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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龍川畔之女

第三章      

      吉晴與小巴兩人決定在老夫婦回去後的第三天啟程前往九頭龍川畔一帶。這是運用「竹片寶輪」所卜卦的結果,太早去也沒用。

      由吉晴所召喚出的可愛青鳥-小路領路,一路上小路口若懸河地說個不停。吉晴聽得哈哈大笑,小巴則暫時忘了煩憂。夜晚很快地來臨,趕了一天的路,小巴著實累了。

           兩人在樹幹上吊起布袋當床,準備好好地睡個大覺。入睡不久後,小巴清楚地看見幾個人,是女人的樣子。跟著她們背後走近一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有八個人。

      八個人分成二列,整齊地走著,連步伐都一致…。

      小巴驚見其中二人拿著他們自己的頭顱,就這麼自然地捧在手上。而且身上脖子上與衣服上面佈滿鮮血,血滴隨著走動掉落地面…。

      血滴慢慢地擴散在地面上…。

      另外的六人,有的身上散佈著血洞,兀自在流著鮮血;有的則是雙手扶著快要掉下來的血腸子…他們全都滿臉痛苦的神情,充滿悲傷與怨恨。

      「還是要找一下吧。」其中一個女人如此說道。

      「找什麼呢?」被捧著的頭顱立即回應著。

      「是啊,找什麼呢?」

      「你們忘了嗎?」

      「算了,當我沒說…。」

      「說說吧。」

      「你就說說吧!」就這樣八個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沒停。

      小巴靜靜地跟在他們身後,專心地偷聽著他們的談話…誰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彼此彷若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

      「你們看看天上的星星。」

      「哇!」

      「怎麼會有呢?」「真是奇怪啊!」「可真奇了!」

      「今天怎麼會有星星呢?」眾女紛紛發出驚異之聲,藉著星光,眾女們發現影子竟然多了一條。

      「你們發現了嗎?」一名女人悄聲地說。

      「嗯,怎麼會這樣?」女人們的聲音愈來愈小聲,小巴的耳朵已經完全偷聽不到她們的交談。

      「數到三之後,我們就一起轉過頭去,好不好?」其中一女提議著。

      「說好要一起轉頭的,可別耍賴。」

      「好的。」

      「我幾時耍賴過啊?」

      「有的,三天前…,你忘了?」雙手上血淋淋的頭顱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次不會了。我保證。」

      「嗯…就相信妳一次了。」

      「準備妥當了嗎?」

      「嗯,誰喊呢?」

      「我喊,一、二、三。」八個女人一起轉過身子,與小巴信繁十八目相交相視。

      「嗨!」小巴打了聲招呼後,既機靈又快速地轉身逃走。

      八個女人的眼珠子一起飛了過來……也就是十六顆眼珠子,血淋淋地向小巴猛然地追來。眼看就快要被追到,小巴心中大吃一驚!

      「天照大神!」「爹爹!」「阿娘!」小巴信繁不自覺地喊叫出諸多名號來。

      夢中忽地綻放出強烈的金色光明。夢境瞬間消失無踨。小巴信繁睜開了雙眼,心想原來是場惡夢,不過此夢倒是非常地真實清晰!

      此時天剛破曉,淡淡地白光初灑人間。待眼睛全睜開時,小巴信繁驀然發現一隻綠色大蛇正和他四目相望,牠分叉的舌頭吐得老長。

      這回小巴連「您好」二字都說不出口,趕忙翻身半逃半跳的離開布袋。

      「吉晴,你快醒醒,有隻大蛇!大綠蛇!快醒醒,吉晴。」

      聲音著急地,心情著急地,他只見大蛇轉了方向,沿著樹幹游爬而去。

      「怎麼了,小巴?」吉晴睡眼惺忪的樣子。

      「有蛇!綠色的大蛇!剛剛在我們的身邊,現在他走了。」小巴邊說邊比著,甚是激動無比。

      「嗯,走了就好。你要不要再睡一下啊?」吉晴向來不怕任何蛇類蜈蚣等毒蟲。

      「不用了。睡得很飽了…。」小巴信繁心想:「誰還有心情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睡啊,嚇都嚇醒了。」   

      「你還要繼續睡嗎?」

      「不用了。謝謝你叫醒了我。」

      「早晨時若晚起,內心會有很多的妄念…。不要貪睡較好。」吉晴自言自語著。

      就這樣兩人開始再度動身,行走了約莫十里左右的路程,在市集上享用了一頓早飯後,就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前往老夫婦所在的農村裡。

      路旁樹上的鳥兒,唱著愉快的晨歌佳謠。優美的曲調,使得吉晴跟著和聲起來。

      「唧唧唧…唧也。」吉晴彷彿變成一隻自在的小鳥般。

      「唧…啾啊…阿密陀…。」小巴也跟著起舞。

      過沒多久,吉晴與小巴很快地到達小村落,兩人各分東西,分頭行事。吉晴去老夫婦的家裡治療他們的寶貝兒子。小巴則踏上前往小木屋之旅。

      這是令人十分害怕不安的恐怖之旅。

      「我是英雄,不怕、不怕。」小巴重覆著自我催眠之語。唯一感到安心的是綁在左手手腕和腰際上的紅綠細繩,它們各被自己緊緊地連打上十個死結。

      這樣應該萬無一失了。若這樣繫繩子還掉了的話,也只好認命。

      另外,小巴特別多帶了一條內褲,以便「不時之需」。

      一時間,心中浮現出種種畫面,以及諸多前往木屋以後,如何應對進退的話語。

      小巴信繁重覆提醒自己臉上的表情要自然平和,不可讓「人」看出任何破綻,以免自己有生命之憂。

      隨著天色漸漸黑暗下來,緊張的心跳亦漸漸地加速。

      這心跳聲彷彿要把整顆心給跳出來般的響亮,眼前的路十分地漫長。聽好友吉晴說,只要沿著九頭龍川畔直直往北方走去,就會在左手邊看到一間小木屋。

      小巴心想:若一直沒看到小木屋最好,他可以直接向吉晴說明並沒有看到什麼爛屋,然後再請吉晴自己跑一趟。

      友人吉晴自從學了「陰陽術」以後,就從未看到他害怕過什麼東西,他若能自己來木屋裡撒下麻子是最適當不過的。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

      同時,小巴的心跳聲亦到達人體的極限,只因他看到了傳聞中的小木屋。

      趕忙在腦海中回想一遍用心準備的詞語,在敲門前,發現自己雙腳突然變成「爛泥」的小巴信繁,雖然有些站不住,但仍是緊咬著牙敲了木門。

      「呀」的一聲輕響,門打開了。一位美麗可愛的「少女」露出了臉。

      「有事嗎?」少女好奇地問道,臉上充滿春天的笑意。

      「想…想問個路。」

      「你要去哪呢?」

      「這裡…附…附近聽說…有…有個…神…神…社?」

      「是的。就在河川上游,離這裡約有十里路途的地方。」

      「多謝。」

      「天氣甚冷,請問客人您要不要進來坐坐,休息一下再走?」小巴早已怕得直發抖,仍是緊咬著牙。

      「好的。」拖著兩條爛泥腿,小巴信繁「走」進了小屋中。

      「請先喝個熱湯吧。」

      「我不渴。」小巴心想:吉晴千萬交代不能喝下這鍋「熱湯」。這個重點小巴記得一清二楚。

      「請問有椅子嗎?」小巴不安地問道。

      「有的。」可愛的少女搬了張椅子過來,小巴用發抖的雙手接過椅子。

      「你很冷嗎?」

      「是的。」當然要說是。難不成自動承認自己正兀自害怕無比嗎?

      「請到暖爐這邊來吧。」少女柔語文雅。

      「嗯。」

      「你這鍋湯真香。」小巴信繁用抖音說著。

      「嗯。」

      「你可以多喝一些。」少女望著小巴的臉,「不用客氣。」

      「這裡頭有什麼料?」小巴趁機拿了鍋匙,假裝翻動,順手把「黑芝麻」溜進鍋中。

      急忙中偷瞧了少女一眼,好險她沒看到什麼。就想馬上離開,無奈雙腳不從人願(兀自在發軟),只好先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這爐火夠暖和嗎?」

      「來了。」小巴心想。

      「終於如此問了。」小巴心中想著吉晴之前交代過的話。

      「只要對方問爐火夠不夠熱時?」「或是還會感到寒冷嗎?」

      「千萬不可回答。」

      「不管是回答夠熱或是不會冷了,都會露出馬腳。」小巴從小歷經苦難貧窮,訓練出一身的意志力。此時雖然怕的要命,依舊警覺地說道:「這鍋牛肉湯真是香啊,我頭一次聞到那麼香的?」

      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與話題,是應付此問題唯一的方法;只因即使不回話,也會被看穿,那麼就會有生命的危險。

「那就請嚐嚐吧。」少女果然中計上當。

「可惜我不能吃牛肉。我從小有信仰。」小巴當面撒謊,完全面不改色,甚至連眼神也很正常。

「可惜啊。」女孩相當惋惜的語調。

「下次再來的話,我們會改放山豬肉的。」女孩接著熱情地說道。小巴只好點頭。「是山豬肉喔。特別的紮實。」女孩補充著。

「哪裡還有下次呢?」小巴浮起這個想法,「要我的命嗎?」他接著暗想。

口中卻說道:「真是謝謝了。」

「哪裡。哪裡。」

「對了,請問哥哥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巴。」小巴隨口應道。

「叫小巴嗎?」少女跟著說道。小巴心中一震,完了!吉晴曾說,千千萬萬不可說出自己姓名,若是說了的話,就會有極大的生命危險。

啊!天啊!我說出口了!我是智障的不二化身嗎?

吉晴救我!爹…娘…嗚……他心中暗自叫苦連天,臉上卻力持鎮定。

「請問是哪個小,哪個巴呢?」小巴好似沒聽到的樣子,少女只好再問一次。

「請問是哪個小,哪個巴呢?」幸好,這次小巴的靈敏救了他自己。敏銳的觀察力使他判斷出自己仍未被識破來意,看來還要說出自己的名字是哪個小、哪個巴,才會有生命危險。

「是…是天剛破曉…的…的曉,是王八的八。」他不假思索地說。

「是王八烏龜的八嗎?」

「是的。」

噗哧一聲,少女笑了出來。

為了生存,屈屈假名何須在意?小巴信繁心中這般地精打細算。

「姑娘打擾了!」小巴恨不得立刻長出一對翅膀,迅速地憑空飛逃。「在下家中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就此告別了。」他勉強裝出依依不捨的離別愁容,免得被人識破一心想要火速逃走的潛在意圖。

「你要走了。」少女果然中計,「那麼快啊!」

「我可不能打擾姑娘太久……。他日有空,一定會再相逢的。」小巴心中兀自大聲地喊道:「你就快點把我『放生』吧!」

「那麼請慢走。曉八先生。」少女不捨地說道。

「下次請再來喝好湯啊!」少女熱切地期盼。「歡迎再來。」

「嗯。」小巴有禮貌地點頭示意。「那麼我先走了。」他趕緊補上一句。

「等等,你不是要去這附近的神寺嗎?」少女突然有此一問。

「嗯……是啊。」

「難不成你在騙我?」少女懷疑地問。小巴聽了這句話,差點就哭了出來。

「我想…下次…再…再去。」幸好他面不改色地說道。「我想到家中的弟弟妹妹還會吃飯……打算下次再去。」

「喔!」

「是的。」

「那請你慢走。」少女說道。早就一心想開溜的小巴信繁,努力提起泥巴般的雙腿,奮力地閃出門外。

少女關上了門,「呀」的一聲傳入小巴的耳中。

一步。

二步。

三步。

每步都顯得相當沉重,總算走了五十多步,再也無法支撐下去,他雙腿一軟,倒了下來。眼看前面是條下坡路,為了趕快遠離此地,反正四下無人,乾脆就地一滾。小巴信繁化身為一個圓形鐵桶,就這麼順著坡道直直地滾了下去,這段長長的距離,就給滾功一流的小巴給消耗掉了。

再度起身時,雙腿仍未完全復原,只好跌跌撞撞、半拖半爬的逃走。   

「啊!哎喲!」

「啊!痛啊!」

「啊!」數聲淒慘無比的女孩慘叫聲,自小木屋的方向中從傳來。

「天啊!」剎那間,小巴的慘叫聲在質量上絕對不會輸給對方。他還以為對方會破門追來。

「救命啊!」「吉晴!」「父親大人!」小巴再也忍不住,大聲地哀叫起父親大人。(雖然他曾未見過他的親生父親)。百忙之中,他抽空回頭一看,幸好「少女們」並未追來。不過…他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隻「鬼手」。

一隻妖鬼的手!

多麼真實的感受!

小巴使出全身力量,包括嬰兒時期吃奶的所有力量,拚死命的向前狂奔。愈奔愈快-多麼驚人的潛能啊。小巴信繁只覺得後面有「一個人」正在鍥而不捨地緊跟在自己的身後。

「小巴。」

後面這個人喊著他的名字,正當小巴心煩意亂、無限害怕時,聽到對方喊出他的名字。瞬間,他雙腳的速度又增快了些。

「小巴。」

「小巴。」

「跟著我的是不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呢?」小巴害怕惶恐地猜想。

「我是吉晴!」

「你停下來。」

「停下來!」叫聲愈來愈急,也是步步逼近。

「哇!你連吉晴的名字都知道,可見法力十分地高強……」,小巴哪肯停下來,拚命的直衝向前。

後面的「人」也一直緊緊地跟著。

「你屁股後有顆痣!」

「還長了一根白毛。」小巴心想連這麼隱私的事你也知道。

「不愧是『鬼』!」

「停下!」對方大喝。「不停的話,我點你穴道了。」

「哇!」「天啊!」

小巴暗忖:「竟連吉晴拿手的點穴都會。」同時雙腳不停,賣力直奔天涯的盡頭。

「我是吉晴啦。」對方說道,「不信你回頭看看。」

「看看吧!」對方的請求傳進耳朵裡,一時之間,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頭一下,還是繼續狂奔。「聲調與音色是很像吉晴沒錯。」小巴心想。

「吉晴的聲音是很有磁性的。」他跨過一塊大石頭,同時右腳滑了一下,差點仰天摔倒。「很少有人像他的聲音…。」

心中如此地思維,最後小巴信繁終於忍不住地轉頭過去。就在這時候,他的身子已被人點中了穴道。同時,背後一股強大的真氣猛然地注進他的身體之中,當下,他感覺到說不出的受用與舒適,這是股極為龐大的真氣。

「吉晴!」他總算看清了來者,「吉…晴!欸…:真的是你。」忽然對剛才自己的失態感到很不好意思。

「你冷靜點。」

「先別說話,看清楚!是我沒錯。」

人在急奔與十分害怕時,若突然被點中穴道,難免身體會受到內傷。吉晴受父親、大伯父與叔叔的武術內功熏陶,自然熟知此理。於是在點中小巴的背後要穴時,連同真氣一同輸入他的體內,以免他受到內傷。否則,輕者生病;重者減損壽命。

小巴得到吉晴深厚無比的真氣後,不安的心情完全平靜了下來,而且立刻明白地暗想:「原來剛才真的不是那些可怕的女妖們追趕著自己……但我怎麼一時沒有發覺呢?」

「你也不出個聲音。」小巴信繁抱怨地說:「真是嚇死人啊!」

「好在我跑得快,沒被你嚇死。」他脫口說出。

「我…」吉晴說道,他突然想笑,因此盡力地克制住自己,「我不是一直在出聲提醒嗎?」

「是你一直跑,不停下來的。」他補上一句。

「我是說你在接近我的時候,可以先打個招呼…。害我差點嚇死了!」

「嗯…。」

「忽然一隻手無聲無息地搭在我肩膀…。」小巴無奈地說道,「差點被你嚇死…。」

「嗯…。」吉晴點頭,「那現在呢?」

「好多了。」

「呼!」小巴深深地用力吐出幾口濁氣,在吉晴的幫助下,身心終於復原到最佳的狀態。

「以後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要和吉晴……小離子他(吉晴的祖國小名)一起行動。」

「千萬不可再逞英雄了。這次至少減壽五年吧。」小巴信繁在心中不斷地深謀遠慮,暗自規劃自己將來的打算。兩人一同併肩地走回村裡。

「吉晴!」   

「怎麼了?」

「你可以教教我輕功嗎?」

「這個嘛……父親大人曾經說過:『家傳不可外授』…。」

「喔。」小巴咕噥一聲,略帶失望的看著地上的枯萎落葉。

「不過,只是輕功的話,我可以先問問我叔叔的意見?」吉晴頓了一頓,「應該是可以的,我想應該可行。」

「就麻煩你了。」

「嗯。」

小巴經過這次經歷,忽然覺得自己若是學會輕功的話,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可怕的事,至少都有逃命的本錢。他不想勉強吉晴教他武功,但如果可以學個輕功,是很不錯的。

「輕功對你而言是可有可無,你只憑掌力就夠用了。天底下,除了你的父親與叔伯們,有誰的掌力能勝過你…。」一時之間,小巴忽然發現自己失言多嘴;實在不應該提到吉晴的父親,那對他來說,不僅是悲傷,更是種慘然的心愁。

「我是說,除了你的大伯與叔叔外,有人的掌力可和你比較嗎?」小巴忙轉移話題。

「有。」

小巴驚道:「誰?叫什麼名字!」

「服部半藏。」

「他是誰?」

「一名忍者。」

「喔。」小巴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同時腦袋飛快地運轉著。

「擅於手裏劍,特別是毒技。」小尾吉晴眼神裡閃過一絲敬畏的光芒,像是回憶起可怕的往事般。

「你不是不怕任何毒質?」小巴察言觀色,禁不起內心的好奇。

「沒錯,但他的毒能使我在約二十個彈指內,呈現短暫的弱態。」

「弱態?」小巴望著吉晴,「什麼是弱態?是無法反擊的意思嗎?」

「沒錯,只要他在這二十個彈指內猛烈地攻擊我,可能會使我『欣求淨土』魂歸黃泉去了,」吉晴語調平靜,「這樣就能從此遠離紅塵的牽絆啊!」這是一種略帶欣喜的語氣……好像死的人並不是他自己。

「那你要多加小心啊!」小巴語氣殷重的說。吉晴對著好友小巴頷首示意。

「看來,我得打扁他了。」小巴當下激憤地怒道。「這傢伙平常吃飽沒事做,儘來找別人麻煩,真是下流胚子啊!」

「不…。」吉晴微笑地說。「不……」

「不什麼不!難道我要任由他胡作非為嗎?」小巴煞有其事的神情。一副對方已經是他囊中物的堅定語氣。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有遇到他的話,請你有多遠閃多遠…。」吉晴用非常堅持的口吻說。同時努力地憋住內心的笑意。

「喔!」小巴信繁應道,「難道你沒有任何反擊的方法嗎?」

「一時還沒有。」

「你的『陰陽術』呢?」

「我不想用『陰陽術』傷害他。」

「你向來是不傷害任何生命的,這樣的話,你肯定會吃大虧。」

「嗯,高手相爭,只要一念之差,結果就天地翻轉。」吉晴淡淡地說,又一副好像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個半藏、全藏的一心要殺你,手段想必極狠,但你不想傷害對方,這場仗怎能打啊?」小巴努力地打抱不平。

「我從未要與他打啊。」

「但他卻想殺你。」

「未必會成功啊。」

「你都不擔心嗎?他的毒不是很…厲害嗎?」

「是啊,連我都快擋不住了。」吉晴冷靜地答道。

「你總得想想對策啊?」

「當然,不用擔心。小巴。」

「他除了掌力、毒功,還有什麼特別會使的?」

「你問問題的功力,真的是進步不少喔?」吉晴露出高雅微笑。

「還好啦。我只是好奇心較重而已。」

「好奇心,是嗎?」吉晴的紅唇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露出一副宛如靜靜思索事情本源的神情。

「對對,說說吧!可以嗎?」

「嗯,他還會邪惡的『地靈之術』。」吉晴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可真是下流啊!」「真無恥。」他忙補上一句。

「咦!」小巴從口裡發出驚嘆聲,「這是什麼王八龜兒子妖術?」

「跟烏龜無關,這是一種能夠召喚出邪惡地靈的黑暗之術。」

「哇!忍者怎麼會這種邪術呢?那你該怎麼辦?」小巴略微著急的問,雙眉微微緊蹙,露出不安的神色。

「那就看著辦吧。其實這種小伎倆的邪術對我來說是算不得什麼的。」吉晴說,「這種邪術在『陰陽卷文』上有記載,不值得害怕啦。」

「有如猴戲嗎?」小巴安然地說,「是不是?」

「不要如此說比較好,但事實上……也是如此。」吉晴想要保持謙虛也無從下手。

「嗯。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地靈』呢?」

「『地靈』可以說是活在土地上的妖怪、山精與小鬼之類的總稱。有的非常的邪惡,會吃人。有些會幫助人成功,但是人類要先寬待他們才行。」

「喔。」小巴信繁出現罕見的思索表情,他微微低下了頭,別人不知情的話,可能會以為他的頭骨不小心扭傷了。

「他們並沒有飛行的能力,不像飛行妖、飛行夜叉一樣地可以自遊自在地飛行無阻。」

「喔!」小巴對著吉晴頷首。「原來世上真的有這些其他不同的生命!」吉晴微一點頭。

「總之,你要好好地想出『反毒』之法。吉晴。」小巴信繁右手摸著下巴,慎重其事的說

「我會的。」

「你看他…那個來暗殺你的忍者是屬於哪個勢力呢?」

「我猜是武田信玄屬下的忍者,而且還是名身手不凡的中忍。」

「你為何如此想呢?」小巴望著吉晴的眼睛道。吉晴的雙眼神光內斂、靈動平靜;是一雙很有無形力量的眼睛。能夠一個眼神就讓天下少女難以忘懷的神秘之眼,也可以說是帶有桃花運的眼神。

「你叔叔不是說過,天下忍者之多,而且幾乎遍及整個大日國嗎?」

「唔。」

「你怎麼單單猜想那個半藏、全藏的是武田信玄的屬下。」

「只有他有這麼大的勢力、金銀與無比的野心。」

「嗯。」

「信長大人是他頭號的強敵,為了得到天下,首先要殺死信長所屬的暗部勢力,這不是很明顯嗎?」

「是的,也對!但我們只是猜想罷了,不可如此地輕易斷定。」

「確實!」吉晴認同地說。

「依據傳言,那個愛好侍童的變態大名--上杉景虎,半藏亦可能是他派來的忍者。」

「嗯,是有些許可能。」

「是啊,畢竟他如果想要擴展領地的話,其重大之阻礙,就屬武田信玄和信長大人了,不是嗎?」

「這只是猜測而已,並末證實;不過,你倒是記得了。」

「呵呵呵,你曾說過啊。」

「嗯…。」吉晴微笑地對著小巴頷首。

「你不是說過在事情未清楚明白前,不能冤枉任何人嗎?」

吉晴摸著後腦道:「是啊。」

「所以我們不要認為他一定是武田信玄所派來的忍者。」

「是這樣說沒錯。」

話說服部半藏在暗殺小尾吉晴失敗後,遭到家督信玄的冷卻,從此未再受到重用,只能擔任看守城門的低下差事;卻因禍得福,因此悟出「忍道」。

而後成為統一天下的大名--德川家康手下的得力親信,和另位二名上忍負責所有的暗部任務,而且相當地稱職。

「啊!」小巴大聲地發出這個聲音,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事情的樣子。

「唧…唧…唧。」此時四周蟲兒的奏鳴曲順著黑暗無光的川畔,默默地傳進耳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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