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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BA/承花/生存院】戀人的小小復仇

      #JOJO的奇妙冒險同人文

      腐向,CP承花,生存院,時間點在四部之後。

      ☆

      「愛一個人,就如同遇見上帝。」——悲慘世界。

     

      ☆

      往右轉,脖子上掛了台數位相機的鋼鐵之丹走進夾在義式餐廳與尚未開始營業的居酒屋之間的巷子。下午兩點的小巷充滿從大街流洩過來的熱鬧聲音,除此之外,只有宜人的安靜。栽種在牆邊的幾個盆栽枝葉隨著輕盈的微風悠閒地搖曳,從餐廳中飄散出來的溫暖食物香氣和清新的花香交織,融進了冬日乾冷的空氣裡。

      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裡。不過這沒什麼奇怪的,人有時候就是會在無意中做出某些沒有經過大腦的事。這只不過是走錯路,就像是要吃便當的時候誤把筷子丟進垃圾桶內,只是一時無心的糊塗。這時候只要走回原路就好了。

      丹轉過身。

      有個人站在巷口,身姿筆直如樹。

      那人肩上揹了個帆布手提袋,抱著一束玫瑰花,一動也不動。陽光將他的輪廓消去了大半,但丹不會錯認那一頭略微捲曲的紅髮,和墨鏡之後那一張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久違面孔。

      一滴冰冷的汗水從丹的髮際流下。

      他想後退,他試著後退,雙腳卻不聽使喚。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已完全無法自由地擺佈身體。

      他曾嚐過失去身體操控權的恐怖滋味,就在十幾年前和遠征軍交手的時候。那一次他的替身「戀人」被繩索似的「法皇」緊緊綁了起來,讓他無法動彈,臉頰因而被空條承太郎戳了一刀。那道疤痕在多年後已然淡去,可是那一天的記憶沒有,依然清晰鮮明。

      丹的呼吸粗重起來。有個地方不對勁……

      他感覺到體內有東西在爬行,彷彿躲在茂密樹林中滿地落葉底下安靜而靈活的蛇。

      蛇正嘶嘶吐信,威脅著丹的生命安全。站在巷口的花京院典明微微偏頭,張開嘴掀動薄唇,苛刻地吐出譏諷:「你還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呢。你沒發現我的法皇貼在你背後,從耳朵鑽進你的腦袋裡了嗎?」

      是綠色法皇。綠色法皇在他的身體裡!丹面露驚慌。什麼時候?老天!他不知道花京院典明的法皇能夠透過進入人體內的方式來操控他人。被當成提線木偶的感覺可不好受。

      「……可惡!戀——」

      「我們來試試看,丹,看看是你的戀人鑽進我的腦袋裡的速度快,還是法皇讓你整個人從體內開始爆開的速度快?」

      「等等、等等!」丹放棄叫出戀人了,決定舉起白旗認輸。說他怯戰也好,懦弱也罷,在剎那間疾速地思考和衡量過後,他認為和花京院典明作對並不是個好選擇,法皇已經在他體內,他沒有勝算,更何況他還在他手上吃過虧,那一段記憶還歷歷在目呢。

      吞下這口氣雖然讓人不爽,但是為好不容易保留至今的小命做盤算,才是明智的上上之舉。

      花京院典明發出一聲哼笑,聽起來很討人厭。丹緊咬住下唇,幾秒後開口求饒:「求你就放過我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動手的。」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再說。」

      「您問、您問。」丹客氣地說。

      「你為什麼在日本?」

      「我來觀光。」

      「你以為我會相信?」

      多疑的傢伙!

      花京院典明的視線如銳利的尖刀一般刺穿了丹的層層血肉,直達他胸腔裡那一顆還跳動著的心臟。丹不由得頭皮發麻。如果可以,他想摸摸自己的脈搏,他不曾像這一秒一樣如此想念生命的律動。「我說真的,真的啦。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拿簽證給你看。」

      花京院典明當作沒聽見他的話,「你是什麼時候入境的?」

      「三天前。」

      「下榻在哪裡?」

      「王子大飯店。」

      「這幾天你去了哪些地方?」

      「旅遊指南的推薦景點,雷門啊銀座啊之類的。我昨天還去了上野公園。」

      「下一站要去哪?」

      太陽穴一跳,丹咬牙切齒受不了地回答:「你真的很囉嗦欸!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你這個不講理的傢伙,我又沒做什麼,你卻突然攻擊我,你——」

      「嚴格說起來我並沒有攻擊你喔。嗯,還沒有。我只是控制住你而已。」

      ……什麼叫「還沒有」啊!

      丹想掙脫束縛,同時,他也非常、非常不想被綠寶石炸得面目全非。在這陣矛盾的心緒中,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乖乖聽話了。

      「我又不曉得你有沒有注意到我,」花京院典明接著說,「如果你注意到我,還把戀人叫出來的話,我會很頭痛的。我只好先下手為強囉,因為我不知道你在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突然升起報復的念頭嘛。」他聳了聳肩膀,一絲狡黠從他看似敦厚的微笑中洩漏了出來。

      「不會,我不想報復。行行好,你現在能讓我走了吧?」丹心裡氣得直跳腳,嘴上仍示弱地哀求。

      「不行。」花京院典明果斷拒絕,「其實我一直很想和你聊聊呢,聊聊那一天的事。」

      /

      一九八八年的春天來臨的時候,迪奧死亡的消息也傳進了他那些曾經的手下的耳朵裡。

      空條承太郎殺死了迪奧。

      上帝已死。

      這不是什麼深奧的哲學論點,對曾為迪奧手下的失敗者們而言,這是一項令他們由衷戰慄的事實。

      在他們的心目中,年輕的空條承太郎儼然成了異教不敗的戰神,強健、威猛、所向無敵。

      無人能與他比肩。

      噢,不對。

      有個人在之後流傳的故事中也常被提起,和空條承太郎的名字並列。人們說他有一顆無人可比的聰明腦袋和一顆高潔的心。

      擁有五號塔羅牌「教皇」暗示的花京院典明,正是認出了通往勝利的道路、引領空條承太郎打敗迪奧的關鍵人物。

      從小巷離開後,被帶進咖啡館裡的丹打量著坐在桌子對面、剛剛脫下墨鏡的遠征軍的頭腦。和初次見面時不一樣,花京院典明的臉上多了兩道筆直的疤,整齊地從眉毛底下跨過了他兩隻淺紫色的眼睛,直抵臉頰,為他增添了些許神秘的氣質。那一看就是舊傷,八成是在那次的旅途中留下的。

      丹不抱希望小心翼翼地問:「你可以放開我了吧?」法皇還在他的體內,偶爾看似不經意地游走過他的氣管,著實讓他心驚膽跳。

      「不要,我可不相信你。不過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會考慮看看。」

      丹的臉忍不住一陣扭曲,造型引人注目的兩道眉毛緊緊蹙起,滿肚子都是無處發洩的火氣。「所以呢?」他努力控制口吻,盡量溫和地開口,「你說你想聊聊那天的事,那天怎麼了嗎?」

      「別緊張。」花京院典明顯然發現了丹夾在話語裡的怒氣和忐忑,於是安慰道——只是不怎麼真心。說完他自己微微揚起嘴角,發出了一聲近似笑聲的聲音,「基本上,我只是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想要問你而已。」

      「你想知道什麼?」

      花京院典明把擱在桌面上的兩隻手交扣起來。和渾身緊繃的丹相比,他的姿態很輕鬆,他臉上那朵微笑沒有消失,但是眼神非常認真。

      「我只是想要釐清我們遇到你那時候的某些細節,不如你先用你的角度,說說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吧?」

      丹咕噥了句「真麻煩」,隨即開始回想他不怎麼願意回顧的那一天。那是他這一生當中最悲慘的一日,有時候他仍然會因為想到那一天而打冷顫。他可是飽餐了一頓白金之星的拳頭呢。在那之後,他的惡夢總是離不開那一雙強而有力的拳頭。

      有夠無奈。不過,不管是誰面對空條承太郎和他的白金之星,都會不由自主地發抖吧?

      /

      其實並沒有什麼細節好釐清,花京院典明只是想聽聽丹到底在那天做了什麼好事。

      當天傍晚,他們下榻在當地一間旅館中。旅館的外觀相當具有年代感,內部的設施和陳設有些老舊,不過房間倒是很寬敞乾淨。

      這一次兩人再度同房,和在新加坡的時候一樣。一進到房裡,空條承太郎便馬上在床邊坐下,準備要往後躺。他感到疲憊,被迫和丹待在一起非常消耗精神上的力氣,而且完全是浪費。

      但是在他躺下以前,花京院典明已經從隨身的行囊裡拿出了急救用的醫療用品坐到他身邊,「承太郎,你受傷了吧?」

      空條承太郎聳聳肩膀,兩隻腳從床上放下又站了起來。自旅途展開至今,中間他們已經經過幾次戰鬥,他早就習慣讓花京院典明在打倒敵人之後幫他上藥包紮了。還真不得不說這位新朋友很適合做這種細膩的工作。

      花京院典明跟著他起身,很自然地伸出雙手幫他把學蘭脫了下來。把學蘭拿去掛起來的時候,他注意到黑色的外衣上有幾個不甚完整的鞋印,兩腳都有,還沾著細碎的灰黃色塵土。

      在一般情況下,鞋印實在不該出現在那種地方。

      那傢伙到底對承太郎做了什麼?花京院典明咬住下唇,力道帶著怒氣,但他不覺得痛。

      「……承太郎,發生了什麼事?」

      「嗯?」

      「丹做了什麼?」花京院典明轉過身走回床邊,看著空條承太郎將第二條皮帶解開。

      「沒什麼大不了的。」空條承太郎隨手把皮帶扔到床上,動作懶洋洋地脫下了帽子和上衣。他坐下,閉上海綠色的雙眼,一副隨花京院典明處置的模樣。

      花京院典明的目光瀏覽過空條承太郎滿身的傷,接著不甘地抿了抿嘴唇,隨後便低下頭,開始專心地替他處理傷口。

      空條承太郎肌肉飽滿的結實身體上,遍佈一個又一個歷經數不清的戰鬥過後留下的傷痕,和新烙上去的錯落的瘀青與閃爍著濕潤光澤的新傷;有些舊傷已經結痂,有些則裂開,隨著覆蓋上來的新傷淌血。

      全都是防禦傷。觀察他的傷勢,花京院典明心想。

      他再清楚不過,空條承太郎不是會乖乖挨打的那種人。一定是丹耍了卑鄙手段,讓他不得不放棄所有抵抗,連一點點掙扎都沒有。

      這是羞辱。叫一個從不屈服的強悍之人收起拳頭咬緊牙關忍受不義之事,無疑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最不可饒恕的褻瀆。

      可惡。可惡!

      花京院典明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吐出。

      剛剛應該直接把丹勒死,或用綠寶石之王噴射直接把他打爛才對。

      十幾年過去,花京院典明只要想起這件事,仍會憤怒得在夢中把丹給絞死。他聽著丹說話,靈魂回到了那一天,把那一天又過了一次。他臉上的微笑慢慢消失,等丹閉上嘴,他的表情已經冷若冰霜,雙眸深處躍動著灼人的點點火光。

      一直留意著花京院典明神色的丹嚥下一口唾沫,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也許是時候叫出戀人了,他們總要有個了結,或許只有一個人能走出咖啡館。

      兩人之間的氣氛如此沉重,如此危險,彷彿掩蓋在年久失修的小屋上的厚重落雪,只消輕輕一晃就會崩坍塌毀。

      花京院典明嘆了口氣。

      「……我不會殺你。但這不代表我不會報仇。」

      丹愣了一下,接著他的兩隻手動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了塞著旅費的皮夾。

      「你要幹嘛?喂,那是我的錢!你把我的錢拿走的話我的旅行要怎麼繼續啊?」

      「吵死了,你不是也搶了承太郎的錢?」

      「我有還給他!」

      「是你被他打了之後他自己拿回來的吧?」

      花京院典明瞪了丹一眼,接過皮夾,沒說話,拋下他起身前往櫃檯。當他回來時,他手上多了兩杯外帶咖啡。他把皮夾丟在丹面前的桌上,「我可是很客氣了。」

      「你要走了?能把法皇收起來了吧?」丹迫不及待地問。

      「我還有話要說。」花京院典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提袋和玫瑰花束,「你知道我跟承太郎是怎麼認識的嗎?」

      丹摸不著頭緒地搖頭。

      「我跟你一樣,也曾經為迪奧效力。」

      「什麼?」

      花京院典明平靜地說:「迪奧在我的腦袋裡種下肉芽,控制我去殺掉承太郎。我也跟你一樣,後來被承太郎歐啦了一頓,那真的痛得要命。」他停頓了一會兒,神情變得如盛放的百合花的花辦那樣柔軟。他再度露出笑容,臉龐散發出了蜜糖一樣的光澤。

      那一天是成為魁儡的他的末日,他的審判日,他的重生日。

      是他遇到空條承太郎的日子。

      「可是他放過我,還幫我拔除了肉芽,免去了有天肉芽鑽破我的腦袋的命運。所以我也會放過你,就像他放過我一樣。」

      丹仰著臉怔怔看著花京院典明。

      當他提到空條承太郎時,那個眼神……是聖徒的眼神,是戀人的眼神。

      充滿純粹的尊敬、虔誠與狂熱。

      飽含愛。

      「但是,只有這一次。如果你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就會用上千顆綠寶石打爛你的臉。」

      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番話聽起來還真耳熟。空條承太郎也說過類似的話。

      「下次再看到你,我就在你臉上揍個上千拳。」

      嘖,這一對戀人還真討厭。

      ☆

      花京院典明回到家的時候,在他出門之前過去幾個禮拜埋首於撰寫工作報告的空條承太郎,已經踏出書房,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一聽見耳熟的腳步聲,他便張開了眼睛。

      「我回來了。」輕巧地走到他身邊,彎下腰,花京院典明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了茶几上,柔聲說:「我買了咖啡給你喔。」

      空條承太郎坐起身,花京院典明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花也是要給你的。」

      「很漂亮。」

      「我去拿花瓶。」

      「嗯。」空條承太郎拿起咖啡,看著印在紙杯套上的店家Logo。這家店距離他們家有一段距離,他們從來沒去過。

      他的視線困惑地移向正從櫥櫃裡拿出玻璃花器的花京院典明,「你怎麼會跑這麼遠去買咖啡?」

      花京院典明轉過頭,對他俏皮地笑了笑。

      「啊啊,剛剛遇到一個老朋友,是他請的。」

      ☆

      後記:

      承花情人節快樂!!!!

      本來想放一張第十七話的動畫截圖的,但是檔案太大POPO不給放可惡。是二喬的腦子肉芽被去除之後,戀人飛回丹那邊時他說「糟糕,承太郎不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幕,我真的愛死花花那張「承太郎就由我來罩!」的認真表情了。

      老實說我就是從這一話栽入承花坑的,你看看你看看,這兩個人的默契多好啊,明明認識沒多久,承太郎還說了「你太不了解花京院了」,真的是齁,這兩個人真的很可愛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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