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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BA/承花/生存院】尷尬故事

      #JOJO的奇妙冒險同人文

      ☆

      四承四花in杜王町,時間點大概是在吉良事件落幕之後。

      ☆

      演技好的大人也有掩飾不住尷尬的時候。

      ☆

      放學時分的火車站周邊總是人潮洶湧,走出校門的大批學生都匯聚到此地,或準備搭公車、火車回家,或準備和三五好友去哪兒逛逛,也許進百貨公司瞧瞧心裡饞得不了的漂亮衣服,也許去買幾支冰淇淋消解暑氣,小鎮中年輕的無名英雄們也不例外,臉上還貼著紗布的東方仗助,與他的好友虹村億泰、廣瀨康一正準備找間咖啡館坐下來喝杯飲料。

      巧的是,他們在人群間發現了一個眼熟的影子:端正身姿比百貨公司櫥窗中的假人模特兒還要漂亮、無懼夏日驕陽無情炙烤的白大衣男士正坐在咖啡館外的位子上,絲毫無感於周邊女性投以的曖昧打量,平靜自在地啜飲著咖啡。

      學生們走過去打招呼,空條承太郎聞聲抬起眼睛點一點頭,「喔,康一、仗助、億泰。你們要喝點什麼嗎?」

      會意過來這是請客意思的東方仗助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哇,謝謝你承太郎先生,那我們就不客氣啦!」孩子們坐了下來,點好餐等待飲料上桌的時候他們閒聊了幾句和學校有關的事,話題很快又轉移到與他們同桌的成年人身上。廣瀨康一問:「承太郎先生難得離開海邊呢,難道是有什麼事嗎?」

      空條承太郎微微頷首,「啊啊,我來接人。」

      「欸?誰啊?」東方仗助好奇地問,接著他想起什麼似的臉色一變,眉毛不安地垂下,小心翼翼的神情中帶著抱歉,「上次說要接人的時候接來了老頭,這次該不會是……喬斯達夫人吧?」

      「你說的是哪一個喬斯達夫人?」空條承太郎反問。

      「哪一個?」學生們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叫道:「咦,承太郎先生結婚了嗎!」

      「還沒。」空條承太郎悠悠哉哉地端起咖啡杯,唇角在杯緣後隱密地勾了一下。

      虹村億泰眨眨眼睛,往愛心滿天飛的四周看去,眼神流露出了十足的羨慕,「不過承太郎先生有女朋友吧?該不會就是來接女朋友的?」

      空條承太郎慢慢哼了一聲,回答:「嗯。不過說是女朋友……啊,也差不多吧。」

      孩子們再度張大了雙眼。他們似乎聽見了鋪天蓋地的心叭嚓一聲破裂的聲音。

      差、差不多是什麼意思啊?因為其語意之含糊而透露出來的故事性不由令純情少男們浮想連篇,臉紅了起來。他們又想:與承太郎先生相匹配的女性,啊,那會是如何充滿魅力的人呢……?

      「我們能見見她嗎?」學生們問,三雙期待的眼睛閃閃發光,顯然對想像中面貌模糊的神秘女性好奇得不得了。

      「可以,本來就想讓你們認識一下。」

      東方仗助、廣瀨康一、虹村億泰發出歡呼。

      「她也是替身使者嗎?」

      「沒錯。」

      「哇!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這問題還真難回答。」在孩子們眼中無所不能的空條承太郎沉吟了一會兒,隨後如此近乎謙遜地說。他先是認真思索這個問題以至於他的表情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認真而嚴肅,就像是正沉浸於一個富有哲理的深奧問題一樣,可是當他回憶起愛人在不同時刻所展現出的不同形象時,他不由綻出一朵溫柔的微笑,令敬畏他的孩子們訝異地忍不住發出小聲的驚嘆。那抹少見的笑將他英俊但稍嫌冷硬的臉龐線條柔化了,他搖了下頭,語氣輕快:「見面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三位高中生愈來愈期待了。能夠讓承太郎先生露出這樣的笑容,那該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女性啊!

      「承太郎先生的女朋友什麼時候會來呢?」

      空條承太郎抬起左手看了看錶,「應該快到了。」語畢,彷彿察覺到什麼似的,他目光筆直地往火車站的方向看去。孩子們跟著轉過頭,沒人看見映在他瞳孔中那張比出噤聲手勢臉上掛著壞笑的身影。街道上的人們往四面八方來去,腳步交錯,他們睜大眼睛張望著,彼此詢問:是不是那個氣質很好的長頭髮女生?那個穿紅色長裙的女生好像也……看!那個大波浪美女和承太郎先生也很配吧?我說億泰,那是你自己的偏好吧?

      在談論與猜測間,一個身穿墨綠色風衣的紅髮男士邁著優雅的步子從人群之中現身,朝他們走來,擦得發亮的褐色皮靴在地面踏出了輕響,幾秒鐘後他止住腳步,就站在東方仗助後頭,那對淡紫眼睛帶著笑意望著另一頭的空條承太郎,他開口,聲音友善:「請問是空條承太郎先生嗎?」

      「……我是。」

      「太好了,我果然沒認錯人。」紅髮男士的友好笑容陡然變調,凝望的視線一下子銳利起來,接著他發出宣戰布告:「我就不多廢話了,吾名為花京院典明,要在今天之內殺了你!」

      空條承太郎沉默不語,他的反應被孩子們當成沒把來人放在眼中的氣定神閒,孩子們於是不客氣地咧嘴笑了。東方仗助唇角一吊,嘲諷地說:「既然你認得承太郎先生,想必你也是替身使者吧?承太郎先生有多厲害你不知道嗎?直接大喇喇地現身,小心小命不保喔。」

      「嗯哼,也沒那麼厲害。」花京院典明的右手從東方仗助坐著的椅子椅背上頭輕柔滑過,他繞過廣瀨康一走到空條承太郎背後,將那雙看似和殺手扯不上邊的尖尖十指搭上空條承太郎的肩膀,接著他慢條斯理地俯下身,臉一偏,他耳朵上形似櫻桃的耳環便拂過空條承太郎頸側,兩人的腦袋靠在一塊兒,他扯出一抹微笑,卻無端令人聯想到盤起身子嘶嘶吐信的蛇,讓害怕爬蟲類的東方仗助忍不住嚥下一口不安的唾沫,「他已經被我操控住了。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喔。」

      「什麼?」

      「呵呵。」花京院典明將嘴唇貼近空條承太郎的耳廓,好親密,而空條承太郎對這樣輕佻的舉動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來吧,承太郎先生,跟著我說:『快逃吧,東方仗助、廣瀨康一、虹村億泰,你們是打不過他的』。」

      空條承太郎啟口,好順從、好順從。

      「快逃吧,東方仗助、廣瀨康一、虹村億泰,你們是打不過他的。」

      男孩們悚然。廣瀨康一厲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我可是在他身上下足了工夫、做了很詳盡的調查呢,當然知道你們跟他的關係。」花京院典明的手從空條承太郎的肩上移開放到了他的頭頂上,然後他趴了上去,就這麼自在舒適地壓著無敵的空條承太郎,「不過我對你們沒興趣,所以再見啦,我要帶承太郎先生走了。」

      「慢著,你想幹嘛!」

      「真是的,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花京院典明衝男孩們俏皮地眨眨眼睛,一邊拉著空條承太郎從座椅上起身,「走吧,承太郎先生,我們找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好讓我殺死你。」

      「你未免也太有自信了!」緊蹙著眉頭的東方仗助喚出瘋狂鑽石,「這裡可不只有你和承太郎先生是替身使者,看我用瘋狂鑽石把你──」

      「我不是也說了你們打不過我嗎?」花京院典明眼裡充滿了看見可愛小動物的憐愛。在男孩們起身準備戰鬥的剎那,好幾條綠色的觸手猛然從地上竄出,將他們結結實實地捆在椅子上,使他們動彈不得;瘋狂鑽石把緊握的拳頭高舉起來,在落下要把觸手打斷的前一秒,一雙彷彿屬於鬼魅的銀白色的手憑空出現在翻動的白色桌巾底下,那雙手掌心相觸又分開,碧綠水柱乍現,夾帶著綠寶石迎面衝向東方仗助,帶著尖銳感的濕涼氣息俐落地切開了夏末灼熱的空氣,東方仗助當機立斷將身體用力往後一仰,強而有力的水花危險地自他鼻尖掠過,他屁股下的椅子前兩腳騰空的弧度就和祖母綠飛越天空的弧度一樣大,椅子往後倒,他連人帶椅摔到了地上。

      「仗助!」虹村億泰和廣瀨康一連忙起身去拉他。這時候他們才發覺原先鉗制住他們行動的觸手已經消失。廣瀨康一警覺地回頭一看,花京院典明早帶著空條承太郎跑入人群裡了。

      顧不上摔疼的後腦和背脊,東方仗助飛快站了起來,隨後三人邁開步伐緊追上去,緊緊盯著前頭在人群中時隱時現、衣襬飛揚的兩道身影。來往的人太多了,他們無法施展替身能力,要是一不小心波及到什麼都看不見的普通人那可就糟了。

      不過,就算不能使用替身也沒關係,他們還有其他的優勢。杜王町可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他們對這這個小鎮瞭若指掌。

      「他跑進死巷裡了!」廣瀨康一興奮地大叫,「逮到他了!」

      身手矯健的男孩們幾乎是跟在花京院典明的腳跟後面到達巷口的。他們炙熱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喘著氣往巷內一看,心臟卻在霎時間冷卻下來。

      「怎麼可能……?」東方仗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喂,億泰、康一,那傢伙剛剛是往這裡跑了,對吧?」

      「是往這裡跑沒錯。」虹村億泰瞪著巷底,廣瀨康一也忐忑地點了點頭。

      他們都看到花京院典明和空條承太郎跑進這條沒有其他出入口的死巷了。

      但是巷子裡空無一人。

      /

      屋頂上,空條承太郎發出一聲嘆息,「你竟然真的用法皇控制我。」

      「這樣才像真的嘛。」花京院典明笑嘻嘻地伸出手揉揉他剛才被綠色法皇的觸手入侵的耳朵,「而且你也沒有阻止我呀。」

      「壞心眼的傢伙。」空條承太郎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將他的掌心拉到唇邊,「仗助他們可是真的被你唬到了。怎麼突然就想惡作劇了,嗯?」他吻了吻那微涼的手心。

      「看到他們,我就突然想到我們認識的那天啦。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懷念啊?」花京院典明抽回手,不讓他吻,「我們也曾經是十六七歲的孩子呢,感覺真不可思議。」

      空條承太郎改變目標,將嘴唇細緻地貼到他的唇瓣上。這次花京院典明沒有躲,他站在原地,臉上寫著滿意與滿足。

      含著他的嘴唇,空條承太郎說:「接下來你要怎麼辦?要怎麼收尾?」

      「『我們』要怎麼收尾,縱容我的共犯先生。」

      「這可真是的……總之,我們先去約會吧。」

      「不管孩子們了嗎?」

      你先起頭的,現在倒是關心起小孩們了。空條承太郎彈了他的額頭一下,然後望向底下的街道,「如果找不到我們,他們八成會去找老頭。從這裡到飯店大概要半小時,我們可以先喝杯茶。」

      ☆

      高中生們氣勢洶洶地推開房門,三步併作兩步地衝進了飯店寬敞舒適的起居室裡。正在看電視的老喬瑟夫被這陣動靜嚇了好大一跳,差點拿起拐杖從沙發上跳起來,他瞇著眼睛推了推眼鏡,看清來人是誰之後,不禁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啊呀,啊呀,你們……?」

      東方仗助撲到他面前,「老頭,相機呢?相機在哪裡?」

      「仗助?怎麼啦?小靜正在房間裡睡覺,要小聲一點,別把她吵醒了。」

      「承太郎先生被綁架了。」廣瀨康一放低聲音,語氣急切地解釋,「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他被一個叫做花京院典明的替身使者帶走了。他還揚言說要在今天之內殺了承太郎先生!」

      有點重聽的老喬瑟夫困惑地「啊」了一聲,「你說什麼?」

      廣瀨康一的眉頭焦急地皺了起來,「我說──」

      「承太郎先生被抓走了!他們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所以老頭,我們需要借用你的隱者之紫的力量,這樣我們才能知道他們在哪裡!」

      老喬瑟夫是愈聽愈糊塗了,「承太郎?被抓?他又被派出所拘留了?」

      「又……?不是啦!他被一個叫做花京院典明的替身使者綁架,現在下落不明啦!」

      「被花京院抓走?」

      男孩們齊齊用力點頭,「對!」

      「噢,不需要擔心……」

      東方仗助抓耳撓腮,快要抓狂,虹村億泰耐心十足地說:「那個花京院似乎是用替身控制住了承太郎先生,這是很需要擔心的緊急狀況。」

      「可是……」

      「總之,」東方仗助打斷他的話,「億泰、康一,你們先去把相機找出來,我會繼續跟老頭解釋。」

      「好。」廣瀨康一和虹村億泰應聲,連忙跑開了。東方仗助在老喬瑟夫面前蹲了下來,仰著脖子望著一臉慈祥的老人,放輕了聲音說:「現在情況很危急,我們不知道承太郎先生在哪裡,我們需要找到他,所以需要借用你的能力。只有你才可以找出他和那個花京院的行蹤。」

      「哇哇──!」

      小靜響亮的哭聲忽然響徹豪華的飯店套房。父子倆同時抬頭往聲源處看去,東方仗助的臉皺得堪比酸澀的梅干。廣瀨康一手忙腳亂地抱著戴著墨鏡的小嬰兒跑向老喬瑟夫,老喬瑟夫倒是很鎮定,接過孩子抱在懷裡輕聲哄著,沒一會兒後小女嬰的哭聲漸漸小了,安靜下來。

      廣瀨康一從茶几邊跑過,重新回到房間裡,小聲地問:「億泰,你看到照相機了嗎?」

      「還沒……噢等等!我找到了!」

      他們興沖沖地從老喬瑟夫的房間裡跑出來。虹村億泰的手裡捧著閃閃發亮的拍立得相機。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又「碰」的一聲被撞開了。男孩們的心一下子高懸起來,有一半是擔心小靜會再度放聲大哭,另外一半則是在提防不速之客。

      小靜沒哭。高中生們目光銳利地看向門口,接著臉色丕變,三張臉都脹紅起來。

      空條承太郎和那個紅頭髮的刺客正杵在門口,絲毫沒注意到房裡的其他人。他們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動情而激烈地親吻著彼此,在接吻的同時空條承太郎還脫掉了大衣,那件白色大衣從他的背上滑落,掉在地上,然後他俯下身,被他摟著腰的花京院典明跟著往後仰,腰背因此彎折出了一個驚人的弧度。

      綠色觸手又竄了出來,隨著主人的意志,它們熱情地纏上空條承太郎的身體,其中一條在不經意間掀掉了空條承太郎的帽子,而向來寶貝帽子的空條承太郎這時候根本一點都不在乎這件事。他略嫌粗暴地把花京院典明身上的綠色大衣剝下來,扔在地上,接著把花京院典明的襯衫從皮帶裡扯出,隨後一雙手無比自然地滑進了襯衫底下,肆意撫摸著腰後那片光滑的肌膚。

      房間裡的空氣熱烈地燃燒起來。

      廣瀨康一張大了嘴巴,下巴快要掉到地上。

      東方仗助不由摀住了嘴,震驚得一時失語。

      虹村億泰驚訝得收緊了手,喀擦一聲──一張愛意滿盈的照片從相機裡輕飄飄地掉落。

      聽見聲響,門口衣衫不整的兩人迷茫看來,然後都停下了在對方身上到處亂摸的手。

      純愛派高中生從來沒見過這種激昂的場面,傻在原地,可憐得連一下都不敢動。

      喝完茶後完全忘了惡作劇這回事只想繼續約會的成年人也呆滯得如同一尊雕像。

      慌亂的花京院典明一臉通紅,沒了一開始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就連空條承太郎興致勃勃的神情都凝固了一瞬,轉而化為一身潮濕的狼狽。

      尷尬。

      尷尬的氣氛在房間裡蔓延。

      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喬瑟夫慢悠悠地起身,不疾不徐地對高中生們說:「走吧,孩子們,現在還趕得上最後的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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