝謝。

火車過高雄,扎瓦爾望著外頭的景象,心情卻越來越沉重了。

雅米發現扎瓦爾不太對勁,問著:「你不太舒服嗎?」

「不是。」扎瓦爾憂鬱的說。

「為什麼?」雅米說。

扎瓦爾解釋:「整個外頭都是高樓大廈和冒煙的廠房;河流髒髒的,火車門一打開,也都是烏煙瘴氣的,大地生病了,這不是我們的家。」

雅米認同扎瓦爾說:「老師說都是他們與爺爺那一代,為了生活、工業的發展,在環保意識沒有那麼發達的時候,犧牲了大地,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所以老師說,他會好好的與大家來愛護地球。」雅米喘口氣,繼續說:「但力量太薄弱,因為太多的人都往錢看了,都忽略了環境保護。」

「所以,我很討厭大人的虛偽、愛錢!就像我爺爺一樣,商人的嘴臉!」雅米帶著小小憤怒。

「原來如此!」扎瓦爾說。

小翔聽到扎瓦爾的雅米對話,轉頭向高樓大廈的窗外看去,並開口說:「對!都是大人害的!」。望著外頭,沒有蘭嶼的山、蘭嶼的田、蘭嶼的海,一切不同蘭嶼景象的台灣西部,讓小翔感到不安。小翔從座位下拿起銀帽,將帽戴在頭上,壓著低低的,蹲坐在椅子上。並哭泣地說:「這不是我的家,我想找爸爸媽媽、爺爺,我要回家。」

這時火車上的乘客都安靜起來,其他座位的小朋友聽到他們的對話,也竊竊私語向大人說:「地球生病,大人不要再傷害地球了,好不好?」。不久,傳到整個車箱,大人也都不好意思起來。雅米的爸爸也聽到了,於是起身向著車廂的所有人說:「地球生病,是我們大人害的,讓我們現在開始一起來維護地球,愛護我們的環境好不好!」

「好!…好!」大家鼓掌說。

「扎瓦爾、小翔還有雅米、小安,爸爸對你們承諾,會一起守護地球!」爸爸轉頭向著扎瓦爾他們再次申明。

扎瓦爾微笑點點頭。而對面的雅米,卻感動的流下眼淚,會心一笑的看著爸爸說:「謝謝!」。

小安要讓小翔快樂,將open將送給他,小翔不再哭泣,也回送寄居蟹與手上的琉璃珠給小安。

「小翔你的帽子好酷喔!可以借我戴一下嗎?」小安好奇的說。

「這是我們達悟人很重要的帽子,你要小心戴好!」小翔拿下帽子。

小安玩意又起:「小翔,你會不會游泳啊?老師說達悟的勇士都很厲害喔!」

「那我們來玩達悟勇士的遊戲,好不好!」

小翔隨即說:「好啊!我有丁字褲,可以借你穿,我戴哥哥的籐帽!」

於是兩人,拿起衣服往廁所去換,準備變成一位達悟的勇士。而一旁的雅米則不好意思的說:「不要啦!很丟臉耶!」而一旁的乘客卻起哄要他們換裝一起拍照。

小翔與小安從廁所跑出來,穿著丁字褲的小安露出雪白的屁股,拿著長矛與小翔在走道中跑來跑去。並喊著:「我是達悟的勇士,馬尼嫩,衝啊!」

                                        「我是我是蔓卡爾的家族,衝啊!」

小翔也附和著:「達悟的勇士,小翔,衝啊!」

就這樣,整車廂在歡笑聲與拍照聲下,於傍晚時,抵達台北。

        一行人來到雅米爺爺的家,爺爺的家是一棟三層樓的透天別墅,前院有一漂亮的花園,靠近大門口的旁邊有一座假山流水的魚池,裡面則養著大大小小的錦鯉。一樓大廳有著漂亮的落地窗,由內向外看,可以直接看到整個花園。小安與小翔下車後,沒進入到屋內,在花園玩著。扎瓦爾跟著雅米他們來到屋內。一進屋,就看到屋內的牆壁上,掛滿了獎牌,滿滿都是錦鯉比賽的獎牌。

        來到屋內後,雅米的爺爺與叔叔早已口沫橫飛的講著鯉魚經,爺爺說著什麼〝昭和三色〞錦鯉、南美洲的〝白花火箭〞;還有來自大陸超過1米的大錦鯉、說著…   說著…

背後的魚缸內,來自馬來西亞的〝紅眼白子過背金龍〞輕輕地擺動尾巴,悠閒來回的游著。

扎瓦爾打完招呼後,雅米的爺爺吹噓著池裡的黃金鯉魚,將會在今年比賽得到冠軍,身價幾百萬等等。而小安則帶著小翔來到池邊看爺爺的魚。  

小安問起小翔:「老師說你們要很會捕魚,才會成為一位勇士對不對?」小翔點點頭。

「那射魚算不算?」小安認真地看著小翔。    

「應該算吧!」

「那我要成為一位勇士,我來射魚吧!」

「小翔好啊,來射吧!」

小安第一次沒射中,第二次要射時,剛好黃金鯉魚游過來。

小翔說:「射那一隻。」

「好就那一隻!」小安睜大眼睛。

這時屋內的爺爺發現小安在射魚,不好的念頭掃過腦海,該不會是在射黃金鯉魚吧!忽然大叫一聲:「不要呀!小安!。」轉身衝出去,然連鞋子都忘了穿,光著腳丫跑向魚池。大家也跟著跑出去!快到池邊時,小安大叫一聲後,只見手上長矛咻——!一聲射出去,不偏不移,正好命中黃金鯉魚。小安興奮的說:「耶!射到了!射到了!我是真正的達悟勇士了!」

小安看著爺爺得意洋洋的說:「爺爺,我射到那隻金色的大魚喔,可以成為一位達悟族的勇士喔!」

看到如此場景的爺爺,傷心欲絕、啞口無言。

小安看到難過的爺爺說:「爺爺你不要難過啦,不過是一條魚,蘭嶼的魚都比這隻大!」又說:「下次我們去蘭嶼時,我會請扎瓦爾幫我們抓一隻更大的魚,這樣就好了!」

「對呀,扎瓦爾真的很厲害喔!」小翔說。

而一旁的雅米卻偷偷竊笑,自言自語說:「小安幹的好!」

雅米的爸爸斥責小安胡鬧的行為。但小安的爺爺太疼愛小安了,所以也護著小安,自認倒霉與無奈。而這件事也狠狠打了商人嘴臉的爺爺一巴掌!  

        吃完飯,雅米的爸爸問起扎瓦爾,爸爸是住在哪家醫院。扎瓦爾伸手入口袋,卻找不到紙條。扎瓦爾心慌,於是向雅米一家人說自己與小翔是偷跑出來的。並說明如何策劃、搭船與坐火車與遇到他們。

        雅米的叔叔是警察,剛好要到台東出差,所以明天會送他們到台東去,並要扎瓦爾打電話給爺爺說明一下,好讓爺爺安心。扎瓦爾打完電話後,怕小翔傷心,所以沒有告訴小翔要回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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