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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一之三

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冷冷的觸感觸摸著自己的臉頰,時勳下意識張開眼睛。

感覺浮浮沈沈,眼前所見之處皆一片雪花,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在移動,可是看不清。

時勳那時候想,自己大概是在做夢吧?

伴隨不清不楚的夢境,那不絕於耳咚、咚、咚的聲音始終沒有褪去,反而有越來越清晰的感覺。

隔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外頭明明艷陽高掛,他卻覺得房間裡的氣溫出奇地低。

睡了又睡精神還是沒有恢復過來,為了讓精神稍微變好一些,他走進浴室準備洗個冷水澡。

痛快地洗了個冷水澡,關上燈卻沒發現,關了燈才顯現出來浴室地板上,佈滿陰陰綠綠的腳印,數不清的濕潤腳印一直吵著電腦桌那片牆站,似乎有什麼話想告訴時勳。

『你有沒有覺得時勳最近看起來精神很差?』學校食堂裡人來人往,正是午餐時間。長直髮氣質美女嘉軒,嘟著紅唇正靠在桌邊和駱譽聊天。

她塗著紫色指甲油的手指纖長白皙,正無意識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鋼板製成的餐桌。

嘉軒、駱譽及時勳是青梅竹馬,想當年兇巴巴的小女生,如今已經出落成大方得體的淑女,九頭身美女,氣場強大,每次她往帥氣的時勳和駱譽身邊一站,不知羨煞多少學校內的癡男怨女。

雖然看起來氣場強大,私底下嘉軒卻是個喜歡看靈異鬼怪電影小說的小女生,典型愛看又要害怕的類型。總是愛在時勳和駱譽面前撒嬌裝傻,很受學內男生們的歡迎。

這些年來她一直不缺乏追求者,看她挑來挑去,選不定一個好男孩在一起。

駱譽看得透徹,知道那是因為嘉軒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時勳的關係。

偏生時勳那種酷勁十足的帥哥向來選擇太多,雖然他對嘉軒也不是完全沒有那種意思,倆人卻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走在一起,而是不鹹不淡地拖著好些年。

駱譽不止一次私下罵過他們:你們就是死要面子的笨蛋,就拖到死吧!

『好像是說他住的地方有人在晚上裝修,害他都睡不好。』

『這樣下去沒問題嗎?還是說你讓他去你家睡幾天?』嘉軒提議道。

『我家有女朋友在,也沒多餘的房間,我是對他提過,他可能覺得不好意思打擾,所以沒有答應。妳那邊呢?』

『我和家人住!他過來難不成要睡我的房間?』

壓低聲量,駱譽調侃的靠近嘉軒,對她出著壞主意,『少來,妳和時勳也真是拖夠久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和他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你王八蛋!老娘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這樣賤賣自己?!總之不成,要睡去睡你家!』拍了一下駱譽想要搭上來的手,嘉軒口氣不善地說,『最好是直接睡在你和你女朋友中間,讓這個特大電燈泡照死你們!』

『我是不介意啦,曼婷和時勳大概不會樂意吧?』

『什麼東西樂不樂意的?』頂著個大熊貓眼的時勳,一屁股坐到駱譽身邊,手上拿著碗清湯烏東面,今天也睡到最後一分鐘才出門上課。

『說你這樣下去不行!睡不好會影響功課和打工的!』時勳的未來管家婆嘉軒,看到他糟糕的臉色就忍不住發話了。

駱譽調整一下姿勢面對時勳說道,『說真的,晚上那聲音改善了嗎?』

『沒有,好像還越來越吵耳了。』抓抓腦袋,時勳雖有點無奈。雖然吵,最近卻覺得沒有一開始那麼難以忍受,『我好像有點習慣那個聲音了,說不定多幾天就算有聲音我也能睡得好……再看看情況吧!』

『如果一直這樣,你有沒有考慮搬家啊?』

『那個單位是親戚租給我的,外面找不到那麼便宜的地方了!大致上也沒什麼問題,就不考慮搬家。』吃著自己的早午餐,吞嚥麵條的空檔,時勳回答嘉軒的話。

『算了嘉,他喜歡就好,別為他操那麼多心。』

『是是,我就是犯賤還不成嗎?』

『誒?時勳,這邊是怎麼回事?沾到什麼了?』他身邊的駱譽注意到他衣服的下角,似乎沾到了什麼紅紅褐褐的東西。

順著駱譽的手指將視線放在自己衣服下角上,時勳忍不住低低地咒罵了聲,『幹!又不知道在哪裡沾到了。』

雖然只有一點點,五毛錢大小的痕跡,但這塊紫色的汙跡卻醒目得讓人無法忽視,『這幾天總是不小心沾上這個,也不知道在哪裡沾到的,我想必須再注意一點才行。』

『你最近好像有點倒霉哦!』駱譽取笑道,『如果不想期中考試滑鐵盧的話,去嘉介紹的神廟求個狀元符如何?』

『去你的!還求神呢!求神有用的話我就不用還坐在這裡了!』沒錯,時勳是個無神論者,基本上他不相信任何跟超自然有關係的事情,連外星人也不相信。這點上他和嘉軒不對盤,嘉軒就像一般的小女生,對占卜符咒這類不可思議的東西很著迷,一說到這個話題倆人總要鬧不開心。

『不去就算了!神會懲罰你的!』嘉軒別開腦袋,心想時勳總有一天會為了他的鐵齒而後悔。

上完課,時勳招呼也沒打就去打工,在工作的時候一直不小心出神。其實他沒說出口的事情還有一件,除了夜晚2點53分準時會響起的咚咚聲外,他做的夢也日漸詭異。

夢中雪花般的畫面慢慢變得清晰,如今看到的畫面已經仿若黑白電視一般無異。

他的夢裡反復出現一個面孔不清楚的人,只能勉強分辨得出是個貧弱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很瘦、臉色非常蒼白,手掌關節因為瘦弱的關係,猶如皮包骨的骷髏,修長且筋骨分明。

男人的手腕處還有一道橫越左腕的疤痕。

每個晚上,男人都會握著一支木製的棒球棍,拖在地上發出空洞的啃啷啷聲,並不時敲打陰暗狹窄的小巷旁擺放的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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