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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巷子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黃昏啊、生命啊、眼淚啊、寂寞啊,還有我在某個二月晴朗下午難忘的你的笑容。我那時候彷彿是個最快樂的人。所有的空氣旋渦都流淌你的笑聲,還有你一身剛從咖啡店走出來的香香氣味,那幾乎是卡布奇諾。你知道嗎?卡布奇諾還有個名字,它又叫做「加倍情濃」。就像我倆的感情那樣。

      總是不知不覺又想起你,總是獨自暗夜哭泣,今天我又來到,當初這條和你相遇的巷子。我試圖找尋一些有關於你的回憶。我記得我倆曾經肩膀貼緊肩膀,抵在這道有點斑駁散發些微鐵銹味的欄杆上,眺望遠方的夕陽。那差不多接近傍晚五點的時刻吧。夕陽那有點莫內的光彩,把整個天空染成一片柔軟又憂鬱的粉紅色。你的嘴唇,我沒記錯的話,應該也是粉紅色。

      然後像一隻斑頸鳩那樣的小鳥,劃過我們的眼簾過後,你突然間轉過頭來,你開心地談起你的夢想。你說你要當起畫家,像浪漫主義布雷克那樣;你還說有生之年,一定要去布雷克的故鄉倫敦看一看。哇噢──你的舉手投足間總是充滿魅力和自信,我被你迷魂得天旋地轉、驚呼連連。你就像一朵奇異又美麗的玫瑰,我似乎感覺到周遭的事物瞬間安靜下來,像是只為你單純的聆聽和靜默,為你那迷人的丰采所幸福而喜悅……

      往事啊,往事啊,回想總是令人心如刀割。我不知道如今在這條懷舊的巷道上,還能找尋到什麼你曾經不小心遺留下來的訊息和痕跡。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你一定會在某個天堂之國的某個角落,快樂又無憂慮地生活下去的。恕我無言再提起那場意外,從這一秒過後,我將永遠只記得你的微笑、過往你香唇烙印在我兩頰上那份溫度。我告訴自己不再悲傷。

      今日我仍然杵在這道欄杆上,一樣的夕陽再一小時就要滾落海裡去,身邊的景物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熟悉和陌生,還有巷道盡頭那盞像老朋友般的老路燈。左側鄰家庭院前的椰子樹則似乎高了不少。看了看了時間,離訂的火車票時間好像剩不多了,是該揹起背包抽身了;但我怎麼覺得,還有好多好多故事沒告訴你。不然這樣吧。下次你有空的話,我再早點來像絲瓜那樣一條一條慢慢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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