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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BA/承花/生存院】戀人未滿之夜

      #JOJO的奇妙冒險同人文

     

      ☆

      腐向,CP承花,生存院。因為承太郎在第十五話的台詞「可能因為我小時候很愛看神探可倫坡,要是有什麼小事沒搞清楚,就連晚上都睡不著」而衍生出的前篇《戀人的小小復仇》小後續。

      ☆

      空條承太郎因為在思考「花京院到底哪裡來的老朋友」而失眠的故事。

      ☆

      陸地的夜晚,從來不比海上的夜晚那樣濃重、深遠、純粹。

      兩週前才離開寬廣無邊的大海,結束調查工作重回擁擠城市的海洋生物學博士空條承太郎,此刻躺在家中柔軟且溫暖的被窩中,海綠色的眼睛直盯著陰暗的天花板,神色間絲毫不見一點睡意。

      他不是在煩惱工作,工作不曾困擾過他,他睡不著也不是因為下午喝了那杯花京院典明從外頭帶回來的咖啡的緣故。咖啡因和工作對他來說是差不多的東西。

      他失眠,是因為正在琢磨一件事:伴他左右多年的愛人,聰慧的花京院典明,到底哪裡來的老朋友?

      花京院典明帶著花束和咖啡回來時說的話,讓他在意不已。

      「啊啊,剛剛遇到一個老朋友,是他請的。」

      就空條承太郎所知,除了他和其他的遠征軍夥伴,花京院典明沒有朋友。並非對建立友誼沒有興趣,也不是缺乏社交的能力,而是因為他不願意和看不見綠色法皇的人交朋友。可是,偏偏看不見的普通人那麼多,而看得見的替身使者又這麼少。

      他回味起當時花京院典明露出的微笑,很像是把他推倒在床上(或是沙發,或是桌上)後整個人依偎到他懷裡,昂著脖子,以嘴唇貼著他的嘴唇輕聲引誘他來場暢快性愛時會露出來的那種墮落微笑。

      可是又有些地方不太一樣。那笑容中帶著搗蛋得逞的竊喜,還有一點點得意,而沒有慾念。

      空條承太郎確信花京院典明私底下做了什麼,他反覆思考「老朋友」這三個字的意義,那絕對不是單純字面上的意思,顯然另有指涉,比如說舊情人。

      他不認為花京院典明會出軌,事實上,他並沒有升起這樣的念頭。他從不懷疑花京院典明對他的愛,也沒有試探過,並且過去不曾,未來也不會。懷疑和試探在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意義,甚至並不存在。

      空條承太郎向右手邊翻身,在透著隱約光線的黑暗中凝視在他身邊側躺著的花京院典明。他怎麼這麼漂亮?他滿足地心想。有時候他會忍不住這樣讚嘆,不需要什麼緣由,就算花京院典明已經一整天沒跟他說話,正吐著一截舌頭專注地玩遊戲破關也一樣。

      他放輕動作伸手捧住花京院典明的臉,以拇指輕柔地來回摩挲掌下的肌膚,一下、兩下,無比珍惜地感受那份細緻的溫度。

      他怎麼這麼漂亮?

      「嗯……承太郎,你怎麼還沒睡……?」

      花京院典明帶著睡意的聲音模糊不清地響起,空條承太郎的手頓了一下,立刻收回。

      「我在想事情。」

      「什麼事……?」

      「你的老朋友是誰?」

      聆聽均勻的呼吸聲好半晌後,空條承太郎以為得等到早上才能得到答案了。當他也閉上眼睛時,他又聽見花京院典明的聲音。

      「丹……戀人。」接下來花京院典明是真的睡著了。空條承太郎沒再吵他,只是靜靜地摟著他的腰。

      他想不起來丹是誰,也搞不懂「戀人」這個詞彙的意思,幾秒後才會意過來。想起來以後他感到一陣錯愕,想不通為什麼花京院典明會遇到鋼鐵之丹。

      意思是丹在日本。那個卑劣的混帳傢伙為什麼在這裡?上一次還被揍不夠嗎?

      空條承太郎回想著那一天,惱怒沒多久便平復了。

      他的思緒回到那天戰鬥結束以後的時光,粉紅色的天空泛起金黃和暗藍的顏色,夜幕即將低垂,他們一行人帶著滿身疲累進入旅館,他和花京院典明踏進房間內。他踢上門,把糟糕的一天留在外面。

      今天的鳥事太多,真是夠了。

      ☆

      空條承太郎本來打算趁花京院典明替他包紮傷口的時候稍微閉目養神一下的,但是……

      花京院典明的呼吸像羽毛一樣落在他的皮膚上,癢得讓他張開了眼睛,忍不住轉動了下手臂,好躲開那股柔軟異常的搔癢感。

      停止擦藥的動作,花京院典明困惑地抬起頭看著他。他注意到花京院典明咬著嘴唇,淡紅色的唇瓣因而透出泛白的痕跡。

      花京院典明鬆開牙齒,變形的嘴唇恢復原來的飽滿形狀,但那一抹白色並沒有馬上消失。他問:「怎麼了,承太郎?」

      「你的呼吸弄得我很癢。」

      愣了一下,花京院典明露出意外又好笑的表情,「抱歉,不過我沒辦法一直憋氣,所以麻煩你忍耐一下喔。」

      空條承太郎挑挑眉毛,哼了一聲,也彎了彎嘴角,「你有受傷嗎?」

      「我沒事喔。」花京院典明又開始手上的動作,微笑很快又被專注的神情取代。他的雙手從空條承太郎的左手臂往下,途經幾條和緩凸起的青色血管,最終抵達寬大的手掌,拉著指節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仔細地檢視,並俐落地上藥。

      空條承太郎看著那雙手從他的皮膚上滑過,一個念頭忽然浮現,他覺得花京院典明這雙細膩、謹慎的手真的好小,他只需要用一隻手,虎口一張,就能把花京院典明的兩隻手腕都扣起來。明明是跟他同樣歲數的健康男孩啊,這雙手,這雙當初將他推落陡峭石階、現在又幫助他度過難關的手,怎麼會這麼小呢?

      「花京院。」

      「怎麼了?」

      「如果沒有你的話,老頭子八成早就撬辮子變成一坨爛肉了,我可能也會吧。謝了。」

      「我只是盡力而為,再說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波魯那雷夫的銀色戰車也跟我的法皇一起進入了喬斯達先生的腦袋裡,而且如果不是你看著丹的話,我們也不會這麼順利。」花京院典明正色回答,接著無奈一笑,「你別說什麼爛肉嘛,我知道你擔心喬斯達先生,可是聽起來很恐怖耶。」

      「嘖,我才不擔心那個老頭。」

      花京院典明笑了起來,「是、是,你一點都不擔心你的外公。」

      空條承太郎很明顯地感覺到花京院典明對他的態度和剛開始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最一開始的時候花京院典明對他還很客氣,跟他之間有點距離,現在看看這小子,還會親暱地揶揄他了。

      「你在笑什麼啊?」他用相當具有威嚇性的低沉嗓音不悅地問,但是花京院典明老早就看穿他的兇狠表情不過是這個年紀常有的彆扭害羞罷了,他知道那嚇人的語氣裡其實沒有威脅和憤怒,只有靦腆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溫柔。

      「我才沒有笑。」花京院典明雖然這樣說,臉上的笑意倒是又更多了。他立刻斂起表情,可是沒幾秒後又笑了出來,笑得連肩膀都在抖動。他別過臉,抬起手遮住嘴巴。

      「你這傢伙!」這可真是的。看見他開朗的笑臉,空條承太郎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浮氣躁。他猛然伸手,把花京院典明往後按倒在床上。

      一捲繃帶從花京院典明的腿上往下掉,在地板上滾了幾圈,在經過之處留下了一條彎曲的白色軌跡,直到碰到床頭櫃才停下;棉花棒和一些藥品也從床上掉落,散落一地。

      回過神來,他才注意到自己正用右手抓著花京院典明的兩截手腕。

      啊啊,他的手腕真的好細。

      他和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的花京院典明互相對望,一時無言。花京院典明沒有掙扎,神色裡帶有一種純潔而溫馴的獻祭感,彷彿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有多麼沒有道理,他都會喜悅地全部承受下來。空條承太郎能從他乾淨清澈的撫子花色的眼眸中看見自己上半身赤裸的影子和略帶不知名焦躁的臉龐,他還發現花京院典明嘴唇上的蒼白色彩消退了一點點,那條柔軟的唇縫張開,從裡面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承太郎?」

      他把花京院典明拉了起來。

      又把花京院典明拉到床頭,飛速把他塞進了被窩裡,拿被褥將他整個人罩住。

      「承……?嗚哇承太郎!對不起,我不是在取笑你啦……」花京院典明掙扎著從棉被裡爬出來,才剛冒出腦袋,便慘遭蹂躪。空條承太郎揉亂了他的頭髮。

      「我沒有生氣。」空條承太郎口吻裡的不滿完全消失,他就是沒辦法再擺出蠻橫粗魯的模樣面對剛剛對他露出抱歉和委屈神情的花京院典明。

      天知道為什麼,他甚至還寧願花京院典明繼續笑,也不要對他露出小心翼翼的樣子。

      「剩下的傷我自己處理就好,你看起來很累,先睡一下吧。」他背過身,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

      花京院典明撐起身,「不用我幫你嗎?」

      「不用。」

      花京院典明聽話地躺了回去,直盯著著空條承太郎寬闊的後背,想找機會幫忙。但就跟空條承太郎說的一樣,和鋼鐵之丹好一番纏鬥過後他確實疲憊,因此不出幾分鐘,睡意便上門來把他帶進了黑甜的夢鄉。

      半小時後,他們的房門被敲響,是喬瑟夫·喬斯達和波魯那雷夫。門外的兩人往房內張望,波魯那雷夫說:「花京院這小子睡了啊?不吃晚餐嗎?」

      「讓他睡吧。」空條承太郎說,「我幫他帶晚餐回來。你們等我一下。」他折返回房間裡,從隨身的小筆記本上撕了張紙寫下留言。他不知道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花京院典明會不會醒過來,不過留個訊息總是比較好。他把紙條放在枕頭邊,壓在帽子底下,這樣,如果讓花京院典明醒來便能一眼看見。

      他走出去,關上門時的動作很輕。喬瑟夫·喬斯達跟波魯那雷夫張大了嘴看著他。

      「你們那是什麼蠢臉?」

      喬瑟夫·喬斯達不敢置信地開口:「你竟然沒戴帽子,也沒穿外套。」

      「關你什麼事,臭老頭。」

      「你特意把帽子留在房間裡告訴花京院你等下就回來啊?好溫柔喔承太郎──」

      「吵死了波魯那雷夫!」

      /

      回想起來,那一晚是他第一次明確感受到自己對花京院典明具有好感,只是那時候他還沒意識到這份心意。

      帶著兩份晚餐回到旅館,空條承太郎安靜地推開房門往床上看了一眼,床上空蕩蕩的,只有他的帽子,他留下的紙條則不見蹤影。浴室裡傳出了扭緊水龍頭的聲音。

      浴室的門隨後開了,花京院典明抱著他被鋼鐵之丹弄髒的學蘭走了出來。

      「啊,你回來啦。」花京院典明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衣服,「我把你的學蘭洗過了,它現在很乾淨。」

      本來打算在吃完晚飯以後清理衣服的空條承太郎一怔,微微點了點頭,「……來吃飯吧。」

      「我等一下,你先吃吧。」

      空條承太郎坐到床上看著他把洗好的學蘭細心又平整地掛上衣架,他看著他,脫口而出:「你還真像女人。」

      花京院典明轉過身,耳朵上兩個櫻桃耳墜輕盈晃動,「這可不是只有女人才能做的事喔,承太郎。你有跟荷莉女士一起做過家事嗎?」

      「廢話。」空條承太郎哼了一聲,皺起兩道鴉黑色的濃眉。光看他的外表的確容易讓人以為他不屑做這些「女人家」的事,不過他小時候和母親荷莉·喬斯達很親近,常常在晚飯過後進到廚房裡幫忙洗碗,也常常在庭院中幫忙晾曬衣物和摺衣服,有時也幫忙打掃家裡,因此對家務事也還算熟悉擅長。

      他想起不久之前荷莉·喬斯達在家中忙碌,每一天都帶著燦爛笑容的快樂身影。現在她臥病在床,高燒不退,身體健康每況愈下,死神在她的床邊幽幽徘徊。

      他咬牙握緊拳頭,胸口發悶,覺得全身的傷口都隱隱作痛。

      花京院典明像貓一樣穿過房間走了過來。他曉得空條承太郎掛念母親安危,所以只是在他身邊坐下,一同沉默。

      一絲血色滲透手上的繃帶,空條承太郎毫無所覺。注意到他的傷口迸裂開來的花京院典明碰了碰他的手背給予提醒,手卻被一把抓住。

      宛如溺水者想要得到支撐,空條承太郎只是下意識收緊了手,沒留意手裡的究竟是什麼,好一會兒後他才驚覺異樣。

      鬆開五指,他看見花京院典明從容收回那隻染上淡淡血色又發紅的右手。花京院典明在顫抖,但是他沒喊痛,只溫和地說:「荷莉女士會沒事的。」

      這句話無憑無據,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就帶著確實的力量。空條承太郎望著他令人安心的微笑,最後也勾了下嘴角,「這是當然的。我們會打敗那個該死的吸血鬼。」

      他相信他的母親會平安無事,當他回到家,她會張開雙臂活力充沛地前來迎接,也許還會給予他一個久別的輕吻,就像在親吻年幼的孩子一樣。

      他相信他們能打敗所有阻擋在他們前進路上的敵人,他們有足夠的智慧和膽識,彼此之間有深厚的信任,他們能一起克服萬難。

      他相信這些,因為,他相信花京院典明。

      吃完飯後他們早早休息,屋外的月亮昇到最高點的時候,空條承太郎還尚未睡著。他還欠花京院典明一句話。

      他從床上坐起來,在黑暗中望著另一張床,白色的棉被起伏如一座山丘。山丘底下突然露出一對紫色的眼睛,在月光裡散發透明的光芒。

      「承太郎,怎麼了?」花京院典明的聲音帶著倦意,「你睡不著嗎?」

      空條承太郎搖了下頭,「你的手,抱歉。」

      一陣輕笑填滿了房間,像春季早早來臨。

      「那又沒什麼。快睡吧,晚安。」

      空條承太郎躺下,闔上眼睛之前一個不甚清晰的念頭在他心上打轉:花京院怎麼這麼溫柔、體貼、美麗?

      然後,他帶著這個念頭放鬆地睡著了。

      ☆

      空條承太郎張開眼睛的時候,花京院典明已經醒了,正靠著枕頭坐在旁邊,就著從窗外灑進臥房的柔和日光讀著手上的《西頓動物記》。那是空條承太郎的藏書。

      花京院典明闔上書把它放到床邊桌上,朝他遞來一抹愉快的笑,「早安。」

      「早。」空條承太郎坐起身,隨興地揉了揉頭髮下床。盥洗過後回到房間,花京院典明已經開始換衣服。

      他走到衣櫃前,「你昨天怎麼沒告訴我丹在日本?」

      「他說他來觀光,聽起來不像假的。再說我教訓過他了,也沒有怎麼樣,所以就沒說啦。」

      空條承太郎皺了皺眉,「他來觀光?」

      「嗯,他去了雷門、銀座和上野公園之類的地方,現在人住在王子大飯店。」

      「現在幾點?」

      「快要七點。你早餐要吃什麼?」

      空條承太郎想了想。

      「不如我們今天出去吃早餐吧。」

      「嗯?好啊。」

      「去王子大飯店吃飯。」

      花京院典明掩嘴偷笑,「你真的很壞心眼耶。」

      「還是你不想去那?」

      「怎麼會,我們就去那裡吧。」

      ☆

      後記:

      丹:就不能讓我好好吃早餐嗎?(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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