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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為了對方的心意 (1) 理解 (版本1 從0.5更新至1完)

第一章   為了對方的心意

      今天也一如往常地走在長廊上,前往衛浴的英靈殿整理儀容、梳洗身體,接著再前往準備早餐的花璃庭,然後再回到辦公室辦公。等到午餐後再到西庭用餐,下午再接續辦公。在午間三點時刻到庭院欣賞美景、享用下午茶,之後就在庭院辦公。

      晚間時刻到饗宴廳用完晚餐後再到空中花庭辦公、小讀一下,然後回到英靈殿梳洗,接著再回到臥房準備明天……

      「這麼周而復始的計劃還真提不起我的胃口……」

      「阿葵菈大人您並非一般人,如此大費周章其實也沒占用您多少資源的。」

      「是嗎?那英靈殿的用水?」

      「您梳洗完後接著由其他僕人使用,然後再與其他人接替。」

      「早午晚三餐的剩菜剩飯?」

      「全都由僕人處理或存倉、發放給下游其他廠商回收,絕不浪費!」

      坐著的女性,有著一頭烏黑如墨般的長髮、接近地中海沙灘的水藍色美麗雙瞳、珍珠般細嫩的皮膚與令人為之動容的容貌、綻放著誘人魅力的深黑長的睫毛,以及苗條的身材和富有彈性的雙腿,無論哪一項都對男人的心十分具有殺傷力!

      而在她身後負責幫她梳整長髮的女性,則是她最為貼身的女侍僕、女僕長,櫻花般鮮豔的長髮和雙眸,身著黑色與白色相間、雙白十字貼與胸前、蕾絲長裙的女僕裝、黑色性感的絲襪。

      「今天有別的儀裝打算嗎?」女侍僕問。

      「小櫻……這是不是每天都這麼問啊?照常就好了不是嗎?」正被服侍的阿葵菈抬頭問了她身後的小櫻。

      兩人位在英靈殿內附設的儀容專用室中,阿葵菈坐在軟床邊而小櫻則是跪在床上替她梳整長髮。

      「最近應該會開始忙起來了吧?夏季大賽就快接近了。」

      「是啊……自從阿葵菈大人您接回了您女兒之後,事情也漸漸忙了起來。」

      「你這話有別的用意嗎?還是我想太多了?」小櫻一邊用梳子仔細地替她梳著長髮,一邊看著床前的落地長鏡和阿葵菈對話。

      「應該是阿葵菈大人您想太多了,露露大人是個十分認真又可愛的女孩,小櫻只會想抱住她,才不會討厭呢!」小櫻似乎在幻想著自己抱起露露用臉頰磨蹭她的場景,這幅癡漢的笑臉全都被阿葵菈透過鏡子給看光。

      「噗噗……你這樣會被控告性騷擾和誘拐女童吧?」

      「您別說笑了,今日的行程依舊很繁忙呢!」阿葵菈聽見小櫻的話後便止住了嘴不再說下去,她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也看了看她身後的女僕,臉上一副躊躇、不安,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您怎麼了,阿葵菈大人?」

      「在想露露的事,總覺得最近她臉上的笑容變少了許多,笑容也不像以前那樣活潑地自在。」

      「嗯……可能是還沒有習慣這裡的生活吧?畢竟您才剛接她回來還不到一個月,她轉學到這裡又要讓她適應這裡的環境恐怕還要一段時間,而且……露露大人是不是在另一邊也有許多要好的朋友?想必見不到他們也會令她難過吧?」小櫻一臉笑著希望她這番話能夠讓阿葵菈多少放心一點。

      雖然阿葵菈也附和地笑了笑,但是眉間的憂愁似乎都還沒消散。

      「雖然她希望能和我一起生活,而我也希望她能待在我身邊……只是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好是壞……我也不清楚,不曉得露露在這邊交到朋友了沒?去幫我查一查吧!」阿葵菈語重心長地說著,又不禁抬起下巴、靠著頸椎望向天花板。

      小櫻知道阿葵菈大人最近的辛勞,鼻息嘆了一氣之後,露出無奈地口語接受她的囑託。

      「收˙到˙了──小櫻會替您去辦這件事的,但是…雖然是小櫻自作主張,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阿葵菈看著臉神有些凝重的小櫻,回頭對她說了一句話。

      「有話就說吧!」

      「……恕小櫻冒昧地問了…阿葵菈大人您剛才的要求,是否有些違背您自身的主張了呢?這樣對露露大人而言,真的會是件好事嗎?」

      「……唉~!我也知道這麼做不好,但是當母親的總會過度擔心自己的孩子吧?」阿葵菈輕輕地將左手擺在那遼闊的胸前,露出了充滿心思、難過的表情。

      「看來阿葵菈大人十分地擔憂這件事,雖然小櫻不是很清楚,但不妨先從最基本的問候和觀察做起吧?想必您應該早有底數了吧?」

      「說的也是……那好,趕緊梳妝完去花璃庭吧!」

      「是──!」阿葵菈最後露出了微笑,肩膀也漸漸鬆弛了下來,小櫻也跟著笑了笑露出欣慰的表情。

      梳妝完之後,小櫻替阿葵菈著上平常的衣裝,兩人一同步往了玻璃帷幕構成的花庭。

      走到一個高約五公尺的雙扇大門前,兩人停在大門前沒過多久大門便慢慢地往後退開。

      門後閃出鮮明的光芒,長桌之後是個由八邊形的六邊組合成的玻璃帷幕,帷幕外是個充滿花草的炎熱庭園,盡管炎熱但還是有些花草能夠在夏日綻放。

      「恭~迎──」有位戴著白色捲毛假髮的大叔,站在大門旁大聲呼喊出第二個字時被小櫻用左手制止。

      這時的阿葵菈也伸出了左手想要制止他,卻被小櫻搶先出手而停格在半空中。

      「呃──總之,這邊就由我來處理吧……阿葵菈大人?」

      「嗯……」這時左側的大門打開,出現在門後的是一名英俊又瀟灑、帥氣而不失風度的男侍僕,黑眼黑髮一手持著白巾走向阿葵菈,而走在他前面的是一個身高約一百三十公分、青空般耀眼、海洋般深邃的藍色長髮,以及和阿葵菈相同色彩的瞳孔。

      這名笑顏常開的可愛小女孩便是……

      「媽媽──!」看見門後出現的阿葵菈便撲了上去,笑嘻嘻地抱著她。

      「露露,你起來了呀?今天起來的很早呢!」

      「嗯──因為今天要去校外教學,老師特別囑咐我們要早點起床。」聽到露露說校外教學,阿葵菈這時才想起了上週露露和她說過的事。

      「這樣啊……是去參觀那艘船,對吧?」

      「…嗯──!」露露燦爛地笑著,但這笑容卻和阿葵菈眼中的笑有所不同,印象中的露露應該是更加開朗、活潑,更加率真的笑、毫不猶豫地笑,就像那帶給這國家光明的太陽一般,既溫暖又燦爛才對。

      「那麼,先用餐吧!」露露的額頭剛好能陷進阿葵菈的雙峰裡,代表阿葵菈大概高出她二十到三十公分左右。

      阿葵菈帶著露露坐到長直的餐桌上,兩人坐在餐桌的最後端靠近帷幕那側,阿葵菈抱起露露,將她放在大腿上。

      「阿…阿葵菈大人──」小櫻似乎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都快冒出汗似的。

      「咳咳──!」這時一旁帥氣的男侍僕發出了像是在提醒她們的聲音。

      「媽媽,那個……」露露也有點擔心地回頭看著她,而阿葵菈則是笑著對小櫻往上點了個頭,這時小櫻有些不甘願地和那男侍僕咬耳朵(悄悄話)。

      (隼……阿葵菈大人最近很擔心露露的情況,你應該知道身為母親沒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事了吧?)

      (所以呢?)隼給了小櫻一個臉色,小櫻回頭看向了阿葵菈,只見到她閉上雙眼咳出了兩聲。

      (因為…因為阿葵菈大人會受到露露的影響在辦公上會有些分心和效率上的問題,況且現在時間很緊急所以請你別在糾結了──!)小櫻很咬牙切齒地說著,她一直不斷對著隼身後的時鐘瞄了瞄。

      「那麼,我立刻去請大廚們將餐點準備上來。」隼將右手擺在胸口地下投來向阿葵菈致意,接著轉身走回了左側的大門。

      「那麼兩位,請盡情地享用早餐吧!」小櫻鬆了一口氣後面向她們露出笑臉並擺出端盤的姿勢。

      「聽到了?」

      「嗯──!」最後兩人在隼的同意下開始用餐,餐桌上盡是水果、沙拉、吐司麵包和一些饅頭、包子、稀粥、濃湯以及其他各式各樣的附餐。

      一個早餐說豐盛不為過說珍餚也太超過了,種類和數量確實很多,但卻不是些奇特或不常見的菜餚。

      「媽媽……早餐大部分都這樣嗎?」

      「嗯?是啊,因為只要是營養又能夠提供動力的早餐就很足夠了,吃慣那些美味的珍餚很容易讓人忘本呢!」

      「這樣啊……媽媽,今天有點心嗎?」露露轉頭問道。

      「有──對吧?」小櫻勉強地露出靦腆的笑靨,看向了對面在正在優雅進食的隼,她一臉有些慌張地向隼撇了撇頭,而隼看了看阿葵菈之後將還留在叉子上的食物咬下、擦了擦嘴起身向阿葵菈鞠了個躬,然後走向廚房。

      小櫻見到他肯動作終於聳下了肩、鬆了口氣,回頭面向露露笑了笑後繼續用餐。

      「今天的餐點是──!」不曉得今天隼是發了什麼事,從廚房端出了一盤盤串疊在一起的大架子,架上滿是美味的甜點、蛋糕與露露最愛的布丁。

      而露露則是一臉被迷住的模樣不禁流下了口水,對著阿葵菈露出了她濕潤潤、水汪汪的大眼,彷彿是在乞討一樣……

      (有必要這樣看我嗎……)阿葵菈尷尬地揚起嘴角,看著那一盤盤的點心心裡不禁默哀了起來……(這下又要開支多少了呀──)

      「沒關係,就…就盡量吃吧!」阿葵菈很勉強地笑著,然而當露露見到媽媽那違心的笑容後,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卻漸漸黯淡了下來。

      「媽媽……我今天…可不可以只吃點就好?」

      「嗯?只吃一…點?」阿葵菈有些驚訝地看著露露,雙眼注視著她的靈魂。

      「那個…那──」露露向著隼伸出右手,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叫他。

      「請問有何吩咐,露露大人──」隼不疾不徐地向露露鞠躬,表示聽後她的差遣。

      「那個……點心我只吃一些就好了,可不可以把剩下的都存放起來?因為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那麼多的點心的……」露露挪下了椅子站在桌前指著那一盤盤高聳的點心架,有些猶豫地張爪著手。

      「……我收到了露露大人,那麼就留下這盤給您吧!」隼將五顏六色集結的花盤狀的點心架取下了一盤裝著各種美麗顏色的馬卡龍拿到了阿葵菈的桌前,接著再行一鞠躬後推著點心架回到廚房。

      (露露大人今天居然沒有食慾?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嗎?)小櫻有些驚訝地看著露露,然後又看向阿葵菈。

      (阿葵菈大人?)小櫻有些驚訝,阿葵菈居然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看著露露。

     

      (露露這孩子也慢慢變得成熟了呢…但是……卻遠遠還不夠──)

      「露露,你今天為什麼不想吃了呢?」

      「嗯?呃……因為媽媽不是說,早餐只要能夠提供營養和動力就可以了?而且人家的確也吃不下這麼多不是嗎?」講到這裡,兩人才想起過去她所吃的點心量,確實沒有隼拿出來的那麼多。

     

      「嘛……也是──呀!時間也差不多了,小櫻!」

      「是──!」小櫻聽到後站起了身子面向阿葵菈,行為舉止從容不迫,如同高貴又優雅的貴族般。

      「時間快到了,送露露去上學吧!」小櫻收到命令後便向阿葵菈行禮,接著走向露露蹲低身姿伸出右手。

     

      「別…別這樣,小櫻小姐……」

      「如果不希望這樣的話,還請露露大人接受吧!」小櫻露出了嬉戲般的微笑,露露則是無奈地苦笑,而阿葵菈則是在看戲一般的聳著肩笑了笑。

      露露接受了小櫻熱情的手後,阿葵菈則是一臉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們。

      小櫻察覺後給了阿葵菈一個臉色:(放心吧~人家會好好照顧露露的!)

      而阿葵菈見狀後皺起了眉頭擺出苦笑:(就是在怕妳啊……)

      「媽媽,拜拜──!」

      「嗯!拜拜……」阿葵菈最後還是用欣慰地笑容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擔憂,一邊輕緩優雅地向露露揮手,一邊看著她們的身影漸遠……

      直到兩人走出了大門後,隼才從左側出現。

      「情況大致上都了解了,所以阿葵菈大人已經有打算了嗎?」隼靠在一旁的牆上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

      「露露的…內心吧!最近變得有些成熟……只是,應該是受到什麼衝擊或其他原因才會有這樣的改變,不然……比起擔心我、關心我,我更擔心她的改變背後是否有些隱情。」兩人長嘆看著彼此,最後隼回到了桌前的位置而阿葵菈也繼續將剩下的餐點用完。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阿葵菈大人。」隼面無表情地用著餐,口中直接說出了重點。

      「我…用揣測的話就免了,需要證據……暗中查閱一下,露露這幾週的……」阿葵菈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張著嘴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隼用眼角瞄向阿葵菈。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吧……在她來到這裡的這幾天好像有場家長會我沒出席的樣子──」

      「所以,只是這樣?」隼放下餐具雙手相攏、手肘擺在桌上看向她。

      「還年輕的孩子最擔心的不是課業壓力,最擔心的是人際關係……」講道著裡阿葵菈也放下了餐具看著大門,雙眼中的平淡與隨和被認真的眼神拭去。

      「離開是個傷痛,迎接新的環境更是種莫大的痛,除了要承受過去、還得要接受現在,不斷面對著生面孔所帶來的壓力和對過去的不捨。」

      講到這裡,阿葵菈看相了隼,而隼也明白了阿葵菈口中的含意,嘴角微微上揚了些。

      「我明白了,那麼阿葵菈大人也知道該如何處理了,接下來的這一週我會替您安排好行程……絕不會有任何閃失──」隼以銳利的眼神回敬阿葵菈。

      「哼──孩子再小,心思的細膩也不會輸給大人…差就差在──歲月帶來的經驗罷了……」阿葵菈也用相當的眼神和高傲的笑容回敬了隼,隼聽到後放下了雙手將餐桌上最後一片青菜放入嘴中舔了舔手指尖。

      彼此的眼神有如戰爭前的詭猜那般,口中句句敬意、句句刁鑽,光靠眼神就能殲滅整個軍隊般的氣魄。

      這短短兩秒的互視,最後是隼率先有了動作,他站起了身子向阿葵菈行禮,接著拍了拍雙手,兩旁的大門出現了其他女僕和男僕負責收拾餐桌上剩餘的食物與空盤,而阿葵菈桌前空盤和器皿等皆由隼親手收拾。

      「這裡的清理很快就會結束,阿葵菈大人是否要先移駕回辦公室?」

      「不必麻煩了!將所有的公文一個不漏地帶下來給我,這段時間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們……盡快收拾盡快離開。」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阿葵菈的話,他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紛紛向阿葵菈行禮然後繼續手邊的事,除了隼之外其他人的臉神似乎都有些緊張。

      「不慌──不忙──快、狠、準!」

      隼用沉穩的口述不慌不忙地對著在場所有的僕人大聲,所有人聽到後原本有些失序的步驟慢慢掌握了回來。

      「喔?看來你越來越熟了呢!」阿葵菈用輕挑的眼神和口氣說著。

      「略懂略懂──請別見怪。」隼用略低於阿葵菈的輕挑、帶有點敬意的口氣答腔。

      最後兩人看了看彼此也笑了笑,兩人的笑容是種對彼此的敬意,也是對彼此的信任和佩服。

      「那麼,小的就先行離開了。」隼行了禮後,轉身向眾人伸出了右手。

      (魄力、風範、效率,這孩子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圓滑、變得能獨當一面了,以前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呢……意氣用事、獨斷一行、不知變通,如今那些都成了過去的回憶……了呢!)

      等到整間花璃廳剩下一個人後,阿葵菈慢慢站起了身體,長背椅隨著她的身體被向後挪開,她一手扶著背椅一邊看著身後高大的玻璃帷幕,在這外頭的花園上有著巨大的濾光帷幕罩著花草,幫它們過濾強烈又刺眼的陽光。

      「我們親眼所見的世界是否也像保護下的室溫呢?還是那個暴露在外受盡天地折磨的世界?人類征服了一切,到頭來卻還是被征服世界……」阿葵菈看著玻璃帷幕,輕輕地將雙手擺在窗上看著外頭的花兒和樹木。

      「在燦爛的溫室下總有值得受人保護的美麗事物,只是當這些帷幕都不再了,花草還能夠適應環境嗎?」阿葵菈慢慢地將臉頰靠在玻璃上,她的眼神、她的臉龐、她的身姿,倒映在另一端,盡是憂傷、難過。

      「露露也是…遲早會長大呢……還記得那年冬天隼是如何看待這些花呢?當時立即阻止了我去保護它們,直到我發現……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如願,盡管還有殘存,卻後悔當下沒伸手去保護它們……」

      有些時候,不伸出援手是為了別人,但有更多的時候事與願違……伸出了援手之後……對方就會變得得寸進尺,原本的美好…也終將凋零。

      猶豫、難過、哀傷,然而這些湧起的悲願卻在她不經意的一個念頭下消失,一個微笑、一個發自內心某處的想法,讓她的哀傷漸漸淡去。

      「更多的時候,人們追求當下而非那不能預測的未來,有些未雨綢繆只是杞人憂天罷了……那些事就讓它發生吧!」阿葵菈轉身面向了大門、身子靠在玻璃上。背,感受著溫暖與炙熱。

      「反正路是要一直走下去的,如果想不開就品嘗不到這世界的美好,如同這溫室裡的花朵,為了現在的每一刻正努力綻放著,直到它們不再綻放為止。」

     

      她邁出了步伐走向大門,臉上充滿了自信,這時飄逸在空中的長髮被她的一個響指綁上了藍色單調的緞帶,變成一朵大大的蝴蝶結,長髮亦變成了馬尾。

      「偶爾消沉也是件好事,能夠幫助你釐清自己在煩惱些什麼,現在該是消沉下台的時候了,就去一趟樂廊好了!」充滿著自信與驕傲的說詞,腳上踩著輕鬆又自在的驕傲。

      在阿葵菈離開沒多久後,隼便從右側的大門進入了花璃廳,卻只見到空無一物與被推開的長椅。

      「唉……每次都這樣,總是變化的那麼快。」他右手上托著近兩層樓高的文件。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阿葵菈的話,那就是──

      「變化莫測、驕傲、自大又任性的無敵女強人。」隼如此冷靜地說著,跨步一尺地快速走著,手上卻穩穩地拿著成堆的文件、沒有半張掉落。

      「音樂聲……」隼停在交叉路口上,聽著從迴盪在走廊上的鋼琴聲。

      「   …輕快的音調,心曠神怡的感覺……」

      (想必中途會變得高昂起來……)

      他朝著交叉走廊的右側望去,聲音似乎大了些,他猶豫了下轉向右側,最後踏出了第一步。

      鋼琴那悅耳的聲音、清脆的聲音穿進他的心中。

      「該說魔音穿腦,還是餘音繞樑……」停下的那一步還是前進了,不同的是他的步伐不再那麼急驟,而是一步一步穩穩地踏著。

      「踏步聲?」隼有一些疑惑地走進了轉角,只見到眼前一整排的落地窗和射入室內的陽光、高掛的畫像、金色的壁邊、褐色壁角、黃褐色的地面,以及全身白紗的女性彈著黑色質厚的平台鋼琴。

      就在這個寬敞的走廊上有著一台鋼琴和悠揚的樂聲。

     

      就在隼走進這長廊的那一剎那,最後一聲也剛好彈出。

      「這首曲子我可沒聽過……」

      「呵呵~網路上找到的!」

      「網…網路上,您該不會又──」

      「介意嗎?」阿葵菈坐在椅子上轉身面向隼笑著,然而隼卻很不悅地看著她。

      「……您的公事已經夠繁忙了吧?」阿葵菈突然瞪大了眼看著如此生氣的隼。

      「我還以為你會發現……有看到每個公文間都有標籤吧?」隼慢慢地將公文擺在地上,然後一個輕跳拿起了最上面的公文。

        「那一層不是,第四十三疊。」才念完隼就從上面抽出了第四十三疊的公文,上面貼了一張便利貼的標籤指著「財務部」。

      「應該看到了吧?把第一個標籤以上的交給皇宮內務,其餘的照著標籤送到各院處去處理就行了。」

      「是什麼……」

      「嗯?昨天有預感今天可能會有事,所以趕工完成了八成,然後在晨浴前趕完了全部,怎麼樣?」阿葵菈驕傲地翹起了二郎腿、右手肘頂在大腿上、手掌撐著下巴,一臉嘲諷似地挑起眉毛。

      「看來是小的疏忽了,那麼阿葵菈大人當時為何不直接派人將公文送出?」他向阿葵菈行了個禮,但卻抬起頭來瞪了她。

      「喔!因為我似乎漏掉了一份公文還沒批改,所以想請你順便拿來幫忙找一下。」她手指頭頂著下唇、雙眼看向天花板,裝出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

      「一份……您是在開玩笑嗎?」左手拉下了臉、雙眼怒視著她。

      「當然──不是,那份公文裡有一小部分沒弄好,我記得是在昨天趕的,當時精神也有些恍惚了,可否麻煩你找一下?」

      「當然──可以……」身為阿葵菈的僕人還真得要不只兩把刷子,除了得忍氣吞聲、完美侍奉外,可能每天都要新增兩把刷子才夠。

      「不必找了!看在我偷用網路的份上,第四百二十一層,抽出來。」隼才剛彎下腰行完禮,就要站直身體、伸手朝向公文時,那手卻因阿葵菈的玩笑而抽動了一下。

      「收到……」回頭瞥了她一眼,然後精準地從公文中抽出那一層文件,只見那高聳的文件有些搖晃。

      「嗯……這裡,稍微修改一下,筆!」隼從西裝內夾層夾的口袋裡迅速掏出了筆,雙手遞給阿葵菈。

      「……ok!沒問題了,這些文件就麻煩你們先分好類、確認好後再送出去吧!可以到這裡作業,在你們整理完前我先放鬆一下。」阿葵菈彷彿解脫了一般將責任和剩下的麻煩全都丟給了隼,轉回身子面向鋼琴。

      「……阿葵菈大人,今天的公事是否都解決了?」

      「你也應該要休息一下了,每天都過著差不多的日子也會累,公文整理完後就陪我休閒一下吧!」

      「您的意思是……今天不會再有公務了嗎?」阿葵菈不答腔,只擺出了微笑著的側臉給他看。

     

      「現在比較擔心露露怎麼樣了呢──!」接著阿葵菈又再度彈起了鋼琴。

      「請問,剛才那首近似拍掌的節奏聲是……」

      「喔──你說的是這個小小的配樂器嗎?它的設計還不錯,是上一批的國家代表做的喲!」

      「第三屆的優勝代表是嗎……那代還真稱得上是奇蹟的世代。」

      「這名詞好像從哪裡聽過呀~嗯──啊!好像是別的世界用來形容一個籃球時代的樣子,嘛~管它奇蹟不奇蹟,我反而比較期待接下來的時代呢!」阿葵菈再度側出臉龐,一副充滿自信又銳利的紅色瞳孔。

      「您果然使用了力量……」隼看到紅色的瞳孔立刻就知道了阿葵菈剛剛究竟做了什麼。

      「哼哼──人˙家˙可˙是……神明呢!」晃著身體、搖擺著頭,自信的笑容與高傲的眼神。

      「什麼神明,分明是個欺負世界的存在……」隼笑了笑,最後將文件擺在地上用力拍了三下雙手,接著周圍出現了五到六個侍僕。

      「三下代表~在場派一位尋找其他人,其餘到場服務撐場──不錯的分工合作嘛!」

      「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聽到隼這麼說,阿葵菈又笑了笑。

      「果然,有所成長了呀──」只說完這句話,阿葵菈便閉上雙眼進入了音樂的世界。

      「還比不上您,濫用力量為所欲為呢……」隼向阿葵菈鞠躬行禮後,便開始吩咐下僕處理這高聳的文件。

     

      「有……魔族、神族、人類、妖精……精靈、天使、風族、海族、獸族、羽翼族、星族、磁族…時族跟影族!」

      「沒錯!完全正確,雖然這些只是簡稱,但我念兩遍就記起來了,露露真厲害!」

      「沒…沒有啦……人家只是…很專心地在聽而已。」小櫻一邊開心地笑著一邊牽著露露的手前往山丘底下的一座外觀像是教堂一般的修道學院。

     

      「露露我問妳喔!」

      「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要轉學到學園裡的小學?」

      「咿?這個……人家覺得…現在的就可以了!」有些錯愕、有些猶豫,露露穿著純白蕾絲邊的可愛洋裝,背上揹著藍色的背包,背包的鈕扣上掛著一個可愛的兔子玩偶。

      「嗯……嗯!露露,我以前就想問了,你揹的背包上掛著的那個玩偶是?」

      「你說…這個?」露露聳開一邊的背帶將書包擺至側邊左手拿起書包上的玩偶。

      「嗯!這個手工看起來像是……」

      「這是媽媽送給我的!當初是為了安慰我、讓我安心才送給我的,直到現在我都一直將它帶在身邊。」

      「這樣啊──果然是這樣呢!」

      「咿?什麼?」

      「沒˙事~!」小櫻笑著、露露笑著,兩人距離修道院約兩百公尺上下便分開,當時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因為時間還算蠻早的,而這個現象小櫻直到現在才發現。

      「上學的時間是在七點半左右沒錯吧?今天提早了十分鐘,現在也才大約…二十一分左右,路上怎麼都沒看到其他人呢?」小櫻有些疑慮地看相了修道院。

      「雖然有些失禮,但這也是為了您與阿葵菈大人──」小櫻閉上了雙眼,當她再度睜開時,瞳孔發出了粉紅色的光,修道院內所有的一切都被放大、透視,裡頭的人,身上的衣物、建築上的雕刻、畫像,哪邊有蟲、哪邊有空氣在流動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修道院裡只有少數幾個修女和露露一人而已,不對……只有一個同學,聊得…還蠻開心的樣子……噌…需要聲音!」她皺了一下眉毛,接著修道院內的聲音被放大傳進了耳朵。

     

      「露露……你怎麼了?」

      「嗯?我怎麼了嗎?莉亞。」

      「我感覺你最近心情很糟糕……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也…也沒什麼啦!」露露著急地揮著雙手。

      「是那群男生嗎?是因為他們又在欺負你了嗎?!」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啦!」

      「唔──你每次都這樣,把心事都藏著,真狡猾!」

      「咿──!!」露露有些錯愕地看著莉亞,而莉亞則嘟起嘴來撇開了臉。

      「那群男生……看來露露大人似乎真的有心事。」懷著揣測不安的心情與口吻,極不肯定卻覺得一定和她們口中的那群男生有關。

     

      「那……既然你不肯回答我,那你要告訴我剛剛送你過來的人是不是你母親!」

      「「咿咿咿──!!」」兩人都嚇了一跳,小櫻則是迅速地蹲在地上,躲到一旁高長的草叢裡。

      「怎…怎麼可能呢……那只是…只是有…對──對,她是我母親!」露露不曉得是不是腦袋快燒壞了,竟直接對著莉亞大聲說道。

      「「咿咿咿──!!」」這是第二次,只是這次是莉亞與小櫻合聲,究竟露露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會謊稱小櫻是她母親?

      「不…不…不會吧?我…我要當媽媽媽媽媽──媽媽了嗎?!」小櫻的腦袋現在一片地混亂,雙手想摀住卻又不敢摀,最後竟大力地拍了拍臉頰。

      「不…別胡思亂想,就算露露再怎麼可愛、再怎麼天真無暇、再怎麼引人憐愛,我都不能夠亂來啊!對…呼──!」臉早已燒得紅通的小櫻,口中的話一點都沒說服力,耳邊不斷地傳來她們兩人接續的談話。

      「真…真的嗎?那位漂亮又年輕的大姊姊是你的媽媽?!」莉亞雙眼發出了金光死盯著露露不放。

      「別…別這樣莎莉亞,人家只是…說說的──」

      「嗯?什…什麼意思?!」

      「沒…沒事,總之這件事拜託你別告訴其他人……」露露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逃避著莉亞的問話,臉上一股陰鬱的模樣。

      「露露聽起來還是不敢撒謊的樣子,為什麼會對這些是這麼糾結呢……等等,露露撒謊說我是她母親…也就是說她沒有把阿葵菈大人的事……」小櫻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而且從莉亞口中所聽到的男孩子看起來也和路露消沉一事有些關係,她心裡雖然有底但還不敢妄下定論,心裡還在針扎著是否要繼續偷聽……

      「算了……接下來的事,應該由露露和阿葵菈大人兩人來解決,已經不是小的能再插手的範圍了──」小櫻最後鬆下了手,心裡的針扎化為了急躁,她感覺到露露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尤其是她和阿葵菈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害怕露露會因此做出其他選擇或決定──

      決定她和阿葵菈之間的關係……

      小櫻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奔向了山坡草原的另一端,過了山丘之後就在眼前的小城堡,而這座城堡與修道院學院距離不到兩公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城堡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足足有一所國中那麼大吧!

     

      直到小櫻走到城門旁的小門前時,她推開了小門進入了城內,當她再度關上門又打開時,畫面變成了一幅繁榮、熱鬧、縱橫並列滿是房子的市中心,與這繁鬧的景色相比,城堡內顯得十分寂靜、了無生機。

      「希望……這情況不要再持續下去了……」這道特別的門似乎含有著什麼含意。

      陽光灑落的窗邊旁,清晨剛甦醒,小櫻在這寬敞到不近人情的走廊上快步著,腳步是迅速、情緒是煩躁,每分每秒都在想著露露與阿葵菈的事情,卻完全忘記了應有的本分,原應優雅的身姿也被那飛快的喀啦聲落在腦後。

      長到不能在長、寬到不能再寬,這是一個與你我所知相差幾萬公尺的地方,這是一座城堡──

      「城市般的城堡」,這是所有來到王都的人他們對王室輝煌的強大所給予的美譽,形容這座高如山川、廣如海,佔地面積足足整個臺北市大的城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能夠在這座城堡中通行的人都要有非凡的記憶能力,大大小小的處室都必須熟記,除了最基本的記憶能力,也要有技藝能力,各方面的技藝都行,因為整個城堡除了王室所有外,也提供給所有公家機關運用,也居住了許多被封爵的貴族及其後代。

      貴族的存在是在約一百多年前才有的,當初是為了獎勵那些來此地行商幫助經濟的商人,在封爵了大約二十幾位後,便不再封予貴族。

      貴族的存在與王室共同居住在城堡內,平常都各奔東西,雖然城堡實質與名義上還是王室,但大多的貴族都認為他們居住的範圍早已是他們所屬的了。

      因此城堡可分為幾個部分──王室居住辦公、政府核心機關與中央政府等重要機構、貴族分地,以及自由區域和退休後或喜好居住於中古時期建築的平民,因此可以從城堡門外看見最近的城鎮與市場,而這些建築都是以磚瓦與石牆、木頭等自然建材建成。

      而整個王都也可分為幾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城堡、第二部分是中古時期建築城鎮區、第三部分為學園都市區(學園區)、城市商業區,四個區域。

      又這四個區域被明顯地畫分成了現代區與中古區,這兩個歷史差距甚大的對比在這座王都亦可視為一種特色,一邊能夠體會高科技的便利與鄉鎮的濃厚氣息,既不失科技的進步也不失自然的樸素。

      而政府機關在這座首都(王都)──「王緹利亞」分成中央機構與王都機構,分別在城堡與城市中,互相管理各自的事物。

      國家採用的制度相近於君主立憲,實際上是民主與獨裁的共和體,類似中國共產黨一般,只是從建國至今都尚未換過君主,而各地方也有各自的首長負責管轄、自治。

      於是形成了地方與中央、民主與集權的兩種強烈對比,君王依舊擁有最高的權力,而地方也擁有各自的權利,地方首長代表各地城鎮、君王代表整個國家這樣一般的制度。

      而走了快二十分鐘的小櫻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內心的糾結阻擋了她接納外界的美,直到她停下了腳步看向窗外的天空時。

      音樂,悄悄地鑽進了她的心,清脆的一個音符,在她雜亂的腦海裡烙下了一滴深刻、單純、無暇的平靜,聲聲入耳深深烙,這時的她面相了左側。

      「這麼急躁……想必是有什麼大發現讓你連音樂的韻美都忽略了,先把心靜下來再好好說吧!」小櫻看見走廊的一端坐著一位身穿白紗、黑色長髮的人正彈著沁心的旋律。

      「阿葵菈…大人……」小櫻很驚訝地看著那個方向,腳步也慢慢地挪向了她、踏出了一步。

      「真不像你呢……這麼擔心,沒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擔心而已──」手指點開了鋼琴,那一手落下了最後的音符。

      對小櫻而言,令她印象最深刻的並非只是那音樂,還有她那如此令人在意的美……

「啊──」小櫻話還沒說完,阿葵菈升起右手掌阻止了她,接著她豎起了食指對在唇上:「噓──!仔細聽,還聽得到鋼琴聲……」小櫻隨著阿葵菈閉上了雙眼,開始仔細聆聽她所說的鋼琴聲,心中原本的波瀾漸漸平靜……

      在風吹草動卻安靜無比的湖中,風慢慢靜下、草緩緩停下,寧靜的水面慢慢清澈,湖中倒映著天空。

      接著,清澈的一滴雨激起了水花、水花形成了水波、水波變成了漣漪,大地萬物開始狂瀾四起,風開始吹拂草開始搖擺,水也跟著風吹在少女的心底奏起了一連連輕快的重奏鋼琴曲。

      須臾間她睜開了雙眼,眼前只有一條道路,道路的盡頭迴盪著微弱的鋼琴聲,小櫻的呼吸不再那麼急促、腳步不再那麼沉重。

      「隨著鋼琴聲起舞……」小櫻朝著唯一的走廊邁步,接著雙腳開始奔起,臉上的擔憂和鬱悶全都一掃而空。

      「阿葵菈大人──!」趕到了交叉路後盡頭的音樂廳廊,看著阿葵菈的手從鋼琴上拿開,隼在一旁整理著剩下的殘餘物,許多僕人都從後面的走廊裡離開了。

      「來了呀~小櫻。」阿葵菈轉身站起了身體面向小櫻。

      「嗯!小的回來了,阿葵菈大人。」笑著回應阿葵菈,而阿葵菈也彎起了嘴角看著她。

      「那麼,今天的公務就先到這裡結束,關於接下來的行程與計畫安排……」隼說到這便轉向了小櫻,手中還拿著墊板、文書以及一枝鋼筆。

      「既然你們都回來了,行程也都差不多了……離中午還有很長的時間,不如就等小櫻先休個息再決定也不遲,畢竟今天的我有很多~的時間!」阿葵菈笑道轉向了隼,然後朝著隼身後的矮桌過去。

      「隼,你的指揮我用有效嗎?」

      「阿葵菈大人您不必親自動手,交給小的就可以了。」隼又向阿葵菈行了禮,而阿葵菈也只是笑笑地聽著沒做其他回應,這走廊瀰漫這小櫻的喘息、黃昏般的朝陽窗景、低頭不發一語的隼、來回看著矮桌與窗外面帶微笑的阿葵菈,氣氛看起來有些尷尬。

      「這…那麼,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櫻聽到後便朝著廊內踩下了右腳,然後警戒地看了看兩人才再踏出另一隻,她走向了阿葵菈身邊矮桌的椅子。

      「能…容許我先休息一下嗎?阿葵菈大…人?」

      「嗯?我沒意見,只是在想要點些甚麼點心或下午茶…之類~的!」

      「咿……已經下午了嗎?」

      「沒有,只是看起來很有下午的氣氛不是嗎?輕柔悠揚的鋼琴聲、金黃色與夕陽色般的廊廳,以及悠閒無事的三人,對吧?」小櫻呆呆地看了看阿葵菈,然後看了看隼又看向了她。

      「我覺得鋼琴聲比較活潑輕快一些、有生氣蓬勃的感覺,比較像早上,而且夕陽的光會更紅吧?所以小的建議阿葵菈享用晴茶!」小櫻自顧自地說起了那時鋼琴聲給她的感受,然後順便向阿葵菈推薦了下午茶(其實是上午)。

      「嘛……自從那次我因為空腹喝茶痛了好一會兒,有點不太敢喝呢……」

      「那為甚麼阿葵菈大人要提下午茶呢?」

      「早上喝茶已經很少了……畢竟那次以後我都吩咐隼在早上就別準備茶品了,不過反正都用過早餐了!嘴饞就先喝些茶來解解渴吧!」

      「藉茶以明事,阿葵菈大人經典中的經典呢!」小櫻笑道豎著食指。

      「那…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唉──總之,隼!」

      「小的在。」

      「如果我拍兩下或三下,他們都會出現嗎?還是他們特別清楚你拍的方式呢?」

      「阿葵菈大人您早就察覺到了吧?那麼小的就毋需多言了。」隼挺直了身體,看著嘆了一口氣阿葵菈右手插著腰。

      「是啊──很清楚了,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啪啪啪──」聲音有些低沉卻很宏亮,在空廣的廊廳上手掌聲四處環繞迴盪著。

      沒過多久周圍兩側就出現了其他女僕與男僕,紛紛走到了隼的身後兩側面向阿葵菈大人行禮。

      「啊啦啊啦──看來身懷絕技的我的侍從們也是會有無法分辨的那一刻吧?」

      「您真愛說笑,如果是小的呼喚下僕的話,下僕們應該會先向小的行禮吧?您不覺得他們都聽得出來是您在呼喚嗎?」隼學起了阿葵菈那挑釁的說話方式,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嘛──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主子就在面前所以才行禮的呢……」

      「那麼阿葵菈大人敢跟小的打賭嗎?」聽到隼提出了這麼個建議後,阿葵菈先是瞪大了眼,而後卻噗笑了出來。

      「呵呵呵,是否都無所謂了,雖然很想陪你玩玩,不過我也累了點……去幫我準備茶與點心,知道份量吧?就照慣例。」一邊對著隼說話一邊命令著他身後的僕人,阿葵菈對隼用高傲的措詞,而後對僕人確切換成了命令的口氣。

      「「是,阿葵菈大人──」」領頭的兩名僕人,各一男一女回應。

     

      「那麼,你們兩人跟著我,其他的都回到各自崗位。」帶頭的眼鏡男僕頂了一下眼鏡,命令身旁兩名男僕留下其餘的離開,除了被指名以外的都向他行禮離開。

      「你們都聽到了,我身旁的兩個留下,其餘的都回去。」另一邊帶頭的女僕一樣帶著眼鏡,兩人相互對視,眼裡冒出了一絲的火花般的雷電。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的可愛模樣在阿葵菈眼裡顯得十分稀奇,不過卻也相當有趣,接著兩人各自掉頭帶著下僕離開。

      「呵呵……所以,小櫻已經冷靜下來了吧?」

      「嗯……差不多了吧?」

      「連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清楚嗎?」

      「只是想說現在這樣的情況還能夠持續多久呢?」

      「休息的機會是吧?」阿葵菈走到矮桌後坐在正對隼、小櫻旁的長皮椅上。

      「看看這個城堡,該說是皇宮還是宮殿才好?奢侈到一個不像話的地步呀!」

      「阿葵菈大人您還真敢說呢……這些都是由您親手建造的,說它華麗奢侈不過是外表,您可是一分一毫的錢都沒花呢!」

      「你這句話怎麼聽起來好像我就是一個很厲害又很奢侈的大小姐,可以不費任何一毛錢來得到這座城堡一樣……是這樣嗎?」

      「阿葵菈大人您擁有質疑我們的權力,這話是否真有這含意,阿葵菈大人您應該是最清楚的。」

      (呀啊──隼又跟阿葵菈大人扮起嘴來了,這還真是……)小櫻在一旁休喘地看著龍虎二人間的摩擦。

      「啊啊啊──真是!想糗你也有困難,看來君王真的是和臣子水火不容啊!」

      「您這話怎麼聽起來變成我們的錯了呢?我們只是在為阿葵菈大人以及這個國家著想而提出意見,若小的有任何冒犯到您的地方,小的十分抱歉。」

      (這次居然膝跪……阿葵菈大人會怎麼看呢──)小櫻看著隼單膝跪下低著頭,接著又看向了阿葵菈。

      「國家富強、百姓安樂,如果底下的臣子能夠有所認同與己見來幫助這個國家,也就不需要所謂的統治者了吧?就算沒了階級制度等等,總還是有那些以錢財來評斷他人的人在呀……」阿葵菈似乎只在為隼剛剛的那番話難過,卻一點也沒在乎他下跪動作的用意。

      「嘛……阿葵菈大人,讓隼一直跪在那裡也不好吧?」

      「誰要他跪了,腦袋迂腐到現在還是那麼在乎禮節,都說了……正式場合再搞那些就夠了,如果每天都看著你們這樣一陳不變的規矩豈不悶死了?」

     

      「既然您如此抱怨,又為何──」在隼就要說出那番話時,小櫻傳來了念話。

      (等一下──!)

      隼被小櫻的念話驚動、打斷了他的話,他慢慢轉向了小櫻,而小櫻則是一副苦笑地看著他然後咳嗽了一聲。

      「咳──!阿葵菈大人,我…很喜歡這個國家,不僅僅是因為他繁榮茂盛…而是因為有阿葵菈大人在,正因為是這樣所有人才能夠發自內心的歡笑,正因為您,所以國家富強、百姓安樂,不是嗎?」

      「87分,這回答還算不錯,能夠深入了解別人口中的心思,在心靈與文學上都要比別人強些,重感情又重想法,真不愧是我的文書兼秘書,能懂我心。」

      小櫻聽到阿葵菈大人的讚美不禁笑了笑然後瞥了還跪在地上的隼一眼。

      (剛剛那番話弱是被阿葵菈大人聽到,肯定又會引起甚麼風波!這次我算救了一命喔!)

      (不需要你太多管閒事,我相信阿葵菈大人的氣度沒有狹隘到連直言都會那麼輕易動怒。)隼也給了小櫻一個臉色,這讓小櫻有些不敢看他。

      「兩人的悄悄話也夠了吧?現在輪到隼了,65分!」阿葵菈翹起了二郎腿雙手環抱認真地講著。

      「你剛才想對我說的那番話是用最直接的批判來激怒我,是效率最快的方式,卻也是最糟糕的方法!」隼聽到後抬起了頭看向阿葵菈,問道:「請問該如何解釋?」阿葵菈瞇著雙眼聳了聳肩,然後嘆了一口氣。

      「……帝王的心情隨時會影響到周圍的人事物,也很容易被周圍影響,壓力之大是沒體會過的人所不能想像的!所以一旦受到一響,無論是辦公效率還是處事效率都不會好到哪裡,嚴重的話還可能影響到你自身的安危,如果是其他的國君你說不定早就身首異處了。」

      「……那麼小的絕對不會。」這句話讓阿葵菈睜開了雙眼,而隼也自動站起了身子向阿葵菈解釋:「我等的君王絕非那種心胸狹隘、目光淺短、毫無帝王雅量的人。」講到這阿葵菈聳起肩笑了笑。

     

      「我們是有頭有腦有智慧的下僕,什麼人值得我們服從、甚麼人值得我們追隨是由我們自己決定的,不像那些愚蠢的人類只會像隻無頭蒼蠅往火坑裡衝,我們魔族是高傲的種族,只由配得上我們高傲的人才有資格當我們的王,而所有的魔族都深信這一點!」

      這番解釋讓阿葵菈不禁開懷大笑了起來,笑聲裡有著豪邁卻不失一名女性的矜持。

      「呵哈哈哈哈──這話有意思,88分!能被你如此信賴,我可真被高捧上天了呀!」阿葵菈給隼的評價比小櫻高,讓小櫻有些吃驚,這時來自斜前方的高處傳來了一股冷眼的寒風,想必是從隼傳來的。

      (被你這樣看,真的是很讓人緊張欸……)小櫻全身都開始緊繃了起來。

      「分數比小櫻高了一點,只是……意氣用事的成分還是很高,況且我也不希望被你們當作異類看待,偶爾也給我一點喘息的機會,才不有違臣子吧?」

      「您每天都有很長的休息時間了,難道還不滿足嗎?阿葵菈大人?」

      「不是這個……嘛──小櫻你說。」阿葵菈搖了搖頭隻手頂著太陽穴不曉得該怎麼回應隼,於是將問題拋給了另一個代罪羔羊。

      「呃……簡…簡單來講,就是…那個…就是……就──對,就是阿葵菈大人想要過一個每天都很有趣的生活吧?」小櫻似乎想起了稍早前在英靈殿時阿葵菈的話。

      「虧你還想得起來,92分,記憶力進步不少,也沒像過去那麼冒失了,看來你們兩人都有所進步,真讓人欣慰……」

      「阿──」

      「於是話題就到這邊結束,不准有異議!」

      隼正想要開口接下話題時,卻被阿葵菈這麼給打住了。

      「正好他們也回來了!」剛才那些去拿甜點與茶品的僕人全都回來了。

      女僕們手中拿著一盤盤的點心與水果,有布丁、羊羹、餅乾、切片小蛋糕和造型蘋果、芒果與切好的小片西瓜,而男僕們手中端著茶盤、茶壺與茶具與品茶時阿葵菈會看的各大報社報紙。

      「喲──今天還做造型呢!有特別下過功夫所以才這麼慢嗎?」

      「容小的回答,其實是因為路程與一些突發意外所以才遲了些。」

      「喔?!突發意外是什麼?說來聽聽,應該知道我的為人吧?」眼鏡男慢慢地將茶盤放置矮桌後向阿葵菈行了個禮,眼睛迅速地瞟了隼與小櫻兩人,然後低下了身子向阿葵菈行禮。

      「那麼,容許小的這麼說,因為有兩位大人在我們行徑的路上發生了一些爭執,直到第三位公正人出面阻止後,我們才得以通行。」

      「喔?!你口中的三個人感覺很面熟呢!」阿葵菈微笑地看了小櫻與隼,然後又轉回面向男僕,這時女僕也將甜點與水果都擺置在矮桌上,其他的僕人也將用具擺在了阿葵菈、小櫻與隼面前。

      「誰讓你們擅自準備了我的份?」隼瞪了一旁帶頭的女僕一眼。

      「嘛……以備萬全不時之需,謹遵吾等侍主之言而行,此為吾等高貴血統的種族應盡的基礎禮節,若冒犯到大人您,還請見諒──」女僕回答的十分理直氣壯,雙手左手將盤子擺置身旁、右手往上頂了一下眼鏡的邊框。

      「呵哈哈──!一個話有隱喻、一個善工理辯,兩人才貌出眾令我刮目相看,副女僕長與副管家一職做得很不錯嘛!」阿葵菈又笑了笑,這時被稱讚的兩人也回應了阿葵菈的笑容向她鞠躬。

      「「實屬榮幸,愧不敢當!!」」兩人同時說了通一句話,意識到彼此的兩人又回到了平時的撲克臉,互瞪了對方一眼。

      「看來城堡還是有些趣事每天在發生呢!」

      「阿葵菈大人,這話說得不好喔!應該說有趣的事!」小櫻笑了笑,而阿葵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對,不好意思!謝了,小櫻。」

      (趣事(去世)每天在發生,出乎意料的雙關諧音呢!)阿葵菈嗤笑了一聲。

      「那麼該討論正事了,我這裡有兩件擔心的事,你們說說看吧!」這時,在桌前的兩名副僕長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嘛……沒兩位的事了,先到一旁待命吧!」小櫻瞇著雙眼、臉上掛著尷尬的汗水對兩人示意。

      「「屬下知道了!」」兩人又異口同聲,雙眼也依舊互不相讓地瞪著,慢慢地從桌前退開。

      「隼,你說一個。」

      「想必是露露大人在來到這裡的這段期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令阿葵菈大人擔憂。」阿葵菈聳了聳肩,看向小櫻。

      「我在陪露露大人上學的路上看著她進入修道院,但因為太擔心她所以用了偷窺和偷聽的技能,聽到了一些消息。」

      「你呀……唉──先說來聽聽吧!」阿葵菈大人嘴上這麼說,實際上早就料到會是如此。

      「我聽到露露大人和同輩間的對話,露露大人差點謊稱小的是……」講到著裡小櫻就接不下去,怕一說出口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謊稱妳是……是什麼?想不起來了?」

「是哪個……那個什麼來著呢?啊……想不太起來耶!」小櫻開始裝傻,呆呆地晃著腦袋雙眼朝天。

      「唉……該不會是把你認說是母親吧?」講道這邊小櫻瞬間僵硬,然後立馬站了起來:「怎…怎麼會有這種事啊!?」雙手用力敲在桌子上激動地大喊的小櫻,被阿葵菈給笑了笑。

      「嘛~怎麼會沒有呢?不是都很明顯嗎?」

      「明顯?!」小櫻抽動著雙唇瞧著臉上笑嘻嘻的阿葵菈露出一副好像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很明顯啊!」阿葵菈指著小櫻的臉,小櫻這時才臉紅了起來。

      「看來是十分肯定了呢!露露這孩子最後有撒得下謊嗎?」

      「這……我不太確定,當時因為……」想起那時候受到太大的刺激而忍不住大喊,結果因為羞恥心進而蹲進草叢沒看到畫面的自己,莫名地臉紅了起來。

      「沒看到結果只有聽到對話所以不敢下定論,是吧?」這次阿葵菈要開口卻被隼給搶先了一步。

      「呃……等等,現在是怎樣!都要針對人家就是了!」

      ((惱羞成怒……))兩人心裡異口同聲地嘆了氣。

      「你…你們該不會認為我在惱…惱羞了吧!」鼓著臉頰、滿臉通紅,毫無說服力的表情和反駁,只能讓阿葵菈用勉強的笑容以對。

      「總…總之,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把露露蒙在鼓裡也沒向她解釋清楚,再來就是她在這裡所遭遇到的人際關係了吧?」

      「雖然人家是這麼覺得,但是露露大人的身邊看起來也有很要好的朋友的樣子……我覺得如果能交到朋友的話應該不至於人際會差到哪裡…吧?」

     

      這時的阿葵菈伸出了右手扣著嘴唇在思考些甚麼,接著抬頭看了看兩人然後再面向小櫻。

      「你們知道孔子這個影響中國文化的存在嗎?他的所建立的儒家下誕生出的兩個不同主張的優秀子弟,其相對的主張為"人性本善"以及"人性本惡",知道現在年齡層越低的孩子們屬於哪種嗎?」兩人都想了想,最後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解,而小櫻率先搖了搖頭。

      「嘛~兩邊都很有道理,但實際上都是也都不是,但如果生在越是縱容、越是豪門的孩子,人性本惡就越接近。」阿葵菈翹起了二郎腿、雙手靠在椅背上看著兩人然後繼續話題。

      「你們要知道,孩子們從最初的誕生到成長成有自我感覺的現在,支持他們最大的是好奇心!」豎起了食指敲了敲額頭,將頭往前探向了兩人。

      「只要哪一方對他們的好奇心影響最大,他們就會走上那條道路,但這兩個弟子主張的道路最終的結論是――無論主善主惡都要透過教育才會變好!」這時兩人才恍然大悟,小櫻則是向開竅了一般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上。

     

      「所以無論學了再多西方的知識,要是忽略了東方的道德思想,這可是教育裡莫大的禁忌呢!品德上的教育往往勝於知識的多寡,品德好的人才有好的人際關係,但不代表……人際關係就會比較多,是接觸到的人會比較好,而往往這點人們經常會誤會。」

      「也就是說,無論品德好壞,都和人際的多寡無關嗎?」

      「物以類聚,形容的就是這樣的人際,和好壞無關,但真正對自己有益的當然是好的人際,所以才會有"物以類聚"這種話呀!」

      「所以現在呢?重點應該不是浪費時間來教導我們這些知識,而是得想想怎麼幫助露露大人吧?」隼將原本漂到大海外的主題抓了回來。

      「說得也是,不過我也差不多想好了!既然今天大致上都沒什麼事了,還有一個行程還得要去!」

      「那行程是?」

      「監督造船作業,忘記了嗎?!」阿葵菈露出了自傲的微笑,兩人這也才想起了露露今天學校的行程。

      「是打算利用造船廠的機會來做些什麼嗎?」

      「沒錯,我想無論在哪個時代霸凌的問題依舊都很嚴重,但只要解決了核心問題,那麼問題就不是問題了!更別提露露被欺負的原因……大致上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呢!是吧?」

      「嗯……是和露露同校的男生同學造成的,想必是關於阿葵菈大人的…事情吧……」

      「十之八九也猜到了,不過你也要藉著個機會幫我向露露解釋,知道嗎?」

      「您說的該不會是……那件…事……吧?」

      「沒錯,門的事情,好好幫我解釋吧!」這熟悉的笑顏令小櫻不禁寒顫了起來。

      「總之,行程是在下午,隼應該有幫露露準備好午餐吧?」

      「這種小事,小的一定不會忘記。」

      「很好,那麼下午一點就出發,先到造船廠去,盡量早點到先調查好路線,然後再挑個好的時機出現一切就可以輕鬆解決了!」

      「是否能照著計劃如實進行呢?」

      「別在這時候說這種恐怖的經典台詞……我們又不是在做什麼冒險的事,能不能照計畫除非是趕不到現場,不然都不可能會有問題啦!」嘟著嘴雙手鼓在胸前,阿葵菈一點也不想理說這話的隼,直接撇開了頭。

      「總之,這段空閒的時間該做些什麼呢?既然阿葵菈大人都沒有什麼公務的話,一下就閒了起來呢!」

      「公務什麼的……不想它在的時候偏偏在,想它在的時候偏偏不在!」

      「我想應該沒人希望會有公務在身吧?」小櫻顫著尷尬地向阿葵菈說著。

      「那倒未必,說不定就是有向阿葵菈大人這樣的人在。」隼倒是一派優閒地說著,眉毛揚得高高的,感覺很是令人不悅(對被打槍的小櫻來說)。

      「嘛――空閒是空閒了,畢竟能發呆的日子真的很少……一想到在這個極其奢華的宮殿裡要做些什麼…雖然這裡各式各樣,但是還真不知道一時半會兒要幹嘛呢!」

      「不如就來討論城堡裡的一些事情吧!」

      「嗯……有什麼好討論的呢?」

      「比如說宮殿內類似這裡的音樂廳規格!」小櫻豎起了食指笑瞇著眼。

     

      「音樂廳啊……光這樣的走廊在城堡裡就有十來個了吧?小規模能容下兩萬人的也有五個,中規模能容下五萬人的就有三個,大規模能容下十萬人的也有一個,仔細想想……建這麼多音樂廳要做什麼啊?」

      「不知道呢!這得要問您了,阿葵菈大人。」

      「呀……不好辦吶!不如改天來開放一些娛樂活動在音樂廳裡吧!反正這些音樂廳的設計剛好都很偏離皇宮內,應該可以吧?」

      「您是說開放給一般平民百姓和貴族進來這件事嗎?」隼的眼神認真了起來,那銳利的跟把箭矢似的想射穿誰的心?他轉變神情的速度簡直比火箭還要快啊!

      「小櫻……用不著把心裡的OS講出來吧?」阿葵菈臉上掛著汗滴對小櫻擺了擺手示意,而小櫻則是立刻將雙手摀在嘴上被隼用極其凶狠的眼光瞪著。

      「我大概知道那箭矢是對著誰了…呢――」阿葵菈看著那雙銳利的箭矢想射穿小櫻的心臟,但一想到這裡又不禁令阿葵菈笑了出來。

      「射穿心臟…噗噗……這是在告白嗎?呵哈哈哈――」

      「咿咿咿咿!阿葵菈大人,您別在這時候開玩笑啊!人家的…命都…快……」感覺隼的壓迫感越來越大,大到快把小櫻一口給吞了一樣,緊張到汗水不停地滾流而出。

      「好啦好啦~別鬧了,見好就收!我們家可憐的小櫻都快被你給嚇死了。」嘴上義正嚴詞臉上卻又是另一回事。

      「嗚嗚~阿葵菈大人!」小櫻是懇求的雙眸伸向阿葵菈。

      「總之,就先到這邊吧!」阿葵菈看著兩人笑了笑,接著又轉向身後一旁的落地窗,看著光影在窗簾下搖擺、看著這朝陽的金黃如同暮晚的夕陽,別有情感地想著,是否現在的他們都過得很好,又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呢?

      「你們,可以幫我去查查接下來一年內的活動大事嗎?」兩人聽到阿葵菈的聲音,看著那看著窗外深情的她,心彷彿離開了這裡去到了遠方,一種憂淡的哀傷和凝重匯聚在面向他們的側臉上。

     

      「「悉聽尊便,阿葵菈大人!」」剛剛的打鬧頓時靜了下來,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了她的命令,他們都知道現在的阿葵菈又開始了她內心的旅程。

     

      「遠方亦遠天涯咫尺,思不易傳口齒紅唇。

      心兮欲動深知難行,手兮盼觸僅只毫米。

      輕輕一廉光陰落地,娓娓一行歲月如梭。

      何時何年何月何日,此思此刻此地此念……」

      (阿葵菈大人又在感傷什麼了嗎?)

      (最近經常作詩,想必這次也要抄錄下來,你都還記得吧?)

      (馬馬虎虎,有些字不太確定。)

      (不懂的部分再交給我去查。)兩人都在一旁望著向窗外吟詩的她,總覺得周圍的環境一點也不向早晨那般的清新活潑,反而真的像年華將去的夕暉一樣,相互映襯的人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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