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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成長

外公、外婆只有三個女兒,或許是這樣,所以把女兒當男兒身使喚。母親三姊妹,各個都有過人的體力,驚人的耐力,看著外公管理家族,自然也學習了外公的豪氣。

恬恬從小就很會觀察周邊人的動態,鉅細靡遺,且記憶力驚人。儘管明明是個孩子,內心深處卻藏有著不同態的老靈魂,時出時沒。父母、家人,每個都很忙,恬恬抱起瑪莉初出生的小狗,聞著特別的奶香;所以,恬恬不明白自己偶爾內在突發的衝突,家人...就更不清楚了。恬恬童年生活就是這樣淡淡的,沒有起伏。

家族因外公而小有名望,恬恬小時候跟爸爸媽媽和哥哥,就住在外公家,所以父母對於女兒在某方面有傳統閨秀要學的約束管教。

請安、奉茶、切水果、說話看場合、吃飯按理儀、對外要得體、對人要有禮、習插花、學鋼琴、練舞蹈、模書法、洒繪畫…..,當然還要去果園幫忙農事。

無聊時,恬恬就去果園找狗兒們玩樂。那時候,檳榔價格比金子還高,夜晚果園總瀰漫著諜對諜的氣氛。為了守住所謂「綠黃金」,   爸爸在果寮養了十來隻中大型狗,東西南北駐守的犬隻,加上不需受束縛的,整個犬勢浩蕩。恬恬騎著腳踏車,每隻都去看看,去摸摸,去搔搔癢,說說心裡的話。找不著的就大叫一聲!!倏的窸囌啪咑,四方湧出,『拔山倒樹而來』,好不樂哉。通常傍晚是所有犬隻可以放肆的時機,除了特定會作怪的傢伙。爸爸會在餵餐前將狗兒們解套放風,讓他們舒展整天窩在籠內的精力,盡情的奔跑,盡情地追逐,盡情地畫地盤,盡情的低吼較勁,然後再由恬恬喊一聲:「吃飯!!」,狗兒們就會衝回籠內享受爸爸特調的狗食。

暑假天氣熱,恬恬還會帶著狗兒們去河邊玩跳水,摸河蜆釘螺,釣釣小魚回家向爸爸炫耀。夏天遇枯水期,河床很淺,踩在圓圓的石頭上,河水滑過腳踝,溜過腿肚,冰冰涼涼,讓人想往後躺下,享受被水托撫漂流的感覺。後來恬恬長大,一家搬至市郊區,這些狗兒也無枉恬恬的疼愛。某日,爸爸臨時回家拿東西,摩托車後跟著"毛著東"與"胡邀邦",恬恬好開心,在騎樓又親又抱;一個星期後的同一天,鄰居阿姨在樓下大叫:「恬恬!!!!!你家好多野狗,趕都趕不走!!!!!」,她衝下樓往外跑,只見一群狗仔,好不老大的盤踞騎樓,坐著、趴著、站著、四腳朝天扭著、"畫地盤".....。完全無視阿姨手中的拖把。恬恬一出現,所有的狗兒撲擁而上,瘦皮猴的她撐不住跌坐地板,滿臉滿身都是口水,還有滿滿特有狗騷味.....。

阿姨幫忙聯絡上人在學校的爸爸。狗兒們後來跟著特地請假趕回的男主人,得意搖擺的回鄉下去。當然,這群狗,通通關禁閉一週~。這是恬恬美好的童年回憶之一,一趟十公里的路,和狗兒們的愛。

那,恬恬的哥哥們呢??就算是親哥哥,也差了五歲,其他就不用說了,個個都在外地念書。但是,只要哥哥們回家,恬恬就可以玩ㄤ仔漂,玩打彈珠,玩拍橡皮筋、打籃球、水鴛鴦、武俠漫畫書,還有記錄哥哥們青春的歷程….跟去鄰居家偷看A片….。

恬恬的童年其實很寂寞,但是一點也不孤單,恬恬很能自在鄉下的一切,她唯一沒有學的,就是自己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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